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因為這件事情,晚上的慶功宴李恪都參加的沒滋沒味,而且他帶著軍功回來,除了他親弟弟估計沒人會高興,也就是看著李世民興致高昂氣氛才熱鬧一些。 李恪有傷在身沒辦法飲酒省了許多事,唯一不能省心的大概就是李愔了。原本李愔以為李恪見過李世民夫婦之后應該就能回家跟他獨處,結果他跑到李恪的王府左等右等愣是沒等來,再一問才知道李恪居然跟著李承乾去了東宮! 李愔一想就知道肯定是因為裴瑄的事情,心里不由得恨得咬牙切齒。李愔不知道李恪跟裴瑄之間的關系如今怎么樣,但是他覺得依照他哥的魅力,拿下裴瑄還不是很容易的事情?沒看李泰被李恪哄的之前也頗為李恪擔心嗎? 更何況如果不是他們兩個已經(jīng)和解,李恪怎么可能對裴瑄的安危這么上心?李愔對于裴瑄有一種天然的敵意,這種事情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 沒有第一時間跟李恪交流感情,李愔只好在慶功宴結束之后死皮賴臉的跟著李恪到了吳王府。 一路上李愔的嘴特別甜,一直在捧李恪,李恪頗有些無奈的說道:“好了好了,今晚你就在我那里住下吧,正好我有事情要問你,你先派人去你那里拿些換洗衣服?!?/br> 李愔厚著臉皮說道:“我已經(jīng)都準備好了?!?/br> 他打一開始就沒打算再回自己的王府,李恪想明白之后頗有些無奈,他怎么都搞不明白李愔怎么就認準他了呢? 不過他肯聽話就好,之前李恪不愿意跟李愔太過親近是因為擔心李愔闖禍連累到他,不過只要李愔肯聽話那也就不用擔心什么了。 李愔跟著李恪一路到了吳王府,李恪進了王府之后發(fā)現(xiàn)府內(nèi)井井有條,各個地方都打掃的很干凈甚至連熱水都燒好了,李恪心中滿意著實夸贊了一下王府長史只是沒想到長史卻憨笑說道:“是梁王殿下提早吩咐下來的?!?/br> 李恪微微挑眉轉頭似笑非笑的看了李愔一眼,明明是很普通的一眼,但是李愔卻是頭一次知道了什么叫眼波流轉,一瞬間呼吸一頓,原本想要討好的話都堵在了嘴邊說不出去,唯有一顆心極不規(guī)律的跳動著。 我好像是病了。李愔有些暈頭漲腦的想著,心怎么會跳得這么快?李愔抬頭又看了看李恪,越發(fā)覺得他家三兄好看,比他府上所有侍女都好看。 李恪一點也不知道李愔正在暗搓搓的想著什么,此時他已經(jīng)很累了,然而他還不能睡有些事情需要先了解清楚再說。 李恪帶著李愔一路進了書房之后才問道:“這一年來過得怎么樣?”雖然想要從弟弟那里知道消息,卻也不能不關心弟弟。 李愔自然是想要跟李恪多相處一會,但是看著李恪臉上的疲憊已經(jīng)掩飾不住忍不住說道:“三兄,時間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 李恪伸手撐住額頭苦笑,他倒是想要休息,然而現(xiàn)在不搞清楚一些事情,他恐怕休息都休息不好。 他抬頭看著李愔說道:“我沒事?!?/br> 李愔從來都勸不動李恪,只好說道:“我一直都很好啊,我很聽話的。” 李恪微笑:“聽話的孩子有獎勵。” 李愔眼睛一亮看著李恪問道:“什么獎勵?” “你想要什么?”李恪這次回來真的是太匆忙了,什么都沒帶,否則怎么也能帶一點草原上的土特產(chǎn)之類的。 李愔緊緊盯著李恪一張一合的紅唇險險忍住了沒有索吻,在察覺到自己這個念頭之后李愔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他以前黏李恪只當成這是因為李恪是他胞兄還對他很好的緣故,現(xiàn)在想想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啊。 李恪看著李愔低著頭一副害羞的樣子便說道:“好了,既然你不說那就我來了?!?/br> 李愔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保持正常:“三兄還會虧待我不成?” “就你鬼靈精?!崩钽⌒αR一句,正色道:“我?guī)氵^來是有正事要問你?!?/br> “三兄想知道什么?” “這一年來四郎和長孫司空兩個人關系怎么樣?” 