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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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初很快回復:“醒了,怎么了?” 梁煊:“吃早飯了嗎?” 李逸初:“正在吃,和朋友一起?!?/br> 梁煊有點納悶,李逸初昨天對那朋友還是避之不及的樣子,今天竟然約出去吃飯,不過知道他沒亂跑,便也放心了。 馬小天見對面的李逸初嘴邊噙著笑回信息,好奇道:“逸初哥,你結(jié)婚了嗎?” 李逸初:“沒有。對了,昨天我那個朋友你記得吧?以后你要是再碰到他,可千萬別說我之前在餐館里打工來著,就說咱倆是在上海認識的,行嗎?” 馬小天不解:“為什么?” 李逸初腦子里轉(zhuǎn)幾圈編出個理由:“他是我的好朋友,高富帥,我不是怕他瞧不起我嘛?!?/br> 這理由馬小天非常理解,立刻保證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亂說。” 兩人不知不覺聊到中午,李逸初看看時間,叫來服務員買單,卻被馬小天搶著去支付。分別前馬小天笑的和多年前一樣:“逸初哥,當年你不聲不響就走了,我一直沒來得及跟你說謝謝,要不是你,我也走不出那個餐館?!?/br> 李逸初一笑:“跟我沒太大關系,是你自己努力。以后如果去上海,記得聯(lián)系我。我請你吃飯。” 下午李逸初和梁煊又去了一個景點閑逛,在商鋪里買工藝品的時候碰到兩個外國人,嘰里咕嚕地和商鋪老板溝通,梁煊在一邊聽出那兩個外國人說的是法語,和店老板牛頭不對馬嘴的比劃,他拍拍李逸初:“去幫幫國際友人?!?/br> 李逸初:“什么?” 梁煊示意:“那倆法國人正著急呢?!?/br> 李逸初心道這次出門真是處處都是坑,他連忙捂著肚子道:“我肚子不舒服,去個廁所,很快回來。” 梁煊見他跑的飛快,搖搖頭走到那兩個外國人面前幫忙。 李逸初在廁所里面站了十幾分鐘,估計梁煊應該說完了,才往出走。 梁煊就站在廁所外面等他,見他出來緊張道:“怎么去這么久?吃壞肚子了?” 李逸初:“風吹的肚子疼?!?/br> 兩人接著往前走,梁煊看見小藥店,就進去買了藥和水,出來遞給李逸初:“把藥吃了?!?/br> 李逸初:“……” 做戲做全套,李逸初只能把藥吞了。 傍晚兩人經(jīng)過美食街,各種當?shù)靥厣〕粤宅槤M目,可惜梁煊只準李逸初喝了杯鮮榨果汁就拉著他走了。李逸初抗議,梁煊以“你又想拉肚子?”給駁回了。 李逸初心想這次真是虧大了。同時也讓他覺得不能再這么下去,他得學法語,就算無法精通,起碼也得能簡單交流,否則遲早會穿幫。 當晚睡覺的時候,梁煊幾次醒來看李逸初有沒有踢被子,凌晨時又見他把胳膊伸到外面,索性握住他的手和自己的手一起塞進被窩。 早晨天蒙蒙亮,窗簾透出一點光,梁煊醒來后李逸初仍后背靠著他熟睡。梁煊將他的手拿出被窩,就著晨光看他的手心。自兩人重逢,梁煊從沒有認真地看過李逸初的手,他印象中李逸初的手心滑嫩中透著紅潤,一看就是沒有干過力氣活的。而現(xiàn)在他看到的這雙手,除了手指依舊修長,皮膚依舊白皙外,手指指腹和掌心竟然都是繭,中指指腹還留有一個很短的傷疤,像是被刀劃傷過。梁煊又拿出他的右手,有過之而無不及。 梁煊想不通他到底是干了什么才會這樣滿手粗糙?他去法國不是去當少爺嗎?即便回到上海,工作中對手指最大的傷害無非是敲鍵盤,那頂多就是指尖有些繭子,怎么可能像這樣滿手都是? 梁煊腦海里又想起昨天李逸初見到老朋友時來不及遮掩的慌張和逃避,有些事情不能串起來想,一旦聯(lián)想起來,處處透著奇怪的地方。 梁煊看了一眼懷中背對著自己熟睡的人,他的角度只能看見側(cè)面,梁煊突然意識到重逢以來,兩人一直處在不對等的位置,他的過去一目了然,而李逸初的過去只是梁煊想當然的認為,他從沒有從李逸初的嘴里聽過對過去生活的哪怕一星半點的描述。