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節(jié)
這個男人和傅景之一樣,和他說兩句話,都覺得毛孔豎起來,似乎哪哪都不對勁。 “也對,寧姓五人都在保護(hù)您,自然沒人敢打少夫人的主意?!备等χ_口,“這樣看來,少爺很在乎您啊。” 楚安然眉頭略微蹙起,出聲問:“有話直說,繞什么彎子!” “少夫人果然聰明?!备等龘P眉,忽而沉下聲開口,“大小姐失蹤和外人無關(guān),若你想查,就從傅家內(nèi)部調(diào)查。” “我憑什么相信你?” 楚安然口中雖然是這么說,但是內(nèi)心卻是一怔。 沒有料到傅三會突然提及傅景嫣的事情,不過轉(zhuǎn)念想到他是傅家的保鏢,傅家人的安全問題也是他負(fù)責(zé)。 難道他也查出了什么? “少夫人可以不相信,但是總得給他們一個交代吧?”對于楚安然的質(zhì)疑,傅三也不在意。 傅景嫣失蹤倒是他沒有料到的事情,原先想可能是因為傅景之,但這段時間他也仔細(xì)觀察過,傅景之對此似乎不知情,有時候還會問及關(guān)于傅景嫣失蹤事件的進(jìn)展。 “我如何交代不在你管的范圍,不管怎么說傅景嫣失蹤是你的失職,與其在這里迷惑我,不如多下點功夫找人?!背踩焕浜咭宦?,轉(zhuǎn)身離開。 傅三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眸光閃過一抹冷意。 不識好歹,他好意提醒竟然當(dāng)做是驢肝肺。 呵呵…… 不過這樣的性格,不正好和傅景逸相配嗎?! 寧海在傅家院外等著,見楚安然出來后,便迎了上來,“夫人,有什么收獲?”見她搖頭,說道:“這件事急不來,可以等寧河通知了少爺再做打算?!?/br> 聽寧海這么說,楚安然抬眸看了他一眼,抿唇想了一會,點頭應(yīng)下。 他多次提到傅景逸,是怕自己善作主張,導(dǎo)致上一次的結(jié)果吧。只是,她已經(jīng)答應(yīng)過景逸,做事情會和他商量,自然不會食言。 “寧海,我們?nèi)メt(yī)院,這件事情告一段落,若劉副官或是傅家認(rèn)通過你想確認(rèn)什么,回答四個字就好?!?/br> “什么?”寧海似乎有些詫異,為何決定突然不管,似乎并不符合她的性格。 “無能為力。”輕吐這四個字,楚安然坐上車,閉眼休息。 再查下去就不僅僅和傅景嫣有關(guān),傅家那些瑣碎的事情,她沒有興趣。 他們都不著急親人的生死,自己又何必急著調(diào)查? 一個星期后。 葛笑笑出院,戴上了何茜送的帽子,已經(jīng)可以回到學(xué)校上課。 帝都大學(xué)各學(xué)院也進(jìn)去期末考試復(fù)習(xí)階段,考查課已經(jīng)結(jié)束課程,考試課也只是形式上去教室自習(xí)。 這天上午,楚安然和寢室三人上完自習(xí),回到寢室收拾東西準(zhǔn)備離開。 “下午有事?”葛笑笑從床上探頭問。 “嗯,帶小焓去買些東西,他明天就要去部隊了。”楚安然點頭回。 “我陪你一起?!备鹦πφf著已經(jīng)起床,“這段時間住院的頭上都要悶得長草了,出去溜達(dá)溜達(dá)?!?/br> 楚安然見她面色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不再是沒血色,也就同意。 葛笑笑戴上了假發(fā)和帽子,便和楚安然一起出門。 說是出去溜達(dá),其實也不盡然,出門都有車子接送,直到和傅子焓碰面了,才有機會在商場逛逛。 孫廷和王豪一直在不遠(yuǎn)處跟著,并沒有上前打擾。 “mama,我在部隊里穿的都是軍裝制服,不用買衣服的?!备底屿噬焓掷踩?,對著她搖頭。 他到寧愿把逛街的時間用來和mama說話,畢竟他這次去也是一個月才能回來,與其說他是去部隊,不如說是去軍校培訓(xùn)。 “部隊穿不了可以回來穿,每個月不是有假嗎?可以那個時候穿。”楚安然沒有應(yīng)允他的要求,蹲下來撫上他的臉,“小焓,mama希望把最好的給你和弟弟?!?/br> “mama?!备底屿释蝗挥X得好難過,眼眶泛紅,卻咬牙沒有哭出來。 爸爸去了部隊,明天他也要走了,帝都只留下mama和小爍,感覺好愧疚。 “乖,和笑姨一起逛逛吧。”楚安然起身牽著他,和葛笑笑一起走進(jìn)童裝店里。 接近傍晚時分,兩人準(zhǔn)離開商場,在一樓等著孫廷取車過來。 葛笑笑目光一直落在一家店里模特身上的衣服,愣愣有些出神。 轉(zhuǎn)身見楚安然帶著傅子焓去了衛(wèi)生間,她跨步走進(jìn)店里,把那件衣服買下來。 等坐上車,葛笑笑才后知后覺想起,她和唐鈺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見面,也可以說是她可以避開不愿見他,買了也送不出去。 孫廷的車停在帝都大學(xué)門口,葛笑笑拎著買的東西下車。