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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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我們馬上就要高三了。你的數(shù)理化不好好準(zhǔn)備,我們怎么考同一所大學(xué)?” 張清然比我高出一個頭,他居高臨下的朝我一下,瞇了瞇眼睛。 “你除了美作,櫻木花道,流川楓,仙道彰,高里,熏,不二周助,夜神月,西索,鹿丸,櫻蘭高校里面的所有美男子外……不是最喜歡《一吻定情》里面的入江直樹嗎?” 雖然他壓低了聲音,免得驚動了其他在溫習(xí)的同學(xué),但是我們靠的很近,所以張清然話還是一字不漏的傳到了我的耳中。 咳…… 讓你同桌知道你喜歡過的本命似乎也不好。 平時跟女同學(xué)討論似乎沒有問題,我說著“好帥好帥”的時候,張清然不是也沒有怎么在意么?怎么如今從張清然口中一一說出來的時候,我有種自己很花心的錯覺啊。 好像很對不起張清然的樣子啊。 我有點心虛的咳了一聲,拿手虛掩了一下。 “這、這關(guān)入江直樹什么事?還有我對他們只是對二次元人物的喜歡拉?!?/br> 張清然一臉“你不用狡辯我全部知曉”的模樣,眼神仿佛一只高傲的貓,正用軟綿綿的貓爪玩弄著它爪下的獵物。 他似笑非笑,嘴角牽起一條弧度。 “你不是很羨慕入江直樹給相原琴子補(bǔ)課輔導(dǎo)么?從今天開始,你得聽從我的命令,好好按照我的命令復(fù)習(xí)?!?/br> 這、這……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張清然把一疊厚厚的物理習(xí)題集放在圖書館的書桌上后,真的要淚奔了。什么電視劇里背單詞背得撞到樹,或者在額頭上系上一條“不認(rèn)輸”的紅帶子,真的很勵志很可愛……但是放到現(xiàn)實,做這么多題,而且還是物理題…… 我都想抱住張清然的大腿,讓他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是物理也! 我最頭痛最偏科,怎么考都不及格的物理…… 最讓我痛哭流涕的物理…… 我干笑著,內(nèi)心一片悲壯。 “能不能不要做這么多……會死人的!真的!” 張清然斜斜的抱著雙臂。 “是誰說要聽我命令的?!?/br> 話是這樣說,但是一做數(shù)理化,我就頭腦發(fā)麻,感覺生不如死好么…… “可、可是……這真的很殘酷也?!?/br> 我做出一個哀求的姿勢,雙手合十。 張清然不為所動,依舊酷酷的看著我。 “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出去玩,一個是選我……以及這堆物理題?!?/br> 為什么人生這么艱難! 居然有這樣兩項殘忍的選擇題放在我面前!好想迎風(fēng)流淚啊。 而張清然只是笑瞇瞇的,似乎早就清楚我會怎么選擇。 “算你狠!”我絕望的走向圖書館的桌子,“真是美色誤人!媽的?!?/br> 張清然在我后面好開心,很小聲的驕傲著。 “小爺?shù)淖松沁€用說~不過就對你使用美人計~” 陽光從圖書館地下室高高的窗戶上透射下來。大大的棕色的桌子上,擺滿了數(shù)理化的習(xí)題集,張清然在一摞書之間,給我寫著復(fù)習(xí)計劃,補(bǔ)習(xí)進(jìn)程表。他微微低著頭,神情寧靜之中透著專注,纖長白皙的手指在紙上寫動著。長長的睫毛垂落在他的眼周,像是清澈湖泊邊的水草。 有那么一刻,我覺得他是世間最動人的少年。 到了最后,在靜電力、安培力、電場力、殺傷力(……)中,我竟然迷迷糊糊的趴在課本上睡著了。 等我醒來時,華燈初上,天已經(jīng)黑了。 睜開眼,就是張清然的俊美側(cè)臉。他在我身邊,也睡得異常安心香甜。不知怎么的,他的手輕輕的握住了我的手。 幾乎不舍得抽出來…… 我想,沒有哪一部偶像劇,會有這么糟糕的男生和女生的相處場面。會在周末安安靜靜的奮筆疾書。 但這卻又是讓人心底記得一輩子的場景…… ☆、第24章 內(nèi)含名流影視項目啟動公告ta 青春是用來懷念的第二十四章 青羅扇子/著 一進(jìn)入高三,整個氣氛完全不同。 之前聽說過最多的是黑色的高三,千軍萬馬過獨(dú)木橋的高三,然而當(dāng)你開始真正變成高三生,被成堆成堆的試卷,密卷,復(fù)習(xí)資料淹沒時,那些慘白的紙張就像一座冰雪之城。 被凍住的,不僅是我們的身體,還有我們的感情。 大家變得又沉默寡言又冷靜自制起來。 連學(xué)校都對高三生有了特許,不用做體cao,冬季不用立行跑步,我們坐在了高中樓最高的那一層。 有時從窗戶往外面望去,看到那些高一高二的孩子,像初生的小鳥一樣,課間在cao場上做著廣播體cao,或者兩人一排繞著跑步,竟會生出一種“好羨慕”“她們可真好啊”的感嘆。 因為即便本身就是女神學(xué)霸的葛碎玉也開始抓緊每一分鐘,她的目標(biāo)是考國內(nèi)最好的大學(xué),然后留學(xué),她不允許自己的人生再有一點失敗。 