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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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夫人試了拭淚:“今日帶了官媒過來,將庚帖退還了?!?/br> 頓了頓,她又道:“阿蘅你放心,對外,我們會說是唐家悔了婚約,與你無關?!?/br> 蘇蘅也說不清自己此刻到底應該是什么樣的心情,一心想要嫁給唐允,即使是出了這樣的事,她也矢志不渝,為什么這般堅持,大概是若她不堅持的話,便覺得自己會掉落入前世那般的深淵中,她從不否認她想嫁唐允是想要自救,想要脫離上輩子的泥淖,可是偏偏不能如愿,偏偏出了這樣的事。 而唐家卻也偏偏在這時候悔婚,不管唐家用什么樣的借口,哪怕是唐家自污將悔婚的罪責一力扛下,也阻止不了外人對蘇蘅命格的揣測,可是即使這樣,她也恨不起唐夫人恨不起唐家,是她別有所圖在先,是她愧對于唐允愧對于唐家,他們想要悔婚,于情于理,蘇蘅都沒有資格反駁什么。 “唐二哥他沒有死,”蘇蘅搖了搖頭:“我覺得我們眼下還是先找到他比較重要,要不要這樁婚約,至少要問過他本人的意思?!比羰翘圃室灿X得他出事是因為她,若唐允也不要這樁婚事了,那蘇蘅才能徹底放棄。 唐夫人一臉的歉意,把話說完了便不肯再在這里多呆下去:“阿蘅,我便先回去,家中眼下事多……” 蘇蘅明白,這婚事取消只怕已經(jīng)是成了定數(shù)無法更改,唐夫人來跟她說這些,并不是來征求她同意什么的,只怕是蘇家也聽到了那些流言,所以早已經(jīng)收回了她的庚帖也將唐允的庚帖送還,她跟唐允的婚約只怕已經(jīng)是不復存在,她想要說什么,想要挽留什么,可是卻也始終無法說出口來,只能沉默著送唐夫人離開。 本來要成為她婆婆的人,對于自己做出這樣的事似乎也十分羞愧,根本不敢看蘇蘅,近乎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蘇蘅呆愣在原地,有些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想起這些年跟唐夫人的相處,她們曾經(jīng)親如母女,只可惜,到底是沒有這緣分,上輩子因為唐允出走之事,唐夫人便遷怒于她好幾年,而今唐夫人雖然因為主動退婚而心有愧疚,可若是她相信了唐允出事是因為蘇蘅的話,只怕又會恨上了蘇蘅吧。 “阿蘅——” 恍惚聽到有人在喚自己,蘇蘅迷茫地回過頭,發(fā)現(xiàn)卻是薛牧青。 又看了看四周,才發(fā)覺自己無意之中走到了蘇會的書房之外。 蘇蘅心中驀地一沉——蘇會到底還是見了薛牧青,只是不知道他們之間說了什么。 又見薛牧青神色不復之前被自己一再拒絕時的頹唐,蘇蘅便心知不好。 剛剛被唐家悔婚的不甘與遺憾,此刻都化作了滿心的悲憤:“事到如今,你滿意了是不是?” ☆、第061章 不信你 薛牧青負手站在原地,低下頭:“阿蘅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br> 蘇蘅顧不上什么禮儀顧不上這是在蘇會書房外,伸出手指指向他:“你又在我跟前裝無辜?毀了我名聲讓人誤解我與你有什么不清不白的關系,讓別人覺得我命硬克夫——好了,現(xiàn)在我的婚事沒了,你是不是很得意?” “唐家退了親?”薛牧青有些意外:“這么快?” 在蘇蘅眼里,薛牧青的神情便是十足的小人得志了:“不是正如你所愿嗎?” 薛牧青愣了愣,嘆氣道:“阿蘅,你比誰都清楚,我什么都沒做。” 蘇蘅被噎住,隨即笑了,笑得滿心的悲嗆:“好一個你什么都沒做!對啊,你什么都沒做,都是我自找的,是我自己去要去找你,是我自己把自己命硬的事說出去的,都是我活該,都怪我多管閑事當初沒有任由你淹死在江中,你若是早死了,也就沒那么多事了。” 薛牧青見不得她這般,上前幾步,想要伸手握住她:“阿蘅,你別難過?!?/br> 跟在蘇蘅身邊的人將他倆隔開,蘇蘅退后幾步,依舊還是那副笑容:“難過?我難過什么???我一點兒都不難過?!?/br> “不過是退個婚嗎,這有什么?”蘇蘅冷笑,一張口眼淚卻又忍不住落下來:“有沒有這婚約,于我而言,沒什么區(qū)別,他若活著回來,不管怎樣,我都會嫁他,他——” “他要是……死了,我便為他守一輩子,”蘇蘅想起自己家人包括唐家的人都隱隱透出一種唐允似乎已經(jīng)兇多吉少的感覺便覺得,心中便覺得十分無力:“反正你們不是都說了嗎,他出事是我害的,他要不是跟我有婚約,便不會出事……既然是我的錯,那自然由我來背負,若是一輩子都尋不到他,我便為他守一輩子寡,他若是找回來了……那我便以死謝罪下去陪他——” “阿蘅!”