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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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十娘喜食鮮花,只要洗干凈了,放在小盤中盛上去就好了,她很少拿鮮花泡茶,用來泡茶的,大多都是干花?!?/br> 青云將調(diào)好的兩盞蜜水小心的放在兩個方型雕漆小托盤上,側(cè)頭對翠柳笑道:“好了,給七娘和十娘送過去?!闭f著,她自己端起其中一個,慢慢向蘇顏行去。 翠柳端起另外一個,跟在青云身后,兩人把散發(fā)著淡淡的茉莉清香的淺琥珀色蜜水放在兩姐妹手邊,蘇容若有所覺,抬頭笑道:“翠柳,跟青云學(xué)了什么?”前世蘇顏的生活精致奢華,單就吃食這一方面,就有著各種各樣的講究。這一世,她簡樸了許多,但是精致依舊。蘇容暗中囑咐自己的丫鬟,跟蘇顏的貼身丫鬟多學(xué)一些。 翠柳道:“七娘嘗嘗就知道了,若是您喜歡,我可得好好謝謝青云?!?/br> 青云笑道:“也沒什么,不過都是些雕蟲小技?!?/br> 蘇顏頭也沒抬,目光仍然留在手中的書,伸手端起蜜水,慢慢啜了一口,隨口道:“蜜涂得有些厚了?!?/br> 青云樂了,“不過多了一勺,這您也知道?!?/br> 蘇容放下自己手中的小碗,伸手搶過蘇顏手中的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蘇顏有些莫明其妙,“七姐,你看著我做什么?” “我在看你這張小嘴是怎么長得?!碧K容一本正經(jīng)的說。 蘇顏毫不優(yōu)雅的白了她一眼,隨手拿過自己的書,目光順勢在棋盤上掠過,“七姐還是多想想你下一步該怎么走吧。” 提到這盤棋,蘇容的眉頭又一次皺了起來,她略不滿的道:“十妹,你就不能放放水么?”這才多久,她又輸了三盤。明明平日里跟別人下棋,沒覺得自己棋力有多弱啊,怎么到了蘇顏面前,卻半點戰(zhàn)力也沒有。 蘇顏的眼睛自書上抬起,纖長而濃密的睫毛輕顫,黑白分明的眸子滿是認(rèn)真,“我已經(jīng)在放水了。”小姑娘舉了舉手中的書,示意對面的人。 蘇容以手捂額,沮喪的道:“跟你下棋,真是受打擊?!痹掚m這么說,可是蘇容并沒有放棄的打算,目光又專注在棋盤上,不停想著自己這些天來看的棋譜,打算想出一招妙棋來,讓對面那個囂張的小姑娘刮目相看。 “嘎……十娘救命……十娘救命……”白影一閃,有著美麗羽冠的白色鸚鵡落在棋盤,緊接著,又有一只黑鷹也落了下來。白鸚鵡嚇得直接就竄到蘇顏懷里,連話也不說了,只知道“嘎嘎”叫。 蘇顏無奈的護(hù)住它,以時伸手撫著黑鷹的羽毛,柔聲哄道:“玄羽又找不到小白了么?”所以才會欺負(fù)白鸚鵡。 黑鷹銳利的眼睛在看向蘇顏時,流露出幾許溫柔,它張了張翅膀,低低的鳴叫了一聲。 “小白去送信了,一會兒就回來?!碧K顏摸摸黑鷹彎彎的喙,“玄羽趁著小白沒回來,給我尋兩朵薔薇來戴好么?” 黑鷹親昵的蹭了蹭蘇顏的纖指,張開翅膀飛走了。那只白鸚鵡見黑鷹飛走了,頓時來了精神,囂張的叫陣,“嘎,壞鳥別走,來絕一死戰(zhàn)!” 蘇顏哭笑不得的戳戳它,“把你偷的棋子放下,再去絕一死戰(zhàn)。” 白鸚鵡自她懷里,又跳回棋盤上,歪著頭作無辜狀,“才沒偷!沒偷!沒偷!”說著,還特意抬了抬爪子,表示自己的清白。 