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節(jié)
“那條路通往懸崖,去了會被逼死的?!?/br> 楚安然也是剛剛聽唐凱歌說的,那些人一直緊逼身后,就是想把他們逼到絕境。 “相信我嗎?”傅景逸握緊她的手,眸色轉(zhuǎn)深定定地看著她。 楚安然聽著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對著他堅定地點點頭。 她自然是相信他的。 兩人繼續(xù)向前走,越往前,樹木越密,夜色更濃。 “他們在那里!” 不知是誰吼了一聲,數(shù)人都握著手電筒齊齊照向傅景逸和楚安然。 “我告訴你,識相的把那女人交出來,我們可以給你留個全尸?!?/br> “對,被我們少主看中,你也是命好!” “……” 傅景逸聽完他們的話,眉頭皺起,讓楚安然待在原地,自己握著手槍走向前。 “嘭——” “啊……” 慘叫聲響起。 因著樹林深處霧氣重,楚安然離他們比較遠(yuǎn),根本看不清戰(zhàn)局如何。 雖然傅景逸再三叮囑讓她不要出來,但是讓她一個人躲在身后,她做不到。 “小心?!?/br> 楚安然剛走向前,就看有人想偷襲傅景逸,話落從地上踢了石子直接擊中那人。 “不是讓你待在那里嗎?” 傅景逸真有種把她按在床上打一頓的沖動,什么時候能乖乖聽他的話?! “我不是擔(dān)心你嗎?” 楚安然有些委屈,他已經(jīng)和這些人周旋一個晚上了,如果在這么下去體力肯定會不支。 傅景逸抱著楚安然躲開子彈的襲擊,伸手撫上她的臉,“受傷了嗎?” 楚安然搖搖頭,聞到他身上濃重的血腥味,心里猛的一驚,“你呢?有沒有事?” 傅景逸靠在巖石旁,一手?jǐn)堊∷难硪恢皇肿柚顾氖謥y摸,目光落在他們身后的懸崖,“怕嗎?” “不怕?!背踩晃兆∷氖郑?zhèn)定地對著他搖頭。 傅景逸看了一眼那些想靠近又顧忌的人群,薄唇輕抿,抱著懷中的人直接跳下了懸崖。 楚安然緊張地閉著眼睛,耳邊是呼呼掠過耳邊的風(fēng)聲。 就在以為今天不死也會殘時,只聽巨大的落水,楚安然和傅景逸直接落在水中。 “咳咳……” 水中的壓力越來越強,楚安然睜開眼,見傅景逸奮力地游向自己,艱難伸手。 嘩—— 傅景逸抱住楚安然后,帶著她浮出水面。 兩人上岸后,楚安然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你怎么會知道這下面是水潭?” 傅景逸將她按在懷中,輕輕撫著她的頭發(fā),“猜的。” “猜的?”楚安然推開他,顯然不相信。 要不是提前知道下面是水潭,他怎么會抱著自己跳下來,不是自尋死路嗎?! “逗你的,你和葛笑笑出去后,我去了相反的路,越靠近就覺得空氣越濕潤,后來混成唐家保鏢的時候,也無意中提起,才知道懸崖下面是一潭深水,并且高度根本沒有看上去那樣?!备稻耙葺p笑出聲,撓了撓楚安然的頭發(fā)。 他當(dāng)然不會就這么草率,不顧生命危險帶著楚安然跳下來。 “差點被你嚇?biāo)??!背踩粵]好氣地捶打他的胸口,她剛剛看著傅景逸那一臉決絕的模樣,以為他真要跳崖,兩個人雙雙殉情呢? “傻,我還沒有娶你過門,怎么舍得就這么死了?”傅景逸眸中閃著亮光。 男人見楚安然渾身濕透,想著這天氣還涼,這樣下去,身體一定受不了。伸手拉著楚安然起身,“你去那邊休息,我看看下去能不能找到背包?!?/br> “景逸,別去了,晚上水很冰,會生病的。”楚安然伸手拉住他,不想讓他下水。 再加之,剛剛經(jīng)歷過生死,她不想讓他消失在自己視線范圍內(nèi)。 “沒事,乖乖去那里?!备稻耙菡f著,一個猛子扎進(jìn)水里。 楚安然并沒有雙手環(huán)著胳膊,站在岸邊一直盯著水面,約莫幾分鐘,傅景逸就會浮上來換氣。 好在,最終他找到了背包。 上岸后,見楚安然還站在原地,看向楚安然時的目光有些無奈。 他就知道楚安然沒那么聽話?! 傅景逸牽著楚安然的手離開水潭,找到一處落腳地后,他打開背包,向指南針這些東西,遇水沒事都還能用,但是備用的手電筒遇水后已經(jīng)不能使用。 “把衣服換上?!备稻耙輳姆浪膲嚎s袋中,掏出一套衣服遞給楚安然,讓她換掉。 “你呢?”楚安然遲遲不肯接,問道。 “我是男人,快把衣服換了?!