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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出來一手好功夫,在這慕州地界摸爬滾打好幾年,偷點(diǎn)小錢誰也不在乎,橫豎餓不死,還有了一幫不成器的小弟,但好歹年紀(jì)輕輕憑著本事當(dāng)了大哥。但今日卻不想自己會出師不利,栽在一個看上去像個二楞子,橫豎都該被掏包貢獻(xiàn)銀兩的富公子身上。小乞兒的手被本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自己錢袋被摸了而驚慌失措像個傻瓜但現(xiàn)實是此人不僅不是傻瓜而且那錦囊也是為了套自己下手而擺在那兒的聰明人給握著,有月余沒有好好洗過的手,那看起來細(xì)皮嫩rou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小公子竟也是一點(diǎn)也不嫌棄,就那么握著,小乞兒掙不開,只能干巴巴看著。敕若還未走近,便見那小乞兒被人現(xiàn)場抓包,那抓人的小公子手速也是極快,現(xiàn)在笑瞇瞇地看著小乞兒,怎么看都不像是善類。他本想是勸誡小乞兒莫要行這不道德之事,現(xiàn)在卻覺這被人死死握著,掙脫不得的小乞兒才是弱者,而且這么一看,敕若覺他身形不僅有幾分像阿賴,這么看來眉目之間也有幾分阿賴的味道,敕若似乎已經(jīng)透過這小乞兒看見了阿賴被人這么當(dāng)場抓包,下場凄慘的情景。眸中流出不忍,腳下步伐竟也快了幾分。花子夭眉尾一挑,跟了上去。“小叫花子,小爺今兒終于逮著你了!”那小公子神情好不得意,揪著小乞兒不放,“走,本小爺今兒要好好問候你!”“你放開老子!”小乞兒吼。小公子哪里肯放過他,逮著他正欲離開,肩膀卻被人拍了拍,下意識回頭,小公子便是一愣。和尚?好俊秀的和尚!敕若倒不認(rèn)為是自己多事,不等那小公子回神兒,便拉著小乞兒,將其帶到自己身后,對著反應(yīng)不及的小公子溫聲道:“施主何必苦苦為難?”“此小兒尚還年幼,做出此等事雖是不好,但情勢所迫,也實非他所愿,”敕若一頓,“何況施主錢財并無損失,何不得饒人處且饒人?”說完,敕若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呼了聲佛號,“貧僧敕若,還敢問施主尊姓?”“杜家幺子,”敕若身后傳來小小的聲音,見敕若看向他,不禁又往后縮了縮,低聲道,“杜篆荷?!?/br>敕若一愣,回過頭,眉眼一彎,“你呢?”那小乞兒有些驚惶地看了他一眼,隨即低下頭,“沒,小的沒有名字?!?/br>敕若眼帶憐惜,又轉(zhuǎn)過眼看向杜篆荷,杜篆荷豎起眉眼,“不問哪個‘篆’,哪個‘荷’?”“哪個‘篆’,哪個‘荷’?”敕若如愿問道。“叫你問你就問?!”杜篆荷依然不滿足,揮手就要把小乞兒給搶過來。伸手卻又被另一只手抓住,冰涼涼的,杜篆荷雞皮疙瘩一下冒出來,他穿得甚是暖和,卻被這一抓,給抓了個渾身陰涼,冒了寒氣。“可是小篆的‘篆’,荷花的‘荷’?”冰手的主人音色微媚,在男人堆兒里甚少見得。“不是荷花的‘荷’,是‘荷天下之重任’的‘荷’!”即便聲音很是讓他不舒服,但杜篆荷還是忍不住辯了一句。才不是那什么花花草草的名字!抬眼看去,入眼極紅,杜篆荷一愣,很少有男人能將這般艷烈的顏色穿得艷而不俗,妖而不媚,紅衣男子這般模樣說是容顏傾城也不為過,杜篆荷皺皺眉,表示厭煩。