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節(jié)
陸紀年第一句話是:“讓人去收拾你的行李,今天就搬出去?!?/br> 陸臻臻一下子慌了神:“哥哥你說什么?” “不用跟我裝可憐了,我沒有那個耐心跟你糾纏,如果不是因為你本來就已經(jīng)重病在身,你覺得我可能只是讓你搬走這么簡單?” 陸臻臻揪著衣角:“哥哥,你不要我了嗎?” 陸紀年冷笑:“你覺得你跟栗子比起來,誰更重要?” 陸臻臻的眼淚唰的一下從眼眶里溢出:“為什么?為什么她就可以得到你?” “就憑她永遠不可能有你的心思,不會像你那樣去傷害別人?!标懠o年的眼神冷到了骨髓里。 “哥哥,你知不知道,我從小就知道我有一個哥哥,他帥氣,品學兼優(yōu),而且對人和善,我在被人欺負的時候,就很想擁有一個哥哥,要是我也可以被你保護那就好了,但是我mama不讓我來找你,她說你不會認我這個meimei。可是為什么呢?為什么你明明是我的哥哥,卻不認我呢?我不懂,也不愿意承認,我小時候就想,等我長大了,一定要親口喊他一聲哥哥,讓他知道有我這個meimei的存在……哥哥你說我是不是很棒?我真的做到了!” 陸紀年看著陸臻臻,眼神并沒有變化:“你的存在和我沒有關系?!?/br> 更何況陸臻臻是一個情人生下的女兒,陸紀年怎么可能真的對她有多親近?之前無非也是因為她生了重病,命不久矣,才會對她態(tài)度溫和罷了。 可是當陸臻臻心里抱著對冷栗子不利的想法,并且付諸于行動之后,陸紀年就再也不會心軟了。 “在你走之前,先跟栗子道歉?!标懠o年看著陸臻臻痛苦的模樣,也沒有軟了口氣,“不管什么人,做錯了事情就要付出代價,我希望你能夠明白這個道理?!?/br> “如果我不答應呢?” “想想你母親吧?!标懠o年這算是對陸臻臻的威脅了。 陸臻臻的母親還在奢望有一天能夠踏進陸家,可是很顯然,陸紀年的父親不會再給她這個機會,她只能夠想方設法的將陸臻臻這個女兒送回來。 而陸紀年有很多的辦法,讓陸臻臻的母親被陸臻臻的錯誤牽連。 “哥哥,你威脅我?” “陸臻臻,你沒有選擇?!标懠o年表現(xiàn)的極其冷漠,陸臻臻從踏進陸家以后,就再也沒有遇見過這樣的陸紀年。 他給大多數(shù)人留下的印象都是笑意盈盈的,但當他沉下臉的時候,仍然有著讓人心悸的戾氣。 “好,我道歉?!标懻檎榻K究還是不能讓她母親被自己牽連,雖然她從來就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 陸紀年早就看出陸臻臻的不悔改,所以也沒有希望感化她,只是這個道歉,必須得有。 而面對陸臻臻并不誠心的道歉,冷栗子的反應讓陸紀年不由笑了起來:“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也不會原諒你,希望你好自為之?!?/br> 在冷栗子看來,陸臻臻已經(jīng)是一個要死的人了,她根本不需要去在意她。 雖然說不原諒陸臻臻,但冷栗子根本就沒有將她放在心上。 那天在陸家,冷栗子還對陸臻臻說了一句話:“不過我會很快忘記你的存在,你不會在我和陸紀年之間產(chǎn)生任何的影響,我們的生活里永遠都不會有你的身影。” 這才是對陸臻臻最深沉的打擊。 她最不甘心的事情就是自己不能夠和陸紀年呆在一起,盡管他只是她的哥哥,但陸臻臻也希望可以一直呆在陸紀年的身邊。 然而現(xiàn)在并不能夠那樣了,她的身體狀況早就在變差,以前還能撐著站起來一下,現(xiàn)在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說幾句話都累的心跳紊亂。 