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太后摸摸她的頭,“你這孩子,受了這么多年的苦,也不曾跟哀家說過,你小時候就素喜去安王那邊,如今想來,倒是你覺得你們有相似之處了?!?/br> “安王并非臣妾的良人,臣妾此生只忠心于睿王,以前不知鄭氏如此歹毒,也不想將家里的事情說出去,才耽擱下來?!比钗趸氐?。 太后卻是笑了,“傻孩子,你不用在我這邊表忠心,你們?nèi)羰悄芎煤玫模Ъ冶日l都要高興,如今哀家已經(jīng)很滿足了。至于那個妾氏,哼,你就放下心回去休息吧?!?/br> “謝太后?!比钗跽酒鹕硇卸Y,擦干臉上的淚水。 這會一直未開口的譽王妃突然道,“太后也坐的久了,臣妾就不打擾先行回府了?!?/br> 阮熙這才想起譽王妃一直都在,她實在是心中掛念鄭氏的事,竟把她給忘了,阮熙這時也向太后請辭,兩人便一同走了出來。 譽王妃是個冷淡的很,不愛言語,表情也很寡淡,莊重的很,阮熙與她一比,就似是個孩子,從氣勢上就矮了一截。 兩個孩子還是吹不得風(fēng),阮熙便讓兩個奶娘帶著孩子先回府了,她自己走在后面,身邊景色掠過,阮熙的心也靜了下來,不再焦慮。 “你很能忍?!弊u王妃突然開口。 阮熙挑眉,不知道她這話是從何說起,便看向她,譽王妃比她高一些,垂著目光冷淡的說道,“真正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最后都會輸?shù)暮軕K,因為他們永遠不懂太過招搖會引來多少仇家,會被多少人看著,沒有誰是永遠盛世的,你很懂的拿捏機會?!?/br> 阮熙心中一動,若是譽王妃沒有查過她,那她單單就在剛才自己與太后的對話中發(fā)現(xiàn)了這么多,她實在是聰明的人,又格外敏感。 “我不懂譽王妃的話是什么意思?是我哪里惹王妃不快了么?”阮熙顯得很無辜的問道。 譽王妃卻只是一笑,頗為不屑,“你又何須與我隱藏,一個妾氏,還要讓你如此大廢周章?我已可見你的手段。” 這樣的話阮熙怎么也不能認為是好話了,而譽王妃這么直接的嘲諷她,也是阮熙頭一次見到,更不知她突然挑明這層關(guān)系是為什么? “大概是譽王妃誤解了我,我并沒有什么手段,這都是鄭氏咎由自取,只要是做過的事無論她藏匿的再好,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所以我這個人,一直都信命?!比钗趸卦?,答的輕松,她不似譽王妃那樣話中帶刺,她始終學(xué)不來那樣的話語。 譽王妃這時站住身,看著阮熙一字一句的說道,“譽王是我的命,此次我與他一同回來,勢必奪回一切,不惜一切代價,所有擋住譽王路的人,我都將會替他鏟平。” 說罷拂袖而去,阮熙站住身,望著譽王妃的背影,看了許久,不是不被她堅定的話語所震驚,這樣的氣度,只可惜是個女子,若是男子,定能保家為國,是個難得的人才。 阮熙覺得兩人有著驚人的相似,可惜的是她們并不能惺惺相吸,反而要站在兩個陣營,如今譽王妃的話無疑是一種宣戰(zhàn),以后無論是睿王還是譽王,都將會有慘敗的一個,阮熙絕不允許睿王倒下,更何況他們現(xiàn)在不僅要為了自己,更要為了兩個孩子! 這樣的想法讓阮熙手下握緊,她知道,以前的婦人之仁都不能再有,只有狠,才能站的穩(wěn)!只要狠,才能得到她想要的! 丞相妾氏毒害正室夫人一案,在太后的施壓下,大理寺不得不加快審判,奶娘也被帶了過去,她沒有任何反抗,將所有事情都招了,一清二楚,那大理寺卿是什么人?