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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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mama連忙停下腳步,上前來檢視蘇蘅全身上下,口中念叨著:“可算是出來了,可把奴婢急壞了……有沒有傷著什么地方?” 聽得院內(nèi)有人輕咳,蘇蘅拉住向mama的手:“mama別看了,我沒事的——婆婆是長輩,哪里會咬人,你說是不是?” 身后再沒有了聲音,向mama也有些訕訕的,看著蘇蘅十分不好意思:“奴婢……就是擔(dān)心而已。” 蘇蘅叫上掃紅,走遠(yuǎn)了向mama才安下心來,悄聲道:“倒是難得?!?/br> 到了自己院落中,蘇蘅讓煮雪幫自己換上舒適的衣物,照舊是找了本書斜倚在榻上,聽向mama絮絮叨叨說著話。 那些事情恍若隔世,即使自認(rèn)脾氣不好,蘇蘅也斷然不會想到自己先前會做到那般境地——她再怎么不懂事,也從未想過有天自己會與長輩頂嘴,可是向mama口中那個她,不止與薛老夫人頂過嘴,每一次見面似乎都很不友好,有幾次甚至差一點(diǎn)大打出手。 太陌生……出嫁前她脾氣再怎么不好,也不至于淪為向mama口中那般模樣——她相信向mama嘴里說出的話本就是偏向她的,一定還是有所保留的,可是正是因?yàn)檫@樣,才越可信,才越發(fā)的證明她先前與薛老夫人是多么的不對盤。 可是既然上天讓她忘記了那五年發(fā)生的事情,此刻似乎便不應(yīng)該再因?yàn)檫@種事情而苦惱,因此她連忙止住了向mama的話由:“向mama別說了,你看我今日和婆婆不是相處得……挺好的嗎,以前的事便不要再提了,就當(dāng)做是過去了吧?!彼热淮饝?yīng)了薛牧青兩人要好好過,便不應(yīng)該再因?yàn)檫@些外事生了嫌隙,她要與薛牧青好好過,至少,不應(yīng)該再與薛老夫人起爭執(zhí)。她不能再從別人口中聽到自己與薛老夫人不和的事情,她害怕自己知道得越多,便無法抑制自己心中生出不滿——既然忘記了,既然把所有的不快都忘記了,也便沒了所謂的不滿,她既然要與薛牧青好好過,那便不要受任何干擾。 向mama張張嘴,看蘇蘅神色堅(jiān)定,到底是還是聽了她的話,只是依舊有些憂心:“小姐不想再追究是好事……奴婢就怕……別人不肯讓小姐安心?!?/br> “不要理會別人,”蘇蘅搖搖頭:“管好我們自己的事便罷了?!?/br> “在看什么?”正無言間,薛牧青的聲音自外響起,向mama看了他一眼,想說什么到底還是小心退下了。 薛牧青拿過蘇蘅手上的書,看了一眼,面色微變,終究是沒說什么,只把那書拿到一邊,坐在蘇蘅身邊:“今日做了些什么事?你身子還沒有大好,便不要勞神看書,免得頭疼?!?/br> 蘇蘅嘆氣,她知道薛牧青為什么變了臉色——她手中的書,多是唐允所送,且都是唐允自己讀過之后方才送她的,生怕她有不懂的地方,都會在書中仔仔細(xì)細(xì)給她做了批注。 蘇蘅低頭,知道他不喜,也不愿因?yàn)檫@種小事與他爭吵,輕聲道:“那些書我都看過了,只是也沒有其他可看的,你那里可有時新的可看?” 薛牧青似乎是欣喜的,執(zhí)起她的手:“過些時日我尋些你喜歡的來與你?我記得你一向愛看一些游記類的?” 