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節(jié)
“成為傅家的公認的媳婦就是不一樣,都不打算請我們進去坐坐?”姚臘月率先開口,目光從楚安然身上移開,瞥向屋子內(nèi)的布局。 楚安然冷眼看著她,若不是教養(yǎng)好,真想一巴掌呼在她臉上,還真是一點都不知道客氣?! “進吧?!背踩蛔岄_路,讓出楚云南、姚臘月和楚驍進來。 楚驍最后一個進門,他轉(zhuǎn)身看著楚安然,欲言又止,最后喊了一聲,“二姐,我勸過他們不要來,可是沒用。” 他的聲音有些小,尤其是那一聲二姐,因為他不確定楚安然在得知自己已經(jīng)和楚家沒有關(guān)系時,還會讓他叫她jiejie。 “沒事?!背踩粚χ麚u頭,這件事情早晚都要解決,今天他們找上門來,也省得她去找他們。 姚臘月走進來,看著裝潢精致大方,眸中染著一抹驚羨。 如果沒有半年前的意外,如果她早知道傅景逸沒有傳聞中的那么不堪,那么這棟別墅,乃至外面風(fēng)格迥異的建筑群都會是她女兒所有。 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說的大概就是這樣。 楚孟穎已經(jīng)消失一個星期了,不打招呼不吭聲就這么消失,還能指望她做什么? 出于禮貌,楚安然端了三杯水來,然后坐在一邊的沙發(fā)上,開門見山問:“不知道二位今天來找我什么事?” “哼,好歹也養(yǎng)了你兩年,說撇清關(guān)系就撇清了?”楚云南把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脾氣控制不住就上來了。 楚驍坐在他身邊,伸手扯著他的衣袖,“爸,您別這么說?!?/br> 這樣說真地太過分了,他們家從來乜有對她好過,現(xiàn)在又憑什么讓她對他們的態(tài)度好了呢? 如果換做是別人,今天他們連她的家門怕是都進不了,更何況,他們今天來是有事相求,態(tài)度還這么差,真有些說不過去了。 楚安然把這一家人的表情、態(tài)度看在眼里,除了楚驍之外,這兩個人看了都覺得辣眼睛。 養(yǎng)了她兩年?真是好笑了,她是不是還得去做面錦旗感謝他們這兩年來幫她當(dāng)傭人看待,亦或者是把她棄子舍棄了? “咳咳……我們今天來是想向你求證一件事情。”楚云南也覺得自己過于激動,清咳兩聲說。 “對,如果你知道,希望你如實回答我們?!币εD月點頭附和,迫不及待地開口,“孟穎失蹤和你有沒有關(guān)系?” 楚安然面色明顯一怔,楚孟穎失蹤了? 轉(zhuǎn)而想到興師問罪竟然到她這里了,還真是讓人耐人尋味了。 是否在他們眼中,只要楚孟穎出事了,都是她楚安然做的嘍? 楚安然猛地笑出聲來,“哈哈……” “你……你笑什么?” 姚臘月狐疑地看著她,神色有些緊張。 自從楚安然來到帝都之后,她心中已然不敢去招惹她。 楚安然就是個魔鬼,她潛伏在他們楚家那么長時間,一直裝瘋賣傻,任由她們欺負,到最后竟然害了孟穎。 此時,姚臘月心中都在懷疑,楚安然當(dāng)時不想嫁給傅景逸,表現(xiàn)出的反抗都是裝出來的,如果真是這樣,那么她是多居心不良,一步步算計。 “笑你們愚蠢啊,女兒不見了不去報警,來這里找我有什么用?”楚安然面露笑意,眸中卻是冷冷看向姚臘月,示以警告。 “哼,楚安然你心思有多惡毒、手段有多狠厲,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家孟穎從來不會不辭而別,她也沒有任何仇家,不是你還會有誰?!” 這些天,她一直在聯(lián)系和楚孟穎平時關(guān)系不錯的人,得來的結(jié)果卻都是放假之后就再也沒有過她,她也思前想后了很久,除了楚安然就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會對楚孟穎出手了。 “媽,我們今天來不只是問問二姐有沒有見過姐嗎?你怎么能這么說二姐?”楚驍聽不下去了,出聲制止。 “什么二姐?她可是帝都喬家的人,哪能看得上你這個弟弟?”姚臘月瞪了楚驍一眼,她這個兒子,不站在她這邊就算了,竟然還幫著外人說話,真是不像話! 楚云南見自己妻子咄咄逼人,并未出聲阻止,放縱事情發(fā)展。 楚安然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楚驍,而后將視線落在姚臘月身上,“凡是都得講究證據(jù),你有證據(jù)嗎?如果光憑我和楚孟穎不合,就能斷定是我做的,那么哪天我失蹤是不是可以讓我的家人去找你興師問罪?” “我家孟穎從小就沒有吃過苦,這下失蹤了一個星期,肯定要吃大苦,你就看在我這個可憐的母親面上放過她吧……” 楚安然見姚臘月硬的不成來軟的,眉頭略微皺起。 沒有絲毫猶豫,她從桌上拿起手機,直接撥通了倚綠山莊的保安處電話,言簡意賅地交代后,起身把門打開,等著保安過來直接拖人出去。 “楚安然,你不要太過分,我們怎么是來鬧事了?!” 姚臘月的嗓門很大,驚動了樓上書房的傅景逸,他暫停了視頻會議,從書房走下來。 男人身著西裝,單手插進褲兜中,緩步從樓梯走下來,目光冷厲地掃向姚臘月,“你們來做什么?” “傅先生你來的正好,我今天就讓你知道楚安然是什么嘴臉,她心思歹毒,把我女兒囚禁起來不說,現(xiàn)在還要把我們抓起來,可憐我的孟穎啊……” “住嘴!”傅景逸眼眸微瞇,“誰給你權(quán)利在我家撒潑的?立刻給我滾出去?!?/br> “你……” 姚臘月還想說什么,卻被楚云南一把拉住,直接幫她推到了一邊,若不是有楚驍扶著她,她怕是直接摔倒在地了。 “傅先生,我們今天來也只是想確認一下,既然沒有這回事……” 傅景逸未聽他說完,直接跨步走到玄關(guān)處,把門打開,“滾出去?!?/br> “傅景逸,你不要太過分!”楚云南也是浸yin商界多年,摸爬打滾這么多年還能真正怕了這乳臭未干的小子不成! “這是第一次,若再有下一次讓我知道你們污蔑我妻子,那就不是滾出去那么簡單了!” 傅景逸冷聲開口,在看到保安趕過來時,揚聲說:“這幾個人以后都不準放進來,讓他們立刻滾蛋。” “傅先生,今天是我們的失誤,以后絕對不會了?!睅酌0策B連道歉,然后呵斥出聲,“還不快離開!” “等等,”楚安然止住架著三人的步子,她走上前,看著楚驍,“把他放開,我有話問他?!?/br> “是,是。”保安連忙放了楚驍,先壓著楚云南和姚臘月出了別墅。 “二姐……” “進來吧。”楚安然出聲,然后轉(zhuǎn)身走進別墅。 楚驍心里有些忐忑,他不知道楚安然要問什么,在進來看見傅景逸,見他眸中依舊冷冷的,更加慌了。 “別緊張,只是問你幾個關(guān)于楚孟穎的事情。”楚安然說著把水遞給楚驍,示意他坐下來,不用緊張。 “好,我知道的一定說?!?/br> 楚驍點頭,說道。 “她在失蹤前有什么異樣沒有?” “好像沒有,因為爸媽晚上禁止她出去,所以她白天好像很忙?!?/br> 有好幾次,他和朋友一起玩的時候,就看見楚孟穎上了別人的車,并且車主都是男人。雖然他不相信他的jiejie會變成這樣,但事實卻擺在眼前,讓他不得不接受。 “二姐,我最后一次見她是在你訂婚的那天,她那天說自己身體不適就沒有去,回來就沒見過她了?!背敳⑽磳⒊戏f和那些男人糾纏不清的事情告訴楚安然,畢竟這不是光彩的一件事情。 “超過四十八小時找不到人就可以報警了,勸你爸媽去警局報警吧?!?/br> 楚安然接連問了幾個問題后,奉勸楚家去報警。 