梁煊在急于將他重新拉回身邊的同時,似乎忽略了很多的事情。 這種認知突然讓梁煊覺得心慌,他之前擔憂李逸初在未來的某一天會再次離開他,而此刻卻仿佛覺得李逸初從來都不屬于他,只是暫時在他這里歇歇腳。梁煊低下頭吻李逸初的脖頸,在他發(fā)出聲音的同時將他整個人掰過來平躺,在李逸初半夢半醒中進入他的身體,緩慢而又充滿力道的叫醒他,又將他壓在床褥中間,直到他渾身上下都是梁煊的氣息。 第42章 旅行回來后,李逸初在網(wǎng)上買了一整套法語入門教材,他不敢寄到梁煊家,就放在辦公室趁中午吃飯那段時間學習。 路新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逮到李逸初,前幾天聽說李逸初和梁煊都請假了,就知道這兩人鐵定是同流合污去了。他不知道他們倆是啥時候看對眼的,不過他更震驚的是認識多年的老朋友竟然是個gay。人一旦知道些新鮮事就愛胡思亂想,他回憶自己和李逸初合租那幾年,李逸初對他完全是直男范,路新對著黑屏的電腦屏幕看看自己的臉,竟然有一絲淡淡的憂傷。哎,原來他這么丑,委屈程小南了。 趁著午休,路新端著一盒草莓摸索進李逸初的辦公室,遞給正在伏案記單詞的人:“我媳婦兒買的,嘗嘗?!?/br> 李逸初抬頭:“有事?” 路新?lián)u頭。 李逸初攆人:“沒事就出去,我在背書。” 路新賊笑:“我沒事,但你有事,如實匯報吧。” 李逸初:“匯報什么?” 路新把頭低下去,用氣聲道:“你是不是和梁煊好了?” 李逸初:“……” 路新一看他那不自在的樣子就知道自己所料沒錯,他眼下著實佩服這種男人之間談戀愛,想當初他追程小南追了大半年才摸到小手,可看看李逸初和梁煊這效率,上一分鐘還在辦公室撕的橫鼻子豎眼,下一分鐘就同居了! 李逸初轉(zhuǎn)移話題:“吃你的草莓,不要八卦。” 路新:“你看你,一點兒不拿我當兄弟,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說?!?/br> 李逸初哼了一聲:“有什么好說的,說不定今天跟你說了,明天就崩了?!?/br> 路新聽出來了,敢情他倆這是荷爾蒙上頭玩玩而已啊,他不解道:“我記得你以前正經(jīng)的像個和尚啊,怎么現(xiàn)在轉(zhuǎn)性了?” 李逸初:“像和尚又不是真和尚?!?/br> “……”路新被噎了一下:“行,我沒興趣了,你自己悠著點啊,保命最重要?!?/br> 李逸初聽他說的像是自己要去赴死一樣,不由笑道:“我清楚的很?!?/br> 路新冒到嗓子眼的話又壓了下去,他以前對這個圈子有所耳聞,一不小心就會染上病,所以才想來提醒李逸初幾句,可李逸初看起來非常清醒,應該是不需要自己cao心了。 梁煊試圖通過李逸初的口中了解他過去的生活,可是每次他一開口,李逸初便把話題岔開了,往往兩人正濃情蜜意,就因為一句話又冷了場。 今晚又是如此,兩人靠在床頭用ipad看電影,是一部中美合拍的片子,片中穿插著一首很出名的英文歌謠,梁煊便問李逸初:“這歌你會不會唱?” 李逸初:“……不會?!?/br> 梁煊開玩笑似的說:“你這些年都學了些什么???不務正業(yè)。” 李逸初頓時脾氣就上來了,賭氣說了一句:“什么都沒學。”這些日子他一直回避和梁煊聊一些偏文藝的話題,他這些年疲于生存,哪有時間像大學生那樣看文學名著,聽歌劇,對國內(nèi)外電影了如指掌。他自己知道,這種逃避源于自卑,有時候他甚至覺得,如果不是兩人從前的情分,梁煊肯定是看不上現(xiàn)在這個沒有讀過大學,一身市井煙火的自己的。 梁煊聽出來他不高興,輕揪他耳朵道:“不務正業(yè)還不能說了???” 李逸初掀開被子:“想說你就說個夠?!?/br> 說完就下床往外走。 梁煊坐起來問:“你去哪?” 李逸初頭也不回:“愛去哪去哪?!?/br> 梁煊不知道他這突然的脾氣是從哪兒來的,便想讓他自己消消火,不再叫他。 二十分鐘后梁煊看完電影,不過這后半截電影講了些什么他也沒記清,他看看旁邊的枕頭,還是起身下床,想去見李逸初。 