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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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筱薏一把扯住他,臉上帶上一抹諂媚的笑容,放柔聲音,“我也不是要問,我就是有些好奇,你喜歡她為什么不追她呢,你們?yōu)槭裁床辉谝黄鹉??”多虧沒在一起,不然還有她什么事兒。 邵成希又倚回了車身上,挑著眉看她,“你真的想知道?不吃醋?聽完了千萬別今天晚上睡不著?!?/br> 杭筱薏一聽,又猶豫了,撓了撓頭,拿不定主意,“那我到底是聽還是不聽呀?” 邵成希笑出聲,一把把她摟緊懷里,低頭吻了一下她的唇,然后將她的頭按在胸前,強迫她聽。 “那是我上高三的時候...” 高三到大二,兩年,還好,還好,杭筱薏松了一口氣。 “一天晚飯的時候,學(xué)校的喇叭里一個女孩正在讀舒婷的《致橡樹》,她的聲音很柔,很軟,猶如風(fēng)吹動風(fēng)鈴,清脆過后留下的余韻,讓人聽過一次就再也無法忘記?!鄙鄢上4笫州p輕撫著杭筱薏的頭發(fā),聲音特別溫柔。 杭筱薏忍不住用力捏了他的腰一下,這柔情還不知道是給她的還是給那個女孩的。 “后來呢。”杭筱薏聲音硬邦邦,她本來以為不過高中時的過往,那時候情竇初開的,誰還沒有幾個心儀的人呀,所以她以為她也就是聽個笑話,一笑而過,可是原來并不是,從他嘴里聽到另一個女人時,她還是會嫉妒會吃醋的。 做電臺節(jié)目時,她曾經(jīng)說過,一個對自己好的女人不要去過問男人的過去,只要看清他的以后就好,明知道他的過往會傷害到自己,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在被它傷害之前想方設(shè)法的避免它。 可是既然已經(jīng)開了頭,也不能讓他察覺出來她已經(jīng)吃醋了不是,所以杭筱薏只好選擇繼續(xù)聽下去。 “后來,就沒有后來了...” “啊?這就結(jié)束了?”杭筱薏從他懷里抬頭。 “恩,我喜歡上了她的聲音,再后來高三畢業(yè)我就去上大學(xué)了?!?/br> “你都不認識她,沒見過她一面,就因為喜歡她的聲音,喜歡了她這么長時間?”杭筱薏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邵成希煞有其事的搖搖頭,“也不是,畢業(yè)之前,我還是去偷偷看了她一眼的,畢竟總不能沒點兒念想吧。” 杭筱薏現(xiàn)在也沒時間吃醋了,特別好奇,“再然后呢?” “再然后,就遇到你了?!?/br> 好吧,原來她是終結(jié)者。 邵成希摸摸她的臉,“我已經(jīng)說了我的,你要不要也說一說你暗戀的那個男生?” 杭筱薏瞇瞇眼,“要,當(dāng)然要。” “我喜歡的那個男生其實長得跟你很像,可惜他不喜歡我,然后我遇到你了,我覺得你好像他,我就退而求其次,跟你在一起了,有一句話是怎么說的,好像是什么后來我愛上的人都像你,對,后來我愛上的人都像他?!焙俭戕舱f的特別悲情,她的聲音本來就好聽,軟軟蠕蠕的播音腔,說的跟真的似的。 邵成希偏頭掩飾了一下笑意,然后嘆了一口氣,“筱筱,今天真是一個不太愉快的夜晚,不如今天晚上我們回去做一個好夢,你夢一下你的暗戀對象,我夢一下我的暗戀對象,好不好?” 杭筱薏知道他在跟她開玩笑,睨了他一眼,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邵成希站在那里,低低的笑。 我如果愛你 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愛你 絕不學(xué)癡情的鳥兒 為綠蔭重復(fù)單調(diào)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長年送來清涼的慰藉 ......