第4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古穿今]神棍影后、男神撩妹技能滿點、鳳筑鸞回、神秘老公太撩人、[重生]撿到熊貓之后、我喜歡你,所以世界是甜的、農(nóng)女當家、朕總是覺得哪里不對、沒錯,這是你兒子、軍歡誘寵,上校是軍痞
“啊,采夜上仙來了啊?!?/br> “采夜上仙,快來快來——” 眾仙初見云采夜牽著他小徒弟的手一起入廳時也愣了會神,但也沒有多想,只當云采夜溺愛他小徒弟罷了,畢竟他們可是師徒啊,還能發(fā)生什么事?所以便一起圍了上去,擁著云采夜詢問他仙侶的事。 “采夜上仙,聽聞你幾日前到月老那去求了根姻緣線,此事是否屬真?”丹君上仙舉著酒樽,擠到云采夜身邊,目光灼灼地望著他問道。 采夜眼睛微微睜大了些,朝燭淵那邊退了點,點頭道:“是真的……不過……” 云采夜話還沒說完,就有幾個站在外圍的仙女揪著帕子哭了起來——她們寧愿采夜上仙一輩子單身,也不愿有個人奪去了他的心,更不愿那個人是裳蘭天女啊。 云采夜都被這哭聲弄懵了,牽著燭淵的手連連后退,退至門檻處時忽然聽到了一句含羞帶怯的女聲—— “采夜上仙——” 眾仙聞聲紛紛往兩側分開,為裳蘭讓出一條道路來,云采夜一臉茫然望著前方的紫衣女子,燭淵的眼神的卻緩緩暗了下來。 第72章 合籍4 “采夜上仙,你、你來了啊……”裳蘭雙頰微紅,細步款款地走到云采夜面前,卻一直低頭扭捏著,說話聲音也是細若蚊吶,讓人要廢好大勁才能聽清。 燭淵望著她那副含羞帶怯的較弱模樣,只覺得她這一身紫衣極其礙眼,但下一刻不知他又想到了什么,唇角忽然勾起冷冷的笑容,握著云采夜的手也稍稍收緊了一些。 云采夜被這兩人前后夾擊,一臉不解,最后還是將自己的手從燭淵手中抽了出來,斟酌著用詞作揖開口道:“裳蘭上仙給我遞了請?zhí)?,是應該來的?!?/br> 裳蘭:“……” 為什么采夜上仙還是如此不解風情?他是看不出她眼底的深情嗎! 但云采夜是真的看不出裳蘭眼底的深情,準確來說,他看不出裳蘭和看他的其他人有何區(qū)別。因為自身容貌的原因,旁人看云采夜的眼神總是帶著迷戀,或喜歡,或鄙夷,或驚艷……然而就是因為太多了,所以他才引以為常。他知道裳蘭喜歡他,可裳蘭喜歡他的容貌和他身后的權利可能更大于喜歡他本身這個人。 美麗的事物誰都會喜歡,他也喜歡花容國色的傾城朱顏,也喜歡灼若十里艷紅的桃花,但真正的愛意是藏不住的。眼底眸光的微微閃動,每次開口前的注視都會暴露心底的一切,云采夜在裳蘭眼底看不到這些。 她只是像普通人看一朵美麗的花時一樣,注視著他。 所以云采夜著實不懂,裳蘭為什么要對一朵花深情款款。反倒是如今和他在一起的小徒弟……以前燭淵還在賣乖裝傻時,好歹還會收斂些情緒,而自從上次兩人在桃花苑把一切事都挑明之后,他看他眼神便變得極其露骨,總是帶著濃烈的欲望和占有欲,恨不得嚼碎了吞進腹中那樣深刻。 他甚至不用開口說明,云劍門眾門徒就已經(jīng)隱隱猜到他們倆的關系了,平日里看他這個門主的眼神也變得不對勁起來,想到這里云采夜就有些頭疼——他已經(jīng)料到等他與燭淵合籍的事傳開后,眾仙要有多震驚了。 裳蘭見云采夜和他打了個招呼以后就毫無動靜了,而周圍眾仙又都在注視著他們的動靜,不免有些心焦,咬了咬牙便主動開口暗示云采夜:“聽聞采夜上仙前幾日到月老廟那求了根姻緣線……” 云采夜點點頭:“是的,采夜已有心屬之人,再過幾日便要與他合籍。”頓了頓話語,云采夜又笑了起來,看看丹君又看看裳蘭,“說起來裳蘭上仙與丹君上仙還真是頗有緣分啊,方才他也問了我這個問題?!?