結(jié)果出了臥室沒見到李逸初,梁煊猜想他肯定回自己家了,一邊默念看我怎么收拾你,一邊穿衣服換鞋。走到玄關處看見幾個快遞盒,梁煊順手拿在手里準備到樓下扔了,打開門那瞬間被嚇了一跳。李逸初就穿著睡衣坐在門邊,聽見聲音站起來,眼睛里蘊著笑意:“你來找我?” 梁煊強忍住笑,冷著臉晃晃手里的廢紙盒:“我扔垃圾?!?/br> 然后就繞到樓道坐電梯下去扔垃圾。等他再坐電梯上來回到自己家門口,李逸初竟然還站在原地。梁煊氣道:“非要我抱你進去是吧?” 李逸初一言不發(fā)地看著他,臉上是略帶著得意的笑容。 深秋天寒,李逸初靠近睡衣領的那片皮膚已經(jīng)被凍的發(fā)紅了。梁煊走過去把他抱起來,進門時用手護著他腦袋,沉聲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一進臥室梁煊就將他塞進被窩,憑著感覺扒光他衣服,咬住他脖子上的皮膚怒道:“就是天天太慣著你了,今兒你把床哭塌了都沒用!” 結(jié)果梁煊到底沒狠下心,后半夜李逸初頭埋在被褥里連叫了幾聲“梁煊我受不了了……”,梁煊馬上匆匆抽身出來,心疼地把他撈到懷里揉他幾乎閉合不上的后庭。 李逸初頭埋在梁煊肩膀處,悶聲而笑。 梁煊拍了他一巴掌:“以后不準離家出走?!?/br> 李逸初不吭聲。 梁煊聲音軟了下來:“要是生氣,打我罵我和我吵架都行?!?/br> 李逸初手臂纏住他的腰,小聲道:“梁煊,我很愛你?!?/br> 梁煊心道你以前也說愛我,還不是說走就走。但是怕這話說出來,李逸初又該不高興了,便碰碰他的額頭笑道:“姑且相信你吧?!?/br> 李逸初知道今晚是他自己情緒不好,不怪梁煊,或許人就是這樣,越是在乎越是百般計較,處處都要比較,生怕哪點讓人看不起。隔了八年的時間,他已經(jīng)不再像小時候那樣無比確信不論發(fā)生什么梁煊都會在他身邊了,只有小孩子才那么無知無畏。 公司赴外培訓的通知下來時李逸初正在辦公室埋頭背單詞。手機郵箱語音提醒有新郵件,他打開看了一眼。公司每年都會有赴外培訓的名額,不過這個培訓李逸初從來沒參與過,因為他向人了解過,培訓形式大于實質(zhì),只是國際大企業(yè)之間所謂的互相交流,真要想學東西,還不如在家里翻外網(wǎng)看他們的技術(shù)??墒沁@次他看見培訓城市是溫哥華,突然有些心動。最近他在看法語書,每天就二三十分鐘的學習時間,到現(xiàn)在連句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他在書上看過,溫哥華除英語外的語言就是法語,是再好不過的語言環(huán)境了。 哪怕什么都不會呢,在一個說法語的地方待一個月,也比現(xiàn)在這樣效率高。再說部門現(xiàn)階段沒有新項目要做,他的時間正好空閑。 這個培訓的人選一般是在表現(xiàn)優(yōu)秀的新員工里挑選,畢竟沒有領導會浪費一個月的時間去參加一個不重要的培訓,不過一旦領導報名,那肯定可以通過?,F(xiàn)在的問題就是梁煊,李逸初得找出個能說服他的理由才好。 而梁煊這兩天也正煩躁,他從大學開始賺錢,大三開始炒股,一直小賠大賺,加上畢業(yè)后賺了些錢,投入股市的錢便也多了點,誰知最近幾天股市跟瘋了似的每個股都在跌,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兩天時間賠出去七十萬,他坐在電腦前分析了一個中午,股市還得跌,為了不繼續(xù)賠,只能把手里的都拋了。雖然說炒股就是玩?zhèn)€心態(tài),他這么多年也沒少賺,但眨眼之間丟了七十萬還是讓他心緒難平。 一個人的個人能力越突出,越是知道白手起家有多難。特別是現(xiàn)在這個時代,似乎很少再有平民大亨的傳奇出現(xiàn)。梁煊雖然已比同齡人優(yōu)秀太多,可距離他的目標還很遠。