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是的,他放行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許是因為覺得自己今天做的有些過分,所以對于她的小報復(fù)也就忍耐了,或許是因為強扭的瓜不甜,沒那個興致勉強一個不愿意跟自己面對面用餐的女人,或許是有別的原因,不管哪一種可能,至少閻郁是成功逃過一劫。 剛坐到車子里沒多久,閻郁就閉上了眼睛,靠在駕駛室里,像是睡著了,又像是在小憩。 她已經(jīng)設(shè)下了鬧鈴,時間一到,鬧鈴就響了起來,成功將閻郁吵醒,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她先看了看周邊的環(huán)境,知道自己是在車子里,眉頭下意識的皺了皺。 看了手機(jī)里的視頻,她就知道為什么她會出現(xiàn)在這里,打開放在副駕駛座上的箱子,確定這里面放著的她想要的令牌,閻郁這才發(fā)動車子回家。 這輛白色的小車她用著十分不順手,起步不夠快,提速更是慢,性能差了不是一點點,就如白天的她搞不懂黑夜的她為什么會喜歡那么扎眼的超跑一樣,她也搞不懂她為什么會選擇這輛白色小車。 閻郁的車子沒走,墨宸鈞的車子也沒走,她并不知道在拍賣行都發(fā)生了什么,遇到了誰,所以走的時候完全沒注意到墨宸鈞就在她斜對面的某一輛車子里面,墨宸鈞有很多車子,今天開的和平常開的不是同一輛,不過顏色都一樣,是銀色的,他好像特別喜歡銀色,恰恰是閻郁最不喜歡的顏色。 墨宸鈞之所以知道閻郁在哪兒,可都是這輛白色小車的功勞,這輛車是他送給閻郁的,送給她之前,可是花費了不少功夫,除了將她原先車子上的車牌卸下來放到新車上之外,還安裝了定位系統(tǒng),確定閻郁是往家的方向開,他這才吩咐葉遠(yuǎn)開車回家。 墨宸鈞剛走,宋澤倫在辦公室就接到了電話:“你確定閻郁剛走,墨宸鈞也跟著走了?他們走的方向是同一個嗎?嗯,知道了。” 宋澤倫掛了電話,眼睛瞇了起來,他最不希望發(fā)生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嗎?上次他女兒生日的時候,他就在擔(dān)心這件事情了,果然被他猜中了。 閻郁有了墨宸鈞這樣的男人在背后撐腰,對他來說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這一晚,閻郁沒有出門,回去之后將令牌放在衣帽間,她就洗澡睡覺了,連晚飯都沒有吃,不是家里沒吃的,而是她懶得弄來吃,事實是,她根本就不會做菜。 明明住在同一具身體里,一個很會做菜,一個是個廚房白癡,所以每次她要是做好了什么讓她晚上餓了就煮來吃,她都不會去動,怎么才叫做好了,怎么樣才叫熟了,可以吃了是什么樣的狀態(tài),她怎么知道! 閻郁睡的很好,一覺到天亮,周末不用上班,卻也出門了。 上午接到電話,說她的車子已經(jīng)修理好了,問她什么時候來拿車,反正沒什么別的安排,她就去把車子開回來了,開回來之后,閻郁就忙活開了,雖說墨宸鈞送過來的是新車,可這車牌是從她原先的車子上卸下來的,沒出事還好,出事了就能查得出貓膩來了,她不想招惹麻煩,再者墨宸鈞給她買的車子,她開著也隔應(yīng)的很,索性就把車牌給換到了原先的車子上,至于這輛新車,閻郁打電話讓二手車行的人給開走了,放在她家里也沒有用,還是賣掉算了。 閻郁這邊剛剛把新車送去二手車行,墨宸鈞那邊就知道了,車上有定位系統(tǒng)嘛,再說車子是他讓葉遠(yuǎn)去買的,最終還是要找到他們頭上來的。 