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哎,好孩子,爺爺就怕這么去了,最后都見不到你……” 也就一個星期的時間,曾經(jīng)健朗的老人瘦了很多,眼窩都有些下陷。 “爺爺身體一直健朗,過了這道坎就好了?!备稻耙菥o緊握著老人的手,輕聲說。 傅忠國看著他,眼角都不禁染著濕意,“在傅家,爺爺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你說我要是就這么走了,怎么放心把你留在那虎xue里面???” “爺爺……對不起以后別說了,孫兒承受不起。”傅景逸用棉簽沾了點水,給他潤唇。 “哎,”傅忠國點頭,布滿皺紋的臉上滿是對長孫的疼愛,抬手握住傅景逸的手,說道:“答應爺爺一件事情……盡快成家,給子焓找一個好mama,不要再讓爺爺cao心了?!?/br> “我知道,上次和您說的人還記得嗎?”傅景逸說完,抿唇看向傅忠國。 傅忠國聽到他提及,面色略微變了變,更用力握住他的手,“這世上的好女孩多得是,答應爺爺以后不要和她來往了。” 老人語氣中帶了不容拒絕的堅定,強勢如軍令。 傅景逸聽到他說出這樣的話,面色猛然變了。 眼眸中染著詫異,不可思議地看向傅忠國,仿佛還未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 “爺爺,當初是您讓我?guī)貋淼???/br> 傅忠國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清咳幾聲說道:“當初我是不知道她的出身,楚家的私生女,就單憑這點她就沒有資格進傅家的門,再說她竟然還和喬家走得……” “夠了!”傅景逸抽出手,起身站在病床邊,面色已然陰沉下來。 “傅景逸,當初你選擇棄政從商時,是怎么保證的?”傅忠國掙扎著起身,沉聲說。 男人垂于身側(cè)的雙手握拳,青筋已然暴起。 一字一頓開口,“……只此一次,絕無下次?!?/br> ------題外話------ 感謝【高冷小公舉】、【椰蓉和檸檬】、【小感性i】、【xbby0910】、【136**7301】送的鮮花、鉆石、評價票、月票和打賞 突然覺得唐鈺和葛笑笑這對cp挺好玩的,就讓咱們笑笑可勁折騰唐鈺小寶吧! ☆、090、借酒壯膽 “記得就好,記得就好啊……” 傅忠國躺在床上,略帶欣慰地開口。 只是傅景逸后面的話,卻是讓他狠狠打臉。 “記得,但這次并打打算遵循。”男人握緊的手松開在握緊,最終松開。 “你……忘了軍人第一條準則是什么了嗎?”傅忠國抬手指著他,被氣得夠嗆。 以前在國外見不到人,愛怎么混怎么混他也管不著,可是現(xiàn)在他既然回國,就不可能不管,雖說他和楚安然那姑娘并未見過面,但出于為子焓的考慮,應該要找一個和景逸年齡相當?shù)呐耍@樣才能照顧好孩子。 “您也忘了,我現(xiàn)在不過是一身銅臭味的商人?!备稻耙萜届o出聲,眸光清淺泛著光澤。 曾經(jīng)年少不懂事,所以才會立下‘只此一次,絕無下次’的軍令狀。 如果當初知道將來在這個時候會遇到楚安然,那么當初就算承受再大壓力、經(jīng)歷再多苦難也不愿說出那樣的話。 “傅景逸,你也不小了,做事不能為子焓多考慮一點嗎?他會接受年僅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做mama?相反那個楚安然能照顧好他嗎?” 傅景逸站在床邊,視線落在傅忠國身上,“我的事情和子焓沒有關系,娶妻子也并非是為了讓她來照顧孩子,子焓我一個人帶就足夠了?!?/br> “屁話,孩子這么大了,總得有個mama!”傅忠國急得直接說了臟話。 他年輕時候就是部隊里的軍官,多多少少被帶的會說些,后來掉到中央,成了家也就極少罵了,今天卻是被氣得說了出來。 “爺爺,我也沒有媽,同樣長這么大了?!备稻耙輪问植逶谘澏道铮Z調(diào)不經(jīng)意開口。 “……”傅忠國捂著胸口,良久都未說出一句話。 “相較于我來說,子焓是幸運的,至少他還有個尊重他的爸爸,而我同樣沒有?!?/br> 傅景逸抬眸說,語調(diào)雖還是漫不經(jīng)心,但聽在傅忠國耳中讓他一驚。 “你……知道了?”傅忠國不確定問。 傅景逸抿唇輕蔑一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爺爺這句話還是您當初教我的。” “你…景逸你聽爺爺…呃……” 病房內(nèi),醫(yī)療設備突然“滴滴”響起來。 