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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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在陳安那里打聽到的消息來看,陳安當初沒有那個閑工夫或者心思去查看李逸初的簡歷,陳安向來是唯成敗論英雄,只要辦事效率高,其他方面他都懶得去看。 從陳安和總公司那邊調(diào)查的路都斷了。他嘆口氣將手機放到一邊睡覺。 即便上海的醫(yī)院在設備和醫(yī)生水平上都比縣城的醫(yī)院強太多,但經(jīng)過全方位的檢查,醫(yī)院還是建議劉凡現(xiàn)在以吃藥為主,她的病情不太嚴重,手術的效果不明顯。劉凡好不容易來一次上海,梁煊就想帶她到處逛逛,于是上午上班,下午就開車帶著她去各處參觀。 臨近年終,公司里各種聚餐少不了,梁煊除了必要的聚餐去點個到喝幾杯,大多數(shù)都推了。李逸初閑來無事,從領導聚到部門聚再到項目組聚,場場必到。梁煊得知后每次都要在快散場的時候趕到酒店把人送回家,生怕他喝多了來個酒駕。李逸初原本還顧念著一會兒要打車回家不能多喝,但每次一出酒店就看到梁煊的車停在路邊等他,連續(xù)幾次后他就放心了,別人過來敬酒都豪爽地一干二凈。 梁煊每次都是把他送進家門,把人洗干凈送進被窩才放心離開??山裢砝钜莩醣韧:鹊亩级?,梁煊剛把他抱到浴室淋浴下面,就被他抱住了脖子。梁煊心里默念清心咒,手中熟練地給他脫衣服洗澡,熱水一沖,李逸初偏白的皮膚就泛紅,嘴巴在梁煊耳朵邊嘀嘀咕咕,簡直不給他留活路。梁煊關了淋浴,用毛巾匆匆一卷就把人抱出去了。李逸初躺在沙發(fā)上醉意醺醺,白焰滑膩的大腿有意無意地蹭著梁煊,梁煊抓住他的手臂就吻了下去。 梁煊抱著李逸初在只有一米多寬的沙發(fā)里挺動,李逸初喝醉酒也沒了平時的顧忌,身體被撞到敏感處立刻呻吟出聲,雙腿掛在梁煊的后背,隨著身體被沖撞一次次地下滑又勾上來。精致的五官因為情欲而濃艷,身體跟著梁煊的動作扭動震顫,整個人像渡上一層薄粉的白玉。 兩人在沙發(fā)里做了快一個小時,梁煊才吮著李逸初的舌頭抽動下身射進他體內(nèi),然后抱著氣都喘不勻的人休息一會兒。梁煊的電話正巧在此刻響起,他拿起一看是母親,便用另只手的食指貼住李逸初的嘴唇示意他不要說話,接起后先是回答母親的問題,然后跟她說夜晚有個局,估計兩三點才能散,到時候睡酒店就不回去了。 李逸初張嘴咬住了他的食指。 梁煊明顯呼吸急促了一下,眼神威脅似的看一眼李逸初,唇邊卻難以抑制的帶出笑容??谥羞€一本正經(jīng)地說話:“還在談,項目太大了所以大半夜叫我過來幫忙,您別管了,先睡吧?!?/br> 劉凡依舊不放心地詢問,試圖讓他趕緊談完回家。 梁煊的心思卻已經(jīng)全部都到了李逸初的嘴唇上,他兩根手指捏著那兩片軟rou,趁著對面母親說話的間隙低下頭親了一下,李逸初差點就笑出聲。梁煊還埋在他體內(nèi)的東西恢復了活力,清清嗓子對電腦對面的母親道:“行了媽,我有譜。明天早晨回去,我進包廂了,不說了?!?/br> 說完迅速地掛斷了電話。 第45章 往年一到過年,朋友們都回老家,李逸初一個人待在上海無處可去,他工作拼命,一年到頭也就過年那幾天能放松。他不愛長途跋涉的出去旅游受累,一般年前將冰箱里塞滿食物,過年那十天假就宅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對他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休息方式。來上海的第一年他還去外灘湊了把熱鬧,結(jié)果身邊不是情侶就是拖家?guī)Э诘囊患胰?,他逛一圈回來更受刺激,還不如在家看春晚。 梁煊放假之前還要帶母親去復檢一次,兩人就沒什么時間見面。只在梁煊回老家的前晚,后半夜他趁母親睡熟,偷偷跑到李逸初家里,抱著他安安靜靜睡了幾個小時,天未亮又回去了。 李逸初放假第一天就睡到有人敲門才醒,開門后門口站了個外賣小哥。