一眼便知道這份供詞沒有任何問題,更何況還有世子妃為證人,親自做證,盡管鄭氏被用了刑之后還是不肯承認,但是并沒有用,很快大理寺便下了定案,妾氏鄭氏毒害正室夫人,因著丞相的女眷,并沒有斬首,而是被判服毒。 這件案子從頭到尾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可以說快也可以說不快,這是一件家事,若不是丞相不在,又被衙役押進了衙門,怎么也就交給丞相處理了,在鄭氏被行刑的前一天晚上,阮熙來到了牢房,她要見見這個女人最后一面。 “王妃您還要快些,這實在不合規(guī)矩?!笨词氐膶⑺I(lǐng)進去,不忘了囑咐。 阮熙點頭,“好的,我很快?!?/br> 看守的離去,阮熙站在牢房外,看著里面卷曲在角落的鄭氏,誰能想到那個滿身污垢的女人曾經(jīng)是在她面前不可一世的鄭氏?就是這個女人,害得她前半生提心吊膽,害的她沒了娘,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她! 她就這樣站著,一動不動,直到鄭氏發(fā)覺不對勁,轉(zhuǎn)過身來,看見阮熙狠辣的盯著她,似是要將她抽骨扒皮!鄭氏卻是不怕的,她現(xiàn)在恨透了阮熙,以前若還要保持著氣度,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全然不顧的,身上的傷也不管,直接撲向阮熙,雙手抓住牢房的木頭,惡狠狠的唾罵道,“你這個賤/人!你竟然敢害我!等老爺回來,我定要向他說明一切,將你這個丫頭趕出家門!” 阮熙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鄭氏不明所以,大呵道,“你笑什么!你以為你很得意嗎?老爺很快就會回來!我已經(jīng)讓阮音給老爺寫信去了!很快很快!” “鄭氏!”阮熙停住笑意,嬌呵住她,“我竟天真的以為到了這個時候,你總會有悔改之心,沒想到你竟然冥頑不靈!你等著去找我娘懺悔吧!” 鄭氏這時才一怔,目光恍惚,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樣,不信的搖頭,“不可能,你別以為這樣就能唬到我,你沒有證據(jù),我不可能死!” “是嗎?”阮熙低笑,似乎是在笑她的天真,她越是如此,鄭氏心中越是不安,“鄭氏啊鄭氏,你也會有今天,想想這么多年你是如何對我的?這就是你的下場,你的報應(yīng)!” “不可能!音兒不會讓我死的!她說過……”鄭氏猛的一頓,想起阮音對她說的話,明日會帶她離開,讓她安心離開,等她回來,再從長計議,所以阮音是不會騙她的!那是她的女兒!鄭氏笑了,有些喪心病狂,“哈哈,你輸了,你輸?shù)囊粩⊥康兀【退阌刑鬄槟銚窝衷趺礃??我不會死!?/br> 阮熙嘖嘖兩聲,看著她如今這副樣子搖了搖頭,“可憐?!?/br> 說罷也不再與她說話,直接轉(zhuǎn)身離開,她不會打破鄭氏的美夢,因為在夢碎那一刻才是最痛苦的,她要鄭氏在人生的最后帶著那種劇痛離開!她要她死的痛苦!她要鄭氏比她娘痛苦一萬倍! 鄭氏抓著門大叫道,“你別走??!你不是來看我如今的樣子嗎?你想看我的笑話,我就偏偏不給你看!我偏偏要告訴你!我活的多少灑脫!哈哈哈哈哈!” 阮熙不會憐憫她,只覺得她和她的女兒一樣愚蠢,阮音有什么樣的本事阮熙是最清楚的,她最厲害的就是那張嘴,從來不肯落于人下,要說真本事,阮熙一想,也覺得可笑,五皇子究竟是看上她哪了? 次日,鄭氏瑟縮在角落里,臉上滿是污垢,身上的衣服也是臟亂不堪,這一夜她實在是難以入眠,她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是夫人的臉,耳邊就是阮熙的聲音,這種折磨讓她心臟非常難受,想要吐卻吐不出來。 