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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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猩紅的天空,四周到處可見歪斜倒塌的房屋,路面上遍布蜘蛛網(wǎng)般的裂痕猶如張開血盆大口的兇獸在吞噬著這個世界。 遠處一只缺了半張臉的喪尸動作靈活敏捷地朝電網(wǎng)外的幾人跑去,喉嚨里發(fā)出怪異的嘶吼聲。這時一枚子彈破空聲而來,伴隨著子彈刺入頭蓋骨的聲音,只見那喪尸眉心破了一個洞,發(fā)著惡臭的腦漿流出,場面好似靜止了一般,沒有人上前挖取喪尸腦內(nèi)的晶核。 電網(wǎng)外,一輛軍用皮卡車旁。 一個身穿黑色緊身皮衣的女人手握著一把□□抵在男人的太陽xue上,女人看起來風塵仆仆,聲音帶著疲憊的沙啞感:“蘭雅呢?” “蘭.....蘭雅小姐.....是自己離開基地的,我們根本攔不住??!”男人哭喪著臉,蘭雅手中拿著基地最高級別的通行令,他們只是低階異能者,根本不敢攔阻?。∧腥搜壑新冻鼋^望之色,還有深深的不甘,“......我們怎么敢?!” 身后一隊友站了出來:“七號,現(xiàn)在趁蘭雅小姐沒有跑太遠,應該還來得及?!?/br> 一個身上黑色的制服還血跡斑斑的粗獷男人看著表面平靜的霍隨,說:“我們陪你一起找?!?/br> “與你們無關?!被綦S收起搶,抬頭看向電網(wǎng)后的那棟高樓某處落地窗后的白色人影,眼中無波無瀾,凌唇輕啟無聲地說:這筆賬,等我回來清算。 看到那女人眼中滔天殺意,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仿佛瘋魔了般,扶著辦公桌彎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我當然等你??!七年都等過來了,我還會在乎這一刻嗎?哈哈哈......咳咳.....”男人以手掩口重重地咳了起來,仿佛要把肺都給咳出來,不多時,手心一片猩紅血跡。 他臉上放肆地笑,絲毫不在意地用白色的絲帕把手心的血跡一點一點擦干凈,眼睛卻一直追隨著身形淡去的霍隨。 “既然我都活不了多久了,又怎么能看到你那么安然地活著呢?這,對我太不公平了啊.....”那聲音輕柔極了,好似情人間的呢喃。 男人白皙如玉的臉上帶著病態(tài)的紅暈,眉目間帶著青黑色,顯然早已病入膏肓。直到那黑點消失,男人才重新回到床上躺著,身上的力氣仿佛一瞬間被抽干凈,唇色也泛著不健康的深紅。 “呵呵呵呵......”男人以手臂遮住眼睛,那笑聲帶著瘋狂和絕望。 墻壁上鐘擺左右搖擺,忽然一聲巨響,門被重重推開,頓時四分五裂。 啊,下回得換更加堅固的門了。男人心中無不可惜地說道,坐起身看著來人,頓時眼神也不耐煩起來:“哥,基地事務繁忙,你怎么有時間來打擾我休養(yǎng)?” “休養(yǎng)?霍隨剛狩獵回來就被你調(diào)開,梁修遠我看你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來人看著大概三十歲左右,一身類似軍裝的黑色制服,衣領上紋著基地的金色四翼標志,英俊的臉上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此人正是這座基地的最高執(zhí)行官,梁嚴庭。 “這跟我有什么關系?”梁修遠瞇起眼,笑地無辜極了,“如果霍隨死了,蘭雅那蠢女人才是罪魁才對。何況,你又不缺霍隨這么一把刀,我不過是好心幫你磨一磨而已?!?