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有一次還是出事了。

    那個時候，有些香港的電影，周星馳也拍過，很喜歡拍一些壞學(xué)生整蠱老師的片子。或者一些學(xué)生抱團欺負人，后來在日劇里，這種現(xiàn)象得到了更大的挖掘，被叫做——校園欺凌。而誰也沒有想到，當(dāng)時葛碎玉也遇見了這件事。

    等我發(fā)現(xiàn)時，她已經(jīng)被幾個女生關(guān)在女廁所里。

    那幾個女生在外面笑得很得意，她們多對一，不準外面的人進去，也不放葛碎玉出來。見到這一幕的我，完全驚呆了。本來應(yīng)該是很害怕的，可是聽見她們嘲諷葛碎玉，還往廁所的隔間潑水，我實在忍不住了。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從沒打過架的我，沖了進去準備放葛碎玉出來。那幾個女生當(dāng)然不讓，想要抓著我，扯我的頭發(fā)，用指甲抓我。我臉上，頭上痛死了，卻忍著淚，同樣揍著她們，抓著她們的臉……

    最后把葛碎玉救出來時，她全身上下都被潑得透濕，不斷發(fā)抖，臟水從她頭發(fā)上不斷往下滴，而我頭發(fā)被扯掉好多，臉上都是傷，手指關(guān)節(jié)都破皮了。

    回家時，連自行車都被這些女生踢壞了，氣也被放了。

    我推著車輪被踢的變形的自行車，在血紅色的夕陽里跟葛碎玉一起走著，自行車很丟臉的發(fā)出“哐當(dāng)、哐當(dāng)”的聲音，路人都驚訝的看著披頭散發(fā)的葛碎玉，和臉上被抓出印子的我。

    葛碎玉衣服干了，重新扎好頭發(fā)之后，還是女神學(xué)霸一個。

    而我依舊是狼狽的自行車，和狼狽的學(xué)渣。

    葛碎玉拿出手帕，隔著自行車，擦了擦我的臉。

    后來回想起來，就像是是復(fù)古的、更少女一點王祖賢的模樣。長發(fā)垂在她身后，空氣里都有她獨特的從容與氣質(zhì)。

    “你以后還是別跟我走得太近吧?！?/br>
    她看了看我，嘆了口氣。

    她的神色一下子變得冷冷的。公交，還有轎車在她紅白相間的制服后穿梭著。整條馬路的喧囂在她的靜感中變成被虛化的背景。

    “啊?！?/br>
    我有些不知所措，扶著車龍頭。

    “那個……”我撓撓頭，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其實我不痛的。我小學(xué)考試，第一次沒考及格時，我爸還是拿拖鞋打的呢。我屁股都打紅了，那個才叫痛?！?/br>
    葛碎玉：“……”

    “真的。而且那次沒考及格，真不能怪我。那時候，沒人告訴我考試就是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做試卷啊。我早就做好了，當(dāng)時還挺得意的。結(jié)果左看右看，別人還在寫。覺得啥都不寫的我是不是有點不科學(xué)啊。然后我就把試卷全擦了，結(jié)果老師就收卷了，后來你也知道了，真是虧大了……”

    現(xiàn)在想起來都痛心疾首。

    而且當(dāng)時拿著試卷放學(xué)回家，老爸一邊說“好沒面子”，一邊開始脫拖鞋時，我還傻傻的，覺得老爸好奇怪。后來才知道拖鞋除了穿外，還可以用來打屁股，真是長了知識……

    “……”

    葛碎玉好像額頭浮起了黑線，但也再沒說不要我跟她走近的話了。

    但是我推著自行車走了一段，終于還是猶猶豫豫的開口。

    “那、那個……阿玉，我想問下，你那手絹是新的，還是被她們潑過的……”

    “……你跟張清然就一直是這樣的相處模式么？”葛碎玉忍了好久反問了一句。

    “對啊，有什么問題嗎？”