蘇蘅點(diǎn)頭,不愿在這事情上多說,生怕一不小心便有惹得他不快,想起薛老夫人的話,避開他目光:“今日婆婆著人叫我過去與她說話——” “你沒事吧?她有沒有為難你?”薛牧青再度變了臉色,起身靠近了她,握住蘇蘅的雙肩:“蘇蘅……我知你委屈……只是母親那邊,她若是為難你,還請你多擔(dān)待,她畢竟是長輩——” “我能有什么事呢。”蘇蘅悠然嘆氣,看向薛牧青:“不用擔(dān)心,我知道的。”她與薛老夫人之前不和的事情,是否已是人盡皆知?蘇蘅突然對自己與薛牧青是否能夠好好過下去又生出了不信任之感。 薛牧青伸手將蘇蘅拉向自己:“沒事的……我會去與母親說,讓她不要為難你?!?/br> 蘇蘅聽著他胸口的心跳,一下一下的,輕輕嘆氣:“不必麻煩,她今日……本就沒有為難我?!?/br> 她推了推薛牧青:“婆婆讓我與你說——你往后……不要再在我這里留宿……多去……姨娘那邊——” 薛牧青嘆氣,將下巴抵在她頭上,聲音自她頭頂上方傳來,帶著幾分不快:“那么你呢,你愿意我過去嗎?” 蘇蘅不接話,想了想用薛老夫人的話回他:“母親說……薛家子嗣單薄,你該多開枝散葉才是——” “別理會這些,”薛牧青抱住她的手臂稍稍用力:“有大哥兒一個便夠了。其實(shí)蘇蘅你也不愿意我過去吧?蘇蘅——我想聽到你說你不愿意我過去?!?/br> “可是……”蘇蘅雖然的確不愿意他過去,可是到底是不安的:“婆婆那里——” “母親那里你不用理會,”薛牧青的聲音低低的:“我們說好要好好過的……你放心?!?/br> 她放心什么呢?蘇蘅嘆氣,若是薛老夫人知道薛牧青執(zhí)意要在她這里過夜……面上是不是又會生出不喜? 只是她到底還是不再說什么,薛老夫人的話她要聽,薛牧青的話她也該聽——以后的事情,便留待以后再說吧。 蘇蘅不免又有些懨懨——這日子過得,一點(diǎn)都不快意。 ☆、第012章 靜一靜 薛老夫人聽聞薛牧青之后幾日依舊是在蘇蘅這邊過夜,據(jù)說是大發(fā)雷霆,想要找蘇蘅過去訓(xùn)話,卻被回來的薛牧青止住了。 薛牧青這一次似乎十分執(zhí)拗,回來便與蘇蘅說道她身子不好,不能出院子,誰叫都不能出去。 只是薛牧青畢竟還要做事,不可能時時在家中,到底還是讓薛老夫人給找上來門了。 薛老夫人進(jìn)來也不管蘇蘅向她行禮,徑自四處走動,對蘇蘅屋內(nèi)若有似無地藥味似乎十分嫌棄。 蘇蘅不理她,只是看向她身后跟來的人。 上次見過的小丫鬟,以及低眉順眼只看著地面的醉墨,還有個面容姣好的美婦人。 美婦人懷中抱著個不到半歲的小兒,不肯進(jìn)來只是站在門外。 似乎十分恭謹(jǐn)?shù)哪?,可是蘇蘅卻覺得心內(nèi)發(fā)堵——這是她第一次見著這人,可是若是沒猜錯的話,這人應(yīng)該便是向mama口中的夏姨娘、薛牧青和薛老夫人口中的“初晴”——夏初晴,薛牧青的妾室。 蘇蘅想,她對于薛牧青納妾這事,看來不是不介意的。 沒見著之前便已經(jīng)心內(nèi)郁結(jié)著一股氣,見著之后那股氣不消反而漲,只是可惜,她沒有任何理由發(fā)脾氣似乎。 薛老夫人終于巡視完了這屋子,找了位子坐下,眼睛死死盯著蘇蘅:“你可有話要說?” 蘇蘅搖搖頭:“這么大熱的天,勞動婆婆親自來尋,媳婦真是罪過——向mama,給婆婆還有夏姨娘上些我們自己做的消暑的茶——” “不用了!”薛老夫人打斷她的話:“你病著,便留著自己用吧,我只與你說幾句便走。” 是怕她過了病氣吧?蘇蘅心下了然,面上卻還是道:“如此,怠慢了婆婆,還望婆婆不要生氣才好?!?