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閻郁更為難了,他們又不熟,接下來要說的話題也不知道是什么,就他們兩個人,是不是不太好? “閻小姐,這次我來找你,不是為了公事,只因私事。”范醇之所以這么講,就是想讓閻郁知道,對他來說這件事情不是案子,而是他想要幫她的私事,這樣她或許能更放得開一些。 可閻郁只是松了口氣,不是公事就好,萬一是找她來說案情的,或者是來找她去驗尸的,那就好看了,她什么都不會,去了也只會對著尸體發(fā)愣而已。 范醇很快就步入正題:“閻小姐,我今天來,是想跟你了解一下五年前那件綁架案,我從宋澤倫的口中聽說,當(dāng)年綁架你的那些綁匪,至今都毫無蹤影,我已經(jīng)查過,通緝令是有,但我們警方并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閻郁心中咯噔一下,怎么說起五年前的事情了,那黑暗中的聲音,血腥的一幕幕,仿佛就在她眼前閃過,閻郁皺眉,顯得有些吃力。 “閻小姐,你怎么了?” “沒事,我只是不愿意提起那件事情,對我來說,那并不是什么好的記憶。”閻郁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了,跟黑夜一點都不像,就噤聲沒再說什么。 范醇當(dāng)然知道,這對她來說是無法抹滅的傷害,可這件事情,他必須要了解清楚,要不然的話他總歸不安心。 “閻小姐,你只需要配合我就可以了,我想知道的是,當(dāng)時一共有多少個綁匪?” 閻郁搖頭:“我不清楚,我被帶走之后,就被關(guān)在一個集裝箱里,從頭到尾我都沒看見綁匪。” “那你吃飯的時候呢?” “我被關(guān)押了三天,這期間從來沒有吃過飯,綁匪在關(guān)押我的地方準(zhǔn)備了足夠的礦泉水,餓了就喝水。” “三天?” “是啊,不過后來我昏迷了,不知道是不是三天,我外公他們也沒有跟我說起過,因為他們都知道,我不想回憶那些往事?!?/br> 今天的閻郁給他的感覺很不一樣,他還以為自己什么答案都不會得到,因為閻郁只會跟她說一句話,不想說。 沒有人可以逼她說不想說的話,可今天的閻郁口口聲聲說不想回憶那些往事,卻還是在跟他說這些事情,這不像是她的風(fēng)格啊。 “閻小姐,你說你被關(guān)押了三天,可是我們得到的記錄是綁架時期為五天,也就是說,你昏迷了兩天?” 閻郁皺眉,她從來不知道這些事情,可如果她真的是昏迷了兩天的話,那這兩天時間,是不是都是黑夜的她? 五年了,她的記憶還是那么的深刻,她記得,當(dāng)時很黑,就算是在白天,也一樣如同黑夜那般漆黑,沒有半點光亮,到了第三天的時候,因為一直沒有進食,她人有些昏昏沉沉的,根本就不記得自己到底是在白天還是在黑夜,之后她就沒有記憶了,再次醒來的時候,她人已經(jīng)在醫(yī)院,就成了現(xiàn)在這樣。 當(dāng)時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是雙重人格了,她只知道自己一到晚上就睡著了,一覺到天亮,其實并不是她睡著了,而是黑夜出來了。 她不知道自己都經(jīng)歷了什么,導(dǎo)致身上有那么多的傷口,她只知道,從綁匪手中逃脫之后,她在醫(yī)院里待了有一個月的時間,這才將傷養(yǎng)好,重新回到現(xiàn)實生活中,那對她來說,像是迎接了新的生命。 閻郁記得,當(dāng)時自己就像是個傻子一樣,在太陽底下站了好久,享受著被陽光照射的感覺,在她的記憶當(dāng)中,她真的很久沒有看見太陽了。 之后她回到蕭家,在蕭家修養(yǎng)了一段時間,修養(yǎng)的身體好些了,才從蕭家搬回了宋家,那個有她母親的地方,也是在宋家,她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異樣。 其實早在那之前,她就發(fā)現(xiàn)了,因為一到晚上她就一點記憶都沒有了,曾經(jīng)她還因為這個,堅持的好久,一直讓自己喝咖啡保持清醒,可還是天黑了就什么都不記得了,她還給自己設(shè)置了鬧鈴,也沒用。 后來她索性去買來了監(jiān)控錄像,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黑夜的時候,她也會醒來,只是這個人并不是她自己,而是跟自己住在同一具身體里的另一個人。 起初知道的時候她很害怕,還以為自己是不是要死掉了,或者是出現(xiàn)什么別的問題了,才會有這種情況發(fā)生,可后來她就習(xí)慣了,也不能說是習(xí)慣,而是一個原本很寂寞的人,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里其實住著另外一個人,就好像突然知道自己還有個jiejiemeimei一樣,讓她高興。 