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緊握在地下 葉,相觸在云里 ...... 那一年,那個女孩的聲音出現(xiàn)在他的耳畔時,便注定了一生的羈絆。 ☆、第25章 chapter25 杭筱薏撅著嘴上了樓,說是不在意,其實還是很在意的。 剛出電梯,便聽見家里吵吵嚷嚷的,不用想也知道又是杭宇恒在鬧騰了。 果然,杭筱薏一進家門,便聽見杭宇恒大聲嚷著,“我今天心情不好,不跟老大睡一個床,你們讓他睡沙發(fā)?!?/br> 杭筱薏翻了個白眼,這個問題從兩年前搬進這個家開始,只要小二哥回家,就得鬧騰一番。 當(dāng)時家里沒錢,只好買了這個三室兩廳的房子,杭爸杭媽讓杭筱薏住了主臥,里面有單獨的洗手間,省的她一個女孩子家跟兩個哥哥用一個廁所不方便,杭爸杭媽住了大一點兒的那個次臥,剩下一個小臥室,便成了杭宇齊和杭宇恒的臥室。 本來是打算買兩張床的,可是因為房間太小,所以便買了一張大一點兒的床,不過杭宇恒不大在家,一年也就回來那么一兩次,所以也沒什么多大問題。 但杭宇恒只要回來一次,因為這床的問題必定得鬧上一次。 “老大,來吧,打一場,你贏了,你自己獨占一張床,我贏了,你把臥室讓出來?!焙加詈愦┲ㄑ濕孟袷且恢簧蠎?zhàn)場的大花公雞。 杭宇齊不屑跟他一般見識,坐在那里淡然的吃著水果,杭筱薏走過去,看他一眼,“小二哥,過來,咱倆談?wù)劇!?/br> “談什么?”杭宇恒戒備的看她。 “你說呢?”杭筱薏笑得有些陰森。 杭宇恒瞬間了然,蹭的一下躲到了杭宇齊身后,在他背后露出腦袋,可憐兮兮,“小妹,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錯了,我錯了...” 杭媽端著一杯熱牛奶走過來,笑容滿面,“來,老二,喝杯牛奶?!?/br> 杭宇齊嫌棄的別開頭,“我不喜歡喝牛奶,不要?!?/br> 杭筱薏吃醋,“媽,為什么我和大哥沒有?” 杭媽特別溫和的去擰杭宇恒的耳朵,一邊道,“你們每天都在我眼皮子底下,每天都有機會得到我的母愛,我當(dāng)然不能偏心,也得適當(dāng)?shù)年P(guān)愛一下這缺愛兒童,是不是?再說,牛奶補腦子,老二得補補腦子了?!?/br> 杭宇恒在杭媽溫柔的殺死人的眼神下,跟喝毒藥似的把牛奶喝了,杭媽拍了拍他黑炭般的臉,嘆了口氣,“這現(xiàn)在的電視都自帶美容的,你看看,電視上長得那叫一個白凈,現(xiàn)在看真是...一言難盡...” 杭宇恒滿含熱淚的抱住杭媽,“您真是我親媽呀,要不然您讓老大今晚上睡客廳?” 杭媽拍拍他的腦袋,“你今晚跟mama睡,mama有多少年沒摟著你睡覺了,想起來還特別懷念你小時候粘著我的時候,乖,兒子,跟mama走...” 杭宇恒嚇得一蹦三尺遠,語無倫次,“那,那啥,我先去睡,睡覺了,老大,老大,快,去睡覺...” 杭宇齊忍著笑,對著杭媽豎起一根大拇指,“媽,牛...” 杭媽不屑的挑了挑眉,驕傲的走了。 杭爸撇撇嘴,跟在杭媽身后小聲道,“嘚瑟?!?/br> 杭筱薏笑了,同杭宇齊說了晚安之后也回臥室去了,路過杭宇齊的臥室,看到杭宇恒翹著二郎腿大刺刺的躺在床上吃薯片,自己占了一整張床,那薯片掉的滿床都是,杭筱薏搖搖頭,為他默哀了三秒鐘。 果然三分鐘后,隔壁的房間傳來了殺豬般的叫聲,持續(xù)了三分鐘。 杭筱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心里跟貓撓的似的,邵成希就是故意的,故意說給她聽,故意讓她失眠。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杭筱薏還是一點兒睡意也沒有,窗外開始打雷,然后下起了暴雨,好像還夾雜著冰雹,砸在玻璃上叮咚亂響。 伴著雨聲,杭筱薏的眼皮開始漸漸打架,然后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早上醒來時,雨已經(jīng)停了,但天依然陰著,那黑云厚厚的,仿佛隨時能壓下來似的。 