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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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我不是來找人的,也不是來做工的。就是想賣些吃食菜品給你們館子?!贝抻裢铝艘豢跉猓Φ?,“原是家里有一門手藝,能冬日里種些新鮮的瓜菜,如今收獲了就指著賣了換點(diǎn)錢好過冬?!?/br> 都是窮人家的孩子,哪能不知道農(nóng)家最難的就是過冬了。至于瓜菜什么的,小伙計倒是并沒有入心。畢竟他并沒做過生意,也沒有那份心思來思索冬日里的新鮮瓜菜有什么賣頭。再者了,指不定對方說的瓜菜就是秋日里的蘿卜白菜跟南瓜之類的。 那些物件,館子里是有老板自家的熟人送的,也用不著另行購置。 “大妹子是個利索的,可我就是個小伙計,不如這樣,你在這等會兒,我去跟掌廚的師傅說一句,讓他瞧瞧。要是他肯開口收你的東西,掌柜的應(yīng)該拒絕的。”伙計也算是個實誠的人,每一句話是誆騙崔玉的。 如今街上叫賣白菜蘿卜的可不少,但也沒哪個能賣進(jìn)他們館子里來。所以他并不抱希望。 崔玉點(diǎn)點(diǎn)頭,趕緊跟人道了謝。但她卻并不直接說自個種了什么菜,生怕遇到那種難纏的人,惹上是非。只有見了館子里的管事兒,確定了能跟對方細(xì)談,她才會真的從簍子底兒里拿了青菜出來。 所以懷璧其罪,她可不想還沒掙錢就莫名其妙的成了某些臟心爛肺人的眼中釘。 沒過一會兒,伙計就面色不好的出來了,“大妹子,你還是去別家瞧瞧罷。剛剛我去問掌廚的時候,正好碰上掌柜的,掌柜子說館子里的東西進(jìn)貨時候都是早就定好的,不用再從外面采買了?!?/br> 看著伙計的神情,崔玉也猜出來,指不定剛剛這家掌柜的是給眼前的活計鬧了難看。當(dāng)下臉上也帶了些許的歉意,她說道:“多謝小哥給去問這么一趟了.....” 說完就重新背上背簍往外走去,看來這家并不是好的合作伙伴。可也是怪她自個,沒摸清門路呢,就這么冒冒失失的來自薦。想了想,實在不行干脆就直接去鎮(zhèn)上拿些有錢人家賣得了。 又走了幾家,不是瞧不起她是個女子,就是眼高于頂覺得她拿不出好東西來。甚至都不讓她見到掌柜的,唯一見到了一個管事兒的,言語間卻是有些不正經(jīng),恨的她咬牙背著簍子就跑了。 眼看過了倆時辰了,往簍子里都添了兩回水了,若是再賣不了,只怕鮮菜都要打蔫吧了。索性就尋了一塊空地兒歇會腳,琢磨著不行就找人問問夏家怎么走。 還沒等她想好呢,就被一個高大的黑影擋住了去路。還沒抬頭的,就見瞧見一雙古銅色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伸過來要接她的背簍。她怔了一下,這雙手一瞧就是干慣了粗活的。只是許主人家是個干凈的,所以指甲修的到了整齊潔凈,并指縫里并沒有一般村里下地種田漢子一樣的黑泥兒。 “我給你提著吧。”一個沉悶卻難掩興奮的低沉聲音落盡崔玉耳朵里,就算沒有瞧著,她也知道那是誰了,臉忽悠一下子就燒了起來。 前世的時候,總有人說哪個男神的聲音聽多了耳朵會懷孕,就是不知道趙二石這聲音算不算。 “你怎么在這兒?”崔玉往前趕了兩步,正好跟趙二石并排著走起來。趙二石也發(fā)現(xiàn)自家的步子有些大,悄悄的放緩了動作。 撓了撓頭,他總不能說剛剛?cè)ベu野味的時候,正好瞧見她進(jìn)鎮(zhèn)上,所以就磨蹭著跟在她不遠(yuǎn)的地方吧。