她一直望著門,她一面期待著阮音來救她,又一面拒絕那扇門的打開,因為她不知道她究竟該信誰!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就在她思慮的時候,門猛的響了,鄭氏的身子不自覺的抖動了一下,驚慌的抬起頭,見阮音走了進來,一瞬間心中充滿了喜悅,她就知道她的女兒不會騙她!她有救! 看守將門打開后便離開了,阮音走進來,手里拿著一個很大的食盒,鄭氏忙到她身邊,急切的問道,“音音,快!快帶娘離開這個地方!” 阮音對鄭氏笑著,伸手摸著她的頭發(fā),那種笑意讓鄭氏覺得很不安,因為阮音是個孩子氣很重的,從沒這樣穩(wěn)重過。 “我們還有時間,您看您這身上還有頭發(fā),都臟了,先換身衣服擦擦臉吧?!闭f著將盒子打開,原來里面是兩個盒子,阮音拿出一套鄭氏最喜歡的衣裳,又拿出濕手帕來給鄭氏擦臉。 鄭氏拿著那套衣服,心中十分感動,這衣服她喜歡的緊,愣愣的讓阮音給她擦著臉,阮音從小到大從未做過這種事,第一次便是給鄭氏,又拿出梳子慢慢的給鄭氏梳著發(fā)髻,她手雖然不夠巧,可也做的不錯。 鄭氏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才驚覺原來她也不年輕了,臉上也有皺紋了,最后她將那件衣裳穿上,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個丞相府里人人都要讓三分的妾氏。 “娘,看看好看嗎?喜歡嗎?”阮音拿著一面小銅鏡讓鄭氏看,鄭氏點頭,抿嘴笑著。 “喜歡,真好看?!彼f著。 阮音又將另一個盒子打開,里面都是鄭氏素喜的吃食,和一壺酒,鄭氏身子一僵,卻還是坐了下來,阮音給她往碟子里夾菜,口中說道,“快來嘗嘗,這都是我讓廚房新做的,你最愛吃的。” 鄭氏點頭,拿起筷子往口中塞了塊糕點,卻是如同嚼蠟,她放下筷子,去拿那杯酒,阮音卻伸手擋住,臉上有些難看,“酒傷身,還是再吃些菜吧。” 說著又開始為鄭氏布菜,鄭氏卻在這時將酒一飲而進,阮音目光一頓,扭頭看向鄭氏,手中的筷子也落了下來。 鄭氏吞咽著,腹內(nèi)如同火燒,順著嘴角向下流血,她猛的抓住阮音,勉強開口喃喃道,“是娘對不起你,讓你一直抬不起頭來……” 話音未落,鄭氏已經(jīng)瞪著一雙流血的眼睛倒在了地上,阮音看著鄭氏,終于捂著嘴痛哭起來,她劇烈的喘息著,幾乎暈過去,她親手送了鄭氏上路,她以為至少這樣鄭氏能不那么痛苦。 而她也明白,她將會在這一夜間長大,因為她再也沒有娘了,那個為她抵擋一切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她要靠自己,才能活下去。 ☆、第41章 鄭氏被處死,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都對京城的貴婦們有了很深的影響,正室擔(dān)心妾氏暗下毒害她們,對她們更加嚴(yán)苛,妾氏則人人自危,但是被找個由頭處死,一時間人人惶恐。 而朝中的大臣們也有自己的想法,到底是丞相的妾氏,而丞相又不在朝中,就直接處死了他的妾氏,到時丞相回來,不知是怎樣一番景象。 “你什么時候?qū)@些事情這么注意了?”蕭錦玉靠在椅子上曬著太陽,好不愜意。 阮熙剝著葡萄,讓巧玉也退下了,只有她與蕭錦玉兩人,她垂著眼簾仔細的笑道,“并沒有特意注意,這不是瞧見了,就問問你。” “那你倒是問對人了?!