    我記得我稀里糊涂，但是特別理所當(dāng)然的回答。

    而葛碎玉又是一副想要扶額的表情。

    我覺得這大概是學(xué)霸永遠不能理解學(xué)渣腦回路的辛苦……

    ~~~~~~~~~~~~~~~~~~~~~~~~~~~~~~~~~~~~~~~~~~~~~~~~~~~~~~~~~~~~~~~~~~~~

    回去以后，先是我媽心疼死了，摟著我問是怎么回事？又說破相了怎么辦？我只說被女混混給打了。倒是沒想過破相的問題。第二天去上學(xué)，張清然一看我這樣子，也是大吃一驚。得知我和葛碎玉被人打了后，更是超級生氣。一會兒恨不得傷在他身上就好，老是問“痛不痛”“還痛嗎”，還說要拿藥給我，讓我不要吃醬油什么的，一會兒又跟葛碎玉密談著什么。

    我倒是特淡定，就是讀英語課文讀到一半，歪頭看了一眼張清然。

    “萬一就這樣破相留疤了，你會不會覺得特丑？”

    “不會?！睆埱迦徽f的特別認真，“你怎么樣都好看。”

    我有點臉熱的“哦”了一聲，就繼續(xù)淡定的讀書去了，倒是東北小哥嘴巴“o”起來：“真是……什么眼里出什么那個來著?！?/br>
    張清然很傲然的瞇了瞇眼睛，揚起下巴。

    “你有意見?！?/br>
    東北小哥立刻氣勢矮了半截，雙手連忙搖晃：“沒有沒有，不敢不敢……真是‘護夫心切’呢?！?/br>
    他同桌：“你有沒文化啊你。還護‘夫’呢？”

    東北小哥的聲音從后來傳來：“我那是夫人的夫不行啊?！?/br>
    也不知道最后是怎么回事，那幾個女生被記了大過，老師特地開班會批評了這個現(xiàn)象，讓大家不準在造謠、傳謠言，而葛碎玉更是有了張清然的力挺，班長的位置沒有動搖……

    ~~~~~~~~~~~~~~~~~~~~~~~~~~~~~~~~~~~~~~~~~~~~~~~~~~~~~~~~~~~~~

    我回家洗了澡，看了集《爸爸去哪兒》。

    在公司里什么都跟宮心計似得，微博上老是公知一大堆，喜歡過的偶像又被掐來掐去，看到最后還是只想在《爸爸去哪兒》感受一下童真和親情。這樣一個人在外面打拼的自己，也好像會變得簡單，而且并不孤單……

    一個陌生的qq群跳了好多次。

    點開一看，群信息寫的是“我曾經(jīng)有個夢想，收集很多的易拉罐放在教室后門那里，這樣班主任來的時候我們講話、看雜志就不會被發(fā)現(xiàn)了（僅限高中同學(xué)進，打醬油的去別家）”。

    我一下子想起，當(dāng)初晚自習(xí)時，班主任最喜歡從后門和靠后門的窗戶偷偷看我們，這樣就知道我們有沒用功讀書，自覺學(xué)習(xí)……當(dāng)時班主任這做法，總是弄得我們提心吊膽的?，F(xiàn)在一想想這個畫面，為什么覺得這么好笑？

    我嘴巴彎了起來，這才想起是葛碎玉讓我加的群。

    高中群很活躍，大家像是回到了高中，還是親密的小伙伴。

    時光好像從未在我們的心靈上流逝過。

    我進群跟大家打著招呼，他們非常熱烈的回應(yīng)著我。被人熱切歡迎的感覺非常好，好像整個世界都親昵起來。

    “我還記得莫愁的日記寫得好好。每次是語文老師必念的范文。”

    “那是，我當(dāng)時還暗戳戳的抄了一遍，結(jié)果得了a！后來我自己寫，結(jié)果只有c……還被評了一句：文風(fēng)變了嘛，我去！”有人悔不當(dāng)初。

    “哈哈”

    “莫愁同學(xué)還是很不錯的，那年我們開聯(lián)歡晚會，要買彩紙，然后剪成細條，綁在日光燈上做成彩燈的效果。我記得莫愁超認真，綁得又好看又漂亮?！?/br>
    我?guī)еΑ?/br>
    我也記得，那時我和張清然，一個剪彩紙，一個系上去。大概是應(yīng)了男女分工，干活不累，我綁了好多，張清然一個勁的夸我綁的漂亮，還對每個人都炫耀著。