蘇容在一邊看得嘴角直抽抽,她剛剛看得清楚,有兩顆黑棋被那只鸚鵡放回了棋盤上,還以為誰都沒看到么?這小東西也太精了,它怎么每次都拿她的棋子,不拿蘇顏的呢? 蘇顏自然也看到了,她無意跟這只自作聰明的鸚鵡計較,只是點了點它的小腦袋,告誡道:“你以前少去惹玄羽,否則那天你被它吃了,我可不管?!?/br> 鸚鵡傷心了,把頭藏在翅膀下,轉(zhuǎn)身用屁屁對著蘇顏,哀怨道:“十娘你也欺負(fù)鳥,我不活了……” 蘇顏好笑的戳戳它的屁|屁,鸚鵡一跳三尺高,直接就飛了起來,高叫著:“登徒子,登徒子!”然后就跑了。 蘇容看得張口結(jié)舌,指著飛走的鸚鵡,“它都跟誰學(xué)的?”連登徒子都知道,還用得的挺正確。 蘇顏對此表示很無語,不過教壞這只鸚鵡的人,“是二哥。” 蘇容:“……”果然是她二哥能干出來的事。不過,她表示對小白的去向很好奇,帶了幾分壞笑的故意問:“十妹,你剛剛說小白做什么去了?” 蘇顏很是大方,“小白進(jìn)宮送信去了?!弊詮拇尴鄟砭竾崆伴_始,蘇周誠就光明正大的阻止太子再登靖國公府的門,不許他再帶自己女兒出去玩。 太子被郁悶壞了,從天天都能跟心上人見面,到一個多月連個影兒都看不到,讓他憂郁的快得相思病了。某次,在蘇顏跟著幾個姐妹去大容恩寺玩的時候,太子終于得以跟她見面。他拉著蘇顏的手不肯放,要不是兩人還沒成親,怕蘇顏惱他舉動輕浮,太子真想抱著十娘,好好委屈一下。 被太子纏得幾乎不能脫身的蘇顏,最后只好把主意打到了小白身上。她跟太子說好了,每隔三天,就讓小白往宮中送信一次,要太子跟宮中禁衛(wèi)還有圣人打好招呼,免得有人不知道,傷了小白。 太子當(dāng)然愿意,當(dāng)天晚上回去,就跟他爹說了,還磨著他爹下了口令,不許人傷害小白。他自己還親自畫了小白的像,貼在宮中顯眼處,好讓這些禁衛(wèi)和東宮的侍衛(wèi),認(rèn)清楚小白找什么樣。 就這樣,小白成了兩人之間的信使,每三天往反一次,總算是安撫了太子見不到心上人的焦躁。 蘇顏這么大方的就承認(rèn)了,蘇容也不好再取笑她,只能悶悶的轉(zhuǎn)移話題,“可惜了這盤棋,都被兩只鳥給破壞了。真是的,人家才想到了一個妙招,沒準(zhǔn)能反敗為勝呢?!?/br> 蘇顏抬眸看了看蘇容,將手中的書放下,坐正身子,伸出手來將棋盤上紛亂的棋子撿起,又重新擺好。 蘇容莫明其妙的問:“十妹,你要做什么?” 蘇顏也不出聲,手上動作不急不徐的,沒一會兒剛剛的棋局就絲毫不差的復(fù)原出來,她引手相邀,“盤復(fù)好了,七姐直管下你的妙招就好?!?/br> 蘇容看得目瞪口呆,說話都不自覺的磕巴,“十,十妹,剛剛的棋局你都記住了?”這是什么樣的記憶力! 蘇顏早在復(fù)盤好了之后,就又一次把注意力放在了書上,聽見蘇容問她,慢不經(jīng)心的道:“七姐要是常下盲棋,也能跟我一樣?!?/br> “盲棋?”蘇容抿了抿唇,“不會是像我想的那樣吧?!?/br> “就是你想的那樣,以前我常跟阿爹、大哥還有二哥一起玩,四個人下起來才有趣。”蘇顏頭也不抬的回道。 她說得輕松,蘇容聽得默然無語,大約在智商這方面,她真是沒有超越的可能了。 正在此時,劉氏身邊的丫鬟翠喜轉(zhuǎn)過花叢,來到水榭門前,笑著對守門的丫鬟笑道:“煩meimei回七娘和十娘一聲?!?/br> 蘇容正好看到,揚聲道:“翠喜jiejie直管進(jìn)來就是?!?/br> 翠喜笑盈盈的給姐妹兩人行了禮,面對蘇顏時,顯然態(tài)度更鄭重一些。 