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太不可思議了。”李東旭不服不行,對閻郁的看法也就截然不同:“閻小姐看著和我差不多大,怎么就這么有本事?這不就是別人說的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她偏偏要靠才華!” 陸文剛嗤笑一聲:“你這小子,變臉倒是快的很。” 李東旭撓了撓頭:“我之前不是不知道嘛?!彼┬α藘陕?,緊接著又問:“陸哥,閻小姐到底是哪家的千金?。课以趺磸膩頉]聽說過京城誰家姓閻???” “你問這個干嘛?” “我好奇啊。” 陸文剛吞云吐霧一番,調(diào)足了他的胃口才搖了搖頭:“連范隊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咱們整個局里,也就范隊有閻小姐的電話,可范隊對閻小姐的認(rèn)識也就只有名字和號碼而已?!?/br> “這么神秘?”李東旭捏了捏下巴:“陸哥,我覺得閻小姐肯定不簡單,要不然幾千萬的跑車怎么來的。” “你說什么?” 李東旭一愣:“我說閻小姐不簡單啊。” “不是這句,你說閻小姐那輛車要幾千萬?” “是啊,閻小姐的這輛將近三千萬,最高時速五百公里,零到一百公里加速時間只需兩點五秒,如果說閻小姐從家里出發(fā)到咱們市安局用了半小時,那她的家應(yīng)該是在郊外的鳳鳴山莊?!?/br> 陸文剛將煙頭掐了:“你小子有點道行啊,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閻小姐的時速起碼在兩百碼左右,那么快的速度在這個點到咱們市安局還要半個小時,不是從鳳鳴山莊過來的就是從城南墨家莊園過來的,閻小姐怎么也不可能是墨家的人,那不就剩下一個可能了嘛?!?/br> 陸文剛嘖了一下:“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問你怎么知道那輛車多少錢,提速是幾秒的?” 李東旭一愣,憨笑著撓了撓頭:“我從雜志上看來的?!?/br> “怪不得。”陸文剛不疑有他,朝前面使了個眼色:“范隊該不耐煩了,快跟上?!?/br> “不是下班了嗎?” “下班?身為公職人員你有下班的時候嗎?趕緊回現(xiàn)場查案去吧。”說著,陸文剛小跑幾步跟上范醇,李東旭垂頭喪氣的長嘆一聲,認(rèn)命的跟上。 閻郁車開到一半,看到前面必經(jīng)之路被圍了起來,紅藍(lán)燈閃爍不停,該是出了事故交警正在處理,這個點出事故的無非就是那些喝了酒的夜貓子,她想也不想就拐彎往南,雖說是繞遠(yuǎn)路了,不過比起經(jīng)過人多的地方,還是繞遠(yuǎn)路吧。 車開到城南,要經(jīng)過一條小道,那小道是在一條人工湖的邊上,湖的對面便是京城最大的一座府邸墨家,所以這里鮮少有人經(jīng)過,倒是開的順暢,剛這么想,閻郁就猛地踩下剎車,車輪摩擦地面的聲音讓她秀眉緊蹙。 開門下車,閻郁動作連貫,絲毫不拖泥帶水,黑色的高跟鞋在一個橫躺于地上的男人跟前停下,她抬腳踢了踢那一坨對她來說屬于不明物體的東西:“先生,能死邊上去嗎?你擋路了。” 躺在地上的男人顯然還算清醒,聽到她的聲音扭頭露出他剛毅的面容,滿臉密汗的他極其不耐:“我不是說過不許女人靠近,活膩了嗎!” 閻郁瞇了瞇眸子,似笑非笑的模樣怎么看都在詮釋著取笑,地上的男人盯著她片刻,冷不丁拽著她的腳一扯,她失了重心跌入他懷,下一瞬男人火熱的唇便壓在她唇角,閻郁神色一沉,抬手將他的臉壓在地面,而后一記悶拳打暈了他。 她面露詫異,這么不禁揍也敢橫臥街頭劫色?閻郁微微蹙眉,連踢了男人好幾腳才將他挪到一旁的草叢里,轉(zhuǎn)身回到車上疾馳而去,經(jīng)過草叢里的男人時車輪帶出一片塵土,全落在男人身上。 ------題外話------ 謝謝依然在的你們,群么么~ ☆、第3章 一個軀體兩個靈魂 閻郁回到家的時候是凌晨四點,洗漱了下,換上黑色的睡裙,她便安然入睡,時間對她來說很珍貴,她不愿浪費一分一秒。 人工湖邊上的小道上站了兩個男人,死死盯著草叢里那個渾身塵土的男子,二人臉色皆是扭曲,也不知道是過于心痛還是努力憋著幸災(zāi)樂禍。 左邊的清秀男子嘴角抽了抽:“剛才是不是我的幻覺?” 右邊略顯粗礦的男子僵著臉回:“你沒有看錯,老板是挨打了。”言下之意,那不是他的幻覺。 清秀男子突然彎腰,捂著肚子渾身抽搐。 