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節(jié)
帝都市立醫(yī)院。 楚安然和寧池趕到的時候,手術(shù)還未結(jié)束。 兩人在手術(shù)室外等了將近兩個小時,燈才滅了。 為首的是名中年男醫(yī)生,拿掉口罩問道:“誰是病人家屬?” 寧池沖上前,焦灼說道:“我是,我是他……meimei。” “子彈已經(jīng)順利取出,麻藥過后就會醒來?!贬t(yī)生看著她說,目光有些古怪,“不過……因為是槍傷,這件事會有警察介入?!?/br> 寧池愣了一下,最后鎮(zhèn)重點頭。 病房內(nèi)。 楚安然站在床邊,看著寧池小心為寧海擦拭臉上沾的血跡,眸光略微閃動。 寧海是為了她而受傷,這件事她不會坐視不管。喬梓琪和白姝玲一定要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 “寧池,對于寧海受傷,我很抱歉。”楚安然輕聲開口。 “夫人,您別這么說,我們留下來就是保護您的,他……他這么做無可厚非?!?/br> 寧池看著楚安然,搖頭說道。 他們五個人生下來就是孤兒,承蒙傅老看重收養(yǎng)他們,將他們培養(yǎng)成才,任務(wù)就是保護該保護的人,別說受傷,就是真的死了,也沒有絲毫怨言。 楚安然聽了她的話,心里很愧疚,也很難過。 臨近下午時分,寧海終于醒來。 在看到楚安然并未受傷后,松了一口氣。 “感覺怎么樣了?”楚安然走上前,出聲問。 寧海唇角發(fā)白,硬是扯出笑容來,“沒事,這點小傷算不了什么。” 楚安然還想說什么,但話到嘴邊,也沒說出來,只是叮囑他這段時間好好休息,讓寧池留下來后,自己也就離開醫(yī)院。 待她離開,寧海躺在床上,悶哼了一聲。 麻藥已經(jīng)過去,傷口一直在疼,饒是他是個大男人也熬不住。 “大哥,對于你來說這是小傷?”寧池紅著眼睛,出聲問。 “至少沒有危及生命?!睂幒>従忛]上眼,有些累。 “你……”看著他面色蒼白,寧池哽咽開口,“你是不是喜歡她?” “胡說什么?” 寧海猛地睜開眼,冷聲說出。 “醫(yī)生說就差一點,你可能就……” 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傅少臨走前囑咐我一定要保護好夫人,服從命令、完成任務(wù)就是我們該做的?!睂幒R浑p眼波瀾不驚地看向她。 “雖然這是命令,可是你在用生命保護她……” “換做是你我也一樣會這么做。”寧海不溫不火地開口,抬手揉了揉她的發(fā),“別哭了,也別瞎想。” 寧池吸吸鼻子,見他閉眼休息,也沒再打擾他。 女人都是善妒的,即使他知道這只是任務(wù),但內(nèi)心還是會多想。 況且—— 楚安然她人很好,也很優(yōu)秀,只要和她相處就會不自覺被她吸引。 寧池呶呶嘴,握住寧海的手趴在床邊。 楚安然回到傅宅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 傅忠國在劉副官的陪同下,出去找人下棋。傅顯山和傅景之也都在外忙碌還未回來,家中只有保姆和傭人在活動。 “少夫人,小小姐剛剛喝了奶粉,已經(jīng)睡了?!北D芬姵踩蛔哌M房內(nèi),迎上來輕聲說。 “嗯,辛苦了?!背踩豢粗c頭走到小床邊。 她還是會比同月份的孩子小,但臉蛋已經(jīng)長開,白白嫩嫩的模樣,兩只小手呈投降姿勢擺放在兩側(cè),和楚子爍的睡姿很像,可愛極了。 楚安然給她捻了被子,又看了一會,才離開房內(nèi)。 準備下樓時,目光瞥見書房的門未關(guān),疑惑之際走了過去。剛要推開門,便見林文靜行色匆匆從書房走出來,徑直走進了自己房里,竟是連楚安然都沒有看到。 楚安然站在書房外躊躇半晌,最后推門走了進去。 剛進去,便聞到一股中藥味,其中還夾雜檀香的氣味。 環(huán)顧了四周,也沒見有什么異樣,便退出了書房。 晚飯時間,楚安然心思重重,目光掠及傅忠國時,恍然發(fā)現(xiàn)他面色與前幾天相比差了不少。 “爸,我看您最近精神差了很多,多吃點?!?/br> 傅顯山夾了菜放在他碗里,顯然不止楚安然一人察覺出了。 “身子骨老了,出氣多進氣少?!备抵覈鵁o奈搖頭,他這把年紀,也不知道能撐到什么時候。 