她們進行了第一次接觸,就是她給她留下的視頻,好幾天后,黑夜才發(fā)現(xiàn)視頻,因為一開始那些視頻都沒有被刪掉,后來全部都被刪掉了,然后再每天,她只要看過就會刪除,以此來告訴她已經(jīng)看過了。 她認為,她跟黑夜其實相處的挺好的,她不明白,為什么黑夜一直想著的都是要奪走這具身體,她們難道就不能共存嗎? 閻郁擰眉,心中有些傷感,如果這一切都能和平共處,是不是現(xiàn)在她什么煩惱都不會有了。 范醇看著閻郁,她明顯有著心事,或者是在回憶什么,那些回憶讓她痛苦,可貌似也有開心,五年前的綁架案,有什么值得她開心的。 對閻郁來說,那次綁架案送給她最大的禮物就是說黑夜的她,讓她知道自己有了一個伙伴,讓她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曾經(jīng)有多少次,他們可以說是并肩作戰(zhàn)的,雖然大多數(shù)都是黑夜在幫她。 有些晚上必須要參加的活動她沒有辦法,就只能讓黑夜幫忙,每次她都忐忑不安的擔(dān)心她會不會幫忙,可每次她都幫了,所以閻郁從來沒有想過要爭奪這個身體的所有權(quán),她認為這樣白天黑夜其實挺好的,可顯然另一個她不是這么想的。 “閻小姐,你在想什么?” “啊?沒有啊?!?/br> “閻小姐,我想知道的是,你印象當(dāng)中還記不記得,那些綁匪最終怎樣了,他們是逃走了,還是被殺害了?!?/br> “被殺了?”閻郁看向范醇,似乎終于明白他今天找過來到底是為了什么事情。 “沒錯,被殺了也是有可能的,閻小姐仔細想想?!?/br> 閻郁嗤笑了一聲:“我被綁架的時候,也就只有我一個人,如果那些綁匪被殺了,那就是我殺的,你是不是想問我,到底有沒有殺人?” 閻郁的眼神看過來,范醇就躲開了,好像并不敢與她對視,他承認,自己就是有這樣的懷疑,可是這樣的懷疑也很正常,如果那些綁匪真的是被殺害了,那么閻郁的確是最可疑的人了。 范醇清了清嗓子:“閻小姐,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幫你?!?/br> “我想你幫不了我,我也幫不了你,我已經(jīng)說過了,當(dāng)時我就昏迷了,后面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還是你以為一個好幾天沒有吃東西的女人能有這個力氣去殺那些身強體壯的男人?” 范醇無言以對,沒錯,當(dāng)時閻郁沒有吃東西,且有好幾天沒吃了,體力肯定是不行了,再加上綁匪至少有兩名是男性,且他們都是吃飽喝足的,女人跟男人本來就處于劣勢,又怎么可能有這個本事去是殺那些綁匪呢? 是不是宋澤倫在胡說,是不是全程都是他誤會了。 “閻小姐,我很抱歉,我只是有所懷疑,并沒有針對你的意思?!?/br> “我知道,可我真的不記得了,你要是想知道真相,可是從別的地方查詢,我這里沒有你想要的答案,范隊長,不送了。” 閻郁以前總是叫他范醇的,現(xiàn)在突然叫他范隊長,顯得那么的陌生,他知道,閻郁是生氣了,嘆息一聲,范醇也沒有別的話好講。 范醇走到門外的時候,墨宸鈞正好下車過來,風(fēng)靈給他打了電話,他擔(dān)心閻郁一個人應(yīng)付不來,就急忙趕過來了。 ------題外話------ 推薦:暖寵成癮之凌少兇猛文/寒燈依舊 他,是天子驕子,富可敵國,天下女人的夢中情人,無數(shù)男人的超級偶像,某女的出現(xiàn)后,摧殘他的身心,他決定為民除害。 她,是豪門名媛,身份神秘莫測,突如其來的指腹為婚,她偏不承認這可笑的婚姻,某男的降臨,她狂烈追求,虐小三,殺情敵,所向披靡。 ☆、第199章 盡在他掌握 墨宸鈞可以隨時來閻郁家里,不需要打電話,也不需要提前說好,這讓范醇更加認識到,自己跟閻郁之間的距離到底有多遠。 他轉(zhuǎn)身,對閻郁說:“閻小姐,今天真的很抱歉,打擾了,我先走了?!?/br> “慢走。”閻郁今天的確是不高興,最主要的是,她琢磨不明白范醇到底是幾個意思,他要知道真相,為的只是職責(zé)所在,還是有別的想法,她總覺得,他今天來的目的并沒有那么簡單。 當(dāng)然,或許是她想多了。 她倒是希望自己是真的想多了,有的時候真的很奇怪,你越是覺得所有的一切都亂套了的時候,越是很多事情都趕在一起發(fā)生了。 “你怎么來了?”墨宸鈞這個時間不是該在公司里忙碌嗎? “風(fēng)靈給我打電話,說范醇來了,我擔(dān)心你一個人應(yīng)付不來,就過來看看?!?/br> 墨宸鈞每天都很忙,能因為風(fēng)靈的一句話就趕過來,足以說明他對她的在乎。 閻郁淺笑:“我沒事,你回去上班吧?!?