沒一會兒功夫,從外面沖進來身穿白大褂的醫(yī)生,“傅先生,您先出去。” 傅景逸眸光略微閃動,薄唇緊抿住,轉(zhuǎn)身走出病房。 “傅景逸,你和爸說了什么?!”傅顯山瞪眼看著他,厲聲呵斥。 “就是,爸剛剛還好好的,這不你一來又遭罪了,這萬一就這么蹬腿去了,該怎么辦哦?”白姝玫站在一邊附和,佯裝擦著眼角的淚水。 傅景逸眸光閃過冷意,直射白姝玫,像是蓄勢待發(fā)的野獸,隨時可能撲過來。 “看……看著我做什么,難不成我說的不對?”白姝玫清了清嗓子,向著傅景之身邊走來。 “媽,你少說兩句,大哥怎么會是氣爺爺?shù)娜??”傅景之揚聲開口,示意白姝玫不要再說了。 白姝玫哼了一聲,走到一邊坐著。 除了幾年前傅景逸在家里大鬧一場搬出去后,這么多年來算是第一次見到他把老爺子氣到。 雖然沒親耳聽到他們談話內(nèi)容,但十有八九她都能猜到。 前不久聽meimei說過,在喬家的宴會上看到了傅景逸。聽完這個,她就有些納悶了,這些年傅景逸從未參加過此類宴會,更別說高調(diào)出場了。 一打聽才知道,是為了一個女人。 再詳細了解,不過是蘇南楚家的私生女而已。 老爺子最痛恨私生子私生女,當初若不是騙老爺子景之是早產(chǎn)兒,怕他直接連人帶孩子都掃地出門了。 況且這個女人還和喬家老太爺有匪淺的關系,傅忠國那個老古板又怎么可能會同意?! 不過—— 這樣也好,老爺子骨子里是軍人的倔脾氣,他只要不讓步,那么這爺孫兩的關系也就到此了。 對自己來說,就是坐收漁翁之利。 約莫半個小時,醫(yī)生出來。 反復對家屬強調(diào),要穩(wěn)定傅忠國的情緒,年紀大了經(jīng)不起刺激。 最后,傅景逸也沒再見傅忠國一面,便離開。 他并未回家,而是去了創(chuàng)傷外科值班辦公室。 傅正堯這邊剛要交班,抬頭就見他走進辦公室,眉頭不由一皺。 這么晚還在醫(yī)院,面色還不好,于是開口問:“出什么事了?” “爺爺住院了?!备稻耙葑叩睫k公桌跟前,疲憊揉著太陽xue。 “老毛病?”傅正堯問。 男人輕嗯一聲。 “沒什么可擔心,注意休息飲食就行?!备嫡龍蜣D(zhuǎn)動筆,抬眸看著他。 傅景逸眸光微斂,“當初你離開傅家,有想過未來嘛?” 傅正堯沒有料到他突然問這個問題,揚眉看向他,“離開傅家以后,我已經(jīng)做了一無所有、一事無成的準備。” 未來? 帶著傅梓歆離開傅家的時候,就已經(jīng)報著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念頭。 好在,最艱難的日子已經(jīng)過去了。 “景逸,你是傅家的嫡孫,能在這個時候做自己的事情,他已經(jīng)讓步了,人要學會滿足?!?/br> 傅正堯比傅景逸大上不少,儼然是長輩的語氣開口。 “知道,他現(xiàn)在就在醫(yī)院,有時間去看看吧?!备稻耙莩烈靼肷伍_口,起身離開。 人要學會滿足…… 他,現(xiàn)在是商人,商人怎么會滿足?! —— 錦江綠地。 唐鈺現(xiàn)在所住的小戶型別墅。 葛笑笑是第一次來,光著腳丫開始參觀。 看著墻上掛著的書法字畫,不由砸吧嘴,一個在璀璨明珠混事的人,竟然把家裝點的這么文藝。 唐鈺將鞋放在地上,說道:“家里沒有女士鞋,先穿這個湊合一下?!?/br> 錦江綠地,是他名下的房產(chǎn)。 將怡安公寓給楚安然后,他就搬來了這邊。 葛笑笑把鞋穿上,寬松很大。 轉(zhuǎn)了兩圈看著唐鈺,開口問:“你這么大的人了,怎么家里沒有一點女人氣息呀?” 唐鈺額頭略微跳動幾下,這話問的……他是單身,平時對那方面要求也高,自然不會亂搞,家中有女人才奇怪。 “快去洗漱,房間在樓上左手邊,浴室有浴袍,先穿著?!碧柒曢_口,指著樓上說。 葛笑笑白了他一眼,輕吐‘無趣’二字后,抬步走上樓。 唐鈺看著她的背影,無奈搖頭,走進廚房。 約莫半個多小時過去,唐鈺端著醒酒茶走上樓,先是敲門,確定她已經(jīng)洗好,才走進去,“晚上喝那么多酒,睡覺前把這個喝掉?!?/br> 葛笑笑裹著浴袍躺在床上,見他要走,一個鯉魚打滾起身跳下來,直接握住他的手,“唐鈺!” 唐鈺垂眸掃向被握住的手,疑惑出聲,“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