蘇容見她說里捧著兩個紅木小匣,笑問:“這是誰家送來的貼子?”這段時間,她們姐妹受到的邀請不計其數(shù)。蘇顏是懶得去,蘇容則是身邊有著宮中的教導(dǎo)女官,也不好多出去。故而,兩姐妹還真是在家里的時間比較多。 翠喜笑道:“這是魏家送來的,娘子讓奴給七娘和十娘送來。”魏家六娘可是趙王妃,說起來還是七娘和十娘未來的嫂子,因為魏家送來的貼子,被劉氏著人送到了兩姐妹面前。 “魏家?”蘇容玩味的笑笑,“拿來我看。”她沖著翠喜伸出手。說實話,若是可能,她一點也不想跟魏家有什么牽扯,前世魏八娘可是進(jìn)了周王府,就算趙王與吳王交好,也沒能阻止魏家旗幟鮮明的站到周王陣營。 身為趙王妃的魏六娘沒能逃得了早夭的命運,隨著魏六娘病逝,她所出的一子兩女,也都相繼夭折,魏家大房幾乎一蹶不振。后來,周王失勢,吳王崛起,繼而登基為帝,曾經(jīng)因周王而紅得發(fā)紫的魏家二房,滿門被斬。到是魏家大房,人沒被處死,官職卻被一擼到底,然后全族人反回山西老家。曾經(jīng)煊煊赫赫的魏氏家族,就這么樹倒猢猻散,五年之后,上都再也沒有人記得。 這種注定會敗落下去的家族,蘇容是真不心不想結(jié)交。不過,看她娘的意思,還是希望她能跟魏家六娘打好關(guān)系的。蘇容看過貼子,沉吟片刻,扭頭問蘇顏:“十妹,你去么?” 就沖著魏家八娘,蘇顏就不想理魏家。她想也不想的回道:“不去,七姐要去就自便吧?!?/br> 蘇容才不想自己去魏家,她柔聲勸道:“魏家六娘是未來的趙王妃,咱們也不好太駁她的面子。” 蘇顏歪頭想了想,干脆的說:“七姐,我不大喜歡魏家?!?/br> 蘇容聳了聳肩,“我也不喜歡,可是沖著魏太妃和魏六娘的面子,再不喜歡也得去一趟?!彼p手合什,目露懇求,“十妹,我一點也不想自己去魏家,跟我做個伴吧?!?/br> 蘇容都這么說了,蘇顏也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頭,“那就一起去?!?/br> 魏家的貼子是在半個月后,時間還早。兩人既然決定要去,自然親自回了貼子,送去了魏家。正如下貼邀人的是魏六娘,蘇容和蘇顏的回貼也是給魏六娘的。 蘇家回貼送到的時候,魏六娘正端坐在椅子上,俯視著被人壓著跪在自己腳邊的魏八娘,她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八妹,你再鬧下去,也是不可能進(jìn)周王府的,圣人和德妃娘娘已經(jīng)擇定王家二娘為周王側(cè)妃?!彼霃澫卵?,伸手捏住魏八娘的下巴,強迫她抬頭看向自己,目露陰狠:“若不是你個蠢貨,我本來該是太子妃的,都是因為你……”話到這里,猛得甩了魏八娘一巴掌,恨毒的組詛咒:“你怎么還不去死呢?” 魏八娘半垂下的眼中幾乎都要噴出火來,她這段時間在家中被折磨的不清,有魏家老夫人在,連她爹都保不了她,更不用說她娘了。甚至受她牽連,她娘如今日日得到嫡母身邊伺候,被嫡母百般折磨,人已經(jīng)瘦得脫了型。若不是她舅舅對她爹有救命之恩,說不表她娘早就被發(fā)賣或遣送歸家了。 對于魏家長房和魏六娘,魏八娘恨得牙癢癢,對于造成她這種結(jié)果的蘇顏和王書筠更是恨入骨髓。如今,她對周王執(zhí)念更深。受過這一次挫折之后,魏八娘迅速的成長起來,將過去的愚蠢和莽撞都收了起來,反而不停的學(xué)習(xí)著魏六娘。是以,就算魏六娘再討厭她,總是時不時的拿她出氣,她還是會每日都跟在她身邊,暗中學(xué)著她一舉一動,她有自信,有一天,只要給她機會,她會比魏六娘做得更好。 