雖然她恨楚孟穎,但是她以這樣的方式消失卻不是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 送走楚驍,楚安然靠在沙發(fā)上,揉著太陽xue。 “你想幫楚家找到楚孟穎?”傅景逸坐在她身邊,一手攬住她,輕聲問道。 “景逸,一個人若是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你面前,你倒不會擔(dān)心她做什么,但若她消失,再次回來就會猝不及防?!?/br> 所以,楚安然是擔(dān)心楚孟穎失蹤是假象,為得就是讓她放松警惕。 她太了解楚孟穎,自己讓她丟了名聲,失去母親的資格,還縷縷威脅她,她只要有機會,就一定會狠狠回擊。 “有我在,別擔(dān)心?!?/br> 男人聲音低沉,落在楚安然耳中,卻是讓她安心不少。 一晃三天過去。 這天,傅景逸在楚安然起床晨練后,也跟著起來。 他并未去公司,而是驅(qū)車來到了楚云易的在帝都的住處。 因為沒有楚云易的聯(lián)系方式,也不想對楚安然提及,他便坐在車內(nèi)等著。 約莫上午八點,楚云易從家中出來。 男人推開車門,跨步朝他走去。 楚云易在看到傅景逸時,愣了一下,自己來帝都好像并未和任何人提及,但轉(zhuǎn)念想到這個人可是傅景逸啊,也就能想的通。 “大清早堵在門口做什么?”楚云易站在原地,待傅景逸靠近后,出聲說。 “安然的戶口是掛在你名下的?”傅景逸并未回答他的話,而是重新問了一個問題。 楚云易眉頭略微揚起,溫潤的眸中染著絲絲笑意,若通過這句話他還不知道傅景逸要做什么,那么他算是白活這么多年了。 “想領(lǐng)證了?”楚云易挑眉問。 “嗯,一句話給還是不給?!备稻耙菽托娜比?,他今早起來就是為了問楚云易要戶口本,耽誤到現(xiàn)在,看來只能下午帶著她去民政局了。 “這么心急?”楚云易笑出聲,“和我上來吧?!?/br> 傅景逸顯然對楚云易這模棱兩可的態(tài)度不滿,卻也不好說什么,只得隨他一起上樓。 楚云易住的地方并不是別墅,而是簡單式的戶型房。 傅景逸坐在沙發(fā)上等著楚云易從房內(nèi)出來,只期盼著他出來的時候手里拿著戶口本。 “安然找到歸宿,我很開心,這相冊是她小時候在孤兒院照的?!背埔渍f著把手中的相冊遞出去,見傅景逸耐心不足,緩聲說:“安然的母親叫楚璃,她是我見過最溫柔賢惠的女人,教養(yǎng)很好,舉止談吐優(yōu)雅,那時候我還很小,所以并不明白這么好的女人為什么還會被拋棄。” 傅景逸剛開始并不想聽他嘮叨,但聽到后面,便也不排斥,反倒是希望他多說一點關(guān)于安然的母親。 “后來有一天,聽見她和我母親聊天,才明白,是她自己放棄了那段原本應(yīng)該美好的婚姻,因為她的驕傲、自尊不允許她的愛情、婚姻被第三人插足?!?/br> 楚云易抬眸看向傅景逸,“我說這么多只是想說明,如果你對這段婚姻沒有把握,或者最終會傷害到她,請不要這么早就決定結(jié)婚?!?/br> 就在傅景逸準備說話時,楚云易把戶口本放在桌上,打斷他的話,“決定權(quán)在你。” 楚璃尚且是這樣,容不得自己的愛情和婚姻中的不忠,那么作為她的女兒,也應(yīng)該會這樣吧。 楚云易自然不想傅景逸重蹈喬振邦的覆轍,但是他畢竟是男人,喬振邦在出軌前心里也沒有料到自己的妻子會決絕離開自己吧。 傅景逸眸光落在桌子上拿暗紅色小本上,最后起身握住,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若他連這點信心都沒有,他還有什么資格和楚安然在一起。 他是他,喬振邦是喬振邦,他們兩人根本不是一個人,而喬振邦做的那些蠢事,他碰都不會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