/br> “他過來都問你什么了?” 閻郁苦澀一笑:“他問我是不是殺了那幾個綁匪,我怎么知道!” 墨宸鈞眉頭緊皺,范醇都已經(jīng)問出這樣的問題了,很顯然是在懷疑她。 “你放心,這不是你的問題,就算是最終查出來是你殺了人,也是正當(dāng)防衛(wèi),不會有事?!?/br> “嗯,我沒擔(dān)心。”她不擔(dān)心,她只是害怕,害怕自己的手上,真的沾了鮮血。 “今天我也不忙,留下來陪你一會兒吧?!?/br> “不用了,你不用陪我的,我今天也有別的安排,等會兒我要去史密斯先生那里,要是沒什么問題了,我明天就去上班了?!?/br> “不多休息幾天?” “怎么說我現(xiàn)在我也是公司的股東之一了,老是在休息怎么行?!?/br> “好,那我先回公司,下班過來陪你?!?/br> “嗯。” 墨宸鈞這幾天一直在她這里,白天上班,晚飯邊回來,還能陪她一兩個小時,然后就在客房睡下,反正大家都已經(jīng)說開了,他也沒有必要跟黑夜的她有過多的糾纏。 閻郁很想知道,那天在鏡子里看到的是不是黑夜的她,如果是的話,那豈不是代表她們可以面對面說話,而且黑夜比她強悍,要不然怎么會出現(xiàn)在鏡子里,還是說那個時候,她就是黑夜,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要搞清楚才行。 史密斯聽了她說的,眉頭緊皺:“你是說你在照鏡子的時候,她出現(xiàn)在鏡子里?” “是的?!?/br> “你確定鏡子里的那個女人是她,而不是你自己?” “絕對不是我自己,我不會露出那樣的笑容,是黑夜沒錯,她在跟我宣戰(zhàn)?!?/br> 史密斯大呼一口氣:“這實在是太詭異了,我從業(yè)至今,碰到的雙重人格也不少,但是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這種現(xiàn)象,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還需要研究一下?!?/br> “要怎么研究?” 史密斯想了想:“不然這樣吧,我先跟我?guī)讉€朋友商量一下,看看他們有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或者是讓他們幫我一起想想辦法,閻小姐,我想你有必要知道,你被催眠的時候,表現(xiàn)跟所有被催眠的人都不一樣?!?/br> “哪里不一樣?” “正常人被催眠,基本上是有問必答,可你不一樣,你像是一個人在另外的世界,不管我問你什么,你好像都聽不到,可又不是完全聽不到,當(dāng)我在問你你愿意回答的問題時,你就會回答我,當(dāng)我問到你不愿意回答的問題時,你就完全聽不到,這很奇怪,我想你之所以會有這種情況發(fā)生,就是因為能從鏡子里看到另一個自己吧,這兩者之間,很有可能是有關(guān)聯(lián)的?!?/br> “史密斯先生,那我需要做什么嗎?” “暫時不用,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千萬不要試圖再去鏡子里看到她,上一次你看到了就昏迷了,下一次你看到了會發(fā)生什么,沒人知道,也有可能,這就是另一個你吞噬你的方法?!?/br> “每個人的反應(yīng)都不一樣嗎?” “沒錯,每個雙重人格,都有不一樣的搶奪身體的方法,有些是總做噩夢,有些人去做一些奇怪的事情,這些都是前兆,等到你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根本就來不及了,所以你說的情況,也有可能就是黑夜在搶奪你的身體?!?/br> “我知道了?!?/br> “閻小姐,雖然說每個人的反應(yīng)都不一樣,但大多數(shù)都是有跡可循。” “也就是說,我這種情況又是史無前例?” “如果是我猜想的那樣,是的?!?/br> 閻郁深呼吸一口氣,微微點了點頭,什么都是不一樣的,這就代表充滿了未知,這對她來說更加危險,史密斯大概是這個意思,只是他沒有明說而已。 本來為病人保護**是心理醫(yī)生的基本準(zhǔn)則,可是嚴(yán)格說起來,墨宸鈞才是他的客戶,而且也曾經(jīng)是病人,他跟閻郁又是那種關(guān)系,跟他說應(yīng)該沒什么大問題。 史密斯將閻郁的情況告訴墨宸鈞,為的也是讓墨宸鈞能夠多照顧照顧閻郁,他們是最親近的人,萬一有什么情況,至少墨宸鈞就在閻郁的邊上,或許能幫得上忙。 墨宸鈞回去的時候,閻郁正在燒菜,他頓時心疼,上前從她身后擁抱她入懷。 “其實你不必這么辛苦的,找個阿姨回來燒菜也可以。” “我習(xí)慣了自己照顧自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