笔掑\玉唉了一聲,她年紀(jì)已經(jīng)不算小了,性子也比之前沉穩(wěn)了一些,可做派還是很張揚,之前怕她的小姐們現(xiàn)在照樣見了她躲的遠遠的。“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要不是我之前見過那個小姐,你還問不到我這兒?!?/br> 巧玉瞧她,似是想起了什么,“你說楚王世子要娶的是誰?錢侍郎的女兒?” “是啊,是個有小名氣的才女,據(jù)說寫了一手好字,我是對這個沒研究,看不出好壞?!笔掑\玉說著坐了起來,對著阮熙說道,“這事說來也怪了,那錢家小姐是很少出門的,怎么就讓楚王世子給看見了?” 這話倒讓巧玉想起了很早之前的事情,她對錢侍郎的女兒是有印象的,見過兩次,她記得之前未成親前,去買東西,見到五皇子與喝醉酒的楚王世子在街上調(diào)/戲一個女子,那正是錢小姐,卻沒想到這眨眼間過去這么久,楚王世子竟要娶的是她。 蕭錦玉見她愣神不說話,便覺得她是知道什么,推了她兩下打聽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說來聽聽?!?/br> 阮熙回過神來,卻是搖搖頭,“我只是覺得錢小姐嫁給楚王世子絕非良配啊?!?/br> 蕭錦玉哈哈一笑,又倒了回去,愜意的很,“這你就想多了,是福是禍可不是看出來的,她能嫁給楚王世子怎么說都是高嫁了,她爹一個四品官,她能嫁給一個世子,這還不是修來的福氣?哪來找這么好的婚事。” 阮熙笑笑不語,高嫁不一定會好,與其給人當(dāng)妾,不如嫁個低一些的當(dāng)妻,總要自在一些,再說,楚王世子妃豈是個善茬,以后就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兩個人正說著話,巧玉就跑了進來,后面還跟著擦著眼淚的奕淺,阮熙忙把手上的東西放下,擦了擦手,奕淺哭著就過來了,小臉通紅。 “喲,這是怎么了?”阮熙起身,奕淺掩著只是哭,怎么也不肯說話。 蕭錦玉倒是先急了,“是不是那個姓張的欺負你了?嫂子替你收拾他去!”說著就要沖出去,阮熙哪能讓她去,趕緊就把她拉住了。 “你先別著急,聽奕淺怎么說的?!比钗跽f道,拿了水給奕淺喝,等了許久,奕淺才算緩和下來。 “表姐,我有件事想求你?!鞭葴\帶著哭腔說道。 阮熙見她可憐兮兮,安慰的說,“這是怎么了?什么事你說吧?!?/br> “云炎一介書生,實在不適合待在兵部,能不能跟王爺說說,把他調(diào)到文職來?!鞭葴\擦著眼淚哀求道。 蕭錦玉卻是個爽快的性子,納悶的問,“我沒記錯的話,當(dāng)時是他自己要去兵部的,怎么這會還讓你出頭,還求文職來?” 她這話說的太直接,阮熙也拉不住她,奕淺這眼淚又掉下來了,“今日我去跟幾個夫人喝茶,就聽她們說起了兵部的事,五皇子此次遇險,現(xiàn)在還沒有消息傳回來,怕是難回來了,而且聽說……”說到這,她目光有些膽怯的看了看阮熙,阮熙一瞬間心就緊了起來。 “她們還說了什么?”阮熙問道。 奕淺抿了抿嘴,抓著阮熙的手說,“這話也不一定是真的,說是悍匪難纏,睿王三個月也沒能救下安王,而且損兵折將,怕是這么久的時間,安王早就遇難了,睿王也受了傷……再過不久,就回朝了?!?/br> “這不可能!”阮熙皺眉,心思有些亂,她這三個月沒少往睿王那邊寫家書,可睿王回的很少,她便知道情況一定不會很好,可睿王怎么會受傷?而且安王若是沒了,朝廷恐怕早就有消息了。 蕭錦玉也說,“你就因為這個要把張云炎調(diào)回文職?他自己知道嗎?” 奕淺搖頭,扯著手帕說道,“云炎是在安王手下做事,若是安王沒了,怕是他也很難做下去,還如就現(xiàn)在先調(diào)回來,總要好一些?!?