/br> 云采夜這話一出,眾仙的表情都變得微妙起來了。 裳蘭和丹君哪來的緣分?這個問題仙界就沒有人不想知道,只是他們沒有開口問出而已。 云采夜這短短幾句話,看似平常,卻將他與裳蘭的關系瞥得一干二凈——先是承認自己有心屬之人,又為裳蘭丹君拉郎配對,若裳蘭真是他心屬之人,云采夜怎么會說出后一句話? 而劍神大人還算心善,以此方法給裳蘭找了個臺階下,維護她的清譽。若是裳蘭真的一味以為自己就是要和采夜上仙合籍的那人,在玳筵上做出更多失禮的事,屆時云采夜再將事實說出,那裳蘭恐怕就要淪為整個仙界的笑柄,真就是無法挽回了。 裳蘭不蠢,她自然也聽出了云采夜的弦外之音,臉上的紅暈頓時就退了下去,登時慘白了一張臉踉蹌著后退幾步,她的侍女見此連忙從后面扶住她。 云采夜蹙起眉,擔憂地問道:“裳蘭上仙可是身體不適?” 裳蘭怔怔地抬頭,望著眼前俊美無儔,霞姿月韻的青年,她當年第一眼見到他時,他穿的是一身純白的暗云紋刺繡長袍,美雖美矣,卻讓他整個宛如長雪洲不化的千年寒冰,周身冰冷孤寂。 她想靠近他,卻又被那股霜寒擋了回去。她成仙萬年,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她的繡工,而從那時起,她就想為他做一件獨一無二的仙衣。 她也做到了,到了今日,仙界何人不知,清冷無匹的劍神大人只穿她裳蘭做的仙衣。 可這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就像云采夜恪守云劍門,守衛(wèi)仙界安寧一樣,她是天衣坊的天女,身上的職責便是為眾仙織衣。她不織,自然會有其他天女為他織衣。 如今云采夜再次站到他面前,依舊是猶如瑩瑩美玉雕刻而成的臉龐,色若春曉,絕色無雙,身著紫衫的他也不再似以前那般孤冷不可近身,可他望著她時眉目間的清冷卻一直都在——萬年來都未曾變過。 云采夜一直在拒絕她,可她卻從沒看透。 一直,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罷了。 裳蘭垂下頭,片刻后勉強勾起一個笑容道:“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傷心事?!?/br> 青年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今日可是裳蘭上仙的誕辰宴,應高興些才是?!?/br> 裳蘭扯扯唇角,讓出一條道路來:“是。那便請采夜上仙為裳蘭點燃天燈吧,也算是……了卻裳蘭一樁心愿。”讓她能毫無遺憾地放下這個人。 云采夜抬步向前,他一動,一直站在他身邊的燭淵也跟著他上前,眾仙這才注意到這個一直站在云采夜身邊的高大男子,他站在云采夜身邊時一直隱忍而沉默著,收斂著自己身上的氣勢。 然而他這一動,身上的氣勢便再也收斂不住——渾身的煞氣和兇戾,高大的身軀給人一種壓迫感,行走在任何地方都如同帝王巡視自己的領地一般,帶著睥睨桀驁的氣勢,逼得眾人忍不住跪下臣服。 紅瞳,玄衣,異域面龐。 想來他便是云采夜那寵愛至極的小徒弟了。 傳言中……他不是長得很丑嗎?還很黏云采夜,像個長不大的奶娃娃一般,怎么如今一見,竟是這般有氣勢的人物? 燭淵闖過鎮(zhèn)魔塔的消息早就在仙界傳開了,但他卻極少出云劍門,就算是在云劍門內(nèi),他也是一直跟著云采夜神出鬼沒的,簡直比云采夜還要神秘,因此仙界大多數(shù)仙人一直認為燭淵闖過鎮(zhèn)魔塔之事不過是個謠言,無稽之談罷了。