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我知道?!遍愑舭朦c不在意:“別人喜歡斤斤計較,我們大方一點就是了?!?/br> “沒錯,就是這么個意思,走吧,去吃好吃的,你請客?!?/br> “為什么我請客?” 安娜理所當然的挽住她的胳膊笑:“好不容易有個土豪朋友,我還不趁機蹭吃蹭喝啊,我要吃牛排,最貴的那一種!” “好,本土豪就給你買最貴的?!彼麄冝k公樓斜對面有一家西餐廳,很平價,最貴的牛排也不超過一百塊,什么人是值得結交的,她一向看的很清楚。 ☆、第61章 兇手暴露 黑暗中,閻郁睡的極其不安穩(wěn),或許是因為這幾天她睡的太多,導致她晚上睡覺總是昏昏沉沉,似夢似醒。 范醇每次打電話過來都是叫她去驗尸,這一次卻不是。 “閻小姐,分尸案的兇手我們已經(jīng)鎖定了,可是對方在警方的人找過去之前就消失匿跡了,按照我們的分析,兇手暫時不會離開京城,因為我們已經(jīng)在將兇手的照片發(fā)放下去,他要離開京城必定暴露身份,他不至于以身犯險,所以他很有可能在京城逗留,兇手作案手段高明,且并非一人所為,所以警方懷疑他會有下一步動作,閻小姐參與案件當中,最近一定要注意安全,尤其是晚上,最好不要出門?!?/br> “兇手是誰?” “魏安昌,是醫(yī)學院的專業(yè)課教授,他在醫(yī)學界非常有名,以雙手都能cao刀聞名,只是很多年前就從醫(yī)院退下來了,之后一直在醫(yī)學院授課,是非常受尊敬的醫(yī)學教授,我們按照閻小姐給出的信息,輪番盤查,剛想跟魏教授了解情況,他卻先一步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之后我們在魏教授的家中搜到大量的麻醉劑,還有成套的手術器具?!?/br> “他是獨居?” “沒錯。” “兇案現(xiàn)場就是他的住所?” “沒錯?!狈洞俭@訝于閻郁的判斷力:“魏教授的妻子十多年前就被查出肝癌晚期,只有做移植手術才能活命,當時魏教授是這方面的專家,不知道在內臟移植的手術上救了多少人,卻唯獨沒有救回自己的妻子,因為直至魏教授的妻子死亡,都沒有找到與之匹配的肝臟,為此魏教授的一雙子女對他都有怨氣,先后移民美利堅,至今沒有回來過,魏教授也在他妻子死后從醫(yī)院辭職,之后受到醫(yī)學院的邀請,才重新開始工作?!?/br> 這個案子市安局調查了有些日子了,一直都沒有眉目,也是因為他們得到的信息有限,只能根據(jù)這些信息一個一個的盤查,把有可能的兇手都帶回來審問一番,之前也審問了幾個,都沒有特別大的嫌疑,也就都放回去了,直至調查到魏安昌的時候,才有了異狀。 警方的人去醫(yī)學院找過魏安昌,魏安昌對警方也非常配合,本來當天就要帶他回警局做配合性調查的,但是魏安昌以還有兩節(jié)非常重要的課為理由,婉拒了警方,并主動說明晚上或者次日就到市安局配合警方調查。 他們了解到魏安昌所言屬實,也不想讓學生察覺到什么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就答應了他,當然,警方也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有可能的犯罪嫌疑人,一直派人暗中盯梢,原本以為不會出什么問題,卻沒想到警方的人在魏安昌的家門口蹲守了一整夜,第二天又等到中午,都沒看到人出來,忍不住去他家里敲門,卻沒有人應門,察覺到不對勁的市安局同事立即通知范醇等人,得到命令之后破門而入,這才意識到魏安昌早就逃走了。 魏安昌住在一棟獨立別墅中,這棟別墅并非是在別墅群中,也不是在市區(qū),而是早年他在邊郊買了地,獨立修建的住所,周邊沒有鄰居什么的,但也沒有可以逃走的路線,因為別墅里沒有后門,要離開這棟別墅,只有從前門走,可警方的人一直在外蹲守,根本就沒看到魏安昌從別墅里出來。 