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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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在我臉色停留了幾秒鐘,試探地問:“你不要緊吧?” 我想起剛剛鏡子中自己想哭的樣子,被這樣看到可不好,趕緊更用力的站直身體,做出精神飽滿的神態(tài):“沒事啊,一點事情都沒有。你回去吧!” 在我再三強(qiáng)調(diào)沒事之后,對方才肯走,還回頭看了我?guī)状巍?/br> ~~~~~~~~~~~~~~~~~~~~ 夜色漸濃,狂風(fēng)大作,整個話劇廳前面只剩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我抬頭看了看天,月亮不見了。 我沒事。 只是張清然臨時有事,完全可以理解嘛!這也是沒辦法的,避免不了,又不是他愿意的。 我沒事的! 我對自己說道,搓了搓手臂,好冷。 密密麻麻的冬雨倏然從天而降,夾著夜風(fēng)襲來,不一會兒灰色建筑就被淋成黑洞洞的一片。學(xué)院道上的學(xué)生們大叫著下雨啦下雨啦,把書包頂在頭頂上狂奔。 我也慌張了一下,頭發(fā)瞬間被淋濕,裙子像朵被打濕的芭蕉花。 雨水澆在我臉上,我抹了抹臉,睫毛被雨珠黏成霧蒙蒙的。 大雨中有一對人影一閃而過。 紅色的雨傘下,一個男生護(hù)著一個女生奔跑著,他的衣服披在女生纖瘦的肩膀上。對方好像被他護(hù)在懷里。 那是張清然與伊姿慧。 清然,我想喊他,起身去追,卻不小心摔了一跤,包包跌出一米之外,膝蓋破了皮,拼命流出血來。就這么一會,我渾身已被雨水打得透濕,紅裙狼狽不堪,只有一滴雨珠突兀地從我臉上滑落,是熱的、guntang的。 ☆、第46章 《我喜歡你,所以世界是甜的》 柳藹之/青羅扇子 第46章 我一拐一瘸回到寢室,幸好婷婷偲偲她們不在,看不見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否則她們一定會心疼。我洗了個澡。水流進(jìn)傷口的時候,快疼哭了。水池里紅色的裙子摔臟了,沒有了之前的美麗,臟兮兮的一片。只是一件裙子卻看得人鼻酸。 “咦,燈亮著,莫愁回來了么?” “回來的比我們還快啊,嘻嘻,肯定是被張清然送回來的?!?/br> 婷婷她們開門的聲音傳來,我趕緊吸了下鼻子,匆忙地藏起裙子,不想讓她們看到。我抹了一把臉,轉(zhuǎn)頭回應(yīng)著。 “是啊,我回來了。” 兩人也淋了雨,衣服半濕,她們擦著頭發(fā),沒太注意到我的不對勁,還沉浸在老大的話劇中。 “哈哈,白雪公主竟然是男的反串,笑死我了?!?/br> “唯一死的就是那頭熊,但我居然心酸了一下。” 婷婷偲偲聊得正歡,順帶問我:“對吧,莫愁?” 我心中一慌,完全不知道劇情,但又不想她們擔(dān)心我,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口:“是啊,好好笑,老大演得很好呢。哈哈?!?/br> 婷婷偲偲聞言一愣,有些奇怪地轉(zhuǎn)過頭:“老大演的是樹,樹也能看出演技嗎?” “哈哈,是哦。”我干笑著。 兩人對視了一眼,目光仔細(xì)地打量著我,最后停留在我不自然的手肘和膝蓋上。 婷婷抓住我的手腕,撩起睡衣。 “天!莫愁,你受傷了,要不要緊?腿也破了好大一塊!”婷婷偲偲驚呼了起來,兩人一個連忙過來蹲在我的腿邊,一個立刻翻箱倒柜,找出醫(yī)藥箱。 她們把我扶坐到椅子上,讓我的腳擱在另外一個凳子上。婷婷小心翼翼地幫我用雙氧水涂著傷口,眼睛里溢滿關(guān)心:“怎么傷成這樣?” 火辣辣的刺痛襲來,我咬牙搖頭。 偲偲生氣道:“是誰干的?” 我連忙道:“不關(guān)張清然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br> 婷婷臉一冷:“張清然呢,你摔了,他怎么不在?” 我吞吞吐吐,絞著手指:“他、他可擔(dān)心了,但他是男的,進(jìn)不來。這不,他就提前送我回來了,所以我不太知道老大的戲份……” 越說越心虛。 偲偲盯著我的臉:“是嗎?可老大的戲份從開場都有,你真的看了嗎?” 我連忙附和:“我當(dāng)然看了?!?/br> 婷婷靜默了一會,問道:“老大演的是第幾顆樹??!?/br> “???”我驚呆了,意識到自己露餡了,低下頭不敢再多說。 婷婷安靜地涂完藥,安靜地用紗布為我包好傷口,安靜地放回醫(yī)藥箱,然后突然發(fā)作,:“我找張清然說理去!” 偲偲單手叉腰,同樣打抱不平:“我們把莫愁交給他,他怎么照顧的,太欺負(fù)人了!” 見兩人扭頭就要沖出寢室,我連忙攔住她們,受傷的腿又撞到了椅子,痛得我眉頭一皺。 “不要去,真不關(guān)他的事……”我抱著她們的腰,眼淚不小心掉了下來,我沙啞著嗓子,“不怪他?!?