李愔本來以為李恪是要問李承乾的,沒想到他居然先問的李泰,不過好在李愔這一年來雖然一直在蟄伏卻也掌握著一些動向,當即說道:“四郎和司空并沒有太多來往,但是四郎跟司空第二子長孫渙倒是交情莫逆?!?/br> 對于這個結果李恪也并不意外,長孫無忌老jian巨猾怎么可能跟李泰走太近留下那么大的把柄?可若是小一輩的話就完全沒問題了。長孫渙估計就是起一個傳聲筒的作用,至于為什么是長孫渙而不是長孫無忌的嫡長子長孫沖,這個問題都不用多想。 嫡長子象征意義非凡,這個就不說了,最主要的是長孫沖這個人本身就沒什么野心,非常溫和的一個人,若不是這樣李世民和長孫皇后也不會把長樂公主嫁給長孫沖。 李恪斟酌了半晌說道:“你明天跟我去見裴玄玦?!?/br> 李愔皺了皺眉:“三兄,你身上傷還沒好,牢里陰暗潮濕你何必再去一趟呢?” 李恪擺了擺手:“做人要有良心啊,裴玄玦好歹救了我兩命了,他如今有難我怎么都要去看看,否則會寒人心的?!?/br> 李愔聽了之后臉上的抗拒少了許多,雖然他不太待見裴瑄,但是一想起如果不是裴瑄,他家三兄能不能回來還兩說,心里多少也有些感激裴瑄。 李恪見李愔沒有那么抗拒心里松了口氣,真實理由不能說,好在還有裴瑄于他有恩這個借口做擋箭牌,否則他那么費心費力的幫裴瑄早晚讓人察覺出不對來。 別人就算了,不能讓長孫無忌知道他和裴瑄已經(jīng)和好,否則只怕他想從李泰那里套話就沒那么容易了。 李恪又跟李愔詢問了一下京城里發(fā)生的事情之后,這才打著哈欠的準備去睡。 第二天一早李恪還不是先去見裴瑄,而是先去了大安宮一趟。永安宮如今剛剛動工,李淵還是只能住在大安宮。 昨天晚上的時候李淵已經(jīng)見過李恪了,畢竟這么大的事情李世民也不能壓著不讓李淵出面,當時李恪跟李淵的對話只不過是走了個過場,當時李恪只是覺得李淵的白頭發(fā)好像比以前多。等再次見到的時候李恪就發(fā)現(xiàn)李淵是真的老了,不僅老而且身上似乎還有許多病痛,整個人都顯得有些龍鐘。 李淵見到李恪是十分開心的,他的孫子之中如今只有這么一個顯示出了一些軍事天賦,這對于馬上打天下的李淵來講十分欣慰,畢竟后繼有人。 雖然李恪抗敵的細節(jié)已經(jīng)披露的差不多了,然而李淵還是細細的詢問了一下,在說到裴瑄的時候,李淵忍不住皺了皺眉。 李恪一看他的表情連忙問道:“阿翁,玄玦這次的罪名會很嚴重嗎?” 李淵想了想慢條斯理的說道:“就算判的重也不是沒辦法,只不過怕要仕途不順。” 李恪一想也是,雖然這年頭總說什么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然而王子犯法有能力交錢免罪,庶民就不行。李恪知道李淵的想法就是花錢免災,心里忍不住給裴瑄點了根蠟,本來裴瑄就在苦惱自己錢不夠花,如果這次罪名判下來……他還不得瘋? 就在李恪同情裴瑄的時候,李淵忽然說道:“三郎啊,我知道你是個有良心的孩子,我已年邁不中用了,玄玦這孩子從小命苦,如今身邊也沒個人能護持著,將來我若去了,你……你多幫幫他吧?!?/br> 李恪聽了之后立刻說道:“阿翁不要這么說,您一定能長命百歲的。” 李淵苦笑著搖了搖頭,人上歲數(shù)了對于自己的身體多少有所察覺,李淵畢竟是征戰(zhàn)了一輩子,身體有些虧損,再加上當年死了兩個兒子一堆孫子打擊太大,形成了心結,這兩年著實過的不太好,他有心想要讓自己更健康一些,卻沒有任何有效的辦法。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李淵的確是舍不得榮華富貴,但是更擔心的卻是裴瑄,裴家隨是大家族,可是裴瑄到底年紀還小,主枝弱而旁支強,若是裴瑄沒點本事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要賓主易位,李淵怎么能不擔心他? 這話李淵也跟李世民和李承乾說過,如今他只不過是想要再給裴瑄加上一道保險而已。 李淵都這么說了,李恪自然要答應,甚至他心里還是很開心的,至少將來他要幫裴瑄的時候又多了一個借口。 李淵忍不住又說道:“遺詔我以立好,分了玄玦一些東西,不過都沒你們的多,你也不要不開心?!?/br> 李恪有些無奈:“阿翁的東西阿翁自有處置權利,誰敢多嘴?” 李淵眉頭舒展,笑呵呵的拍了拍李恪的背,李恪趁機說道:“阿翁,我還想去大理寺那里走一走,看看能不能將玄玦先保出來,畢竟他身上還有傷呢。” 