“哦?”紅衣男子眉梢微挑,“果真是此荷非彼荷,此杜非彼杜。”杜篆荷不解其意,更是不耐,想要伸手抓過小乞兒就走。花子夭笑笑,四兩撥千斤般晃過他的手,杜篆荷不想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阻他辦事不說,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見敵不過花子夭,杜篆荷只好收手,對著一邊正在苦口婆心勸誡小乞兒莫要行偷盜之事的敕若說道:“小師父仁心慈厚,但此兒并非小師父所想那般好相與,還請小師父莫要誤了事,將此兒交予在下?!?/br>敕若見他面色懇切,心中猶豫,被小乞兒覺察,作可憐相,輕輕拉扯敕若衣角,搖著頭,眼睛里已經(jīng)蓄滿了淚,小聲乞求,“和尚哥哥,不要……”見他這般,敕若又心生不忍,但見杜篆荷又面色堅定懇切,一時間,敕若竟有些為難,兩相不能抉擇。他看向一旁站著好玩兒的花子夭,“這該如何是好?”花子夭思忖半晌,讓敕若跟著杜篆荷前去看看究竟如何,也好悉知事實,免得誣害了無辜的人,他們也可尋個住處。杜篆荷和小乞兒都抿了嘴,但也不知道該怎么推脫,只好讓敕若一行人跟了他們?nèi)ァ?/br>原是小乞兒偷雞摸狗,幾個小錢,本也沒有什么,權(quán)當(dāng)施舍了,所以一直以來城外有人掉那么一兩個小錢,也沒有人報官,自然也不會將這些乞兒當(dāng)眾抓住惹生是非。但這的確助長了一群不知事兒的小孩兒氣焰,不知天高地厚向來是少年常態(tài),小乞兒手下的一些小孩兒便開始商量著要逐漸增加他們自己的錢財,偷摸的數(shù)量也就多了起來。最終偷了一老漢的救命錢,老漢報了官,報了此事,杜篆荷得知,便自告奮勇來到城外,準(zhǔn)備擒賊先擒王,得將小乞兒抓了,才能滅了這個小團(tuán)隊。所以,他在城外守了好幾天,才終于碰到小乞兒出來活動的這一天。哪里知道,聽了杜篆荷這番話,小乞兒的眉頭也深深皺了起來,稚嫩的臉上顯出不符合他年齡的老成相。“我就道他們?nèi)绾芜@幾天獻(xiàn)的全是音流軒的好魚好rou,”小乞兒自語道,“原是貪心一起,便收不住了,這番下來還要連累兄弟!”“你不知道?”杜篆荷明顯表示懷疑。“老子要是知道,還在這兒跟你瞎叨個啥?”小乞兒不耐煩道,“老子一早就說過規(guī)矩,要到老子這兒,就得聽老子的,老子有三不偷!”小乞兒豎起三個手指頭,“一不偷婦孺,二不偷老人,三不偷勞苦財?!彼_往凳上一踩,大拇指比著自己,下巴抬起,好不驕傲,“老子做的是盜亦有道!”杜篆荷一干人等愣住,敕若不知該同意還是不同意,唯獨(dú)花子夭拍掌以示欣賞。小乞兒說完也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走到敕若面前,絲毫沒有先前惹人憐惜的楚楚可憐,面上志得意滿,“小師父心可好,下次莫要再強(qiáng)出頭?!?/br>聽罷這話,花子夭眉頭皺起來。小乞兒沒有察覺,繼續(xù)道:“交個朋友,老子有名字,江梓,桑梓的梓!”敕若雖頗是驚訝,但也面不顯露,溫聲道:“敕若?!?/br>“哦,好名字!”江梓并不以為意,反正他也不識字,他的名字還是讓那教書先生強(qiáng)取的。江梓又轉(zhuǎn)過身對杜篆荷道,“杜小公子,可是無事了?”“無事便放老子走吧,老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