閻郁是甩手就不管了,反正墨宸鈞知道后會打電話給她的,果然下午電話就打過來了,她一陣冒火,接了電話就吼:“墨總,老實交代吧,是不是裝了追蹤系統(tǒng)在那輛車子上?” “閻小姐也不是太笨,沒錯,我是裝了,怎么了?” “裝了你還這么理直氣壯?” “嚴(yán)格來說,那輛車子是我的,我愿意在那上面裝什么就裝什么,閻小姐有資格干預(yù)嗎?” 閻郁語塞,說的好像也有道理,可是這輛車子想也知道他不會開,這不是擺明了給她下套? “閻小姐又沒有什么損失,干嘛這么激動?還是說這對閻小姐造成什么困擾了?” “當(dāng)然困擾啊,換做是墨總的行蹤被人時時刻刻的盯著,你心里能高興了?” “閻小姐要是有興趣知道我的行蹤,隨時都可以打電話給我,如果你想在我的車上裝一個定位系統(tǒng),也不是不行,我都可以配合?!?/br> “墨總你活的未免也太沒有人格了。” “人格是什么東西?” 閻郁扶額,人家是擺明了就是沒有人格你能怎么著吧,她還能說什么呢? “墨總,你有沒有人格那是你的事情,可我有我自己的生活,這種事情我不想再發(fā)生第二次,要不然我會采取法律行動?” “閻小姐還是這么喜歡用法律說事?!蹦封x的語氣當(dāng)中充滿了調(diào)侃,上次她說要用法律途徑,后來怎么樣了?差點**啊,她算是整明白了,跟墨宸鈞講道理沒用,對付他,就得比他更不講道理。 “墨總,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惹毛了我,我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別忘了我是做什么的,說不準(zhǔn)哪天我就故意答應(yīng)你那些無理的要求,然后趁機(jī)把你變成華夏最后一個太監(jiān),你是不是很想試試?” “試試就試試,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我也很想知道?!?/br> 閻郁沉默了幾秒鐘,對于這種軟硬不吃的人,到底該怎么辦? 索性不要跟他廢話了吧:“墨總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車子的事情吧,現(xiàn)在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應(yīng)該不用再說什么了吧,沒別的事情我就先掛了,有事沒事的,咱倆最好是少聯(lián)系,墨總該明白我是什么意思?!?/br> “我要是不明白是不是就犯法了?”墨宸鈞淺笑盈盈:“抱歉閻小姐,你很懂法律,可我不是很懂。” “墨總看起來的確不是很懂的樣子?!币蝗贿@犯法的事情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做的還這么理直氣壯! “閻小姐,車子的事情不著急,我很想知道今天晚上你有沒有空把欠我的那頓飯給還了?!鳖D了頓,墨宸鈞補充:“只要閻小姐把欠我的一頓晚餐還清了,你想讓我懂的事情,我會考慮看看?!?/br> “只是考慮?”閻郁嗤笑:“沒猜錯的話,墨總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br> ☆、第88章 又暈在他面前 閻郁可不傻,昨天她還用過這招,這會兒他完全可以跟她一樣,先答應(yīng)了考慮看看,然后就說考慮了還是覺得遵從本心比較好,她才不上當(dāng)! 墨宸鈞挑眉,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閻小姐,我是生意人,如果連這點信譽都沒有,那還有誰愿意跟我做生意?所以這一點閻小姐完全可以不用擔(dān)心?!?/br> 生意場上誰人不知,墨氏帝國的掌權(quán)人墨宸鈞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這會兒還跟你好言好語的,下一秒就能跟你翻臉不認(rèn)人,甚至派人收購你的公司,信用?