/br> 她說這番話的時候,門外的夏初晴似乎是訝異地看了她一眼,神情古怪。 薛老夫人卻是生氣了:“你若是怕我生氣,為何不聽我的話?” 蘇蘅看向薛老夫人:“不知道婆婆因何而生氣——媳婦是真不知哪里做錯了?!?/br> “你不知?”薛老夫人冷笑:“你可還記得我前幾日與你說了什么?” “記得,”蘇蘅直視她的目光:“婆婆讓我勸夫君的話,我已經(jīng)照辦——并沒有違逆婆婆的意思?!?/br> “照辦?”薛老夫人拍一拍案面:“那我且問你青兒這幾日是否都是在你這里過夜?” “是,”蘇蘅心里無鬼,自是不懼:“我的確是勸說過夫君了,但是勸說無用——” “勸說無用還是根本沒有勸說?”薛老夫人更是惱怒:“抑或者反過來挑撥離間我們母子之間的關(guān)系——好好好!我倒是沒看出來你有這能耐!” “我沒有,”蘇蘅很是冷靜,從薛牧青執(zhí)意陪她開始,她便料到薛老夫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心里早已經(jīng)有底:“只是夫君的命令我也是難違,難不成婆婆要我與夫君因?yàn)檫@事爭吵不成?” 薛老夫人眼皮跳了一下:“那又如何!總之你既然答應(yīng)了我——” 蘇蘅按捺住脾氣,冷靜地與薛老夫人分說道:“婆婆是長輩,長輩的話媳婦不敢不聽,只是夫君的話,蘇蘅也不敢不從?!?/br> “既然聽話那你便該讓他往初晴房中去!”薛老夫人依舊是不依不饒:“你身子不好你何必占著他!就算你身子好了……也不可能再有孕,你何故要占著青兒不放,你便是想要看著薛家絕后是吧?” 蘇蘅轉(zhuǎn)頭看了看外邊,夏初晴正抱著小孩靜默不語,輕輕嘆氣:“婆婆這說的是什么話,是要詛咒大哥兒嗎?” “你——”薛老夫人伸出手指指著蘇蘅的鼻子,抖了半晌:“我早知你不安好心!” 她到底是哪里不安好心了,說絕后的是薛老夫人自己,薛牧青就一個兒子,難道不是詛咒那兒子死掉嗎? “總之——”薛老夫人到底是氣弱了幾分:“今晚你必須讓青兒去初晴房中!” “母親!”薛牧青的聲音自外響起,沉著臉進(jìn)來面色不善:“蘇蘅身子不好,母親你來這里作甚?” “誰去叫你回來的?”薛老夫人面對薛牧青氣勢又弱了三分,轉(zhuǎn)向蘇蘅:“定是你!定是你趁機(jī)離間我們母子的關(guān)系!” 蘇蘅很是無奈,她也沒想到薛牧青會此刻回來。 薛牧青卻道:“我忘了些東西,回來尋?!?/br> “忘了東西著人回來送去便好,”薛老夫人自是不信:“定是有人跑去向你說了什么——” 薛牧青沉聲道:“母親不要多想,家中與那里相距甚遠(yuǎn),來來回回便要花費(fèi)上一段時間,若是真的有人去與我通風(fēng)報信的話怕是也來不及——母親不要誤會了蘇蘅才是。” “還有,”薛牧青的聲音頓了頓:“兒子已經(jīng)成家了,晚間在哪里留宿自有分寸?!?/br> 薛老夫人被噎住,越發(fā)氣惱:“好,既然你回來了,那我也便直說了,這屋子里一股子藥味,沒病也得窩出病來,往后你不許在這里呆著!” “母親,這是兒子自己房中的事情,兒子自有分寸,”薛牧青嘆氣:“母親便不要管了吧,有空兒多陪陪大哥兒和初晴,大哥兒長大了,還得母親教養(yǎng)呢?!?/br> “那不是你兒子?”薛老夫人氣極:“你放著自己兒子不管偏偏要尋晦氣——” “母親!”薛牧青似乎是不高興了,但是到底還是放緩了語氣:“母親不要說些氣話,這屋子里確實(shí)是藥味甚濃,母親也上了年歲,不好在這里多呆,初晴——你勸母親回去?!?