    “辦了班報也很好看。每次投票，我都投了莫愁，嘿嘿?！?/br>
    班報。

    哦，班級報紙，我想起來了。班主任讓我們拿一張很大的白紙，自己排版，自己摘抄文字，自己畫圖，我當(dāng)時寫的就是《灌籃高手》，還畫了櫻木流川楓他們幾個q版抱著籃球的樣子呢。

    “你怎么記得這么清楚？是不是當(dāng)初偷偷暗戀莫愁啊?！庇腥随移ばδ樀牟蹇拼蛘?。

    “才沒有……”對方趕緊分辨著，“當(dāng)初張……那個人，對莫愁看得那么緊，我們多看一眼，都要把我們吃了，誰敢啊?！?/br>
    那個人？

    我有點好笑，是指張清然嗎？

    但是奇怪的是，不知道是不是這個話題太尷尬了，他一說完，群里就立刻像說好了一樣，唰唰唰的，刷了很多好笑的段子和表情圖，把這句話給刷過去了。

    怎么了？

    我抿著唇笑了笑。手指在蘋果黑色的鍵盤上敲出一句話。

    “你們知道張清然現(xiàn)在在哪嗎？”

    光標在最后一個字那閃了閃，我按下return，這行字出現(xiàn)在白色的對話框里。

    ——然而，整個世界像是靜止了一樣。

    群里一下子變得無聲無息。

    怎么回事？

    我有點納悶，微微疑惑，大家都去忙了么？

    我的頭也開始痛了，天暈地轉(zhuǎn)。

    看了看時間，轉(zhuǎn)鐘了，有段時間嚴重失眠，整整兩年都無法入睡，造成現(xiàn)在晚睡一點點，第二天就會頭痛欲裂，嘔吐，非常難受。

    雖然很想從他們那里打聽一下張清然的消息。

    但我明顯不能熬夜了，于是只能遺憾的合上銀色的電腦，明天再問……

    ☆、第10章

    青春是用來懷念的第十章

    青羅扇子/著

    我在高中群里問過幾次張清然的下落，群里面不是一下冷場，就是聊起了最新的電影。

    “我靠，郭敬明跟韓寒也是蠻拼的，上海絕戀啊?！?/br>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離死別，而是我在影院的一號廳看《后會無期》，你在三號廳看《小時代3》?！?/br>
    “喜歡就是放肆，而愛就是克制。瘦就是放肆，胖就是克制……”

    在公司偶爾手上的工作少了一點，我也會翻翻聊天記錄。雖然沒有人知道張清然的下落，但真的差點被他們笑死，簡直各個都是段子手。這群高中老同學(xué)怎么一個個變成活寶的，這么逗。

    雖然隔著屏幕、城市，但見到老同學(xué)，這種熟悉的信賴和親近感也令我白天心情大好。好像在莫大的城市，你不是孤身一人。

    或許，這就是青春存在過的意義。

    ~~~~~~~~~~~~~~~~~~~~~~~~~~~~~~~~~~~~~~~~~~~~~~~~~~~~~~~~~~~~~~~~~~~~~~~

    aya剛跟其他同事聊完最新買的包，和想要的車。

    “最近英村在打折，el黑金得快點下手，不然又要漲價。”

    “哎，有點想把手上這輛賣了，換輛甲殼蟲?！?/br>
    在大城市，即便你不裝逼，但是看著周圍的人拼命暗標自己白富美，光是看也看會了。說的好像el，甲殼蟲張手即來的樣子，不就在暗示自己財大氣粗，順便讓大家不要得罪她么。

    aya轉(zhuǎn)過頭，看了看我。

    她的目光從我頭上滑到我的腳上，不用看我都知道她正在心里判斷我今天這身的搭配。

    當(dāng)初老總要從她和我之間提拔一個人上去，我們花了三個月競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