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晏秋難得皺起眉,而不像平日那般心大,一副萬事不關(guān)心的模樣。 而這邊沒過多久的采薇看看里屋,發(fā)現(xiàn)晏秋還在睡,捏著手里的瓷瓶,也上床睡下。殿下怕是真的對晏姑娘上心了,竟然讓自己的暗衛(wèi)徐一大人來送藥。 晏秋怎么也沒想到采薇出去是冀王讓人送藥,虧她居然陰謀論了。 而送藥的冀王殿下,此刻夢里都是晏秋,她光著身子。 第二日冀王殿下面上有些陰沉,卻無人知道原因。 徐路手里拿著白色的綢褲,一臉苦逼。他好想什么也沒看見。他身上的傷這時候還疼著呢! ☆、第6章 夜宿(修) “姑娘的手好的真快,這才一日,就開始結(jié)痂了?!辈赊币幻嫔纤?,一面笑著說到。 “是嗎?我倒不覺得,反而覺得有些慢?!标糖锏Φ剑赡苁且驗榻?jīng)常吃那白玉丸子的緣故,她的傷比旁人都好的快。 采歌在那里疊被子,聞言笑到:“姑娘這也太心急了,不過病人都是這般,擱奴婢,奴婢怕是比姑娘更心急。” 晏秋笑而不語。不愿意繼續(xù)談?wù)撨@個問題,她轉(zhuǎn)移話題。“采薇,你今日給我涂的藥可和昨日的不一樣啊!”晏秋看到放在腳凳子上的白玉瓷瓶到。 果然,采歌的注意力轉(zhuǎn)過去,晏秋笑著看著采歌。采薇倒是不急不慌,徐徐到:“奴婢去劉管家那里取的,效果更要好,不會留疤?!?/br> 晏秋眼神疑惑,劉管家?采薇與他什么關(guān)系? 看出主子的疑惑,采歌笑著扭頭,出言解釋到:“劉管家沒有成親,沒有子女承歡膝下,很喜歡采薇jiejie,就收了她做義女?!?/br> 采薇低頭微微一笑,讓晏秋想起徐志摩的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如蓮花般嬌羞。她聽到這里,倒有些驚訝,看不出來一直伺候在自己身邊的采薇居然是劉管家的義女。 不過若是義女的話,劉管家怎么把她撥到自己這個普通的侍妾身邊?晏秋不解,微微搖頭。“這么說,我可是有眼不識泰山啊!”她笑著打趣到。 不管采薇昨晚做什么去了,她也弄不明白,就慢慢看著吧!晏秋嘴角緊抿,心很大。 “瞧姑娘這話,可真是折煞奴婢了。”采薇低頭一笑,好像真的不好意思。 晏秋抿唇一笑,扭頭看向窗外。今日日頭太盛,加上手腳受傷,她沒有出去,也做不得針線,索性讓采歌尋了話本來瞧。小心點(diǎn),她的手還是可以翻書的,采歌這才放心。 白天很快便過去,等到晚上準(zhǔn)備入寢時,冀王突然遣人來,說是晚上要在竹園歇息。 這個消息一下子把竹園上下的人都驚到了,王爺不近女色,與幕僚徐仲卿徐先生感情甚篤,今日居然來自家主子院子來了。 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主子很可能會受寵,她們這些下人也會跟著沾光的。而通知消息的內(nèi)監(jiān)小夏子也道這位竹園的主子恐怕是前途無量?。?/br> 晏秋則是被驚住,有龍陽之好的冀王要來她的院子里過夜,意味著她要侍寢?她感到有些略微不妙。 亥時一刻,冀王便過來了,他大步流星進(jìn)來,見到晏秋,直直過去,一把抱住晏秋。 晏秋默然,怎么一秒鐘變癡漢了…… 采歌:殿下威武。 采薇:默默扭頭,非禮勿視。 小夏公公:走,都出去,別打擾殿下。 不一會兒,屋內(nèi)時候的采薇采歌和小夏公公一起出去,晏秋看著門口,采歌關(guān)門的時候還不忘給晏秋眨眨眼睛。 晏秋僵著身子沒有動,任憑冀王抱著她?!暗钕隆彼鞆埩擞趾虾狭擞謴?,最終吶吶到,聲音微澀。 “恩?”冀王閉著眼睛,頭埋在她的脖子上,聲音暗啞,在晏秋心上sao動。 晏秋癟著嘴,頭被強(qiáng)行放在他肩膀上,有些生疼,她一臉無奈,卻不敢推開。 “莫動”冀王低聲說到,晏秋感到他的胸腔在顫抖。