/br> 從一開始說謊遮掩,就是知道她們一定會為我出頭。不想她們難做,不想張清然難做,所以才想掩飾過去。 我抱著她們哭,不知道什么時候,她們也跟我一起抱頭哭了起來。 “團(tuán)團(tuán),你就是太好心了,這種時候怎么能不找他呢?” “你看那破了那么大一塊皮,萬一留下疤怎么辦……” “我沒事的,真的沒事。有你們關(guān)心我,我一點也不疼的。” 摔倒的時候,膝蓋是痛的,可是更痛的是心。 非常難過、心里說不出得堵堵的。 可是被大家安慰后,哭過后,反而慢慢鎮(zhèn)定下來,好了很多。我想就算我失去了所有,只要有她們在,就夠了。窗外的夜雨還在淅淅瀝瀝下著,然而友情是寒冷初冬里一團(tuán)暖暖的光。有她們在,讓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可以像個小孩子在她們懷里放縱地哭著。 ~~~~~~~~~~~~~~~~~~~~~~~~~~~~~~~~ 膝蓋上的傷疤漸漸愈合,皮膚被疤殼緊在一起,稍稍一用力就痛。這倒沒什么,只是走路一拖一拖的,走哪都被瞻仰。于是除了上課,室友們哪都不讓我去,讓我先好好養(yǎng)傷,幫我買飯打水。 我吃著熱乎乎的飯:“你們對我真好?!?/br> 老大拍拍胸脯:“團(tuán)團(tuán)你經(jīng)常幫我洗臟兮兮的跆拳道服,還幫我擦拳擊手套,這算個啥?” 婷婷幫我打好兩瓶開水,放到墻壁邊:“我的口語還是莫愁你幫我提升的呢,沒法以身相許,提提開水還是可以的?!?/br> 偲偲道:“就是就是,我生病了,你還在醫(yī)院陪我呢?!?/br> 我不好意思:“都是小事而已。怎么被你們一說,感覺我好像挺偉大的?!?/br> 大家齊聲:“本來就是?。 ?/br> 張清然打來電話,寢室一致對外,讓我對張清然冷淡一點,不要那么快原諒他,事關(guān)女生的尊嚴(yán)。 我點點頭,就算我不想跟他計較,但是老大她們對我這么好,也不能輕易心軟。 張清然:“話劇沒陪你看成,抱歉?!?/br> 大家看著我,我看了她們一眼,答道:“哦?!?/br> 張清然:“改天陪你看電影,補(bǔ)給你?!?/br> 我繼續(xù)裝冷酷:“不必。”唉,腿上有傷,也去不了。 張清然:“怎么感覺你不太開心?” 我正想說些什么,就聽見電話那邊有人喊“張清然,老師叫你去一趟教學(xué)樓”,張清然應(yīng)了一聲“我這就去。” “莫愁,我先過去一趟,等我給你買零食吃?!?/br> 我還拿著電話,那邊已經(jīng)是嘟嘟嘟的忙音。 我轉(zhuǎn)頭看看室友們。 大家相互看了一下,老大道:“看來他真不知道你受傷的事。” 偲偲:“算他還有良心,知道買零食看電影補(bǔ)償?!?/br> 婷婷:“不過還是要□□他,讓他下次不要再犯了?!?/br> 我猛點頭,聽取大家的意見,只是有點走神。 有一件事我還沒跟大家說過,就是那天張清然跟伊姿慧在一起,但可能就是單純的部長與副部的關(guān)系,我不想說出來引得她們猜想擔(dān)心。 ~~~~~~~~~~~~~~~~~~~~~~~~~~~~~~~ 冬天把灰色涂抹進(jìn)整個大學(xué),天氣更冷了,樹木蕭索,學(xué)生們也不愛出來了。校園里經(jīng)??帐幨幍模瑥埱迦灰哺α?。辯論賽決賽之后,是演講大賽,再是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都非常重視機(jī)器人大賽。 我在記者站都看到老師讓站長親自跟蹤半島,而在種種報道后,張清然被視作種子選手,非常有天賦的后輩。我看到學(xué)校電視臺采訪張清然的錄像,張清然凝視著那些比賽機(jī)器人,眼睛亮亮的,cao控著遙控器,非常投入。 記者問:“對比賽有信心嗎?!” 張清然握起拳頭:“嗯!我們校隊準(zhǔn)備了很久!” 我從沒見過他臉上閃過那樣的光,從前的奧數(shù)、其他競賽,張清然都是一張“我很聰明”的臉,但是現(xiàn)在他臉上還洋溢著一種熱血。 明明都有黑眼圈,每天實驗到凌晨,打過來的電話卻滿是興奮。 “莫愁,我在做我自己的機(jī)器人,總有一天要給你看看!” “莫愁我發(fā)現(xiàn)了一種新的辦法,可以讓機(jī)器人能動性更強(qiáng)?!?/br> “莫愁,這個太有趣了!來大學(xué)真是來對了!” 我也被他的熱血傳染,不由得緊緊握著電話,露出一個甜甜的笑臉:“清然,我很開心你找到了自己真正喜愛的事!平時那些事,無論學(xué)習(xí),還是學(xué)生會,感覺你都是游刃有余的,但不夠盡興?,F(xiàn)在你給我的感覺,卻像是找到靈魂中的自由,雖然辛苦,但是非常享受!” 是啊,張清然本來就是理工生,處理事務(wù)雖拿手,但是大材小用。 那段的電話頓了頓,張清然的語氣更加柔和了。 “莫愁,只有你最懂我?!?/br> 我仿佛看到寒冬之中,張清然目光微動,輕輕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