于是李淵二話沒說就給了李恪一堆金銀——這年頭保人也一樣要錢的。李恪也沒推辭,他剛剛嘲笑裴瑄窮,實際上自己也沒好多少,畢竟之后給裴瑄治腿的藥還要花很多錢。 李恪從大安宮出來就看到李承乾身邊的常侍傳來消息說李承乾被李世民叫去了立政殿,只怕沒辦法跟吳王一起去大理寺。李恪也不在意,李承乾去不去真不是那么重要。 他帶著李愔一路到了大理寺,大理寺卿親自接待帶到了裴瑄所在的牢房。不得不說,雖然裴瑄是在坐牢,但是看這個牢房待遇也是vip級的了,至少干凈整潔,有床有桌甚至還有筆墨紙硯。 然而牢房終究是牢房,光線不好,里面充斥著一股霉氣味,好在裴瑄看上去沒吃什么虧就是精神有些萎靡。 裴瑄在看到李恪的時候頗為驚訝:“你怎么來了?” 大理寺卿鼻觀眼眼觀心的站在一邊,李恪知道他是長孫無忌的人,便清了清嗓子說道:“怎么?不是太子過來你很失望嗎?” 李恪要發(fā)出的信號就是他跟裴瑄關系不是那么好,這也是他帶李愔來的目的之一,畢竟李愔對裴瑄的敵意都不用他裝。 裴瑄卻一臉驚喜的看著李恪問道:“你吃醋了?” 李?。骸瓔尩?,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第66章 李恪差點被裴瑄給噎死,李愔差點被裴瑄氣死。什么叫吃醋了啊,就憑你也配讓我三兄吃醋!李愔氣急敗壞的想要揍裴瑄一頓,然而裴瑄在牢里,他們在牢外,這簡直是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大理寺卿站在旁邊整個人都成=口=狀態(tài),他好像無意之間聽到了什么不該聽到的事情,吳王和太子會不會殺他滅口? 李恪暗中瞪了一眼裴瑄,轉頭看著大理寺卿說道:“按律,非死囚皆可保候,還請大理寺卿行個方便?!?/br> 李恪的要求合情合理就算是大理寺卿也想不出辦法拒絕,李恪直接讓李愔付了錢,然后就讓人將裴瑄搬到了外面的馬車上,因為早有準備,所以外面馬車規(guī)格正好是縣公級別。 李恪讓人將裴瑄送到了家里沒多留就走人了,畢竟要做戲就做全套。李愔眼見著李恪沒有在裴瑄那里多留心滿意足的離開了縣公府,在臨走之前還挑釁的看了一眼裴瑄。 說實話在這次重新看到裴瑄的時候,李愔一瞬間就放心了,裴瑄臉上的傷口還沒有完全好,那橫七豎八的紅印子直接讓李愔判定為了沒有競爭力,李愔跟李恪相處的時間沒有裴瑄多是真的,但是他也多少感覺到了李恪顏控程度十分之深,基本上可以跟李世民媲美了。 李愔放心大膽的回了他的梁王府——沒辦法,第一天留宿在這里還能說許久不見想念他三兄了,可第二天還在就說不過去了。 李愔放心的真是太早了,他萬萬沒想到他前腳剛走,后腳李恪就在自己的王府里翻墻!他功夫不錯,腿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完全是悄無聲息的就翻進了裴瑄家里。當初他覺得跟裴瑄做鄰居很坑爹,現(xiàn)在就覺得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裴瑄正躺在自己的房間里開始思考這是誰要整自己,因為他一回來就被扔進了大理寺,所以在消息上完全不如李恪來的靈通,但這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清楚,現(xiàn)在他幾乎已經(jīng)可以定位到是太子的政敵所為了。 畢竟在京城這里大家還認為他跟李承乾更親近一些,而且誰都看得出來李世民這是要鍛煉他留著給李承乾用的,至于為什么要折騰他這么一個小人物,大概是他的后臺太硬了,畢竟李淵還在。 裴瑄正在思考的時候忽然聽到了敲門聲,他有些納悶,在縣公府下人是不會敲門只會在門口輕聲稟報說話的。想到這里他心里一動,也沒說話剛想撐起身體來去開門結果就看到原本關的很嚴的大門直接被打開,李恪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外。 此時李恪一點也沒有親王的架子,完全跟個小賊一樣迅速的進門關門,而后才算松了口氣。 裴瑄含笑看著他:“都這么晚了怎么還過來了?” “給你上藥啊,你自己又不好弄?!崩钽≌f著皺了皺眉:“我說你這里該整頓一下了,這么容易就讓人溜進來,這次是我,下次換個別人你還要不要命了?” 