/br> 這話讓蕭錦玉笑了,不過是苦笑,她走到奕淺身邊,戳了戳她的小腦袋,“行啊你,長心眼了,知道未雨綢繆,看來你對那個小子是真愛啊。” “嫂子……我是真的怕,而且兵部里都是粗人,他在那里我總是不放心。”奕淺這會也不哭了,還有些羞澀,看的蕭錦玉直翻白眼,原本以為她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才哭的那么可憐,合著是自己嚇自己。 蕭錦玉也不說話了,見阮熙心事重重,知道又被嚇倒了一個,嘆了口氣,“得了,你還能真信她的話,能跟她一起喝茶的夫人能有什么真消息,還不是吹噓罷了。” 她這么說奕淺就不愛聽了,反駁道,“才不是,那夫人是兵部侍郎的兒媳,這還能……”話音還沒落,她目光一轉(zhuǎn),見蕭錦玉死瞪著她,頓時覺得她是說錯話了,就拍了拍嘴,改口道,“是啊,一個兵部侍郎的話哪能信,肯定是吹牛的?!?/br> 阮熙卻是有了心事,這會勉強笑了笑,“這事你還是回去再問問張云炎,若是他也想,等王爺回來我跟王爺說說,這事倒是不難,能成?!?/br> 奕淺一聽喜上眉梢,“謝謝表姐!” 蕭錦玉按了按眉頭,對她擺手,“得了得了,來這哭了一通這會高興了,快回去吧?!?/br> 奕淺聳了聳肩,還是一副小孩子的樣子,又高高興興的走了,是真真的少年不知愁滋味啊,蕭錦玉這回正了臉色,對阮熙說,“你別信她的,八成是誰在故意放風(fēng)聲,我爹一點信都沒有接到,不可能是真的?!?/br> 這話說的有理,也讓阮熙心思一聽,有人想趁睿王等人不在京城,造成一些恐慌,散播假消息,為了什么?想改變現(xiàn)在的局面? 待蕭錦玉走后,阮熙立刻回了房,提筆給睿王寫家書,最后她手下一停,又加了一句,請速回信。以往的書信睿王鮮少有回的,這次她是一定要收到睿王的信,一是穩(wěn)住她自己的心,二是也想知道睿王那邊到底如何。 可這信送出去又是半個月,阮熙在家中左等右等,就是不見回信,她便有些急了,巧玉見她這幾日憔悴了許多,不少變著法的給她補,可她跟本吃不下。 “小姐您先坐下,您轉(zhuǎn)的奴婢頭都暈了?!鼻捎衲眠^碗,給她倒湯。 阮熙卻只是站著,最后嘆了口氣,“也不知王爺那邊到底怎么樣了,連朝廷都沒有什么消息,真是急死我了?!?/br> “先喝些湯?!鼻捎駥攵诉^,阮熙卻擺手,怎么喝的下?巧玉又說,“奴婢真怕到時王爺回來,您卻先病倒了,您已經(jīng)幾日都沒好好進食了。” 阮熙聽她這么說,才勉強喝了一些,卻覺得胃里十分難受,這些日子睿王一直不在朝中,幾個重要官職都更換了新的人,還有一些兵權(quán)的交接,變化甚多,皇上提了不少之前碌碌無名的官員,實在惹人猜疑,阮熙到底不是朝廷中人,只知這些奇怪,卻不知其中門道,而睿王遲遲沒有消息,她越來越憂心。 奶娘抱著小世子和小郡主來陪阮熙,阮熙看著這兩個孩子更是愁眉不展,對睿王越來越想念,她就不明白,究竟是有多忙,才抽不出一點時間來回她的家書,難道連一點點的時間都沒有嗎! 奶娘突然叫了一聲,驚了阮熙一跳,“怎么了?” “王妃您快看,小世子長牙了!我的天啊,這才三個多月,小世子就長牙了,好快啊?!蹦棠镎f著將孩子抱給阮熙看。 阮熙看著那小嘴里,確實有個白白的小尖,難怪她覺得這孩子一直很乖,怎么吃起手來了,被這么一攪和,她倒是暫時把睿王的事給忘了,看起小世子的牙來了,想伸手去摸,才想起來她這手還是別去碰了。 “是啊,小世子長大后肯定格外聰明,這會就乖的很,平常從來不愛哭鬧,真是個省心的小孩,長的又俊俏。”巧玉瞧著小世子的小臉,格外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