仔細調查之后他們才發(fā)現(xiàn)魏安昌的別墅里有地下室,地下室里有手術臺,有手術器具,還有一個大冰柜,雖然冰柜里空空如也,但里面放著的一個一個的小箱子讓警方的人一下子想到了裝內臟的器具,而且他們還在地下室里發(fā)現(xiàn)了很多藏尸袋,真相已經(jīng)呼之欲出。 范醇到了之后,警方又在別墅里找到了大量的麻醉劑,還有在地下室存放藏尸袋的衣柜后發(fā)現(xiàn)的一條密道,從密道出去便是一道山路,想也知道魏安昌是從這密道里離開的,可人都已經(jīng)逃的無影無蹤了,這附近又沒有監(jiān)控,無從查起。 如果問心無愧,魏安昌沒有必要連夜逃走,更何況從他家里搜查到的這些證據(jù),足以證明魏安昌便是這次案件的cao刀兇手,只是警方確定魏安昌絕對和某一個組織或者是某一些人存在著器官販賣的交易的,要不然的話他摘除的那些內臟應該還在他的家里才對,內臟全部不見了,說明已經(jīng)出貨了,那么接收人是什么人,也是這次案件的關鍵。 魏安昌很難一個人逃走,因為他從密道離開,沒有開車,警方判斷肯定是有人在密道的另一端接應他,也就是說,他有幫手,或者用合作人來形容更恰當一些。 如他們所想,這是一個有組織的器官販賣集團,他們的販賣器官的數(shù)量警方知道的就事關十二個人的性命,不排除還有他們不知道的受害人。 范醇很擔心閻郁,魏安昌在摘除受害人的內臟之后還要那么殘忍的把受害人分尸,棄尸的時候將尸體凌亂擺放成一個人形,分別裝在藏尸袋里,這種病態(tài)的行為足以證明他內心的陰暗,不排除他有心理方面的問題,才會這么大的反差行為,警方從魏安昌的同事以及學生的嘴中得知,魏安昌是一個非常樂于幫助學生,也對身邊人非常和善的老好人,這種人卻在背地里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真叫人毛骨悚然。 閻郁知道范醇在擔心什么,說實話她聽了之后也很擔心,倒不是擔心她自己,而是擔心這具身體,要知道,白天的她可沒有那個本事很好的保護自己,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告誡她。 “閻小姐,你有聽我說話嗎?” “嗯。”閻郁頓了頓:“有線索嗎?” 范醇無奈嘆息:“還沒有找到嫌疑人的蹤跡,根據(jù)警方的排查,嫌疑人應該還沒有離開京城,那么很有可能他和他的同伙在某一處藏著,要想離開京城,偷偷摸摸離開就現(xiàn)在的情況來說非常困難,所以不排除他們會控制人質,再想辦法和警方談條件,類似的案件在十多年前發(fā)生過一次……”范醇突然噤聲,沒有繼續(xù)說下去,閻郁也不是個刨根問底的人。 “我知道了?!?/br> “閻小姐,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聘用保鏢,或者讓同事暗中保護你,你放心,我們的同事不會影響你的正常生活?!?/br> “不用,你們需要人手追捕兇手?!彼朗掿埾橐恢庇信扇嗽诎抵斜Wo她,應該也不會出什么事情,更何況對方的心目中的人質人選不一定是她,隨便什么人都可以不是嗎? “閻小姐,那你會聘用保鏢嗎?” “我有。”對于范醇,她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如果不讓他放心,他肯定還會打電話過來。 范醇聽了這話果然放心了不少:“那就好,閻小姐若是碰到什么突發(fā)情況,一定要設法通知我?!?/br> “好。” 結束通話,閻郁突然沒了睡意,知道兇手是誰算件好事,可兇手依舊逍遙法外無疑是增加了市民的危險程度,恐怕范醇現(xiàn)在壓力很大,因為兇手很有可能隨便抓幾個人質來威脅警方。 她躊躇了良久,還是決定錄下視頻。 她和另一個她最大的區(qū)別就在于,白天的她錄視頻總是會讓自己出現(xiàn)在鏡頭里,而她錄視頻是對著隨便一處,然后說完她要說的。 