/br> “是,”夏初晴低聲應(yīng)答,依舊還是不肯進(jìn)來,只是朝著薛老夫人細(xì)聲道:“老夫人回去吧。” 薛老夫人越發(fā)的惱了:“你從未與我說過重話!你居然兇我!定是這人在你枕邊嚼舌頭根子說了什么!”她指著蘇蘅,十分不悅。 蘇蘅低頭,不想再惹她卻反而越發(fā)的惹惱了她,薛老夫人喊道:“看看看——她就是這模樣,不管我說什么她都不應(yīng)答,明明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卻偏偏弄得好似一副我在欺負(fù)她的模樣!” 不和她吵有錯,若真是吵起了,那依舊還是蘇蘅的錯——蘇蘅覺得十分心累,不知道該如何回應(yīng)才好。 “母親,”薛牧青好聲好氣勸說道:“母親你答應(yīng)過我什么——你答應(yīng)過我不再尋她的錯處的……” “罷了!”薛老夫人沒臉,轉(zhuǎn)身便走:“放著初晴那里不去偏要伴著個病蔫蔫的——你要是被她過了病氣死了,我就當(dāng)沒你這個兒子!” 薛牧青依舊是在和她說著好話,低聲勸說著什么陪她一道出去,蘇蘅耳根子終于清靜了,心下卻是十分厭煩。 薛牧青折身回來,將蘇蘅納入懷中,頭靠在她頭頂上,低聲道:“不要放在心上……看在我面子上,不要與她計較這些……好嗎?” 蘇蘅想要推開他到底還是沒能推開:“你怎么回來了?” “做事的時候突然覺得十分不安,怕你出事,便向長官告了假歸來,”薛牧青抱緊了她:“還好,趕上了,還好你沒事?!?/br> 蘇蘅只覺得心累,想要找地方躺著,薛牧青將她抱起放置在榻上,撫著她眉頭:“怎么了?” 蘇蘅心內(nèi)不順氣:“你若是真的為我好,便該聽婆婆的話——” “別再說了,”薛牧青掩住她的嘴:“別說氣話——” “不是氣話,”蘇蘅微惱:“婆婆說的沒錯——” 見薛牧青神色執(zhí)拗,到底是不敢往下說,只好轉(zhuǎn)了話題:“夏姨娘與婆婆的關(guān)系似乎挺好……是否,婆婆今日來,其實(shí)是想為夏姨娘出氣呢?!?/br> “別多想?!毖δ燎鄬㈩^埋進(jìn)她頸窩:“母親與初晴的確是情同母女,只是有些事,不好與你分說?!?/br> “情同母女啊……”蘇蘅嘆氣,感覺薛牧青的氣息拂在自己頸窩那里癢癢的,推開他:“別鬧?!彼麄冞@些日子偶有些親昵舉動,但是到底還是顧忌著她身子不利索沒有多進(jìn)一步,蘇蘅也漸漸習(xí)慣他靠近。 她扯著薛牧青的衣擺,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我想回家一趟。” 薛牧青的身子僵了一下:“不好?!?/br> “別擔(dān)心,會沒事的,”薛牧青安慰她:“你不用躲避她們?!?/br> “躲避?”蘇蘅笑了笑:“倒是有點(diǎn)像?!?/br> 她伸手撫著薛牧青的臉:“我也不想你難為,回去幾日也好……我也許久沒見著母親了,很想她。”她回娘家?guī)滋?,至少薛牧青便不留在她這里,多少算是順著薛老夫人的意思了吧? 薛牧青的身子依舊是僵硬,眼神突然變得幽暗:“既如此……那便回去看看……只是,不能太久……一日……不,不要在那邊過夜,記得見過了之后便回來。我回來時,順道去蘇家接你?!?/br> 蘇蘅卻是搖頭:“我想與母親多說幾日話。” 薛牧青全身繃緊:“不行。” 蘇蘅嘆氣:“我們不要因?yàn)檫@種小事爭吵……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