梁煊本不是個熱衷于物質(zhì)的人,這個目標源于李逸初的離開,但是他也愿意承認,正是有了這個目標,他才成長的更迅速。 正如多年前他會想方設法去滿足李逸初任何愿望,如今他們都是成年人,李逸初的愿望變得奢侈,幾乎要變成梁煊無法做到的事情,即便他曾為此憤怒怨恨過,可冷靜下來后,他還是希望能去實現(xiàn),然后讓李逸初因此永遠留在他身邊。那一紙合約,只是他的借口,他永遠都不會簽毀約的字。 梁煊在北京時和朋友合伙開了一家火鍋店,他入股,朋友管理,因為地理位置一般,每年的收入除去房租和成本,他的分紅也就五六十萬。梁煊把錢從股市里撤出來,就開始琢磨在上海也找人合伙開個火鍋店之類的餐飲店,雖然不一定能賺大錢,但是一年能賺個幾十萬也強過他只拿工資過活。 北京梁煊比較熟悉,找商鋪也很容易,但是上海對他來說全然陌生,哪里地界好,哪里房租合適,他一概不清楚。雖然李逸初就在上海待了幾年,是再好不過的合作伙伴,但梁煊并不打算拉他入伙。開店做生意太累,一旦兩個人合伙,李逸初不可能袖手旁觀,但梁煊只想讓他做個坐享其成的老板娘。再說李逸初資產(chǎn)豐厚,何必跟著自己湊這個熱鬧? 于是梁煊開始聯(lián)系朋友,想先了解市場后再做決定。這一聯(lián)系倒還真問到一個好機會,經(jīng)他朋友介紹,上海有一家店鋪的老板因為家里親人病了急需用錢,要把店鋪盡快賣出去,給了最低價是五百五十萬,梁煊特意去那店鋪查看了一圈,靠近商場和電影院,是個客流量非常大的地方,老板原本開的就是火鍋店。梁煊飯點趕過去,人來人往,去晚了還需要排隊。 但梁煊手頭現(xiàn)在湊不出五百五十萬,而且他也不可能一分錢不留的全投進生意里,另一方面店鋪老板時間緊,他不盡快定,很快就被別人搶走。至于合伙人,他朋友認識的那一撥上海朋友非富即貴,誰也沒興趣跟人合伙做這種小生意,前后考慮了幾天,梁煊向朋友借了一部分錢,一個人盤下了整個店。這次比在北京艱難的是他沒有放心的朋友來當經(jīng)理管理這個店,只能等手續(xù)辦好后從外面招聘,等到將來有合適的人選,再拉人入伙。 梁煊馬不停蹄的忙碌,直接導致李逸初連續(xù)一周都沒怎么見到他。梁煊想等一切辦妥再告訴李逸初,所以一被問起,便說是和朋友去談事情,等談妥了再告訴他。 出國培訓報名的截止日期就在下周一,李逸初仍沒想好怎么和梁煊說,梁煊肯定知道這個培訓意義不大,那李逸初不論怎么編,似乎都圓不回來。而他的真實理由,更沒法開口。 自從兩人同居,周末便不再加班,可惜李逸初早晨還未睡醒,梁煊便出門了。他一個人在家里無事,便在書房用電腦看法語的網(wǎng)課視頻??斓街形绲臅r候,李逸初接到梁煊的電話讓他下樓。 梁煊帶李逸初來到他的火鍋店,為了不影響店里生意,梁煊在買下店面后一切都沒有做改動,只歇業(yè)了幾天,找好經(jīng)理后選在周末重新開業(yè)了。兩人到達時將近十二點,火鍋店外面的排隊區(qū)已經(jīng)坐了十幾個人。李逸初一見這陣勢便道:“換家店吧?!?/br> 梁煊一笑:“我們有單間?!比缓蠛敛槐苤M地拉著李逸初往里面走,一路上指著店里的裝修興致盎然地給他介紹是哪里的風格,用的是什么材料,兩人進了個容納十幾個人的大包廂,李逸初納悶:“你有朋友要來?” 梁煊:“沒啊,就咱倆。” 李逸初:“那定這么大房間干什么?” 梁煊推他入座:“先吃飯,等會跟你說個事。” 梁煊這么一說,李逸初也想起有事得跟他說,明天早上就得給總部發(fā)報名郵件,現(xiàn)在再不交待,回頭就更說不清楚了。梁煊拿著菜單和服務員點菜,李逸初眼睛盯著面前的碗具,腦子里像是被人掏空了,什么理由都想不出來。他心道自己這是不是在梁煊面前撒太多謊的報應,他工作的時候難免會和別人虛與委蛇,什么小借口都是信口拈來,怎么一到了梁煊這兒,腦子就像生銹了呢? 梁煊等服務員走后才看到李逸初像根木頭似的盯著前面,竟覺得很好玩,偏頭過去親了他一下,沒想到把李逸初驚地渾身一震。 梁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