李逸初一看就知道是梁煊給他定了飯,梁煊臨走前看他冰箱里那一堆速食食品,眉頭擰的都快打結(jié)了。 過年期間的電視節(jié)目大同小異,李逸初抱著ipad在沙發(fā)上看電影,他平時工作忙,沒時間去電影院,現(xiàn)在有空閑就把新電影都補補,不然去公司和那幫年輕人沒共同語言了都。人一工作就看不進去書,他的法語以龜速前進,現(xiàn)在去法國估計也就能問個路。 這些年除夕都是一個人過,李逸初本來以為沒什么大不了,可真到了電視里主持人都在喜氣洋洋祝大家新年好的時候,李逸初轉(zhuǎn)著手上的戒指,還是覺得心里空落落的。人都是這樣,沒得到就無所謂,一旦得到過,就受不了失去。 同事群里在搶紅包,李逸初每次都是第一秒就點開,結(jié)果都是一塊兩塊,加起來還不夠點個外賣,李逸初心里罵這幫摳貨,手里卻發(fā)出去一個最大金額的紅包,于是很快收到一大波各式各樣的跪著喊爸爸的圖片,他差點笑死過去,挑了一張抱著爸爸大腿哭的膝蓋都被淹住的暴走漫畫轉(zhuǎn)發(fā)給梁煊。 梁煊過了幾分鐘發(fā)回來一個紅包,紅包上還寫著“兒子乖,爸爸愛你”。 李逸初:“……” 梁煊年初二去了廈門。他想要李逸初從此待在他身邊,那有些事情總該查個清楚。有隱瞞就有未知,而未知,是梁煊最不能接受的東西。他坐在飛機上摸手指上的戒指,他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不管查出什么,李逸初都不能再離開他。 李逸初在家里百無聊賴,梁煊每天一個的電話完全緩解不了他想見到人的欲望,正月初十就是梁煊的生日,李逸初就差把電腦敲爛了也沒想好送什么禮物。 網(wǎng)上的人都不是好人,一聽要給愛人送禮物,清一色的回復都是把自己洗干凈打包送上床,一點兒不符合李逸初優(yōu)雅高逼格的心理預期。 初七正式上班,初六下午梁煊還沒有回到上海,電話里告訴李逸初母親的老毛病犯了,他過幾天再回上海。李逸初雖然有些失落,但還是讓他好好照顧劉姨。 初九下午,李逸初請假回和縣。他不能讓梁煊連個生日禮物都沒有。 他想給梁煊一個驚喜,就沒有提前通知他,找了一家酒店住下,入夜了才出來吃飯。酒店對面就是水果攤,李逸初出了酒店大堂就看到對面有個熟悉的人影,他站在旋轉(zhuǎn)門后面仔細辨認了一會兒,確定那就是劉姨。 不是說老毛病犯了?怎么這么生龍活虎地和人討價還價的買水果? 李逸初掏出手機發(fā)信息:“吃飯了嗎?” 梁煊此時正站在李逸初當初待過的公司的大樓外面,他剛剛和門衛(wèi)的人聊過,夜晚就要去拜訪這個公司人事部的員工的張萍。 七天的時間,他跑遍了廈門市大大小小的技術公司,能托朋友的托朋友,托不了的拿自己的履歷當幌子去見公司領導,按照六人法則,從職業(yè)入手最容易找到人。李逸初在廈門待過一段時間,最有可能的工作就是程序員。果然昨天他和一家公司程序員聊天時遇到了路新的大學同學,繼而來到了現(xiàn)在的公司。梁煊有些后悔當初一時粗心,沒有把路新的履歷檔案也調(diào)出來看看,等到他想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放了年假,才導致這次廈門之行走了許多冤枉路。雖然他不確定李逸初是不是和路新在同一家公司工作過,但是好歹找到了一絲可以深入的聯(lián)系。 梁煊見到張萍前將手機調(diào)整成震動,看到屏幕上李逸初發(fā)來的信息,打算聊完再回復他。 梁煊通過路新的朋友約到了張萍,張萍在公司負責考勤,同時也會為公司挖人,她本以來梁煊是要跳槽,所以飯都沒吃就出來了。 梁煊先做了一番自我介紹,金光閃閃的履歷讓張萍雙眼發(fā)亮,這種人才要是能挖來公司,她的季度獎都不敢想會有多可觀。梁煊見她態(tài)度放松后就開始直奔目的:“我聽說張姐在公司干了快十年了?” 張萍已經(jīng)三十八歲,在公司員工中屬于高齡了,基本所有員工都叫她一聲姐。聞言回答道:“對,十年?!?/br> 梁煊:“那路新和李逸初,這兩個名字你有印象嗎?” 張萍偏著頭想了一會兒,手指點來點去:“有印象,都是我們公司的老員工,大概五六年前就走了?