要是崔玉知道了,指不定得說一句癡漢呢??上?,她就沒往那方面想過。 “今兒來鎮(zhèn)上賣野味,冬日里酒館里最喜歡烹制些野味轉(zhuǎn)手賣給有錢人家?!币驗榇抻癖人簧?,加上骨架也比他小很多,所以這會兒他只能手里提著簍子沒法背上。倒是顯得有幾分滑稽好笑。 一聽他說往酒館里賣了野味,崔玉眼前一亮。猶豫了一下,她低聲問道:“你認(rèn)識鎮(zhèn)上酒館里的人?” 酒館跟飯館可是有所差別的,雖說都是吃飯的地方,但能掛上酒館的可是比飯館紅火得多,規(guī)模也要大一些。在大熙朝這里,可以說是一般餐館跟高檔酒店的差別。 若是真可靠,一來不怕被人坑了,二來結(jié)算也會痛快很多。 趙二石并不清楚崔玉的打算,不過看著崔玉一臉笑意,眼睛亮晶晶的黑白分明,他就說不出別的什么話,只忍不住點(diǎn)頭。本身他就不是那種有花花腸子人的人,這會兒自然對崔玉的問話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想吃的吃食了?”說到底,他并不覺得崔玉想吃什么有錯,腦子里想著兜里剛剛換的銀錢,大概能買不少東西呢。 崔玉心里琢磨著事兒,自然也沒聽出他話里的/寵/溺跟不明顯的縱容。 “也不是想吃什么了,就是上次讓你幫我弄得那個菜地棚子里長成了新鮮的青菜。我之前聽村里的人說,那物件冬日里金貴,要是能賣出去很是值錢呢。所以就想賣到酒館里,可因為沒有門路也不認(rèn)識什么人,這不就耽擱了。”崔玉說著,還歪頭看了一眼趙二石。見他沒有反應(yīng),趕緊說道,“要是這法子成了,到時候我可以教給你,只要你不往外傳就行?!?/br> 她說的法子,自然不是種菜了。而是搭建簡易大棚的關(guān)鍵,但凡有一點(diǎn)出錯,就要壞了種子的。 說到這,趙二石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兒。不過對于眼前的人兒真的在冬日里種出菜來,他倒是詫異的很。可若說他會趁機(jī)要什么好處,那也是小看他了。 “我一身力氣,怎么著也能掙錢,哪能學(xué)了你家吃飯的法子啊?!壁w二石一改往日的憨厚神情,有些嚴(yán)肅道,“便是以后咱們成了親,你也不比為難,更不用把娘家的法子帶過來?!?/br> 他并不知道種菜的法子是崔玉想出來的,也不知道崔家如今靠著燒炭跟賣藥材掙了幾何。但若說讓他借著娶親去占媳婦家的便宜,那便是打死他都做不來的。 崔玉也不否認(rèn)自己這是帶了試探的,如今瞧著模樣,倒是松了一口氣。果然,她就說自家喜歡的漢子,哪怕不是頂頂金貴帥氣的男人,也應(yīng)該是個頂天立地的爺們。 想到這里,她不由側(cè)頭看著趙二石認(rèn)真而堅毅的臉龐,果然硬漢什么的聽著就讓人喜歡。瞧見趙二石不解的看她,她忍不住露出了一個明媚的笑,就是眉眼間都帶了愉悅,只看的那高大的憨子突然間手足無措,就連黝黑的臉頰都猛然家透出了紅。 念著崔玉賣菜的事兒,趙二石直接帶她到了八寶樓的后院。這是落霞鎮(zhèn)最大的酒館了,據(jù)說在臨近的縣城跟鄉(xiāng)鎮(zhèn)都有分店,也是那些有錢人家最認(rèn)的一家館子。 這回開門的顯然是跟趙二石熟識的,雖然詫異他怎么帶了個娟秀的小娘子來,但頂多也就是揶揄兩句。并沒有當(dāng)著崔玉的面,說什么葷話。 聽說她是來賣物件,伙計直接帶了倆人去后廚尋管事兒的。