外面杭爸杭媽已經(jīng)起來做早飯了,杭筱薏洗漱了一下打開房門出了來,杭宇齊已經(jīng)起床了,正在幫著往外端早飯。 “爸媽早,大哥早?!焙俭戕泊蛘泻?,又看了看隔壁的臥室,小聲道,“小二哥還在睡嗎?” “恩?!焙加铨R點點頭,“看來是拍戲累著了,沾了床睡的跟豬似的,昨晚打雷都沒醒。” 杭筱薏笑,“你沒趁機把他踹到床下邊去睡嗎?” 杭宇齊笑了起來,“他這時候不傻了,防著我把他踹下床,睡覺的時候死命扒著床頭睡的,你掰都掰不開?!?/br> 杭媽從廚房出來看杭筱薏穿的很正式,有些疑惑,“筱筱,你上午出去?” 杭筱薏點點頭,在餐桌上坐下來,“恩,我的節(jié)目要改版,改到下午五點半播,這幾天要開會準(zhǔn)備?!?/br> 杭媽點頭,“奧,那讓你大哥順路把你送過去,外面快要下雨了,帶著傘?!?/br> “小妹,我送你?!?/br> 杭筱薏聽到聲音回頭,只見杭宇恒趴著門框,睡眼朦朧,頭發(fā)跟鉆了雞窩似的。 “你還是多睡會兒吧,大哥捎著我就好了?!?/br> 杭宇恒晃晃悠悠的走過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去送你,我得補償我的過失不是,再說我還得找邵成希去?!?/br> “你找邵成希做什么?”杭筱薏給他盛了一碗粥。 杭宇恒拿起一根油條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怎么,現(xiàn)在找他得先跟你預(yù)約?” 杭筱薏沒好氣的按住他嘴邊的油條使勁往里塞了塞,“找,找,你去,沒人攔著你...” 吃罷早飯,三人一起從家里出來,杭宇齊去了公司,杭宇恒送杭筱薏去上班,路上很黑,都已經(jīng)早上八點了,還得開著大燈,才能看清道路。 杭宇恒開的很慢,到了廣播臺已經(jīng)快要九點了,杭宇恒憋了一路子,終于開口,“筱筱,對不起,昨天晚上二哥真不是故意的,我跟邵成希太熟了,一下子沒摟住就說出來了,其實沒我說的那么夸張,你別生二哥的氣,二哥是希望你跟邵成希好好在一起的?!?/br> 杭筱薏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杭宇恒摸摸鼻尖,特別尷尬,杭筱薏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行了,小二哥,我什么時候生過你的氣?” 杭宇恒想了想,從小到大,杭筱薏還真的沒真正生過他的氣,雖然這樣,還是忍不住囑咐,“那你別跟成希生氣,高中的事情,過去這么久了,你千萬別跟他鬧別扭呀。”如果真的鬧起來,邵成希不會饒了他的。 杭筱薏笑著點點頭,“那當(dāng)然了,你meimei我多善良大方,怎么會這么不懂事兒呢?!痹趺纯赡苓@么放過他,本來沒什么事兒,是邵成希自己非得撞槍口上來的,當(dāng)著她的面那么溫柔的回憶暗戀的女生,就這么過去了,太對不起他的‘一番苦心’了。 * 杭筱薏開了一天的會,大雨也接連著下了一天,新聞上說今天的大雨是近幾年來最大的一場雨,很多地方都受了災(zāi),被水淹了。 下午四點的時候,邵成希打過來電話,問她幾點下班,杭筱薏看了看天,今晚上肯定是不能直播了,便打算錄播,便告訴他能早走,邵成希讓她在單位里等著他來接她,哪里都不要去。 杭筱薏下班時,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了,外面的大雨跟瓢潑的似的,連路都看不清,杭筱薏站在大廳外,四下張望著,路上一輛行駛的車也沒有,積水都已經(jīng)到人的小腿肚了,大雨澆的人直接看不清道路,風(fēng)呼呼的刮著,吹得外面的大樹嘩嘩作響,仿佛要吞噬一切。 杭筱薏打了個冷顫,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想給邵成希打電話。 一個黑影從雨霧里跑過來,“筱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