魏六娘見魏八娘逆來順受的模樣,很快就沒了興趣。她收回手,拿起帕子擦了擦手,隨意扔在地上,冷漠的吩咐:“拖她下去,順便拿水來摸地,這個賤|人站過的地方,都要擦到。” 魏八娘隱在袖中的手攥得死緊,指甲深陷進(jìn)掌心,帶來鉆心的疼痛,這疼痛能讓她壓仰住自己的情緒。她垂著頭,順從的跟著丫鬟走到門外,老老實實的站在廊下,完全不去理會那些丫鬟鄙視的目光,細(xì)心聽著屋里的動靜。 魏六娘跟蘇容一般,在賜婚后,就多了幾個宮中的女官。所不同的是,蘇容身邊的女宮是淑妃所賜,在她成親之后,這些女官會回到宮中。而魏六娘身邊的女宮,都是魏太妃的人,她們不會再回到宮中,以后都會跟在魏六娘身邊。 “五娘那里怎么樣了?”魏六娘此時已經(jīng)不見面對魏八娘時的露骨惡意,反而看起來端莊溫和,臉上恰到好處的笑容緩合了她過于凌厲的五官,形成一種獨特的魅力,較之前更為吸引人的注目。 立于魏六娘身邊的一個三十多歲,五官平凡普通,身著宮裝的女官,淡淡的開口,“五娘很聰明,學(xué)得很快。” “希望她是真的聰明,能學(xué)到蘇十娘的幾分模樣,而不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只像了個表皮?!蔽毫镂⑽⒗湫?,她拿過蘇顏的回貼交給陳女官,“這是蘇十娘親筆所寫的貼子,拿去給五娘,讓她照著練。” “是。”陳女官伸手接過,遲疑了一下,才再度開口,“過幾日的賞花宴可以讓五娘也參加,對著真人,總能學(xué)到得更多。” 魏六娘點了點頭,“勞陳女官去告訴五娘一聲?!?/br> 陳女官領(lǐng)命出房門,魏六娘眼中露出不甘,若是她能做太子妃,何必送五娘入東宮。不過,還是姑祖母說的對,太子目前看著還好,可是歷史上被廢的太子不知道有多少,日后的路還長著呢。蘇十娘,咱們走著瞧! 不只是有魏六娘惦記著蘇顏,宮中還有人在想著她,不過應(yīng)該說有很多都在想著她,各自的目的不同,但是其中的惡意卻是相同的。 自從皇帝下了圣旨賜婚,杜貴妃就開始著手挑選送到蘇顏身邊行教導(dǎo)之責(zé)的女官。她對這方面甚至是上心,甚至借著杜老夫人入宮的時候,跟她娘商量了許多,才挑出八個人來。 人選出來了,沒有皇帝的旨意,她也不能送到蘇顏身邊去。畢竟,她不是皇后,也不是太子的生母,沒有這個權(quán)力。杜貴妃打著小算盤,想著該怎么說服皇帝。 不過,在說服皇帝之前,她得能先見到皇帝?;实圩罱置粤藘晌皇鶜q的雙胞少女,把之前寵過的李美人、胡美人都扔到了一邊。就算是杜貴妃,也有一個多月沒見到皇帝的面了。 這樣可不行,幾個官女越早送到蘇顏身邊越好。杜貴妃心里著急,她又不敢真去去打探皇帝的行蹤,只能天天在御花園里逛,期望能碰到一次。 也不知是不是杜貴妃運氣不好,幾次三番都與皇帝錯過,鬧得杜貴妃都想吃住在御花園里了。 這一日,風(fēng)和日麗,杜貴妃再次來到御花園,帶著人漫無目的的閑逛,不想正碰到魏太妃。 “太妃?!倍刨F妃笑著福了福身??v使她看不大上魏太妃,但是表面上也得做足了姿態(tài)。 魏太妃已經(jīng)快六十了,但是保養(yǎng)得極好,皮膚緊|致光|滑,鬢發(fā)烏黑,身段苗條,看上去就像三十來歲。 “是貴妃啊,也來賞花?!蔽禾Φ脴O有魅力,每當(dāng)她笑起來,總是會令人忽略她過于平淡的五官。當(dāng)年,她就是憑著這樣的笑容,獲寵于先帝,并且被寵二十年。 