备稻耙菘嘈Σ坏玫乜粗缓蟀岩路M(jìn)她手中,垂頭開始檢查包里還有什么可以用的。 楚安然換下衣服后,把濕衣服用樹枝撐起來,靠在一邊,希望趕緊干,她可以把衣服換下來給傅景逸。 “你包里怎么什么都有?”楚安然像個好奇寶寶,做到他身邊開始翻看。 傅景逸解釋,“以前野外生存的時候這些東西都是必備的,所以就習(xí)慣性帶上了?!?/br> 卻沒有想到,今天竟然用上了。 傅景逸把不能使用的東西全部拿出來,減輕重量,然后起身走到楚安然晾衣服的地方,伸手拿起她的上衣。 “怎么了?” 楚安然話落,就見男人從她的上衣口袋中摸出了一個黑色芯片,認(rèn)出那個就是傅景逸從手機中取出的東西后,她怔在了原地。 此時此刻,她已經(jīng)意識到那個是什么,怪不得阿華能第一時間趕到那里,可是她明明看到傅景逸把它放自己褲兜中了。 “你,為什么……” 楚安然的話沒有說話,就見傅景逸的神色有些古怪,順著他的視線向自己身上看,她雙手環(huán)胸,臉頰燒紅,“不許看,轉(zhuǎn)過去。” 換衣服的時候,想著如果不脫了胸罩,干衣服會被弄濕,所以她果斷的脫了,現(xiàn)在她除了套了一件大的棉服,里面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穿。 傅景逸輕笑出聲,定定地看著她的臉,調(diào)笑著說:“你哪里我沒有看過?” 楚安然氣鼓鼓開口,“那不一樣。” 她有著人類最基本的羞恥心,現(xiàn)在又不是在床上,能一樣嗎?! “不逗你,去那邊坐一會,我去撿樹枝點火取暖?!?/br> “景逸,以后別讓我先走了,好嗎?”楚安然伸手拉住他。 剛剛在得知他可能不在的時候,那種感覺她真的不想再感受第二遍,那個時候她恨不得立刻去死陪著他,懊悔為什么沒有陪在他身邊,為什么聽了他的話離開。 “我身上很濕,你……” 傅景逸的話還沒有說完,楚安然用力環(huán)住他的脖子,才不管他說的話。 此時,楚安然的心已經(jīng)靜下來,能正常的想問題,她只想僅僅地抱著傅景逸,再也不想撒手。 傅景逸抬手握住她的腰肢,很用力,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安然……” 楚安然捧著他的臉,將唇送上去。 夜色正濃,寂靜無聲。 傅景逸反客為主將她抵在身后的樹上,狠狠地吻著她,仿佛這樣才能證明他們擁有著對方。 劫后余生,大抵就會這種感覺。 這一夜,注定是不安的。 楚安然忙活了上半夜,下半夜體力不支,最終沉沉睡了過去。 待傅景逸把火堆點燃,回頭看著她靠在樹邊睡著,眸中染著一絲欣慰。 他坐在火堆前,把自己衣服烘干,然后把火堆挑旺,起身走到楚安然身邊,將她攬在懷中。 睡夢中,感受到熱熱暖暖的,楚安然下意識地往他懷中縮,然后蹭了蹭,找到舒服的位置繼續(xù)睡。 —— 帝都市立醫(yī)院。 阿華抱著體力不支最終暈倒的葛笑笑找到了傅正堯,在聽傅正堯說她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太累了之后,阿華才松了一口氣。 “怎么搞這么狼狽?”傅正堯看了一眼葛笑笑,先是用酒精給她手腕和腳腕擦拭、消毒,然后再涂了一層藥膏。 “她是安然小姐的朋友,被唐家囚禁了三天,今天晚上少爺和安然小姐才把她救出來的?!卑⑷A如實說,最后臉色猛地一變,“糟了,不知道少爺他們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 “別著急,這里有我,你去幫景逸?!?/br> 傅正堯很快消化了阿華的那段話,讓他趕緊離開。 “傅先生,她的丈夫叫唐鈺,如果你能聯(lián)系他,讓他過來最好。”阿華交代完之后,便離開病房。 唐鈺? 傅正堯想了一會,最終掏出手機撥通了唐凱歌的電話。 “怎么突然想到打我電話了?”唐凱歌此時正躺在自己家中的沙發(fā)上,讓手下給他上藥,對于傅正堯會找他,倒是讓他吃驚不少。 “唐鈺是你什么人?”傅正堯開門見山。 “嘶……輕點?!碧苿P歌呵斥出聲,讓手下退下,自己系上衣服,靠在沙發(fā)上說:“血緣上的哥,有什么事?” 傅正堯眉頭略微一皺,出聲說:“他老婆在醫(yī)院,聯(lián)系他讓他來一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