而東北小哥,據(jù)說也被爸媽念叨起來,什么“你要給我們爭口氣啊”“我們都指望你了”“考不上大學(xué),你怎么辦?”,雖然他自己也說“聽得我耳朵都生繭了”,但是張清然給他的那本習(xí)題,他也在一題一提認(rèn)真做著…… 高三,真的改變了很多人。 哦不,除了一個——張清然。 ~~~~~~~~~~~~~~~~~~~~~~~~~~~~~~~~~~~~~~~~~~~~~~~~~~~~~~~~~~~~~~~~~~~~~~~~~ 雖然學(xué)校都讓我們有了特權(quán),不用上體育課,但張清然卻還是會在課間呼朋引伴,打個幾分鐘籃球。有個女生苦口婆心的勸著其中一個“隊友”:“張清然打籃球,是他成績好,你能么?他輕輕松松就能保送,你能么?”,但那個“隊友”就像被洗腦了一樣,只聽張清然一個人的。 于是那個女孩跑到我這說:“你也不說說張清然。他拖那些人下水。很自私呢?!?/br> 她和他關(guān)系很好。 她擔(dān)心對方成績受影響,我也可以理解。 進(jìn)入高三后我們起早貪黑,原本八節(jié)課被加課加到十二節(jié),硬生生擠出時間來學(xué)習(xí),老師們恨不能將一天24小時當(dāng)做48小時來分配。 每天5點不到就起床,原本就嗜睡的我頓時被疲勞攻擊得難以招架。她來找我時,我還正打著哈欠,隨意的點著頭。 但是聽著聽著,原本困頓的感覺都不見了,甚至有點怒了。 怎么就自私了? 打個籃球而已,怎么就變成人品上的問題了? “張清然每次課間打完籃球回來,精神都特別好,學(xué)校效率也高。勞逸結(jié)合也是正常的?!笨赡苁玛P(guān)張清然,原本不擅長辯論的我,竟也馬上‘反擊’回去:“再說,短短的五分鐘、十分鐘的時間,真的就能改變什么么?底子在那呢?” 對方見說不過我,冷笑了兩聲。 “李莫愁,你說這話是站著不腰疼。你覺得什么勞逸結(jié)合,那你怎么不去啊。你為什么天天趴在這復(fù)習(xí),說到底,人家張清然是保送的,你自己考不考的上,還難說吧!” 果然呢。 考考考,老師的法寶,分分分,學(xué)生的命根。平時什么的還好,一旦涉及到“分?jǐn)?shù)”、“成績”、“大學(xué)”、“高考”這幾個關(guān)鍵詞,一點點小事都會讓人變得激動易怒,充滿硝煙味。 張清然獲得了全國競賽一等獎,的確是有保送的資格,而我選的是理科,高考考的是理綜,物理化,尤其物理這門,按照以前的情況來看,肯定會拖很嚴(yán)重的后腿。 到時我和張清然……就真的分道揚(yáng)鑣了。 我也一時被她說得啞口無言。 甚至心也變得沉重起來。 之前只是覺得高三跟高二的氣氛完全不懂,直到現(xiàn)在,才真正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它能影響的,還有我們的人生。 我還能跟張清然同桌多少日子? 一旦高三結(jié)束,我們就再也不會再一起么? 到時他在名牌大學(xué)認(rèn)識更多有趣的同伴,見識更遼闊的天地,而我呢?是復(fù)讀,還是在不入流的學(xué)?!?/br> 這樣走下去。 真是連一點交集的可能都沒有了吧。 “會斷開”,這種警訊在我心中拉響。 如此的迅速,如此的可怕。 ~~~~~~~~~~~~~~~~~~~~~~~~~~~~~~~~~~~~~~~~~~~~~~~~~~~~~~~~~~~~~~~~~~~~~~~~~ 之后幾日,我依舊做著張清然給我布置的練習(xí)題,按照他給我安排的復(fù)習(xí)進(jìn)程走,然而看著他輕輕松松的學(xué)習(xí),考試,那種“以后會失去跟他聯(lián)系”的不好預(yù)告就越來越強(qiáng)烈…… 他走他的陽光道,我過著我的獨(dú)木橋。 天地兩別。 張清然似乎也感受到了我憂心忡忡的眼神,一臉開朗的他轉(zhuǎn)過頭,朝我露出一個大男孩的笑:“怎么了?” 他把裝有豆?jié){的粉紅色小杯子塞到我手中,給我暖手。 天氣一天天的涼了,這樣捂著豆?jié){,做題的時候,手指都會因為暖和而變得更快一些。 這些日子,我的豆?jié){是張清然打的。 因為他最閑。 我見他這么有空,讓他順便幫葛碎玉,東北小哥也打了算了。 張清然開始還嚷嚷“不要,我只給你一個人打”,一臉我這么尊貴我是學(xué)霸怎么可以給別人打豆?jié){淪落到這種地步的嫌棄神情,然而我威脅他“不給她們打,那我不要喝”后,張清然看著我,掙扎了很久,最后才咬著牙,“打了打,我就當(dāng)愛屋及烏了”…… 我低頭,撫摸著杯子,身前是一大摞的試卷。 如果是之前,我會覺得這杯豆?jié){很暖。 可是現(xiàn)在卻在想……這樣的日子,還有多少天。當(dāng)黑板上方的倒計時牌子上的紅色數(shù)字,從三位數(shù)變成兩位數(shù),再從兩位數(shù)變成一位,變成零……也就,結(jié)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