/br> “你閉嘴!”梁嚴庭怒瞪他,卻又不能真把自己唯一的血親給怎么了,可霍隨畢竟是狩獵隊骨干成員,梁嚴庭棱角分明的臉上滿是怒氣,氣自己的弟弟如此任性不把基地當做一回事。 如今已是末世病毒爆發(fā)的第七年,除了進階的異能者,還有進階的喪尸,基地內(nèi)異能者不少,可高階異能者卻是只手可數(shù)。而其中一個還被自己的親生弟弟給算計了,生死難料。 在這末世,就算是高階異能者出行也得武裝結(jié)伴,誰也不知道路上會不會遇見比自己厲害的喪尸?;綦S現(xiàn)在雖然是七階異能者,可在末世最可怕的還不是那些高階喪尸,而是披著人皮的惡鬼。 霍隨根據(jù)那守衛(wèi)所指的方向騎著雅馬哈r6摩托一路狂奔,路上飛揚的沙塵刮在頭盔上,發(fā)出尖銳的噼啪聲?;綦S半刻不敢耽擱,在這末世誰也不敢保證下一秒會發(fā)生什么,想到那個令人頭疼的女人,霍隨心中忍不住來氣。 真是愛給自己惹麻煩! 霍隨狩獵回來,氣還沒喘勻就聽到蘭雅私自拿著她的通行令離開基地的消息,渾身警戒的肌rou還沒來得及放松就又緊繃起來,使她差點把那守衛(wèi)給一槍崩了。她已經(jīng)半個月沒有好好休息過,一回來還被那男人算計,如果不是她素來冷靜自持,尚有理智,她該持搶先去爆了梁修遠的腦袋! 霍隨冷淡的眸子閃過幾許暗色。不急,這帳總有清算的時候! 凌冽刺骨的風刮來,空氣中全是腐尸的惡臭味道。自七年前喪尸病毒全面爆發(fā),連天上的太陽星辰也變得遙遠起來。連續(xù)七年的寒冬,食物日漸減少,世界土地大片沙化,滿目的荒蕪之色。除了第一批異能覺醒的人成了有資格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的人,那些三年之內(nèi)都無法覺醒異能的人皆死在這個優(yōu)勝劣汰的世界。 當年病毒全面爆發(fā),這里滿城動蕩沒有秩序?qū)е滤纻麩o數(shù),那些原本可以覺醒系能者也損耗在這里。路邊可見橫豎錯亂的骸骨,那些死去的人還入土的機會都沒有。 在這個世界里,rou弱強食顯得更為現(xiàn)實、殘酷。 一路上,就算遇見高階喪尸和其他基地的狩獵隊,霍隨的速度也半分不減,只身上屬于高階異能者的氣息一點兒不遮掩地釋放出來。以免被一些不長眼的家伙浪費時間。 霍隨在路邊的一個廢棄的加油站內(nèi)停下,吸收了幾顆高階晶核,臉色才稍好一點。她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倒塌崩裂的城市,總覺的眼熟,當平地上的軍用悍馬內(nèi)走出一個穿著制服的男人,她看到那人背上的血色徽記,霍隨這才想起這里是雷霆基地的狩獵范圍。多年以前她曾來過這里,為搶奪物資還與他們拼殺過,是個狠角色。 雷霆基地是雷家兄弟所創(chuàng),他們也是第一批覺醒異能的人。只是末世使人性的陰暗面的貪欲更加肆無忌憚地流露出來,就跟失去理智的野獸一般,超人類的力量使人野心不斷膨脹,瘋狂地滿足自己無休止的欲望。雷霆基地的人大都是亡命之徒,他們搶奪的不單單是物資,還有女人,哪怕女童他們也不會放過,曾有多少女性異能者也斷送在他們的手中。在這末世,早已沒有人性可言,可笑的是反而像他們這樣泯滅人性的基地越來越壯大,成為三大基地之一。 想到蘭雅可能落在雷霆基地的人手中,霍隨壓下心底的不安,抽出自己的長刀,在荒廢的墻角處掩去自己的身形?;綦S想到雷霆基地的人可能在這周圍狩獵,自己硬來不是辦法,于是她來到相隔不遠的廢水處理廠,當年城內(nèi)的所有污水垃圾都排向了這里,只是七年過去,這里早也已經(jīng)荒廢了,但排污水的通道卻還是存在。 