屋內(nèi)燭火閃爍,倆人相抱在一起,竟然看起來有著脈脈溫情。(晏秋:大霧(;一_一)) 燈芯噼啪聲喚醒冀王,這次冀王雖沒有一下子推開晏秋,卻也是面色冷淡。 晏秋這下倒是奇怪起來,她不明白冀王殿下為何變臉變得那樣快,明明剛才還像癡漢,抱著自己不放,可是現(xiàn)在又冷淡至極。 雖然有些不情愿,但她表示冀王殿下可能有些精分,脾氣鬼畜,加上武力值爆表,她還是選擇乖乖聽話。 冀王緩緩放開晏秋,坐到另一邊。只見他眉間肅然,若無其事地拿起桌上的茶碗,輕抿一口,一派風(fēng)光霽月。 “殿下”手指微動,晏秋一下子叫住他。 冀王殿下淡淡一撇,示意她有事快說。 “殿下,那是妾身的茶碗”她臉上掛著好大一個囧,還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只是話音落下,晏秋便驀然回過神,有些懊惱,鬼畜冀王殿下一會兒又惱了可怎么辦?要知道這位爺可是陰晴不定的脾氣。 冀王的手一頓,面無表情的放下手里的茶碗,又喚來采薇為他換茶,雖然很正常,但在晏秋看來卻有些欲蓋彌彰。( ̄o ̄) 晏秋忍不住發(fā)笑,這清冷還陰晴不定的冀王殿下這是害羞了?好吧!她承認(rèn)自己膽子有點(diǎn)大,竟在虎口捋須。 這邊冀王卻一抬頭,有些愣神。不可否認(rèn),這個女子長的真好看。眉目如畫,白皙通透,秀麗婉約。 他因幼時中毒,御醫(yī)救治延誤,弄得他留下頭痛的怪病,而且見到女子便會心煩頭痛,這才多年未讓女子近身。即便是宮里有教導(dǎo)皇子人事的宮女來,自己也忍受不了。 前幾日急急出府,卻意外遇到劉管家引進(jìn)府的晏氏,他本沒有在意,卻在靠近她時,一陣清風(fēng)拂過,生生讓他的腳步頓住。 那時自己頭有些微疼,卻聞到一股清雅的香味,這才停下問明。 而這個女子,來的正是時候,他今年已經(jīng)二十,身邊不能沒有女人。 冀王殿下這一刻眸子變得深邃,直直的盯著晏秋,不知在想什么。而晏秋也被盯的面上發(fā)僵,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 “就寢吧!”眼前女子披散頭發(fā),微微頷首,端是風(fēng)情。他淡淡說到,垂下眼皮,并不看晏秋。 晏秋心一塞,一口老血哽在喉嚨里,就寢?她沒聽錯?好吧!她沒聽錯。她起身斂目屏息,這個時候她應(yīng)該為他寬衣解帶? 磨蹭磨蹭間,冀王已經(jīng)進(jìn)到里間了。晏秋嘴角一撇,連忙追上去。進(jìn)去時,冀王已經(jīng)在自己寬衣,看到她,這是一斜睨,便不再理會。 晏秋呆愣的看著,手腳都有些不知道怎么擺,她居然可恥的臉紅了! “睡吧!”一身中衣的冀王轉(zhuǎn)過身,淡淡說到。脫下黑色的蟒袍,在燈火輝映下,這一刻的冀王殿下看起來輪廓柔軟稍許。 晏秋苦著臉乖乖脫下外衫,爬上床,在冀王外面躺下。她僵直身子,一動不動。 帷幔垂下,床里昏暗,一只手橫搭過來,放在她腰間。接著她就被擁入一個溫暖充滿陽剛之氣的懷抱,溫?zé)岬臍庀⒋蛟谒^頂。 這一夜,很少能睡個好覺的冀王殿下睡的滿足,而晏秋卻失眠了。她的眼睛睜了大半夜,在黑暗里格外明亮。 ☆、第7章 窺見(修) 從那日起,冀王每日都在竹園過夜,夜深之時來,天未明便已經(jīng)離開,晏秋少有和他說話。 有時候,晏秋自己都在好奇,冀王殿下是純粹把她這里當(dāng)睡覺的地方嗎?不過她也樂的開心,只要不用侍寢怎樣都好。 只是冀王殿下的房間不是更加寬敞舒適嗎?為何要擠在竹園這個小地方。其實(shí)這個問題不止晏秋疑惑,小夏公公和采薇采歌也十分好奇,旁人不知道,他們這些近身伺候的怎么會不知道倆人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一連半月,殿下都歇在竹園晏姑娘那里,如今大家都傳遍了冀王殿下新寵是晏秋。