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節(jié)
顧言之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句開口,“在我身邊一年多,你該知足了?!?/br> 男人眸中滿是輕蔑和嘲意,靠在床上點了根煙。 “我跟你的時間最長,難道你對我真的就沒有一點感情?”林文靜含著淚問。 明明已經(jīng)心死,可是聽到顧言之說出絕情的話,她還是覺得難受。 領(lǐng)了支票就滾? 他真當(dāng)自己是群眾演員嗎? “沒有?!鳖櫻灾碱^略微皺起,深吸一口煙,吐出煙圈,“當(dāng)初我是怎么說的,跟了我錢不會少你,但感情,呵……” 這樣的女人,他看不上。 當(dāng)初留著她,不過是覺得她進退有度,但人啊,總是學(xué)不會滿足,竟然肖想得不到的東西,簡直可笑! “顧言之,你就這么狠心?”林文靜死死咬著下唇,眼淚已經(jīng)從眼眶落下。 “狠心?對你從來沒用過心,何談狠心?”顧言之輕描淡寫地開口。 林文靜向后退了兩步,雙手握緊拳頭,笑出了聲,“從沒有用過心?哈哈……顧言之,你想用心對人家,可惜人家也不要你??!” “有本事再說一遍?”顧言之直接用手掐滅了煙蒂,冷眼看著林文靜。 “你在意的是楚安然吧,可是人家看不上你,她和別人結(jié)婚生子,你注定得不到她?!绷治撵o算是豁出去了,大聲吼出聲。 顧言之已經(jīng)一臉鐵青,起身走上前,額頭青筋暴起。 “被我說中了?”林文靜臉上依舊含笑,心里升騰起悲涼。 她和顧言之上過很多次床,但唯有一次是在他酒醉的時候,也只有那晚他是最賣力,最動情的,可是……當(dāng)她聽到他嘴里叫著楚安然,是多么諷刺??? 可是如今,她有多慶幸顧言之在意的是楚安然,在愛情中,求而不得和得而失去是最為讓人心痛的。 她痛過了,自然也不會讓他好受?! “你想死是嗎?”顧言之面色鐵青,似乎她若再敢說一聲,就會上前掐死她。 林文靜知道他已經(jīng)動怒,若再這樣下去,自己怕真會死在他手里,抿唇收起狂妄的笑容,“顧言之,你會后悔的?!?/br> 說完這句話,林文靜穿上外套,踉蹌離開酒店套房。 房內(nèi)陷入一片安靜之中,男人靠在床上,目光盯著一處有些發(fā)愣。 在意楚安然? 他不否認楚安然吸引了他,只是…… 還沒有到非她不可的地步,他又怎么會讓女人左右自己的思想? —— 翌日。 楚安然很晚才起來,撐著身子起來,環(huán)顧房內(nèi),未見到傅景逸時,秀眉微蹙。 起床洗漱,吃了些東西后,便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 臨近中午時分,傅景逸才算回來。 “你去哪了?”楚安然悶悶出聲問。 傅景逸走到她身邊,眸中含著笑意,“安排下午和晚上的行程?!?/br> 楚安然疑惑開口,“要去哪里?” “暫時保密?!备稻耙輷е?,“先去吃午飯?!?/br> 兩人的午餐就在盛達酒店提供的餐飲處解決,待吃完后,傅景逸帶著楚安然上了車。 開車的人是阿華,他透過內(nèi)后視鏡看到傅景逸和楚安然相擁,內(nèi)心頗有感觸。 當(dāng)初,也是他開著車,兩人見面不是鬧別扭就是冷眼相對,可如今,這樣甜蜜的一幕,都快讓他這個局外人哭了。 車行半個多小時,最終停了下來。 待楚安然看到是在蘇南的大學(xué)城附近時,恍然大悟。 下車便拉著傅景逸的手,驚喜地開口,“是去水族館嗎?” “嗯,舊地重游?!备稻耙蔹c頭,抬手輕刮鼻梁,寵溺至極。 他們結(jié)緣于蘇南,時隔一年多,重走一遍,意義非凡。 楚安然走進水族館時,就發(fā)現(xiàn)有些不一樣。 “怎么沒有人?”楚安然仰頭問,眨了眨眼說道:“你把包下來了?” “嗯,人多不安全。” 傅景逸說著,目光柔柔落在她小腹上,五個多月了,已經(jīng)能明顯看出腹部隆起,再有幾個月,他們的小公主就要出世,自然要注意點。 對于傅景逸的豪氣,楚安然已經(jīng)見怪不怪,伸手挽著她憑借印象走到海豚館。 場景和第一次很像,兩個人在工作人員的帶領(lǐng)下走進海豚館。 “傅先生、傅太太,祝你們度過美好的下午時光?!?/br> 甚至,連工作人員的話都是一樣。 在傅景逸的攙扶下,楚安然來到觀看處的第一排坐下。 