跟他開什么國際大玩笑呢! “如果我要是不答應(yīng)呢?” “那這車子恐怕是賣不掉了?!蹦封x習(xí)慣了用威脅的語氣,依然那么欠揍。 “好吧,那今晚一起吃飯吧?!币粍谟酪菔遣豢赡艿?,至少吃了這頓飯,她能安靜幾天。 電話那端傳來墨宸鈞得逞的笑聲,閻郁扯了扯嘴角,直接把電話掛了。 墨宸鈞那張臉,說實話坐在對面是非常有食欲的,只是那張嘴實在不能開口,一開口就全毀了,就算那張臉長得再有食欲,也是沒心情開吃了。 電話掛了沒一會兒,手機(jī)叮咚了一聲,墨宸鈞發(fā)來的短信:五點我來接你。 時間上正合她意,吃頓飯,總不至于吃到天黑吧,下午五點,墨宸鈞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停在她家門口,閻郁穿著白色t恤,淺色牛仔褲,拎著淺色的小挎包就出去了,沒有特意打扮,但是青春十足,看不出是她已經(jīng)是個步入工作的成熟女性,倒像是剛從從學(xué)校走出來的女大學(xué)生。 墨宸鈞很喜歡閻郁披散著頭發(fā)的模樣,清純中帶著一絲絲的小性感,讓人著迷,身為墨氏帝國的掌權(quán)人,他身邊出現(xiàn)過各種各樣的女人,嫵媚的,性感的,清純的,玉女的,御姐的,總之是五花八門,什么樣的都有,可唯獨閻郁好像集中了這些特質(zhì)的所有,每一次見面,都給人琢磨不透,不知道她是她還是她不是她。 閻郁的臉上總是帶著一層面紗,看不真切她到底還藏著什么樣的秘密,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或許就是因為這份好奇心太重了,所以他對她才這么執(zhí)著,什么時候他為了跟一個女人吃飯,如此煞費苦心過? 今天是墨宸鈞自己開車,沒有葉遠(yuǎn)跟天命跟著,閻郁也不多問,直接上了車,不過是坐在后排。 墨宸鈞早有所料,并沒有半點不悅,反而覺得這樣很好,他可以透過后視鏡,看到她的一舉一動。 “為什么要賣掉那輛車子,車牌都給你換過來了?!?/br> “編號你也給換過來了?”言下之意,這車子跟車牌總歸是不一樣的。 “你還打算開這樣車子開多少年?” “暫時沒有要換的打算。” “閻小姐應(yīng)該不缺錢吧,我看你三億花的一點都不心疼?!?/br> 說起這個閻郁就來氣,他怎么還好意思說?要不是因為他,她能多花那么多錢嗎?沒錯,她是不缺,蕭氏集團(tuán)的股份每年的收益絕對不止這些,可做人不能這么缺德吧,就為了讓她跟他吃一頓飯,讓她多給了宋澤倫五千萬,腳她怎么甘心??! “墨總怎么知道我不心疼?” “那就是心疼?” “是啊,心疼,不過也是多虧了墨總,心疼著心疼著,也就麻木了?!?/br> “那你確實得好好謝謝我?!?/br> 謝!我謝你全家!閻郁咬牙切齒,暗道自己未免也太坎坷,人生當(dāng)中竟然還能碰到墨宸鈞這朵奇葩,他是聽不懂含蓄的語言是不是?沒聽明白她萬分萬分的不高興嗎? 墨宸鈞就算是聽懂了,也當(dāng)作沒聽懂,車子停穩(wěn)之后,閻郁發(fā)現(xiàn)這地方還有點眼熟,可不就是上次她跟他一起吃飯,他說已經(jīng)把這個餐廳給買下來的地方嘛,又到了他的地盤,豈不是羊入虎口? 墨宸鈞看她不下車,繞到副駕駛打開車門:“怎么了?不敢下來?” “是啊,不敢?!?/br> “放心,不會吃了你的?!?/br> 那可難說!閻郁一臉我就是不相信你的表情,墨宸鈞半點不覺得尷尬,拉著閻郁的手幾乎是把她給拽下來,然后步入這棟對她來說非常危險的大樓。 餐廳里除了服務(wù)員一個人都沒有,墨宸鈞全程拉著她的手不放開,好像生怕自己一松手,她就會轉(zhuǎn)身逃跑一樣。 