霍隨貓著腰身進了下水道,腳踩在污水的聲音在這里傳來回聲,下水道內(nèi)時不時傳來喪尸啃咬的聲音,霍隨身形變快,穿梭在這彎彎繞繞的管道中。 終于,霍隨停下,找了一處井蓋推開縱身往上一躍,站穩(wěn)身子的她馬上轉(zhuǎn)到一處荒廢的辦公樓內(nèi)。四周歪歪斜斜傾倒的建筑物上沾著深紅色的血跡,還有路上晃蕩游走的喪尸,等級有高有低,這里曾被雷霆基地的人圈養(yǎng)過喪尸,飼料是活著的沒有覺醒異能的人類,只為得到喪尸體內(nèi)的高階晶核。 地面上有幾顆灑落的白色珍珠,還有那斷了的線,那是她五年前送給蘭雅的生日禮物?;綦S上前撿起,珍珠在她手中化為粉末,只一瞬被風吹散。 “蘭雅......”霍隨抬頭,眼中似有什么閃過,只一瞬便恢復平靜,轉(zhuǎn)身開始地毯式搜索蘭雅的蹤跡。 只希望,還來得及。 也許就是傳說中的孽緣,每個人一生當中總有一筆算不清的爛賬,而她與蘭雅還有那個叫做梁修遠的男人之間也有一筆算不清的爛賬。 他們?nèi)齻€本是高中同學,末世沒來之前梁修遠是她的男朋友。那時的梁修遠長得唇紅齒白,俊逸非凡,是全校女生心中的白馬王子,為此也成了全校男生的公敵。 直到后來,有人爆料梁修遠的出身,被傳是妓.女的兒子,還是私生子。 孩子的喜歡和憎惡總是格外分明,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但凡被冠上殺人犯、勞改犯、妓.女和小三、私生子等名頭,那也都是徹頭徹尾的壞人,活該被全世界唾棄的對象。 在那之后,所有的女生見到梁修遠就跟躲瘟疫似的,先前的追捧仿佛成了最大的笑話,甚至時常被學校的男生圍在角落里揍得鼻青臉腫,什么話惡毒就撿什么話說。 那天下午放學,天上還下著雨?;綦S剛走出校門口就看到幾個牛高馬大的男生拖著梁修遠走到一條偏僻的巷子里,一陣拳打腳踢后,還往梁修遠臉上身上吐口水,再一頓污言穢語的辱罵后各自撐傘離開。只留下神色略恍惚的梁修遠一臉烏青,藍白相間的校服在雨水和各種污水的浸染下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他靠在墻角坐著,看著比路過的流浪貓還悲催幾分。 霍隨因著性子冷淡不合群,無論什么時候總是一個人。那天回家她剛好要經(jīng)過那條巷子,原想當做沒看到,所以她就這么撐傘從梁修遠面前走過。 那時正值初夏,因著下雨所以天色看起來很暗,霍隨走出了二十幾米聽到身后傳來的低咳聲,還有聽起來令人不怎么舒服的笑聲,霍隨鬼使神差地回身往回走,把傘遞到半靠在墻上的梁修遠頭上。 梁修遠抬起頭視線從頭頂土到冒泡的大花傘落在為他撐傘的霍隨身上,滿是淤青的嘴角揚起,狹長的眼睛里滿是譏諷:“是不是覺得很可笑?你心里一定很可憐我吧?就像我當初可憐你一樣。你一定不知道班上那些女人怎么說你吧?每天就跟孤魂野鬼一樣,連朋友都交不到,說不定早就在校外被老男人包.養(yǎng)了呢,有朋友的話會被傳開吧,被包.養(yǎng)還穿得那么土,說不定是為了掩飾呢......這些話,你又比我好上哪兒去?有什么資格來同情我?滾吧~” 霍隨見這人還有精神挖苦諷刺人,應該是死不了了,霍隨毫不猶豫把傘移開,讓他多淋淋雨清醒清醒?;綦S抬頭看了一眼天上越積越沉的黑云,想著再晚點自己全身也會淋濕,就不打算多管閑事了,反正死不死都跟她無關。 梁修遠見霍隨真的要走,自己的激將法在她身上竟絲毫沒什么作用,女人這時候不都是該嘴上說著討厭,卻還是會偽善地為了彰顯自己的良善而出手幫忙嗎?怎么不一樣了呢?梁修遠臉上有一瞬地扭曲,轉(zhuǎn)而掩去眸中的暗色,這樣下去自己身體肯定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