杜貴妃笑著點頭,“太妃氣色真好,看來病是真好了?!彼龑τ谖禾尤贿€活著這件事,表示遺憾。 這位魏太妃,新年過后,身體漸漸康復(fù)。她似乎并不知道是太子對她下了手,依然對太子關(guān)懷有加,又十分體貼皇帝。每次皇帝去探望她的時候,話都說得十分妥帖,讓皇帝心懷大慰。于是,皇帝去探望她的次數(shù)也多了起來。 宮中日子寂寥,特別是像魏太妃這樣的未亡人,不能穿過于鮮艷的衣服,不能隨意賞歌觀舞,只能種花養(yǎng),偶爾來御花園逛逛,魏太妃捶了捶腿,嘆了口氣,“人老了,才走了沒多遠(yuǎn)就累了。” 杜貴妃笑著伸手:“前面有個亭子,我扶太妃過去坐坐?!?/br> 魏太妃擺了擺手,“不用了,我還是回宮歇著吧。”她扶著宮女的手,慢慢轉(zhuǎn)身,突然間好像想到了什么,回身邀請,“貴妃若是無事,不如跟我回宮下盤棋。” 杜貴妃哪有閑功夫跟魏太妃下棋,她還想著偶遇皇帝呢。她才要開口拒絕,猛然想到最近皇帝常會去探望魏太妃,她心里畫了個弧,就想去碰碰運氣,“也好,那就叨擾太妃了?!倍刨F妃搖著手中的團(tuán)扇,走到魏太妃身邊,伸手虛扶,“太妃,我扶著您好了。” 魏太妃拍拍杜貴妃的手,笑容越加慈祥,不經(jīng)意的道:“最近怎么不見你家四娘和七娘進(jìn)宮了?我還怪想她們的。特別是你們家七娘,真真是又聰明又體貼,再沒見過這么好的小娘子,連圣人都夸呢?!?/br> 杜貴妃抿唇笑了笑,面上若無其事,心中卻翻江倒海。 ☆、第八十一章 女官 天剛破曉,萬物初醒,晨光絢麗,院中的茉莉花悄然開放,清絕的花香溢整個院落。 蘇顏往日都是在花香中幽幽醒來,帶著晨露的花放在枕畔,那是小白和玄羽每日清晨送來的??墒墙裉臁?/br> 蘇顏尚在朦朧中,便聽見自己的屋子里,有個冰冷而嚴(yán)厲的女聲在說話:“把窗子關(guān)上,十娘尚未起床,誰讓你們開窗的!” 這人是誰,怎么敢在她的屋子里頤指氣使的!蘇顏迷迷糊糊的時候,還沒忘了生氣。 床上的幔帳突然被撩起,有著一張嚴(yán)肅刻板的臉的宮裝女子,站在窗前,帶著審視的目光,盯著錦被中半夢半醒間的絕麗少女看。 在這種近乎露骨的目光下,死人都躺不住,何況已經(jīng)有些清醒的蘇顏。她神態(tài)嬌憨的抬手揉了揉眼睛,擁著錦被半坐起身,糯糯的喚了一聲:“綠雪,小白和玄羽今天睡懶覺了么?”清醒過來的蘇姑娘,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少了點什么。 貼心的婢女沒等到,到是夢中那個討厭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請十娘洗漱更衣?!?/br> 蘇顏這回是徹底精神了,抬眼看著立于自己床前的女官,不愉的問:“誰準(zhǔn)許你進(jìn)我屋子的?”不過就是貴妃派來教她宮規(guī)的女官而已,還真把自己當(dāng)成她房里的管事了!臉真大。 那女官根本就沒把蘇顏的問話當(dāng)回事,板著臉,冷冰冰的道:“請十娘更衣洗漱,今日尚有許多規(guī)矩要學(xué)。” 盡管這女官神色刻板,語調(diào)平平,蘇顏還是能在她眼底讀出幾許蔑視。她靜靜的坐在床上,眼睛盯著床前的女官,嘴里卻在問自己的丫鬟,“綠雪,小白和玄羽呢?” 綠雪面有慚色,低低的道:“回十娘,木女官不許奴等開窗放小白進(jìn)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