路新我記不太清,好像畢業(yè)后就來公司了,李逸初倒是印象很深,進公司沒多久就成了組長,長得特別好,公司小姑娘見著他都走不動道。” 梁煊臉色發(fā)暗,背部像是在被人提拉著一般僵硬,他繼續(xù)問:“他是怎么進公司,又為什么辭職,你還記得嗎?” 張萍一笑:“辭職原因我不清楚,只知道他當時生了場大病,病還沒好就回來辦離職,我當時看見他人都瘦的脫相了。不過他怎么進公司我倒是知道,因為那會兒我表妹來公司玩幾次看上李逸初了,想讓我給搭個紅線,我一想得先看看李逸初是哪里人,上的什么大學,就向我們經(jīng)理要了他的簡歷看看。這才知道他連大學都沒上過,是技術水平硬被我們老板特招進來的。” 梁煊抓住張萍的手腕急切道:“他不是海歸嗎?!” 梁煊一個男人,手稍微一使勁就讓張萍痛的直吸氣,她不理解眼前這人怎么突然失控,邊掙脫邊道:“什么海歸啊,就是個自考的本科學歷。” 自考的本科學歷,這幾個字像是一錘錘重音直接砸在梁煊頭頂,他嘴巴似張非張幾次才找回聲音:“那他進你們公司之前在哪工作的,你知道嗎?” 張萍搖頭:“這我不清楚,他是老板直接招來的,我們不管的?!?/br> 從餐廳出來,梁煊數(shù)次有沖動直接給路新打電話問個清楚,可他看著手機上那條短信,崩緊手指按了關機。 他要一點、一點的弄清楚所有的事情。 李逸初從初九夜晚開始失去梁煊的消息,電話打過去關機,信息不回。他還樂觀的想是不是梁煊故意逗他玩,到了十號夜晚十二點,他依然聯(lián)系不上梁煊,李逸初再也無法等下去,正月十一的早晨就去了劉凡家。 劉凡再次看到他直接連門都不讓他進,就站在門口問他要干嗎? 李逸初沒有廢話,開口就問:“劉姨,梁煊在不在家?” 劉凡不希望他和梁煊有來往,聞言就冷淡道:“不在,上班去了。在哪上班我不知道。” 李逸初根本不管她的臉色,繼續(xù)問:“什么時候走的?” 劉凡一聽他沒完沒了的就要關門。李逸初直接伸手卡住門縫,態(tài)度堅決蠻橫,完美的飾演了劉凡討厭的形象:“你告訴我他什么時候走的,我馬上就走。” 劉凡:“正月初二!” “砰”一聲門響,劉凡在里面罵道:“跟你說了別再回來,你到底聽不聽得懂?!” 李逸初火冒三丈,不停打梁煊的電話,好你個梁煊,正月初二就走了,到現(xiàn)在還見不到人影! 梁煊將手機不斷進來電話和短信,李逸初由開始的“你去哪了?!快回來!”到最后變成“你在哪?是不是出事了?”。每天都有一二十條短信發(fā)過來,而梁煊始終沒有回復。他以項目合作為由找到了李逸初曾經(jīng)的老板,費盡心思打聽李逸初在進公司之前的情況,得到了一些支離破碎的消息,認識一些和李逸初打過交道的人,他只能循著一個個的蹤跡去調(diào)查,慢慢拼湊出事實。 梁煊每前進一步都覺得很困難,似乎有無數(shù)根繩索套著他把他往回拉,不讓他去探求過往,可這些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他一直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象,仿佛前方有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在等著他跳下去。 李逸初的短信又準時進來,梁煊低頭一看,按了關機。 梁煊站在燦星課堂給教師們安排的合租房里,身邊是燦星的負責人張先生。張先生指著一個房間對他道:“這間屋子是當時李逸初住的,住了三年?!?/br> 梁煊走到那個木板床邊坐下,環(huán)視著周邊簡陋的東西,然后雙手交叉撐住腦袋,久久未動。 過了好一會兒,張先生才看到這個坐在木板床中間的年輕人在拼命控制住肩膀的顫動,站立的張先生只能看見他的后腦,還有青筋暴起的脖子。 張先生才意識到,這個人在哭。 張先生并不意外,因為從他見到這個年輕人,他每問出一個問題,自己的答案都像是在往他身上揮鞭子,張先生似乎都能看到那種鞭子穿過身體的痛苦,這位年輕人像是被人一點點抽去筋骨,一層疊加一層的劇痛,完全是一種rou眼可見的酷刑。 李逸初在我這干了三年,我記得他當時剛成年,要不是看他高考成績太好,我也不敢要吶。 