裴瑄眼神一冷:“是該好好收拾了,我走了一年這些人心都野了?!?/br> “算了,咱倆半斤八兩,我那個王府這么久也不知道有沒有被滲透進去。”李恪有些無奈,畢竟距離那么遠,再怎么都不一定能夠照顧得到。 裴瑄倒是無所謂,沒幾個人能夠將家里弄的跟鐵桶一樣,差不多就行,只不過他跟李恪都有太多的秘密,人太多沒安全感,人少又不行,畢竟爵位在那里擺著,裴瑄對于這種事情其實沒有太多的經(jīng)驗,有經(jīng)驗的是李恪。 然而李恪不能插手裴瑄府內(nèi)事物,關系再好也沒好成這樣,他只能一邊給裴瑄上藥一邊趁機傳授一下各種厚黑學。其實那些東西裴瑄并不是不知道,而是沒接觸過,再加上他變成人之后身邊也沒有個靠譜的年長男性教導,有很多地方做的就不到位。 裴瑄看著李恪給他臉上上完藥之后就歡快的把自己也給扒了——畢竟身上也有傷,李恪嘴角一抽,連忙攔下了他,雖然身上有傷但是你也不用脫成個全裸吧? 本來想要展示自己好身材的裴瑄有些遺憾的留下了褻褲,李恪只能滿頭黑線的在裴瑄火熱的注視之下給他換藥,等他要鋸開對方腿上石膏的時候,裴瑄這才察覺出不對:“等會,你手上有藥?” 腿上跟身上和臉上的傷口不一樣,更嚴重一點需要的藥自然也更好一點,當時他們兩個手上沒錢換不了,現(xiàn)在李恪這是…… “你打開面板我來換?!崩钽‰S手從懷里掏出了一堆金銀珠寶,也虧了他人瘦衣服大這才沒有太顯眼,否則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吳王這是要半夜跑路呢。 裴瑄一眼掃過那些金銀珠寶就知道這大概是李恪大半身家了,剩下那一小半則是王府里的各種擺設以及不能動的御賜之物,裴瑄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一不小心就成了吃軟飯的小白臉,最坑爹的是如今他這張臉還沒好。 他有些郁悶的看了一眼李恪說道:“能不換就不換了吧,我看現(xiàn)在還行。” 李恪不知道裴瑄又在傲嬌什么只好說道:“我手藝不太好,正骨只是一般,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點晚了,如果再拖到時候有哪里不對你只能當一輩子瘸子或者是重新打斷腿再正骨一遍?!?/br> 裴瑄看著李恪面無表情的樣子忽然一個激靈,沉默半晌說道:“那我自己換?!?/br> “別?!崩钽“醋∷募绨颍骸澳愕腻X還是留著用來贖罪吧?!?/br> 裴瑄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他現(xiàn)在還是戴罪之身!裴瑄臉色一冷:“知道是誰的手筆了嗎?” “長孫無忌,不過如果這事兒是故意陷害的話,總要布局多年才行,或許他們原本的目標不是你?畢竟長孫氏的旁支怎么會在鄜州?”這里面疑點太多,李恪到現(xiàn)在都沒有梳理清楚,畢竟長孫氏的根據(jù)地是在河南,這年頭宗族基本上都是在一個地盤生活,哪怕是進京為官老家也不會丟,旁支更是會依附于嫡脈,長孫氏的旁支出現(xiàn)在鄜州這本身就有問題。 裴瑄也不意外只是說道:“想來長孫無忌不會給我們翻案的機會?!彼耘袥Q一定會很快下來,官職肯定是不要想了,不過爵位應該不會收回去,唔,這樣好像也不錯,畢竟有事情做他就沒什么時間跟李恪膩在一起,現(xiàn)在正好當放假了。 裴瑄壓根就沒打算當什么高官侯爵,如今有了爵位吃喝不愁,他更傾向于帶著李恪一起享受人生,只不過他自己可以不要,但是被人這么整他不報復回去簡直是對不起自己辛辛苦苦變成人。 李恪將藥給裴瑄敷上之后說道:“這事兒你別管,交給我吧。”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句:“李承乾那里你想辦法解釋,反正我說的話他也不信?!?/br> 裴瑄這才后知后覺的想到,李承乾跟李恪那是有仇的啊,他們兩個有和解的可能嗎?裴瑄一想到這里就不由得有些頭疼,他張了張嘴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坦白來講他并不討厭李承乾,李承乾性格霸道一點是真的,卻并不會無理取鬧,但是這并不代表他能接受李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