到底是有規(guī)矩的酒樓,加上有趙二石的幫忙,崔玉很順利就見到了管后廚采買的管事兒。 “趙家兄弟這是有尋到了什么好東西?”管事兒的名叫秦有糧,因著差事得了個秦管事的稱呼。剛剛他看著伙計收了新送來的豬rou,瞧見半個時辰前剛走的趙二石又返回來,心里也有些奇怪。索性擦了擦手,往外迎了兩步。 趙二石知道自個不是談生意的料,最初跟八寶樓搭上關(guān)系,也是因為那說一不二的性子。當(dāng)時也是急著掙錢給奶奶抓藥,所以他扛著那些獵物野味,只說了一口價。別家的管事兒瞧他急著賣,一個勁兒的壓價,也就到了八寶樓時候得了個公道價。 自打那以后,他不管是尋了什么,都樂意先往八寶樓走一趟。久而久之的,也就跟這里不少人相熟了。 所以聽聞秦管事問話,他趕緊引薦了人。只說崔玉是奶奶那邊的親戚,種了青菜辣椒來賣。也讓管事的幫著看看。 崔玉先福了福身,也算是做全了禮數(shù)。跟著管事的進(jìn)了廚房側(cè)間休息的地方,才把背簍放到地上,取出自己捆好的青菜跟新鮮辣椒。 秦管事沒想到不起眼的小娘子真的拿出了小白菜小青菜跟辣椒,隱隱的瞧著簍子里還有倆茄子,當(dāng)下又是高興又是驚詫。要知道冬日里這些菜,可只有京城才能尋出那么一些呢。早些年,他跟著掌柜的去京城總店,也就瞧見過那么一回。 結(jié)果菜捆,他小心的掐了掐水兒,還真是鮮嫩呢。再有那辣椒,也不是曬干了的,聞著就有股子香氣兒。 “大冬日的,你們可是從哪尋摸到了這些物件啊?!鼻毓苁乱贿叧蜻€一邊感嘆?,F(xiàn)在大伙兒常見的,可不是出了蘿卜就是白菜?就算是他們酒館,哪怕是縣城里的酒樓,可也沒這么新鮮的東西呢。 心思一轉(zhuǎn),要是他把東西收了,轉(zhuǎn)手送去縣城,定然能得了東家的賞呢。話說回來,就算是在落霞鎮(zhèn)賣,只需倒手不管是往衙門官家老爺那里送,還是往夏家那種大戶人家賣,定然都是只賺不賠的。 “掌柜的要是瞧著行,愿意買,我那還有不少,都能給您送過來。而且等過段時間,還會有別的鮮菜供應(yīng)呢。”崔玉也看出秦管事并不是真的問她怎么得的這些菜,頂多就是詫異一下罷了。 說起來,她就愛跟這種有職業(yè)cao守的人合作共事兒。絕不會仗著自己的人脈跟資歷,去壞了別人的路。 “東西是好東西,有趙家兄弟的面兒,我也不能坑你。只是往年咱們店里沒收過這東西,所以我得去跟掌柜的商量一下?!?/br> 崔玉也知道這事兒只怕后廚采買管事的定不下,也拍不了板。畢竟一斤百十來文的青菜,要比只進(jìn)白菜蘿卜的時候預(yù)算多的多。 也沒等片刻,八寶樓的掌柜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要知道,現(xiàn)在的時節(jié)能尋到新鮮蔬菜,可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事兒。只要能拿到手,那可就是獨(dú)此一家了。 “咱們也不說虛的,掌柜的,我這青菜一斤一百文,鮮辣椒一斤八十文,之后的西紅柿、茄子、黃瓜跟豆角,全都是一斤六十文?!贝抻裥Φ?,“您應(yīng)該也知道,我種這些物件可是費(fèi)心費(fèi)物的很,但凡種子受了寒或者少了水,可就長不成了。便是長成了,一不留神,也很容易從根里爛了?!?/br> 冬日里蟲害少,可別的方面卻要更盡心。再者,她燒的木炭,上的肥料,還有專門騰出來的屋子,哪個不是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