然而待今日真正見到了所謂的“謠言主角”,他們才不得不信——能擁有此番氣勢的人,身上必定沾滿了無數(shù)鮮血,配劍恐怕也早已飽飲無數(shù)魔血,亡魂不計其數(shù),即使容貌有疵,人也如傳言中那樣,頗黏云采夜,但定然也會是仙界一方大能。 果然是名師出高徒??! 燭淵可不知道這些仙人腦袋里的彎彎路子,他只是不放心云采夜獨自走到那空臺去為裳蘭點天燈——要是裳蘭和他一樣,心機滿滿,對云采夜使詐怎么辦? 他可不想等這個生辰宴結束后,莫名其妙多出一位“meimei”。 “你一直跟著我作甚?讓旁人看去了多不好?先去入座啊……”云采夜站在煙竹臺前,一邊甩著點火棍,一邊蹙著眉,無奈地低聲對燭淵說道。 燭淵嗤笑一聲,聲音低啞地靠近青年道:“師尊步弟子亦步,師尊趨弟子亦趨,師尊馳弟子亦馳,若師尊奔逸絕塵,那弟子只有……”話音頓了頓,燭淵低頭在青年耳垂上舔了一口,才將剩下的話說完,“將師尊cao得下不了床?!?/br> ——這孽徒! 云采夜手一抖,差點沒讓點火棍摔下去。 “咻”的一聲,一團彩色的光團迅速上升,攀至天際最高點時猛然炸開,宛如鑲在夜幕上無數(shù)星子同時墜地,化作星瀑從九重天上傾瀉而下,照亮半邊天際。 但沒等云采夜抬頭好好欣賞一下這番美景,便覺右手腕一重,一道大力拖著他往煙火背后的無人處走去。 不用做他想,敢對這么大膽對他的人也只有他那小徒弟。 “燭淵……” “師尊,這里人少?!睜T淵笑著,雙手纏上青年的腰身,輕輕將他往懷里帶。 燭淵他在傳承記憶中見過比這好看數(shù)十倍的煙花,他帶云采夜來這定然不會是為了看煙花,他只是不想讓云采夜暴露在太多人面前。而云采夜活了三萬多年,天燈煙火也都有幸見過好幾次了,自然也是不會被今日這煙花迷住的。 但不知為何,也許是此地只有他們兩人,又或是這滿宴的紅紗過于靡艷,此時此刻兩人心中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攢動,像是冥冥的黑暗中忽閃忽滅的星火,如無形的緣分般虛無縹緲,一旦相撞,卻是天雷勾地火的震撼。 云采夜抬頭,就撞上燭淵一直盯著他看的眸子,里面印著他身后熠熠璀璨的煙花,含著一如既然的深情,像是縹緲天路上無痕的月輝,伴著九天之上的星河潺潺流過心頭,叫他呼吸微滯。 “怎么不看煙花??次?。”云采夜抬手,扯扯小徒弟的臉皮。 “這煙花哪有師尊好看?!睜T淵笑著拔下云采夜的手,合攏在手心,從懷中掏出一根細細地紅線來,捏起青年的小拇指認認真真地纏了一圈,又將剩下的一頭系在自己小拇指處。 隨后勾住青年的手指,望著那根紅線漸漸消失,眼中像是布滿了揉碎的星屑:“此繩一系,終生不可離?!?/br> 第73章 合籍5 云采夜垂著眼簾,望著漸漸消失在兩人小拇指處的紅線怔了一會,隨后抬眸望向燭淵,微微挑起眉梢:“這么細?就不怕師父再跑了?” 燭淵嗤笑一聲,小拇指一使勁,勾著云采夜的手往自己身上移,開口道:“好啊,那燭淵給師尊換根粗的吧?!?/br> 云采夜聞言連忙往回縮手,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是小徒弟得對手,笑著求饒道:“不不不,這根就挺好,師父很喜歡?!?/br> 然而這不孝徒弟還沒打算就此放過他,燭淵彎腰湊到青年耳畔,聲音又沉又輕:“那師尊喜不喜歡我下面那根?” 云采夜:“……” “嗯?”燭淵抬手在青年下巴處撓了撓,“喜不喜歡?” 云采夜偏過頭,耳廓爬上一層薄紅——這種問題他要怎么回答?小徒弟怎么越來越不正經(jīng)了? “好了好了,別鬧了。我們再不回去別人就要起疑了?!