她看著男人走到馴養(yǎng)員面前,嫻熟地用手語和他交流,臉上展露出笑容。 時隔一年多,對于手語她沒有刻意去學(xué),但平日里照顧她的人就是聾啞人,接觸多了,也能看懂他們的交流。 待傅景逸回來,只聽一聲哨響,水閘打開,兩條海豚暢游在水池中,極為歡快。 如果說犬是陸地上最靈性的動物,那么海豚便是海洋中靈性動物。它們通體成灰藍色,動作靈敏,叫聲歡快,能掃除人心中的煩悶。 這一幕,仿佛回到了從前。 那時,她的心中充滿了恨意,腦中所想也都是怎樣復(fù)仇,怎樣去報復(fù),絲毫沒有為自己的生活考慮過。 而如今,她的心中是那般的靜,生活中有了愛人,有了孩子,這樣……真好。 楚安然看著馴養(yǎng)員加入到水中,人與海豚融為了一體,它們仿佛像兩個可愛的孩子,嬉戲玩耍。 “我剛剛看到你比劃的手語了?!背踩豢吭诟稻耙菁绨蛏希p聲開口。 “嗯?” “你說希望他能為妻子表演一場海豚秀,對不對?”楚安然繼續(xù)開口。 在傅景逸開口說話前,楚安然抬眼看向他,眸中充滿笑意,“我們第一次來的時候你也是這么對他說的,我記得你當(dāng)時比劃的手語與今天的相差不大?!?/br> 傅景逸愣了一下,而后清咳兩聲,別開眼不去看她。 一年多以前,他的確也是這個說辭,卻沒想到再次來這里,兩人真的成夫妻了。 楚安然仰頭看到他耳根有些泛紅,笑著說:“大流氓也會臉紅不好意思???” “當(dāng)時不那么說,他肯定不愿意表演?!备稻耙輴灺曢_口,烏黑的眸中閃爍。 “哼,你承認那個時候就對我有意思了,有那么難?”楚安然撅著嘴,眨巴眼睛看著他。 傅景逸被她盯的沒辦法,只能與她對視,語調(diào)上揚,“現(xiàn)在到底是誰在耍流氓?” 楚安然見自己半個身子都掛在他身上,眼中還是咄咄逼人的氣勢,外人一看的確是她耍流氓。 就在楚安然準(zhǔn)備起身時,傅景逸一手?jǐn)堊∷难g,垂頭封住她的唇。 纏綿、吸吮。 悱惻、舔舐。 繾綣、啃咬。 這個吻,那般溫柔、冗長。 楚安然睫毛顫動,緩緩閉上了眼,修長纖細的手指插進男人光澤柔軟的發(fā)間,回吻起來。 若是倒退一年,楚安然不會想到他們會在一起,更不會想到自己會心甘情愿為他生孩子。 他們經(jīng)歷了那么多,從一開始地排斥,到后來地接受,再到無法分離,還有如今的愛到骨髓。 誰說這個世界上沒有深入骨髓的愛,又是誰說婚姻是愛情的墳?zāi)埂?/br> 生活中有爭吵,會鬧別扭,但只要將這些當(dāng)成生活的調(diào)劑品,婚姻自然不會褪色,愛情也能保鮮。 一吻結(jié)束,傅景逸將她攬在懷中,心跳的很快。 此時,他就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小伙子,心里竟然久久無法平復(fù)。 兩人是在三天后回到帝都,此時帝都的天氣已經(jīng)轉(zhuǎn)冷。 大街小巷已經(jīng)開始有人穿上棉襖、羽絨服,已經(jīng)做好迎接寒冬的準(zhǔn)備。 經(jīng)過一個半月的調(diào)查和審理,白姝玫故意傷人案件也在昨天告一段落。法院判定有期徒刑年。 除了白姝玫的事件讓傅家費心之后,一切進入了正軌。 這天,白姝玲登門造訪。 美名其曰是代替自家坐牢的jiejie看望傅老,實則就是興師問罪。 她不明白為何短短數(shù)月,自己唯一的jiejie竟然就被判了刑。 “傅老,您最近過得挺不錯,精神狀態(tài)很好。”白姝玲將東西交給劉副官,開口說。 “一般一般。” 上門皆是客,即使傅忠國再不喜歡白姝玫和白姝玲姐妹兩,也不能直接趕她離開。 “傅老,您是知道的,我只有這么一個jiejie,如今她……我這個做meimei的,竟然連一點消息都沒有接到?!卑祖嵴f著,眼眶泛紅,真情流露出來。 此時,已經(jīng)接近傍晚時分。 傅顯山一進家門,見到白姝玲時,面色驟然陰沉下來。 “姐夫,你就真的眼睜睜看著jiejie進監(jiān)獄嗎?”白姝玲見傅顯山回來,起身迎了上去,“我姐沒吃什么苦,這下讓她可怎么活?。俊?/br> 傅顯山一臉厭惡,眸光陰冷看著她,開口說:“以后不要叫姐夫了,我和你姐已經(jīng)離婚?!?/br> 聽到這個消息,白姝玲向后退了臉部,一臉不可思議,“怎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