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蘇牧在一家飯館面前停下車,側(cè)頭看她,認真地說:“葉青越獄了?!?/br> “什么?”白心難以置信,心臟砰砰亂跳,總覺得害怕,“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 “他早有埋伏,在前往法院審理的路上被救走,現(xiàn)在警方正在通緝他?!?/br> 白心皺眉,眉心的愁緒驅(qū)之不去。很顯然,這個男人早有埋伏,何況他的經(jīng)濟實力確實不容小覷,做點手腳也是極有可能的事。 但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她總有些不安,這個男人必定是針對蘇牧而來。 按照他的性格,必定會卷土重來,只因為蘇牧沒死,他還活著。 白心抿唇,說:“你萬事要小心?!?/br> “我會注意的,倒是你……”他的指尖在方向盤上輕敲兩下,“我很不放心,你要不要離開一段時間?我可以讓沈薄給你在海外找一個住處,他的資產(chǎn)都在海外,在他的庇護下,我也比較放心。雖然說,初嘗禁果的男人總是把持不住的,但我會極力忍耐,你回來的時候務必要好好補償我?!?/br> 他還有心思開玩笑?但白心也知道,他故意說的輕松,實際上也是為了安她的心。 她又怎么可能放心的下呢? 白心拒絕:“我不走,不可能走?!?/br> 蘇牧恍若未聞,“我已經(jīng)讓沈薄在處理你的國外的住處,你可以在那邊進修,錢方面你放心,我有一些存款,足以讓你完成學業(yè)?!?/br> “我說了,我不走!”白心厲聲反駁,這是她第一次情緒失控,幾乎是嘶吼出來。 蘇牧適時地熄了聲,轉(zhuǎn)頭,目光灼灼望向她,“你走吧?!?/br> 他的聲音很低,帶了一些無奈,情緒顯露得很明顯。 白心伸手,想要碰上他的五指,卻被蘇牧猛地揮開。 他瞥了她一眼,說:“你是累贅,有你在,死亡的幾率只會增加,不會減少,對我沒有半點益處,所以,你先出國,之后我會接你回來。” 白心震驚,她望向這個男人冷峻的眉目,第一次反應過來——是啊,她從來都只會拖他的后腿,一次次要他的救助,而從未幫助過他。 也從來都不是蘇牧能夠交付后背的伙伴。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家收藏專欄,現(xiàn)在已經(jīng)650收藏了,所以草燈一號到三號日更一萬回饋大家。 這張是三千字,十二點以前會再更新六千字。 非常愛你們,也非常感謝你們的陪伴~ ☆、第66章 第六十六集 白心跟著蘇牧吃了晚飯,再渾渾噩噩地上車,打道回府。 她一聲不吭,就連蘇牧也沒刻意說一些冷笑話活躍氣氛。 由此可見,他要她走的心很堅定,并且不容人質(zhì)疑抑或是更變。 白心望著遠處浮沫一般的霓虹燈,一時間有點彷徨。 他說的沒錯,雖然刺耳,比刀子還要傷人,卻所言非虛。 一直以來,白心都只是累贅,只會拖累他,而從未幫助過他。 哪一次,不是蘇牧設下計謀,讓她死里逃生? 這個男人…… 她長長嘆了一口氣,還是啞聲無話。 道理她都懂,但就是過不了心里那道坎。 這種感覺說不上來,其實他的性格,白心再清楚不過了。 有時,她覺得他就像是冷冰冰的機器,只會計算數(shù)據(jù),但當他愛上她之后,一切又變得富有人情味,也會有尋常人的七情六欲,也會用另類的方式表達愛意,宣示所有權(quán)。 原本他離她很遠,遠在天邊,困在自己的方寸天地間,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但現(xiàn)在,蘇牧親自走下神壇,領(lǐng)她一步步進入心城,卻又能在瞬息之間,將她拒之門外。 盡管是為了守護他最珍愛的人,不想讓白心以身涉險,但這樣做就是對的嗎? 她是他的后顧之憂,那她呢? 蘇牧沒她不能活,那她沒了他呢,就能好好過余生嗎? 他這是自私。 并且不相信她比他想象的要愛的多。 “下車,我?guī)闳€地方?!碧K牧幫白心解開安全帶,帶她往另一處步行街走去。 白心回過神來,見這里并不是回家的方向,狐惑地問:“要去哪里?” “我還沒有解開你的謎底,你不是想知道附身的事嗎?” “嗯?!卑仔狞c點頭,這兩天變故太多,害的她幾乎要將這一樁案子忘記了。 算了,忙起來也好,至少她不用面對蘇牧之前的說辭,也能緩和一段時間。 究竟要怎么做,離不離開他,她都需要好好考慮。 蘇牧帶她來到一間旅店門前,問了前臺的工作人員,聯(lián)系了房客:“你好,我是黃山區(qū)警局的調(diào)查員,想要和您詢問一些細節(jié),您方便嗎?” “好的,那就在旅店外的咖啡廳碰面吧,請等我五分鐘,我換個衣服就下來?!?/br> “嗯?!