這段時間,總是能想起以往的那些事情。那個時候這個家還不至于就這么些人。 “爺爺不要說這樣的話,您要活到一百歲的?!绷治撵o接話,唇邊掛著淡淡的笑。 “哈哈,爺爺還想看你給景之生個胖兒子呢?!备抵覈χf,目光在傅景之和她身上流轉(zhuǎn)。 “爺爺……”林文靜面色含羞,垂頭不在說話。 楚安然隨意吃了兩口,便放下碗筷,“爺爺,我先上去,您慢慢吃?!?/br> 回到房內(nèi),楚安然按住心中的不安,抱著試著看的心態(tài)撥了傅景逸的手機。 手機響了很久,就在楚安然以為無人接聽時,傅景逸的聲音傳來,“安然?!?/br> 男人的聲音好聽,是那般熟悉。 “景逸,你在干嘛呢?”楚安然出聲問。 “剛剛開完會,準備回去休息?!备稻耙萑鐚嵳f,“你呢?” “剛吃完飯,就想找你聊天。” 楚安然走到陽臺,任由涼風(fēng)吹拂。 “是出什么事情了?” 面對傅景逸問話,楚安然愣了一下,隨后笑著說:“哪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男人輕“嗯”了一聲,沉默一會說道:“安然,過段時間,可能要出去一趟?!?/br> 楚安然問,“去哪?” “滇緬地區(qū)?!?/br> 今天開會就是商議這件事情,他還想著該怎么和她開口,卻沒想會議結(jié)束,電話便來了。 “會有危險嗎?是不是四年前的毒梟?”楚安然語氣有些急。 她至今都沒有想起關(guān)于四年前的事情,也只有那次陪傅景逸一起去了滇緬地區(qū),才覺得有些印象。 “安然,部隊里的每一項任務(wù)都有一定危險性,但你要相信我,等我回來就給你一場婚禮,好不好?”傅景逸輕聲開口,目光輕柔望著遠處。 以前為了完成任務(wù),自己受再重的傷都沒有關(guān)系,但如今不同,他有要守護的人,而他的家人也在等著他回家。 楚安然堅定出聲,“好,我等你回來?!?/br> 電話掛斷,楚安然站在陽臺望著黑夜,良久才回過神來。 她原本打電話是想告知最近發(fā)生的事情,以及傅忠國的情況,但得知他準備離開部隊去執(zhí)行任務(wù),話到嘴邊也就咽下去了。 那邊的事情已經(jīng)夠讓他煩心,家里的事情她來解決就好。 入夜,楚安然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良久都沒有睡著,最后干脆披上衣服起來,推門走了出去。 接連過去幾日,傅家一片祥和,和以往無差。 喬家傳來消息,已經(jīng)將白姝玲和喬梓琪抓到。 喬家。 喬紀燁坐在沙發(fā)上,側(cè)臉冷峻。 “怎么處置她們,你決定?!眴碳o燁掃了一眼癱坐在地上的兩人,出聲說。 “喬紀燁,振邦和爸都還沒有回來,你憑什么這么對我們?”白姝玲看著周圍有人用槍對著自己,也不敢亂動。 “你以為做出那樣的事情,爺爺會放過你們?!” 喬紀燁冷聲開口,唇邊揚起輕蔑之意。 早知道她們兩人心術(shù)不正,卻沒有料到會如此膽大,竟然在喬家就敢動手。這件事情告訴爺爺與否根本不會改變最后的結(jié)果。 “那也輪不到你來教訓(xùn)我?!?/br> 白姝玲怒吼出聲,渾身顫抖。 她這輩子算是完了,但她的女兒絕對不能有事。她還那么年輕,才二十多歲。 “呵……你嫁給我爸,就這真以為是喬家的女主人了?” 喬紀燁起身,一步步走到白姝玲面前,慢慢蹲下來,“說吧,想要怎么死?” 白姝玲面色發(fā)白,不由向后挪動身子。 “大哥,你不能這么對我媽,爸……爸他還沒有回來。”喬梓琪終于找回了聲音,略帶顫抖地說道。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做錯了事情,她相信爸也不會殺了mama的。 “你的意思是放過你們?”喬紀燁冷笑出聲,“然后讓你們再找機會去害安然!” “我……我們只是為大姨感到不值,并沒有真的把她……呃……” 喬紀燁抬手掐住喬梓琪的脖子,目光凜冽,冷聲說:“在血緣上,安然是你同父異母的meimei,你竟然能一次又一次下殺手?!?/br> “啊……喬紀燁,你快放了梓琪,她……她是你meimei啊,你這么做是弒親!”白姝玲慌了神,上前企圖拉開喬紀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