楚安然見她東西實在是多,便讓孫廷去送,她和傅子焓在車內(nèi)等著。 “教官,讓你送我簡直受寵若驚??!”話雖是這么說出來,但語氣卻沒有絲毫受寵若驚的感覺,反倒幸災(zāi)樂禍成分居多。 孫廷沒有說話,只是偏頭垂眸看著身側(cè)的她,這丫頭從住院到現(xiàn)在,瘦了很多,原本的嬰兒肥褪去了不少,雖然和以前一樣愛笑,但是眼底的笑意卻很淺。 “教官,你整天繃著臉,難道沒有開心的事情能讓你笑嗎?”葛笑笑仰頭看著他,出聲問。 “有時候真正的開心并不是靠外在表現(xiàn)出來的?!睂O廷一本正經(jīng)開口。 葛笑笑面色怔了一下,是啊。 她一直在自欺欺人,明明內(nèi)心很難過,卻不想讓關(guān)心她的人擔(dān)心,只能佯裝自己很開心。 “那你現(xiàn)在是開心還是不開心?”葛笑笑繼續(xù)接話。 “一般吧。”孫廷收回視線,看向前方,“談不上開心與否,人活著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光憑開心二字根本無法囊括在內(nèi),心放寬就行了?!?/br> 葛笑笑再次沒話說了,悶悶開口,“教官,你說這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 “葛笑笑,你還年輕,哪有那么多過不去的坎?所以說你閑得慌?!?/br> 像他們當(dāng)兵的,每天恨不得一個小時當(dāng)兩個小時來用,這樣就能多休息一會,整天累得倒床就能睡著,哪有那些閑工夫去想不開心的事情? “哼。”葛笑笑不服氣地哼了一聲。 她怎么就閑得慌了?! 她還覺得孫廷是閑的蛋疼,天天圍著傅子焓小屁孩轉(zhuǎn)悠呢? 孫廷見她如此,也不惱,只是跟在她身后。 兩人穿過教學(xué)樓,走在回寢室的路上,不遠(yuǎn)處傳來一道聲音,“笑笑……” 葛笑笑聽到聲音時,身形明顯一怔,卻在下一刻恢復(fù)正常,依舊笑嘻嘻地和孫廷搭話。 唐鈺很遠(yuǎn)就見到她和另一個男人走在一起,心里泛著苦澀。 葛志明和黃詩韻親自去錦江綠地把離婚協(xié)議送給他,只是希望他能簽下字,可是…… 他怎么能簽? 和她結(jié)婚就沒有想過離婚,更何況他們并不是感情出了問題。 “簽字了嗎?”葛笑笑走上前,問道。 唐鈺垂在兩側(cè)的手機械地握住又松開,硬生生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沒有?!?/br> “找個時間簽了吧,以后也別來找我了。”葛笑笑平淡出聲,然后接過孫廷手里的東西,“謝謝教官,明天一定早起去送你和小焓,走了?!?/br> 葛笑笑離開后,兩個男人相對而立。 唐鈺隱忍怒氣,看向?qū)O廷,一字一句開口,“她是我老婆?!?/br> “你們要離婚了?!睂O廷面無表情地回。 “你……我不會簽字的?!?/br> “這件事情由不得你,只要她愿意,單方面訴訟離婚也是可以的?!泵鎸μ柒暤呐暎瑢O廷恍若沒看見,繼續(xù)說。 “離婚的要求是雙方感情均已破裂,她愛我。”唐鈺咬牙說出來。 該死! 以前他從來不把這些男人放在眼里,她的丫頭有多黏著他,他無需cao心,可是如今……她對所有人都是笑臉相迎,唯獨對自己那么平淡,淡的讓他覺得害怕。 “何以見得?”孫廷揚眉問,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翌日一早。 葛笑笑收拾好東西,出了寢室,在此之前已經(jīng)告知楚安然她大約半小時之后到。 當(dāng)她走出宿舍樓,看到唐鈺依舊以昨天的姿勢正在那里時,心里猛地一驚。 走過他身邊時,最終沒有忍住,出聲問:“不是和你說了不要再來找我嗎?你耳朵聾了??!” 唐鈺聽她如此說話,并未生氣,開口說:“我知道你要去送小焓,我開車送你過去。” “不用……” “只是送送而已,走吧?!碧柒曊f著,有些艱難地移動步子。 一夜維持這樣的姿勢,身體難免會有些反應(yīng)。 葛笑笑一雙大眼微眨,擰眉悶不作聲跟在他身后。 想著如果一味地躲他,或許會露陷,不如就這么冷著吧。 等他想通了,覺得沒了自己日子過得更好,他自然會簽字的,況且……她在帝都時間也不會待長。 帝都機場。 葛笑笑和唐鈺一起來,倒是讓楚安然驚了一下。 傅子焓已經(jīng)穿上軍裝,小小的模樣,嚴(yán)肅的像個小老頭。 楚子爍一直黏著他,不停地和他說話,其實來來回回也就那么兩句。 “哥哥,你要記得想小爍哦,還要想麻麻。” “你不能和爸爸一樣都不打電話給小爍,記得放假就要回來……” “我和麻麻會想你的?!?/br> 楚子爍說著,“吧唧”一口印在傅子焓臉頰,沾了一臉口水。 傅子焓臉色有些異樣,忍著將他推開的沖動,點頭回,“我會的?!?/br> “教官,離登機還有多長時間?”葛笑笑出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