碧K牧話不多,幾下就掛斷了接線電話。 他們來到咖啡廳里,點了三杯咖啡。 白心問:“剛才那位女士是誰?” “死者的妻子。” “是她?!卑仔奈?,隨即反應過來,的確,既然死者可以感受到附身,說不定他的妻子也知情。 很快,就有一位短發(fā)女人走近了。 她的妝容很淡,舉手投足間也有一種令人舒適的優(yōu)雅。 女人很快辨認出蘇牧,微笑,坐到了對面,說:“你們好?!?/br> 白心點頭,“你好,我叫白心?!?/br> “我知道你們,身高差情侶,之前在電視上看到過。我叫紀橙梓,你們喊我橙子就好?!?/br> 這么親昵的稱呼,白心著實是喊不出口,只能退而求其次,喊葉太太,死者姓葉,雖是亡夫,但這樣喊也不算是逾矩。 “葉太太,不好意思,大晚上還找你出來了解案情。” 紀橙梓的眸光一下子變得黯淡,她澀然一笑,說:“沒事,我先生出事很突然,我怎么都沒想到連他的最后一眼也……” 她說不下去,抿唇,還是熄了聲音。 再說下去,或許她的聲音都會帶有哽咽,畢竟那是她最愛的人,白心深有感觸。 她寬慰地撫了撫紀橙梓的手背,說:“我聽說那間屋子是兇宅,在你先生創(chuàng)作《附身》的時候,你有沒有察覺到什么異樣?” “異樣?” “譬如,附身之類的……”白心舔了舔下唇,知道這些問題有點令人匪夷所思。 紀橙梓皺眉,壓低了聲音,說:“我不知道警方信不信這些事情,但……” “您只管說。”白心答。 “但那間屋子確實有古怪?!?/br> 蘇牧適時將目光落到她的身上,輕輕地發(fā)出了一個單音——“哦?” 紀橙梓說:“我家先生,確實被什么臟東西附身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他的體質(zhì)問題,我雖然能感受到那種異樣的感覺,卻沒有他這樣嚴重。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鬼害死的……” 她眼眶微熱,長長嘆了一口氣,又抿了一口咖啡。 咖啡里還沒加糖,明明滋味苦澀,她卻恍若未聞,像是傷心極了。 蘇牧不為所動,又直戳了當問:“為什么你meimei會有你家的鑰匙?” “什么?”她突然抬頭,難以置信地又問了一句,“我meimei有鑰匙?” 她應該是剛從外地旅游回來,所以并未知曉案件詳情。 白心不耐其煩解釋:“你先生死的時候,是由你meimei報警的。門是上了鎖的,也只有她打開了,所以事先她應該會有鑰匙。我想,可能是你先生給的,卻忘記告訴你了?她那天是過來拜訪你的,事先又不知道你出門旅游了?” 紀橙梓嘴里嘀咕,訥訥地說:“但我出去旅游的時候,已經(jīng)給她發(fā)過短信了,她和我先生平時也沒什么交集,按理說不會特意登門拜訪,還是趁我不在的時候?!?/br> 蘇牧微笑:“她的目的,可能就是去尋找你先生?” “這……”紀橙梓不知該如何作答。 白心也覺得尷尬,因為這樣一說,極有可能就是死者出軌了,對象還是妻子的meimei,這是一大丑聞。 “你有沒有看過你家先生的小說?”白心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切地問。 “沒有,他從不給我看這些。而且我害怕鬼故事,也想把現(xiàn)在這間屋子轉(zhuǎn)賣出去,不想再繼續(xù)住了。以前要不是他說房價便宜,又是小說素材的話,其實我也不想住在那間屋子里?!?/br> “原來如此?!卑仔拿靼琢耍潜拘≌f的確是死者生活的紀實錄,而文里說了妻子會死,會不會是死者和小三聯(lián)手企圖害死妻子,所以碰面密謀,卻沒想到死者先行死于猝死? 要真是這樣,紀橙梓還真是幸運。 蘇牧突然說道:“葉太太,你的家境比你先生要好很多是嗎?” 紀橙梓不明就里,但還是點頭,說:“是的,像買這棟房子,實際上我家出了四分之三的錢。我mama曾經(jīng)強烈反對我嫁給他,但我還是一意孤行,卻沒想到這個人居然……” 她也反應過來了,怎么都沒想到自己的丈夫居然不忠貞。 “就只有你的母親反對?”蘇牧疑惑。 “我父母離婚了,我跟著我媽一起住。我媽是地方縣長,論起來,家境自然是比較好。葉述是北漂一族,我也是之前當出版社編輯的時候認識他的。當時覺得他有才氣,就很容易迷戀他……”紀橙梓陷入回憶中,一下子話題說的遠了,很快又繞回正題上,“我那個meimei實際上是我爸后來娶的妻子生下的孩子。我和我爸還有碰面,所以和meimei也會有交往?!?/br> “方便給我一個你meimei的手機號碼嗎?”蘇牧說。 “好的?!奔o橙梓翻開手機聯(lián)系人,遞給他看。 基本該問的都問完了,白心和紀橙梓客套幾句,也跟著蘇牧走了。 他們這次是真的往家的方向開去,白心問了一句:“你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