五年來,黑夜的她主動聯(lián)系白天的她也才四次而已,算上這一次是五次,五年五次,也就等于三百六十五天當中才有那么一天是聯(lián)系她的,更何況每四年還有個三百六十六天。 可想而知當白天的她醒來之后發(fā)現(xiàn)視頻里有她留給她的視頻時有多激動,不過這視頻里的內容要是能換一下就好了。 全程她都沒有看到她的臉:“兇手逃脫,你很有可能被兇手盯上了,沒事別出門?!?/br> 短短幾句話就把事情交代了,閻郁頗有些冤枉,什么叫你被兇手盯上了啊,明明是她被兇手盯上了好吧,她要是真被兇手抓了,那她多冤枉啊,也根本不是她去驗尸給警方找到的線索啊。 閻郁這么想著,將視頻給刪除掉了,那她最近就只能小心為上了,五年前的事情她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在兇手還沒被抓住之前,她就兩點一線公司與家吧,這總不會有什么危險了吧。 兇手逃跑,這件事情已經(jīng)到了不能隱瞞市民的地步了,這天的頭條新聞都相繼報道了此事,并將兇手的真面目放在網(wǎng)絡上,在這個網(wǎng)絡時代,別說是電視新聞報紙上了,星銳的同事一到公司就在說這事兒呢。 閻郁沒敢跟人說這其中還有她的功勞,雖說這不是她做的吧,但好歹是她這個身體做的,所以也能算作是她的功勞吧。 她很聽話,另一個她叫她沒事別出門她就沒出門,連著好幾天都是要么在家要么上班,家里沒菜了她就煮點面條吃,湊合了三四天,這天又是周末,舅媽馮靜茹的電話打過來了。 ☆、第62章 相親驚魂 她舅媽馮靜茹也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想到之前她回去的時候舅媽說過要給她介紹對象,閻郁就一個頭兩個大。 被她猜了個正著,馮靜茹聲色激動:“小郁,舅媽能害你嗎?那小伙子真的不錯,而且跟我們蕭家門當戶對的,跟你簡直配的不能再配了,就連永桓那臭小子都說了不錯,那就不會有假了,永桓雖然沒什么用處,但在京城這片地界上誰家的是紈绔誰家的是苗子,他還是很清楚的?!?/br> 閻郁被逗樂了:“舅媽,你這么說自家兒子真的好嗎?” “有什么不好的?我說的都是實話啊,舅媽給你介紹的要是跟永桓一個圈子里的,我就不給你打電話了,真的,反正今天周末嘛,舅媽都幫你安排好了,你就當放松一下,跟人家去聽一場音樂會,覺得不合適舅媽再給你找別的?!?/br> 閻郁嘴角一抽,這是看對象還是買東西呢? “舅媽,周末我想在家休息?!绷硪粋€她不是說了嘛,沒事別出門,她得聽話,要不然出點什么事情就是她的不對了。 “你有那么多周末都是在家休息,還差這么一個兩個的?我都給你安排好了,門票人家都準備了兩張,你要是不去顯得咱們蕭家多沒禮貌。” “所以舅媽你干嘛不問問我就什么都安排好了?” “我還不是為了你啊,你都多大了,還不知道找個人談談戀愛?談戀愛能讓人開心的知道嗎?舅媽也是想讓你開心啊?!?/br> “那是您開心了吧?!?/br> 馮靜茹憨笑兩聲:“那你就當是讓舅媽開心,去看看吧,好不好?知道你晚上不喜歡出門,人家那場音樂會訂的是下午的,你看看,多體貼一小伙。” “您都這么說了,我要是再不去說的過去嗎?” 馮靜茹一喜:“那就這么說定了,明天下午兩點,你別忘了啊。” “兩點開始?那什么時候結束啊?” “就兩個多小時,看了你要是覺得可以,正好一起吃個飯聊聊天什么的,情況如何你跟舅媽說說啊?!?/br> “知道了,謝謝舅媽?!?/br> “客氣啥,一家人不言謝?!?/br> 掛了電話,閻郁心里有些打鼓,應該不至于那么倒霉她一出門就出事兒吧,不會的不會的,她的運氣一向不錯,五年前被綁架都活生生回來了。 因為心虛,閻郁當晚錄視頻的時候沒說明天要出門的事兒,反正她就出去兩三個小時,而且一出去就去音樂會的現(xiàn)場,能出什么事情? 