粗礦男子冷聲提醒:“憋著,別笑出聲。” “我盡量。” 清秀男子拼命忍笑,一張臉都憋紅了,粗礦男子舔了舔唇,喉結(jié)滾動。 “天命,機(jī)會難得,要不要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你敢你動手?!?/br> 清秀男子哧了一聲:“你不敢?” 天命簡單直白的搖了搖頭:“不敢。” “切,虧你還是拳王,這都不敢?”面對清秀男子的鄙夷,天命淡定的做了個請的手勢,似乎在說你行你上啊,清秀男子后退一步,理直氣壯兩手一攤:“真巧,老子也不敢。” 日出日落循環(huán)不息,夏日的暖陽尤其刺眼,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在房內(nèi)潔白的床鋪上,床上的人還沒有睡醒,掀起被子蒙在頭上,昏天暗地的繼續(xù)入眠,直至放在床頭柜上的電子時鐘響起了鬧鈴,她才四仰八叉的從床上翹了起來,胡亂抓了抓黑亮的秀發(fā),哼哼唧唧一番,將還在叫囂的鬧鈴摁下。 慵懶的伸了個懶腰,舉起的雙手順勢拍了兩下,臥室內(nèi)的窗簾向兩邊移開,她正對面就是滿墻的落地窗,窗外的山水湖光清新怡然,她仰著臉迎接陽光,淺笑著欣賞窗外如畫的山景。 這張臉和閻郁的一模一樣,不過她總是帶著淺淺的淡笑,看上去親和善良的多,掀開被子下床,發(fā)現(xiàn)身上穿著的是黑色睡裙,她提著裙擺喃喃自語:“昨晚出去啦?!?/br> 話音未落,她穿上拖鞋急急忙忙跑了下去,下樓直奔廚房,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開冰箱,看到原封不動的餛飩,她面露失望:“又沒吃?!?/br> 拖著失望的步伐上樓,她按部就班的像往常一樣洗漱、穿衣、下樓。 從冰箱里拿出昨天做好的餛飩煮了,吃完早餐她就去了車庫,車庫里有一黑一白兩輛車子,黑色的華麗超跑,白色的普通小轎車,她坐上白色的那輛,在車庫門打開之后,緩慢開了出去。 這里是鳳鳴山莊的山頂,這座山上只有六戶人家,她住的最高,因為某人喜歡安靜。 她在星銳設(shè)計工作,是一名室內(nèi)裝潢設(shè)計師,平日的工作內(nèi)容無非就是和客戶商談設(shè)計方案,畫畫圖紙之類,千篇一律毫無新意,不過她對自己的公司很滿意,因為不用加班。 “閻郁,來啦。” “嗯,早安菲姐?!?/br> “早安?!?/br> “閻郁,你吃早餐了沒?我今天買多了?!?/br> “謝謝安娜,不過我已經(jīng)吃了?!?/br> “哦,那等王穎來了我問問她吧?!?/br> 她在公司人緣很好,跟每個人都聊得來,和昨晚的閻郁簡直判若兩人。 她們的確是兩個人,可又是一個人,準(zhǔn)確來說是住在同一個身體里的兩個人,或者用雙重人格來詮釋更簡單易懂些。 五年前吧,她被綁架,綁匪將她關(guān)在一個密不透風(fēng)的房間里,房間很黑,她沒有吃的,沒有水喝,未知的恐懼幾度讓她快要崩潰。 奇怪的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從綁匪手中逃脫的,等她醒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在醫(yī)院了,家里人的確給了綁匪錢,可她印象中自己并沒有出過那個小黑屋,中間有那么一段很重要的記憶,她沒有。 從那開始,她總是失憶,她永遠(yuǎn)不記得自己晚上都做了些什么,而且經(jīng)常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穿著的和清醒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她沒有跟任何人說,悄悄用攝像機(jī)拍下了一切。 通過攝像機(jī)她才知道,原來晚上的自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她查過資料,看過類似的書籍,確定自己有雙重人格。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身體里住著另外一個人,一個完全不同,完全陌生的人,慌亂無措之后她便欣然接受,其實這并沒什么不好,至少她有伴了。 得知自己有雙重人格的時候,她就從家里搬了出來,反正她在那個家,在與不在沒什么區(qū)別。 