陸臻臻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所以她做的那些事情,從一開始就是個笑話。 陸臻臻當天就被送回了原來的地方,她當初帶進來是哪些東西,離開的時候還是哪些東西,一件沒有多,一件沒有少。 而陸家的人,對她的離去,并沒有絲毫的留念。 就連這段日子和她朝夕相處照顧她的傭人和醫(yī)生,都沒有誰對她的離開表示挽留和遺憾。 他們對于陸臻臻的離開,就好像看著一個人陌生人離開那樣。 這讓陸臻臻更加無法接受了,剛一坐車離開陸家,就在車上嚎啕大哭,可是連哭都哭不出聲音來。 她的身體已經(jīng)徹底不受她的控制了,如今的她和廢人沒有任何區(qū)別…… 陸紀年還需要對她做什么么,根本不需要,命運就已經(jīng)提陸紀年和冷栗子報仇了。 往后,陸臻臻是死是活,也和他們沒有任何關系,這個人將從現(xiàn)在開始,徹底消失在他們的生活里。 “你那天也太大膽了一些,就帶著兩個小孩兒逃出去,受傷了怎么辦?”想到那天冷栗子逃出來的經(jīng)歷,雖然只是聽冷栗子講一下經(jīng)過,他都忍不住提起了心。 冷栗子是被陸臻臻騙到陸家來的,陸臻臻打電話給她,說一個人在家太無聊,想找個人陪一陪。 冷栗子知道陸臻臻不喜歡自己,但是她也知道一個人呆著是件多么寂寞孤獨的事情,她從小到大,向來都是孑然一身,身邊沒人陪伴,做什么事情都是一個人,那種經(jīng)歷即使習慣了,也不好受。 因為感同身受,所以冷栗子在陸臻臻打來電話以后,就答應了去陪陸臻臻。 雖然她當時還想,即使見了面,陸臻臻對她應該也沒有什么好臉色,可能會用各種言語嘲諷她。 其實冷栗子是個很能夠忍耐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在那種孤獨的生活里活到現(xiàn)在。 所以她還在去之前告訴自己,不管陸臻臻怎么樣對她,都要想到她是陸紀年的meimei,對她好一些。 可惜她的準備并沒有用,她剛到陸家,還沒有來得及和陸臻臻見上面,就因為沒有防備而被人打昏帶走了。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綁了起來,綁架她的人對她說了很多話,讓冷栗子了解到自己所處的狀況是怎樣的,也明白,是誰出賣了她。 其實冷栗子也沒有太多的感覺,她很平靜的想,果然這個世界上,她唯一能夠相信的人,就只有陸紀年。 后來又被夏朗帶走,還見到了和她被綁在一起的另外兩個小孩兒。 冷栗子依稀記得他們,也因為他們的存在,懷疑起了整件事情。 雖然只是一個警局的法醫(yī),但冷栗子還是學過犯罪心理學的,所以清楚自己和他們都遭遇了怎樣的危險。 在那種時候,只有冷靜的去判斷處境,然后想辦法應對,才有可能逃脫危險。 也多虧了辰里里褲子口袋里的那把小刀,讓冷栗子可以利用那把刀,讓他們擺脫困境。 至于門外那兩個守著他們的人,冷栗子也是抱著搏一搏的心態(tài),因為她不知道對方的能力到底有多高,如果只是兩個普通的男人或者只學過一點格斗技巧的人,她還能夠解決他們,可是如果面對的是那些身手矯健的存在,她就只會敗下陣來。 在解決那兩個人之前,冷栗子就已經(jīng)對睿睿和辰里里吩咐過了,讓他們維持原樣坐在原地,到時候就不會牽連到他們。 還好,她賭贏了。 也幸好她賭贏了,在緊要關頭讓夏朗功虧一簣。 “萬一他們不是普通的綁匪……你可知道你面臨的是怎樣的危險?” “我當然知道。”冷栗子看到了陸紀年眼里深深的擔憂,她在那個瞬間,也是害怕的,卻也知道,自己必須逃出去。 “還好?!标懠o年喘了口氣,將冷栗子擁進懷里,緊緊的抱著她。 冷栗子被陸紀年箍的太緊,都有些沒有辦法呼吸了,但她卻不想離開陸紀年的懷抱。 因為冷栗子知道,那個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后來青晨牽頭,專門給冷栗子辦了個感謝宴,感謝她當時救了睿睿和辰里里。 