工作怎么樣?哎,很累,他一個人的課時頂?shù)纳衔覀儍蓚€老師的了。 為什么辭職?好像是他考了本科證,要去正規(guī)公司干了,我記不太清。 他朋友不多,我們這不是大學生就是老師,他就和幾個大學生關系還不錯。聯(lián)系方式?這些大學生早就不在我這干了,要不我把他們以前的電話給你,你試試看。 …… 梁煊腦子里全是剛才張先生的回答,每一個字都清晰響亮地在他耳邊回繞。 他看見十八歲的李逸初,形單影只地被人拒之門外;十九歲的李逸初,奔波于密集的課程之間,凌晨才能躺在這個木板床上休息片刻;二十一歲的李逸初,為了彌補學歷的不足起早摸黑的上班看書。 而他當時在做什么? q大的荷塘湖景、自習室全天供應的暖氣、cao場上暢快淋漓的球賽,還有德高望重的教授,優(yōu)秀友善的同學,畢業(yè)后紛至沓來的橄欖枝。 這些他習以為常的東西,對李逸初來說都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第46章 李逸初已經(jīng)由最初的生氣到現(xiàn)在的心慌,他不由自主地會往壞的方向想,甚至還想到梁煊是不是被騙到什么傳銷組織里,但又一想以梁煊的智商,不騙別人就不錯了。 路新見李逸初已經(jīng)超過假期兩三天還沒回來,梁煊也不在公司,他心想這兩人不會又去哪玩去了吧?這種墮落的行為必須嚴加批評。于是他給李逸初打了電話:“我說李經(jīng)理,你是打算和梁大總監(jiān)私奔嗎?” 李逸初聲音嘶?。骸奥沸?,我找不到梁煊了。” 路新一聽他那音就知道他正在氣頭上,連忙站直身體:“怎、怎么了?你慢慢說,別急。” 李逸初用手在頭上撥弄,在酒店里來回踱步:“梁煊跟他媽說的是初二就回上海,可我到現(xiàn)在都沒見到他。之前還有電話和短信,現(xiàn)在電話不是通話中就是關機,我根本聯(lián)系不到人!” 路新抓錯了重點:“你見了他媽?你、你們出柜了?!” 出柜?這兩個字提醒了李逸初,如果梁煊真的失蹤了,劉姨應該非常著急才對,怎么可能每天悠閑地逛街吃飯,那就說明梁煊和劉姨之間還是有聯(lián)系。 李逸初腦子轉(zhuǎn)了幾圈道:“你說是不是梁煊他媽知道我們的事,所以讓他不準再見我?” “……”路新知道人一急就容易慌,李逸初抗壓能力在公司里頂尖,可一遇到梁煊就不頂用了,他無奈道:“雖然我跟梁煊不是特別熟,但是我覺得以他的為人,如果真要分,肯定會說清楚的?!?/br> 李逸初一想也有道理。 路新:“他朋友的電話呢?你一個都沒有嗎?” 許盼和火鍋店經(jīng)理的電話李逸初都打過,沒有任何消息。 李逸初思前想后,只能去找劉凡。 劉凡第三次見到李逸初,連門都不開了,就假裝屋里沒人。 李逸初是看著她買完菜回家的,知道家里有人,劉凡一直不開門,他沒辦法就在門口說:“劉姨,您肯定和梁煊有聯(lián)系對不對?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只要你告訴我他在哪兒,我立刻就走?!?/br> 每隔五分鐘,李逸初就在門口重復一遍這句話。 劉凡不堪其擾,在門后嚷道:“你再不走我叫警察了??!” 李逸初沒轍,回到酒店開始在網(wǎng)上找黑客網(wǎng)站,想叫黑客通過手機定位梁煊的位置,結(jié)果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看起來挺靠譜的機構(gòu),定金都付了,梁煊手機又關機了。 李逸初當即買了機票回上海,氣勢洶洶地去梁煊家里砸門,當然不會有人回應。 李逸初把上海能想到的地方找了個遍,他知道梁煊這是故意躲他,到時間了梁煊自己會回來。可關心則亂,他根本無法坐在家里干等。就在他準備啟程去北京的前一天,梁煊終于打來了電話。 李逸初看到手機屏幕上那兩字想都沒想接起來,劈頭蓋臉的罵過去:“梁煊我cao你大爺!” 梁煊等他一連串的臟話說完,才淡淡道:“李逸初,你知道找人的滋味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