他只要敢松手,她就敢逃跑,問題就是這男人死活不松手啊,他帶著她來到窗口的一個位置,這里的視野很好,夏日的日頭比較長,陽光灑在大樓的玻璃上,時而璀璨,時而奪目,車道上的來來往往的車輛,好像有著魔力一般能讓人安靜下來,享受這一刻的寧靜。 如果不是因為身邊的男人是他,或許閻郁會很享受這一刻,可因為墨宸鈞的原因,她只生下戒備。 “不過是吃一頓飯而已,閻小姐不用緊張,想吃什么?” 閻郁撐著下巴,偏頭看著窗外:“都可以,你決定吧。”反正跟你在一起,吃什么都無所謂。 墨宸鈞點了兩份一模一樣的,然后學(xué)著她的樣子撐著下巴,不過她看的是窗外,他看的是她。 她很美,素顏的臉上找不到毛孔,渾身都透著干凈,閻郁并不是個喜歡整天往美容院跑的女人,這是上天賜給她的,她總是能得到那么多的偏愛,在墨宸鈞看來,上天給了閻郁很多偏愛,但歸根究底這些偏愛其實都是給他的,因為這個女人遲早屬于他。 墨宸鈞的自信不知道是哪里來的,他似乎是忘記了,就連吃頓飯,都廢了他不少的功夫。 餐點上桌,閻郁終于轉(zhuǎn)頭過來,其實她知道墨宸鈞一直在看她,所以才等到現(xiàn)在,她不想與她對視,因為男人的眼中總是透著再明顯不過的目的。 不得不說這家餐廳做的餐點很符合她的口味,以為是食不知味,意外的很美味,墨宸鈞難得安靜,沒有在用餐的時候打擾她,兩人安安靜靜的吃好了晚餐,外面天色還亮著,但已是夕陽,她差不多該回去了。 擦了擦嘴,閻郁適時開口:“墨總,謝謝你的招待。” “這么著急回去?” “墨總還有別的事情?” 墨宸鈞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盒子,默默的打開,然后拉開椅子起身,踱步到她身后。 閻郁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很沒有安全感,下意識的躲了躲,墨宸鈞手中的動作也頓了頓,而后繼續(xù)。 閻郁不喜歡身上佩戴什么首飾,她不是沒有,只是她的首飾都很扎眼,大多都是外公或者是舅媽舅舅送給她的,戴出去容易遭到搶劫。 墨宸鈞出手,她以為會很夸張,可當(dāng)那條項鏈到她脖子的時候的,她覺得并不夸張,但絕對價值不菲。 粉色鉆石本就稀有,一克拉的粉鉆更是有價無市,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墨宸鈞打開盒子的時候,她沒有看清,透過對面的玻璃窗戶,倒是能看的清清楚楚,很精致,很適合她。 墨宸鈞從來沒有給女人戴過項鏈,花了點時間,但也不會顯得笨手笨腳,他動作緩慢,享受著此刻,手指碰觸到她皮膚的時候,微涼,又能感覺到屬于她的溫度,這種感覺很奇妙,他沉溺其中。 從窗戶里的鏡面看到這條項鏈在她脖子上的契合美感,墨宸鈞非常滿意:“我眼光不錯?!?/br> 閻郁嘴角一抽,也不知道著男人是在夸獎自己挑項鏈的眼光不錯,還是在夸獎自己挑女人的眼光不錯。 “墨總,這算是昨晚你坑了我那么多錢的補償?” “喜歡嗎?” “還不錯。” “我以為閻小姐會把這項鏈扯下來扔掉,不錯兩個字,可以說是受寵若驚了?!?/br> “墨總害我損失了這么多錢,賠我一條項鏈很正常,我為什么要扔掉?多謝?!?/br> “喜歡就好。”墨宸鈞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送你回家。” 閻郁愣了愣,今天這男人是哪里不正常?怎么做什么都這么爽快,還這么容易就放她回去了? 墨宸鈞自己都搞不明白,只是不想為難她,也許的確是因為昨天拍賣會上的事情,也許是因為這女人今天很乖,難得沒有跟他一個勁兒的唱反調(diào),所以他也順從她一回。 回去的路上,夕陽正在落下,閻郁估摸著到家正好是快要天黑,應(yīng)該是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