她曾經(jīng)也有去聽音樂會的經(jīng)歷,要是沒記錯的,音樂會的現(xiàn)場不會有很多人,畢竟不是明星的演唱會,現(xiàn)在的年輕人大多喜歡熱鬧的,音樂伴隨著尖叫聲的,音樂會只有音樂,是聽覺上的享受。 相親去聽音樂會,對方還挺有情調啊,閻郁這么想著,特意挑了一身白色的過膝長裙,飄逸而優(yōu)雅。 閻郁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fā),沒有時尚的顏色暈染,渾身詮釋著天然,她對自己的一切都很有自信,時常對著鏡子就忍不住夸自己兩句,今天也不例外。 “這么漂亮沒男朋友是有點可惜?!辈恢獮楹危瑒傉f完這句話,她的腦海中就閃爍著墨宸鈞那張陰魂不散的臉,好好的周末,真是晦氣。 甩開墨宸鈞的影像,閻郁開了輛低調的白色小車,一路順暢的來到馮靜茹給的地址門口,因為記著另一個她給的忠告,她都沒有去地下停車場,直接把車停在地面,然后安靜的站在門口。 沒多久,一名穿著白襯衫的清秀男子朝她走來,他有些靦腆,微微抿著的唇瓣昭示著他現(xiàn)在有些緊張,相親嘛,這都是自然反應,奇了怪了,她明明是第一次相親,怎么就沒點正常反應? 白襯衫男子站定在她面前,她這才意識到,都不知道對方叫什么名字,舅媽也沒跟她講啊,不過她舅媽這個人有的時候是這樣的,說了這樣就漏了那樣,都算是正常的。 “請問你是閻郁閻小姐嗎?” “我是,你好?!遍愑糁鲃映斐鍪?。 “你好閻小姐,我是寧浩,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br> “沒關系,我也剛到。” 寧浩顯得有些緊張,抓緊了手中的兩張門票:“不知道閻小姐是否喜歡聽古典音樂?” “還不錯。” “那就好?!睂幒坪┬χ隽苏埖氖謩?,閻郁朝他微微點頭,率先走了進去,寧浩非常紳士,在她身側,并不與她并排行走,這是初次見面,男人該有的禮儀,說實話,她覺得寧浩這人不錯,至少現(xiàn)在來說,可是她沒有感覺,甚至都沒有那份相親該有的緊張感,她剛才不明白,現(xiàn)在知曉,那是因為她對他不來電。 都說感情是要慢慢培養(yǎng)的,日久生情才是真,可若是沒有一見鐘情,誰有那么多時間來跟你日久生情? 兩人入座,因為聽這種古典音樂的本來就人不多,而且現(xiàn)在是午后,會場上也沒有多少人,二三十個人,坐了一半不滿。 閻郁喜歡安靜,這倒是稱心如意了,聽完這場音樂會,她就算是交差了,舅媽該也不能說她什么了吧。 寧浩是個安靜的人,或者說他很有風度,聽音樂的時候他不說話,與她的交流只是讓她喝水,吃點水果之類。 寧浩是個可以陪你一起去圖書館或者是電影院的男人,他很安靜,不會打擾到你,這一點很適合她,因為她也不是個喜歡聊天的人,尤其是在這個時候,周邊沒人講話,只有典雅的音樂環(huán)繞耳邊,如果不是相親二字讓她覺得有些尷尬,這會是一次很不錯的音樂盛宴。 如她所想,聽一場音樂會并沒有發(fā)生什么危險,她和寧浩從音樂會上出來,剛好四點半,寧浩提議去附近的餐廳吃飯,她并沒有拒絕。 寧浩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他并不會給你任何不該有的壓迫感,他請她聽了一場很悅耳的古典音樂,她請他吃飯,這很正常。 兩人先后入座,餐點上來之后,閻郁才想起來,這是在相親啊,對方是她的相親對象啊,很想緊張,但她真的是緊張不起來,寧浩不錯,紳士、溫柔、風度翩翩,是個很好的交往對象,不過兩個人在一起,感覺很重要。 “閻小姐平常就是話不多的嗎?” 閻郁點頭:“寧先生也是一樣嗎?” 寧浩憨笑道:“我不太會說話,所以比較安靜。” “這樣很好?!?/br> “???” 閻郁笑了笑:“我的意思是,正好我也不太喜歡說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