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蘇娟笑了,“我知道這小子喜歡你什么了?!?/br> “呃……什么?”她總覺得,自己陷入了什么圈套之中。 “你很可愛?!?/br> 確定不是在說她笨? 好吧,蘇老師也這么說,那就當(dāng)她是夸獎好了。 白心問:“那您為什么都不去看看他?” “我不可能再和他見面的,既然當(dāng)初丟下他的傷疤都愈合了,何必又見面,撕開這道傷?何況,我離開他,就說明我選擇了別的生活,要不是這次被劫持,我絕對不會讓他找到我?!?/br> 她不知道怎么說,但也能明白蘇娟的想法。畢竟她要當(dāng)惡人,就當(dāng)個徹底的惡人,這樣反反復(fù)復(fù)、牽扯不清,反倒對蘇牧的傷害最大。 白心和蘇娟聊了一會兒,就回自己房間休息了。 她聽蘇娟的話,好好休息,養(yǎng)好精神,這樣自己就不會先倒下。 想要幫蘇牧,不如好好照顧自己。 隔日,她們被脅迫著乘坐私人飛機回了國。 白心也不知道葉青究竟有多神通廣大,但一看這樣縝密的計劃與行動,她就大概了解了,沒準(zhǔn)入獄也在葉青的算計之中,甚至連藍(lán)色系寶石的案子,也與他密不可分。 這個人一心想置蘇牧于死地,不惜任何手段與代價。 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白心眼上的黑罩被摘下,她細(xì)細(xì)打量所在地,是一間廢棄工廠的樣子。 二樓有人在巡邏,盡數(shù)蒙面,手中拿著高倍狙擊槍。 這些都是葉青雇來的人,專門干這些營生的。 葉青將她們兩個分別帶上樓,二樓走廊有兩個踏板,沒有護(hù)欄,只要往前一步,就會失足跌下來,不死也殘。 白心朝下一望,心臟驟然變得劇烈。 她望向遠(yuǎn)處的葉青,高聲喊:“葉青,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白小姐不知道嗎?”他又是一副偽善的笑臉,轉(zhuǎn)頭,饒有興致看她臉上驚恐的表情。 “為什么?”白心不解。 究竟是為什么一定要置蘇牧于死地? 葉青冷哼一聲,說:“八年前,我姐在海外留學(xué)時遇到了蘇牧。她說她是一見鐘情,這個男人對她也有感覺,只是不擅于表達(dá)。然而,我沒想到的是,她愛他愛得那么深,甚至以死相逼,讓他來見她一面?!?/br> “蘇老師,沒去對嗎?” “去倒是去了,他就說了一句話——‘我來只是為了告訴你,你的生命與他人無關(guān),更威脅不了我什么’,他連勸都不勸一句,就這么走了。我姐也是個傻的,居然真的一氣之下跳樓了?!?/br> 不用他說,白心也了解蘇牧的性格。 他向來是理性做事,只會衡量利弊,更不愛受人脅迫,甚至有些沒有人情味。 但就因為這樣,把一個人由于沖動釀成的慘劇,全部歸咎于他的身上嗎? 這不公平! 葉青低低地笑了,笑聲比哭還難聽,“他就這樣走了!那是一條人命啊,他就這樣走了!這個人狂妄自大,領(lǐng)獎時這樣,面對我姐時,也是這樣……他是個瘋子,是個徹徹底底的瘋子!” 白心皺眉,“葉先生,你別激動?!?/br>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盤,給我閉嘴,不然先在你身上下刀!” 他的話音剛落,就有人用冷硬的刀尖抵住了她的脊背,刀刃很鋒利,隔著布料也能透過那一點森寒。 “好,我不說。”白心識時務(wù)者為俊杰,馬上閉了嘴。 這個人的精神方面確實有點問題,她不應(yīng)該再刺激他了。 工廠的光線很暗,幾乎透不進(jìn)風(fēng),刺鼻的鐵銹味在其中彌漫,如同一觸即發(fā)的硝煙戰(zhàn)場。 白心手腳發(fā)冷,時不時朝下看一眼——太高了。 她后退一點,很快又撞上了刀尖,嘶了一聲,疼到蹙眉。 她的手被捆縛著,用腳搏擊也不現(xiàn)實。 只要后面的人推她一把,就可能失足摔死。畢竟沒有手臂來維持平衡,人就有可能頭先著地。 “叮鈴鈴。” 就在此時,葉青的手機響了。 他莫名回頭看了白心一眼,咧嘴笑了,開起擴音——“喂?蘇老師?好久不見?!?/br> “你想做什么?”蘇牧的聲音冷硬,這是他壓抑情緒后所發(fā)出來的音調(diào),低啞如沙,卻又有種不容忽略的強勢。 可以聽得出來,蘇牧他,很生氣,醞釀著暗潮洶涌的怒意。 “這話問的有趣,對了,蘇老師,你還記得一個叫葉疏涵的女人嗎?” 蘇牧不答話,顯然是不記得了。 葉青怒極反笑:“算了,按照我給你的地址來吧。這是我給你的最后一次機會,你過來吧。” 末了,他又補充:“一定要按時到,不然,我就讓你的女人還有你母親,都去死?!?/br> “我母親?”蘇牧微愣,聲音里帶了一絲漠然。 葉青沒等他回答,立即掛斷了電話。 他將手機狠狠砸在墻上,發(fā)出脆裂的一聲響,頓時機體四分五裂。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張大結(jié)局,**完畢,大家耐心等待一下,十二點之前替換 ☆、第70章 第七十集 工廠里靜極了,沒有一點聲音從中竄出。 再過一會兒,白心突然聞到刺鼻的汽油味,朝周圍打量,這才看見——葉青把整個工廠四周都澆上了濃稠的汽油。那些深黑色的液體,像是從腐爛的沼澤中涌出的黑泥,污穢而罪惡。 白心抿唇,葉青怕是已經(jīng)做好了同歸于盡的準(zhǔn)備,連這一手都留下了。 就算蘇牧帶著訓(xùn)練有素的警員抵達(dá)現(xiàn)場又怎樣,他們攔不住他的。 整個工廠都被他控制了,他擁有絕對的主導(dǎo)權(quán)。 那豈不是說,蘇牧只有一個輸?shù)慕Y(jié)局,但他還必須硬著頭皮上陣? 白心的心臟揪緊了,巨大的壓力險些讓她崩潰。 那是不是說……蘇牧死定了? “砰。” 工廠的門被打開了,刺進(jìn)一縷光,將陰暗的廢墟照亮了一個角。 蘇牧來了。 他的腳步放慢,從黃色的暖光中緩緩走來。 白心瞇著被陽光刺痛的眼,細(xì)細(xì)打量這個讓她朝思暮想的男人——他還是月朗風(fēng)清的樣子,嘴角抿的很緊,逆著光,像是從光中涌出。他下顎的胡茬長出了一些,像是雜草,春風(fēng)吹又生;眼角也有點血絲,隱隱看不真切。 沒時間打理,所以放任自己這樣狼狽嗎? 白心蹙一蹙眉,說不清是心疼,還是惱怒。 這個男人……何時有這樣慌亂無措的時刻?他不是一直都淡定自若嗎? 葉青從座位上起來,他踮腳,目光越過蘇牧的身體朝后看,“哦,搬了救兵。” 蘇牧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報了警,帶了刑偵隊的特別警員過來。 的確,這種時候讓他一個人來,那估計就真的毫無勝算了。 只能賭一把,贏不贏看運氣,看天命。 蘇牧直接問:“你想要怎樣才能放了她們,要我的命,還是要其他什么?” “蘇老師,你總這樣快速推動劇情,豈不是不好玩了?”葉青用指腹撫了撫下顎,輕蔑道,“要不這樣,我也說了給你機會,現(xiàn)在讓你做一道選擇題。你不是老師嗎?做題不就是你的強項,對不對?” 蘇牧漠然看著他,一動不動。 他不知葉青在打什么算盤,但絕對沒他說的那么簡單。 這四周除了二樓的雇傭兵,還在一樓地面均勻撒上了一圈汽油。他做了兩手準(zhǔn)備,人殺不死,那就孤注一擲,讓他們?nèi)寂阍帷?/br> 蘇牧不動聲色,用拇指捻住了身后的對講器,發(fā)出細(xì)碎的摩挲聲,提示警方的人,情況不太對勁,不要輕舉妄動。 葉青笑了,指著蘇娟的方向,說:“那好,接下來是葉青?show?time!蘇老師,你猜猜她是誰?是不是和你長得有點像?” 蘇牧的瞳孔猛地一縮,像是半空中翱翔的蒼鷹一般瞬間鎖住獵物,帶著高度的警惕以及凜冽。 他只看了一眼蘇娟,就撇過頭,再也不看了。 白心看他眼中燃起了光,復(fù)而寂滅了,拋棄他多年的母親再度出現(xiàn)帶給了他沖擊以及無所適從。 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落寞感。 這個心思敏感,卻又不情愿讓人察覺的男人。 他啟唇:“我不認(rèn)識她?!?/br> “不認(rèn)識?那我就介紹給你認(rèn)識一下,這位女士名叫蘇娟,是你的生母,現(xiàn)在意大利定居。我可是送她們來跟你一家團(tuán)聚呀,”他彎了彎嘴角,“你不感激我嗎?蘇老師?我這就送你們下地獄,讓你們一家團(tuán)聚!” 蘇牧似按捺不住了,他從身后掏出槍,上了膛。 黑沉沉的槍口對準(zhǔn)了葉青光潔的額頭,渴望他從下一刻開始就永遠(yuǎn)閉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