可采歌愣是為晏秋干著急,主子與殿下沒有圓房,這樣可是留不住殿下的?。?/br> 不過任是她著急,晏秋卻是穩(wěn)如泰山,她對此倒是樂的清閑。只是這樣的日子是短暫的。 這日剛?cè)胍?,晏秋用過晚膳,便進(jìn)了內(nèi)間洗澡。 而此刻的外院,一身汗?jié)n的冀王殿下也準(zhǔn)備回自己的房間沐浴。 “殿下,這也晚了,回去太麻煩,不如就在晏姑娘那里沐浴吧!”小夏子趕著奉承。 冀王略微思考,便頷首同意,對他來說在哪里都一樣。小夏子屁顛屁顛的往正院而去,為主子取衣物。 細(xì)紗曼舞,晏秋攬過身后的烏發(fā)慢慢揉搓。 采歌采薇在外面侍候,她不喜歡洗澡的時候有人。膚如凝脂,就是形容晏秋的。 一行人挑著燈籠,正朝竹園而來。 “殿下”采薇采歌還未呼出口,冀王一揮手就讓二人下去,他的頭又有點(diǎn)痛,晏氏在哪里? 半個月過去,他好歹記得晏秋的名字了。 進(jìn)到屋子里,他眼里帶著狂躁,不耐煩的揮揮手,讓采薇她們下去。采薇與采歌面面相覷,卻攝于冀王的氣勢雙雙退下,主子她還在沐浴,殿下就這么進(jìn)去?不好吧! 冀王殿下冷著臉,不見晏秋,頭上的痛意令他心煩意亂。不是沒有藥,只是那些藥吃著到底不舒服,沒有抱著晏氏時的滿足感。 這時,右手間的內(nèi)間里傳來水聲…… 冀王殿下嘴角抿成一條直線,面色沉沉的直直的沖向內(nèi)間,頭痛讓他煩躁不堪,隨即就是一腳過去,房門就哐當(dāng)一聲被撞開。 誰料望過一看,就有些怔愣,眼前的風(fēng)光實(shí)在誘人至極。他著急尋找的晏氏此時正側(cè)坐在屋子中央的浴桶里,頭發(fā)搭在胸前,那里的風(fēng)光若隱若現(xiàn),脊背光滑如玉,散發(fā)著瑩瑩白光。 鼻尖一熱,一股熱流淌下,他眉頭一皺,耳根卻有些發(fā)紅。 晏秋在冀王踹門的時候就被驚到,只是沒反應(yīng)過來。誰想到他會猛然闖進(jìn)來。 直到看到冀王殿下鼻子下掛的兩條血跡,她才急忙蹲下身子,嘩啦一聲,美人沐浴圖沒有了,冀王殿下猛地回神。 用手一摸鼻子,他尷尬的拽過手邊的東西,就開始擦起來。 晏秋看到冀王手下的東西,面上一僵,整個人說不出話來。 胡亂擦完,冀王殿下才看到自己手上是什么東西,那是一條月白色的鴛鴦戲水肚兜…… 似火燒般,他呵斥到:“不知羞,竟然把貼身衣物隨處亂放?!?/br>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往外走,好似有什么東西在追他。 晏秋被吼得無奈,她洗澡時害怕衣服沾濕,就放在門口的小璣上,誰知道他突然踹門進(jìn)來。她沒喊起來,卻反倒被吼了一通。 冀王殿下闊步走出來,氣息有些不穩(wěn),坐在凳子上,拿起茶壺倒杯茶就往嘴里倒。他端坐在凳子上,身子挺直,面色肅然,只是耳根子一抹紅色出賣了他。 這時他才注意到自己手里竟然還拿著晏秋的肚兜,立馬想起剛才看到的風(fēng)光,鼻間熱流好像又要涌下來。 把肚兜望桌上一扔,冀王殿下稍稍平復(fù),又聽到外面?zhèn)鱽砟_步聲,又拿起來將肚兜塞到自己的衣袖里。 采薇進(jìn)來,微微行禮,換上熱茶,又慢慢退出去。 晏秋在里面磨蹭半天,發(fā)現(xiàn)沒有肚兜穿,外面沒有動靜,想到依剛才冀王殿下那勢頭,他應(yīng)該離開了吧!她輕身喚到:“采薇,幫我拿下衣物?!?/br> 這邊坐著的冀王殿下一聽,頓時起身朝外走去,動作有點(diǎn)大,帶的凳子一聲巨響。 晏秋擦身子的手一頓,仰著頭微微閉上眼睛,嘴角一抿,冀王他…… 這廂冀王用力打開門,對站在門外的采薇冷冷丟下一句:“進(jìn)去吧!”然后闊步離開。小夏子見此,提著燈籠急急忙忙跟上去。 殿下這是怎么了?看著面前大步前行的背影,小夏子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