雖然冷栗子解釋,自己也是想救自己,到底是沒有拂了大家的好意,一起吃了頓飯。 辰里里還專門在回國之前參加了這場感謝宴,他在席間握著冷栗子的手,眼神深情的看著她,說了句法語。 冷栗子聽不懂什么意思。 辰池說:“他剛從電視上學來的,夸你是他心中的玫瑰?!?/br> 即使面對的是一個小孩子,冷栗子還是羞紅了臉。 青晨故意打趣:“辰里里,你還記得你當初是怎么對我說的嗎,你可是說你最愛的人是我,現(xiàn)在就不記得啦?” 辰里里絲毫不覺得不好意思,格外淡定:“人在不同的階段,會有不同關于美的追求?!?/br>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過去式,被你嫌棄的審美了唄?” 辰里里不上當:“表舅母,我可沒有這樣說?!?/br> 青晨揉揉他的頭發(fā):“我看啊,你長大以后不知道要禍害多少女孩子?!?/br> 就辰里里的撩妹手段,已經(jīng)快要修煉到頂級了。 看冷栗子到現(xiàn)在都沒有退下去的紅暈就知道。 而陸紀年對于辰里里的撩妹行為,表示了非常的不滿。 他摟過冷栗子,對辰里里宣示主權:“小屁孩兒我告訴你,你別打我女人的主意!” 辰里里眨巴眨巴眼:“我不是小屁孩兒,你應該尊重我?!?/br> 陸紀年點點頭:“行,辰里里小朋友,你不是小屁孩兒,你就是個小朋友而已?!?/br> “哼,我遲早也會長大的,等我長大,肯定比你帥,到時候,你已經(jīng)老了,栗子那個時候就會覺得,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帥的男人?!?/br> “等到時候,我們的孩子都已經(jīng)出生了。”陸紀年出言挑釁,“你還想得到她?” 辰里里的碧色眸子里波光閃耀:“栗子在我心中是朵最美的玫瑰?!?/br> “小心玫瑰帶刺?!标懠o年毫不客氣。 “那又怎樣,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我愿意為了栗子被刺扎傷。” 陸紀年笑一笑:“是嗎?你剛才說的話,我都已經(jīng)錄下來了,等你回到幼兒園去,我就讓你所有的女朋友都知道,你有外遇了?!?/br> 辰里里:“……” 所以,姜啊,還是老的辣…… 陸紀年洋洋得意的看著懷里的冷栗子,她的耳根仍然緋紅一片,軟軟的,讓陸紀年很想要去捏一把。 不過很顯然這里并不是個合適的場合。 感受到陸紀年始終放在自己身上的繾綣目光,冷栗子不安的絞著手指,越發(fā)緊張了起來。 即使兩個人早就已經(jīng)有過更加親密的接觸,她的反應永遠青澀而羞怯。 吃過飯之后,陸紀年就送了冷栗子回家。 在她的樓下,陸紀年輕輕摸著冷栗子的頭發(fā)問:“你有沒有打算,換一個住的地方?” “嗯?”冷栗子呆呆的望著陸紀年,并沒有立即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 陸紀年湊近她,嗓音低沉而魅惑:“比如說,和我住在一起?!?/br> 冷栗子白皙的臉頰又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她緊張的吞吞吐吐、胡言亂語:“我……我現(xiàn)在……。不知道……?!?/br> 陸紀年拉著冷栗子的手,親了親她的嘴唇:“現(xiàn)在還不晚,不如你跟我去一個地方?” 冷栗子沒有拒絕。 陸紀年邊載著她去了這個城市的另外一個地方,快到的時候,陸紀年突然停車用眼罩蒙上了冷栗子的眼睛,再重新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