她每天都會跟另一個自己說,白天發(fā)生了什么,她都做了什么,盡管夜晚的她難得才回復(fù)一次,可她還是樂此不疲。 嚴(yán)格說,夜晚的她總共跟她聯(lián)系了四次,每次都是因為她不小心生病,耽誤了她的工作,她是一名法醫(yī),所以她這雙手不僅用來畫圖紙,還用來解剖尸體,一開始她的確有些發(fā)憷,不過后來想通了,反正她沒有記憶,沒什么好怕的。 “閻郁?!蓖碌暮魡緦⑺噩F(xiàn)實,安娜的椅子滑到她身邊,同時一張圖紙放在她桌上:“你給我看看,我這個客戶說臥室的陽臺要放藤椅,閑來無事喝喝咖啡什么的,你覺得用什么飽滿陽臺比較合適?” 閻郁看了看設(shè)計圖,微微詫異:“你不是已經(jīng)做了花圃規(guī)劃嗎?” “我是這么想的,可客戶不滿意啊,我這個客戶是個男的,他覺得花圃太娘了,你都不知道,可難伺候了,不想太娘還要擺放藤椅,我看他分明是有一顆少女的心。” 閻郁被她逗笑,仔細(xì)看了看設(shè)計圖,深思一番詢問:“臥室是朝南的吧?!?/br> “嗯,朝南的,怎么樣?有主意了?” “要不然你試試看給他弄一個不規(guī)則s形魚池,南水進(jìn)財,寓意也好?!?/br> 安娜眼睛一亮:“我怎么沒想到呢,寶貝,還是你主意多,愛死你了。”說著就要親過來。 閻郁連忙擋住她的嘴:“感謝歸感謝,別動手動嘴的,小心我告你非禮啊。” “人家倒是想請你吃飯作為感謝,可你每天都是下班直接回家,從來不給人家機(jī)會啊?!?/br> “還真上心了?”閻郁無所謂的擺擺手:“舉手之勞無足掛齒,請吃飯就免了,待會兒給我倒杯咖啡就好。” “好嘞,這就去?!卑材然刈约旱奈蛔?,將紙筆放下,屁顛屁顛的去茶水間泡咖啡了。 “王穎還沒來啊?!?/br> 閻郁辦公桌斜對面的男同事回話:“估計快了,王穎每次都是卡著點來的,菲姐你又不是不知道?!?/br> 沈菲是他們的主管,最讓她頭疼的就是王穎那丫頭,每次最后一個來,不到點絕對看不到她人影。 “唉呀媽呀,總算及時趕到了?!闭f曹cao曹cao到,王穎背著單肩小挎包,手里捧著一本雜志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在閻郁對面一屁股坐下:“差點遲到了?!?/br> 沈菲白了她一眼:“你還知道差點遲到啊,早五分鐘出門要你命了是不是?” 王穎揚了揚手中的雜志:“菲姐,這次你可誤會我了,今天我真的提早出來了,為了買這本雜志?!?/br> “買雜志?又為了你的男神?” “還是菲姐懂我,我家男神又上封面了,帥到爆炸?!?/br> 沈菲搖頭失笑:“你也是奇葩,別人都喜歡追星,你喜歡追商?!?/br> “哪個明星比墨宸鈞還好看啊,我就喜歡他。” “原來也是看臉啊,我一直以為你崇拜人家年紀(jì)輕輕就掌握整個墨氏帝國呢?!?/br> “這當(dāng)然也是原因之一,不過最重要的還是那張臉啦,閻郁,你看你看,墨宸鈞帥不帥,是不是看了就想睡他!” 王穎將雜志放在閻郁的面前,閻郁附和著點了點頭:“帥,你男神最帥?!?/br> 沈菲一盆涼水潑下來:“帥有什么用?人家喜歡的是男人?!?/br> 王穎一聽這話就急眼了:“那是傳聞,傳聞不可信知道嘛。” 墨氏帝國的生殺大權(quán)三年前就交給了墨宸鈞,之后墨氏高層大換血,清一色的俊男帥哥,因此傳出墨宸鈞好男色的流言。 閻郁還沒搬出來之前在家里的宴會上見過墨宸鈞,他身邊的確不允許女人靠近,所以好男色也許是真的。 墨氏大樓頂層總裁辦公室,墨宸鈞突然打了一個噴嚏,有些狼狽的渾身一抖。 偌大的辦公室里除了墨宸鈞之外還有兩張辦公桌,長相粗礦的在玩電腦,長相清秀的在拼命干活,二人聽到噴嚏聲,不約而同的放下手中事,看向他們的大老板。 他們的大老板穿著干凈的白襯衫,領(lǐng)口微微敞開,鎖骨他媽的比女人還性感,袖口隨意半卷,灑脫高貴,再看那陰狠的嘴臉,眉目深邃有型,鼻梁高挺,薄唇透紅,五官要有多完美就有多完美,怎么看都不該是狼狽打噴嚏的人,還有他左邊顴骨側(cè)的明顯青紫,不搭,實在太不搭了! 清秀男子討好的關(guān)心了一番:“老板,是不是昨晚在草叢里躺了一夜,感冒了?需不需要幫您準(zhǔn)備感冒藥?” 墨宸鈞斜眼掃向他:“你他媽還敢跟我提草叢?也就你們兩個蠢貨,連個外套也不知道給我蓋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