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節(jié)
“景逸,你是什么時候喜歡我的?”楚安然仰頭看向他,眸光柔柔的。 她其實(shí)也不清楚,為什么傅景逸會選擇自己? 剛開始他們兩個人相處的時候,她的脾氣很差,也從來沒有對他露出過笑容,真的不明白到底哪里值得他去選擇? 傅景逸唇角略微上揚(yáng),抬手捏了捏她臉蛋,陷入一陣沉思中。 良久,他才出聲說:“大概是你陪我游湖垂釣的那次吧?!?/br> 從小到大,他都是嚴(yán)于律己,對待感情方面更是。 他是戀愛的初手,追求楚安然的時候,也頗多是玩笑的形式,因?yàn)楹ε滤芙^吧。好在,最后他如愿以償了。 “游湖?”楚安然輕聲呢喃。 突然就想起了那次兩人在瓢潑大雨中激烈擁吻,臉頰不由得泛紅。 “當(dāng)時我就覺得你很流氓,從來沒見過像你這么霸道流氓的男人?!背踩粣瀽為_口。 “現(xiàn)在呢?” 傅景逸湊到她耳邊,輕輕舔舐她的耳垂,嗓音誘惑性感地問。 楚安然只覺得渾身麻酥酥的,不由縮了縮身子,出聲道:“你別挑逗我,到時候難受的是你自己?!?/br> 聽了楚安然的聲音,傅景逸身形猛地一怔,以幽怨的語氣說:“我已經(jīng)在難受了。” “……” 楚安然無奈癟嘴,將視線再次移到窗外。 今晚的雪很大,僅僅半個小時,外面就已經(jīng)是銀裝素裹。 “景逸,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這很大的雪?!背踩惠p聲呢喃。 即使是上一世,她也沒有見過這么大的雪。 傅景逸目光看向她,深情眷戀,見她看外面的雪景,眸光閃爍,他松開環(huán)住她的手,拉著她的手走到衣架邊,將大衣給她穿上。 楚安然眼睛眨了眨,有些興奮地說:“是要出去嗎?” “嗯,瞞著兩小子,帶你出去玩。”傅景逸說著,伸手刮了刮她秀挺的鼻梁。 傅景逸幫她穿好大衣,自己也換上衣服,出門前,讓楚安然在玄關(guān)處等著他,轉(zhuǎn)身跨步走上樓。 再次回來時,手里已經(jīng)拿了圍巾、帽子和手套,細(xì)心地給楚安然戴上,確保她不會被外面冷風(fēng)吹到,才牽起她的手走出別墅。 剛出去,楚安然就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外面的溫度相較于里面而言,還是很冷的。 “這么晚,我們?nèi)ツ模俊背踩谎鲱^問。 夜色正濃,樹上的燈籠和燈帶依舊亮著光,在白色雪的反射下投射在傅景逸臉上,令楚安然能看清他的臉,側(cè)臉棱角分明,下巴在半空中優(yōu)雅劃出好看的弧度。 他,真的很好看,不笑的時候,黑眸清淺,站在那里就像是貴族,舉手投足間都是令人難以抵觸的優(yōu)雅。 傅景逸偏頭看向她,松開牽著她的手,嗓音低沉開口,“我去取車,在這里等我?!?/br> 待男人把車開過來時,就見楚安然一個人蹲在雪地上,手里握著樹枝在地上畫著什么,這樣一看,倒像是個孩子。 其實(shí),她在自己眼中何嘗不是孩子。 在別人眼中,楚安然或許是堅(jiān)強(qiáng)、勇敢的,但是傅景逸卻知道,她的堅(jiān)強(qiáng)、勇敢都是被生活所迫,若是從小被捧在手心,這個時候她應(yīng)該就會像她的朋友葛笑笑那樣,什么都不用愁,只負(fù)責(zé)過好自己就行。 傅景逸站在那里看了一會,要不是怕她凍著,還真不忍心打擾她如此天真、孩子氣的樣子。 “在畫什么呢?” 男人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楚安然身形一怔,猛地起身拉著他的手向著車子邊走去,嘴里念叨:“我只是瞎畫的,我們走吧?!?/br> 匆忙之際,傅景逸回頭看了一眼,隱約看到了兩個人,見她不讓自己看,也就作罷。 雪簌簌落在地上,雪花慢慢覆蓋住了兩人的腳印,覆蓋住了楚安然剛剛的畫。 之后,傅景逸開車帶楚安然朝著山上去。 道路上不時會有車經(jīng)過,雪并未堆積起來。 路上,楚安然不時趴在窗戶上看著外面的景色,面上的笑意一直都未斂去。 約莫半小時,車子終于停下來。 傅景逸推開車門下車,繞道副駕駛小心接楚安然下車。 這里,空曠無垠,大片大片的白色,一直延伸到很遠(yuǎn)很遠(yuǎn)。 “好漂亮啊……”楚安然雙手捂著臉,感嘆道。 倚綠山莊坐落在半山腰,山下便是cbd的中心地帶,而楚安然卻是從來沒有上過山,原來山上起伏并不大,有這樣空曠的地方。 “走吧,到前面看看?!备稻耙轄恐踩坏氖?,朝著前面走去。 兩人并肩而行,沒走一步,雪地上都會露出不淺不深的腳印,一路延伸向前。 楚安然覺得此時,時間就像是靜止了一樣,兩個人就這么走著走著就白了頭。 隔著厚厚的手套,她都覺得感受到了傅景逸手心的溫暖,一直蔓延,涌上她的心尖。 之后,兩人總算是走到了盡頭。 “這些是……情人鎖?” 楚安然驚奇的看著前面,出聲問。 他們跟前,拉上了兩道鐵鎖鏈條,上面掛滿了鎖,甚至在風(fēng)的吹拂下,能聽到鐵鎖想碰撞的聲音。 楚安然松開他的手,上前蹲下來,睜大眼看著鐵鎖。 上面大多是xxx和xxx相愛相戀的誓言,有的浮夸,有的卻感人至深。 “倚綠山莊地段很好,大多都是商界的大腕買的,俗話就是鉆石王老五才能買的起,但是往往這種人最難定下心來,所以開發(fā)商就在山頂建了這個,每年的年底,開發(fā)商會走訪每家每戶,看看女主人是否換了,算是比較新穎的營銷手段。” 男人的嗓音輕柔低沉,說出這一段話時,卻是很好聽。 楚安然眨了眨眼,“那要是換了呢?” 傅景逸走上前,也蹲了下來,伸手撥弄了一把鎖,“這些鎖都是有標(biāo)記的,若是換了,他們就會用備用鑰匙把鎖打開,算是給這段感情畫上句話吧?!?/br> 聽完傅景逸的解釋,楚安然這才明白。 的確是挺新穎的營銷手段,她的目光掃向那些鎖,“那越舊的鎖不就代表著他們所走的時間越長嗎?” “嗯,可以這么說?!备稻耙蔹c(diǎn)點(diǎn)頭,向楚安然指了一把鎖,“就比如這把,夫妻倆走過了二十多年,平常晨跑回來的時候你也能見到他們?!?/br> “你是說那個腿腳不靈活的大爺?”楚安然問。 自從來了倚綠山莊,每天晨跑,她幾乎都能見到一對夫妻兩,丈夫腿腳不靈活坐在輪椅上,妻子會推著他漫步在別墅區(qū)內(nèi),見人都會微笑問好,兩人關(guān)系也特別好。 “真好,能陪著一個人一直走下去?!背踩豁忾W動,偏頭看向傅景逸,“卓先生和微涼姐也在這里住,他們應(yīng)該也掛上了鎖吧?” 傅景逸看著她,眸光瀲滟光澤,伸手將她拉起身,緩緩從口袋中掏出一把和那些一樣的鎖,嗓音略微顫抖地說:“安然,愿意和我一起掛上這把鎖嗎?” 楚安然眸光一怔,眼眶有些發(fā)酸。 就在她準(zhǔn)備說話時,男人后面的話讓她的淚水最終落了下來。 “一輩子不打開?!?/br> 沒有山盟海誓、更沒有甜言蜜語,卻讓楚安然覺得這比他說什么都要動聽。 這是承諾,也是一輩子的期許。 一輩子說長很長,說短也很短。 如果能和他共度一生,她會是幸福的。 傅景逸慢慢靠近她,俯身吻干她臉頰的淚水,“安然,答應(yīng)我,好嗎?” 楚安然聽到男人的話緩緩說出口,嗓音動聽,令她沉醉其中。 他說:“安然,我曾經(jīng)說過,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愿意寵一輩子的人,這句話永遠(yuǎn)有效。” 他說:“安然,我愛你,用生命去愛你?!?/br> 他還說:“……” 聽到最后,楚安然已經(jīng)是泣不成聲。 她靠在傅景懷中,輕輕敲打他的胸口,哽咽地說:“你干嘛突然說這么多rou麻的話?都怪你,我的臉現(xiàn)在好冰!” 傅景逸一把將她拉進(jìn)懷中,連聲答應(yīng),“嗯,都是我的錯。” 楚安然抬眸看著他一臉心疼、嚴(yán)肅的模樣,不由破泣而笑,拉著他的手。 啪啪啪—— 兩人剛把鎖掛上去,不遠(yuǎn)處就傳來一陣掌聲。 “恭喜,有情人終成眷屬?!?/br> 蘇微涼從暗中走出來,身后跟著卓子辰。他似乎很怕蘇微涼會摔倒,視線一直未離開她。 “微涼姐……” 楚安然羞赫,她是有多投入,竟然連來人的都不知道。 這么說,剛剛傅景逸說的那些話他們也聽到了? 好丟人…… “我們也是過來看看的,卻沒有想到看到某只在深情告別呢?”蘇微涼用調(diào)侃的語氣說道。 傅景逸神色不自在,清咳幾聲,將視線別開。 之后,伸手?jǐn)堉踩煌刈?,“地方讓給你們,我們走了?!?/br> 四周的燈光并不亮,卻還是能看清兩人離去相依的背影。 蘇微涼眸光隱隱泛著漣漪,美眸微眨,仰頭看向身側(cè)的男人,“他們很配,對嗎?” 卓子辰目光清冷掃了一眼,輕吐出聲,“一般,沒有你和我配?!?/br> “……” 蘇微涼眸中一怔,這是被傅景逸刺激的要開始說情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