痹撇梢箤T淵在自己下巴處作亂的手拔開,牽住他往宴廳走。他們來點煙花用了好長時間,還好今晚裳蘭上仙的臉色實在是不太好,而今日還是她的生辰宴,因此眾仙一直聚在她身邊安慰著他,一時也沒人注意到他們師徒二人。 兩人剛進宴廳,還未走到席位時,云采夜就聽到了一聲極小的“師父”。 他下意識的“嗯”了一聲,隨后抬頭望向燭淵:“怎么了?” 但云采夜剛問完這句話,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之處。青川青釋青鳶他們一向都只喊他“師尊”以示尊敬,就連最親近于他的燭淵,也都只會喊他師尊,而整個云劍門會喊他“師父”的,只有清浪。 “師父父——” 云采夜停下腳步,環(huán)視著四周:“清浪?” 這次的聲音大了些,果然是清浪不錯:“師父是我啊?!?/br> “你在哪?傷可好了?”云采夜環(huán)視了一圈,沒在人群中發(fā)現(xiàn)清浪的影子,便開口問道。自從天帝弦華從醫(yī)谷把清浪接走后,云采夜就再也沒見過他了。書信到天帝那里去,也只能得到“傷勢漸好”的回復,這下子云采夜就是再傻,也知道天帝想與清浪獨處。 于是云采夜便不再繼續(xù)詢問,反正天帝一定不會虧待清浪——云采夜有多寵他的徒弟,弦華天帝就有多寵他的三外甥,這是整個仙界都知道的事。 “咻”的一聲,一粒小果急速朝云采夜飛來,青年還沒動作,站在他旁邊的男人就抬手接住了那粒果子。 云采夜轉過頭,朝果子來處看去:“清浪?” 果桌上一根香蕉聞聲動了動,清浪撐著一截香蕉皮,大半個身體都藏在香蕉里,正對著青年擠眉弄眼:“嘿師父,你的小寶貝在這里——” 說完這句話,那條小龍便又縮了縮頭,明晃晃的眼珠轉了轉,在宴會眾仙中沒有發(fā)現(xiàn)那道熟悉的金色身影后,便迅速撕開香蕉皮,勾著桌布滑落到地上,伸著兩只爪子跑到云采夜腳邊抱住他的腳背,龍尾高高吊起,甩得十分歡暢:“師父我好想你?!?/br> 云采夜彎下腰,從地上揪起小龍放到手心,驚愕道:“清浪你怎么是……這般模樣?”掌中的紅龍極小,只有三寸多長,身上還套了件鵝黃色的小褂,恰恰擋住了原先鱗片剝落的那處,看上去又小又可愛,完全沒有了往日威風凜凜的模樣。 清浪扯著身上的小黃褂大怒:“狗娘養(yǎng)的!都是小舅舅的錯!” 云采夜:“咳咳咳,好好說話?!?/br> 小紅龍馬上噤聲,囁嚅道:“哦,師父我錯了?!鳖D了頓了,清浪又轉著身體在云采夜掌心繞了兩圈,“師父!小舅舅他欺負我!” 云采夜挑眉,頗有些不信:“你確定不是你欺負你小舅舅?” “當然不是!”清浪馬上瞪大了眼睛,“老子打不過他的?!?/br> “可你師父我也打不過他呀?!痹撇梢篃o奈道,旁人若是欺負了他的徒弟,他還能幫忙欺負回去,可這天帝的話……還是算了吧。“帝君怎么欺負你了?” “今日不是裳蘭上仙的生辰嗎?好多仙君都來了,小舅舅居然說我傷沒好,不給我出門,還給我套了鎖形鐲不讓我化形!”說著,小紅龍馬上伸出自己兩根爪子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云采夜低頭看了看,只見這兩根紅爪上各套著根金晃晃的鐲子,鐲壁上刻復雜的銘文,便笑道:“挺好看的?!?/br> “好看什么啊,娘們兮兮的……”小紅龍搖著頭,“師父你變了,我都聽說了。” 云采夜道:“你聽說什么了?” 清浪直起身體:“我聽說師父你要娶師娘了,是不是就因為這個,師傅你就不愛你的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