薛牧青有些焦急,但是蘇蘅身邊的人攔著他也無法近得蘇蘅的身,他透過別人看向蘇蘅:“我們不會由著你胡來的。” “你們?”蘇蘅滿臉的嘲諷:“你們是誰?” 雖然她早料到她的家人或許會“叛變”,只是沒想到來得這么快,她瞪著薛牧青半晌,眼睛里還帶著淚,面上扯出十分難看的笑容:“薛牧青,恭喜你,又一次把我逼到眾叛親離的地步——你此刻是不是覺得十分有成就感呢?” “接下來是什么路數(shù)?”蘇蘅別開臉:“唐家退了婚然后我便趁勢嫁給你?” “這樣不好嗎?”薛牧青反問:“外邊那些流言……你我成親之后自然就會消失于無形,那些話自然而然便會破掉——” “那些話本就是無稽之談,誰會信?”蘇蘅想到唐家似乎是信了,臉色便沉了下來,對于對面的罪魁禍首本就沒有好臉色此刻更是陰沉了三分:“說起來倒也奇怪,出了這樣的事,此刻別人對我該是視我如洪水猛獸,避之而不及,你倒好,上趕著湊上來,怎么,你就不怕自己會出事嗎?” “阿蘅你也說了那是無稽之談,”薛牧青抿嘴:“自然是不可信的?!?/br> “可是這‘無稽之談’最初可是出自你口的,而今你又說不可信了?”蘇蘅冷笑:“當然不可信了,我從來就沒有信過,我早說了,我不信什么天意,太多的巧合除非是人為,薛牧青,你可當真是……好啊?!?/br> “我也說過,我沒那么大的能耐,做不了那么多的事,阿蘅你未免太高估我了,”薛牧青低頭,復又抬起看向她:“阿蘅你別多想,你只需知道我們不會害你便是——” “不會害我?”蘇蘅這次幾乎都要笑出聲來了:“別人不知道薛牧青難道你還不知道?薛家什么情形你不是最清楚?饒是這樣,我的家人要把我推入火坑,而你——恐怕是想拉著我跟你陪葬吧?” “父親與母親是自小的婚約,兩人將要談婚論嫁之際,父親為了救母親傷了右手毀了容貌,”薛牧青突然提起不相干的事來,蘇蘅沒料到他突然轉(zhuǎn)了話題,有些回不過神來,便聽到薛牧青繼續(xù)道:“因為這事,父親這輩子都不可能涉足官場,一輩子身上舉人的功名便到頭了。” “那時候,外家他們便有意想要毀了他們二人之間的婚約,然而母親她不肯,無論是因為自小青梅竹馬的情誼還是出于恩情,她都不愿意放棄婚約改嫁他人,”薛牧青低頭:“因為這樣,母親跟外家斷絕了關系,執(zhí)意嫁給了父親?!?/br> 蘇蘅真心實意地插嘴道:“真是可惜啊,她要是改嫁了別人多好,那樣的話這世間或許就不會有你這個人了?!?/br> 薛牧青不理她一臉的遺憾,繼續(xù)道:“婚后數(shù)年,他倆一無所出,先祖母也曾想過要為父親納妾,但父親憐惜母親為了他與家人斷了往來,不愿負她故而沒有答應,后來母親因生我傷了身子,父親也從未想過納妾一事?!?/br> 對于上輩子這個自己幾乎沒見過的人,蘇蘅不好反駁什么,雖然這人現(xiàn)在還活得好好的,可是因為上輩子的緣故,蘇蘅對薛父始終懷著對死人的敬意,而今聽了這一遭,不由得便愈發(fā)的鄙夷起薛牧青來了:“比起令尊來,你真的是差遠了?!?/br> “我知道,”薛牧青坦然承認,看了蘇蘅身邊的人一眼,到底是沒把夏初晴的名說出來:“以前……的事,的確錯在我,若我行事再小心一些,那些事……本不必發(fā)生?!?/br> 蘇蘅嗤之以鼻:“你說了那么多,可跟眼下的事,有什么干系?” “先是因為執(zhí)意要嫁父親與家人決裂,后來又因為父親不納妾,外人對母親有諸多揣測與勸誡,母親便索性深居簡出,與那些人斷了往來,”薛牧青回了回神:“我知道外邊有些流言說母親她不好相處,阿蘅你對她可能也有些誤解——” 蘇蘅冷笑:“不好相處難道不是真的,還有,你覺得那是‘誤解’?”蘇蘅加重了“誤解”兩字的音調(diào),嘲諷薛牧青顛倒黑白——當初對她滿心不滿的人是誰?當初生生害了她孩子的人又是誰?一句“誤解”便想輕飄飄將前塵往事揭過? “母親她其實是好相處的人,或許有些小性子與固執(zhí)——”提起自家長輩的缺點,薛牧青的聲音壓得極低:“然而她并不是不能被說通的……事實上,她很容易被人說服……當初……那個人之所以討了她的好,不外乎是仗著救命之恩讓母親她感同身受罷了。” 蘇蘅聽他提起夏初晴,不由得又冷笑,想說什么,薛牧青搶先開了口:“你對我有救命之恩,就憑著這一點,母親她一定會喜愛你的,阿蘅……你試試放下心結,試著跟她相處一下,也許事情會大不一樣呢?” 蘇蘅臉上的冷笑并沒有收回:“薛牧青,你的意思,是要我去低聲下氣做小伏低討好外人嗎?這種話你也敢說出來?” “我沒有這個意思,”薛牧青似乎有些不明白蘇蘅為什么總能把事情往壞處想:“阿蘅,你們兩人性子本就相似——” “薛牧青,你這是在侮辱我嗎?”蘇蘅打斷他的話:“我性子再怎么不好,我手上至少是干干凈凈的?!?/br> 看薛牧青的神色便知道他明白蘇蘅話里的意思——那個因為薛老夫人而沒了的孩子,到底是蘇蘅過不去的坎,無論如何蘇蘅都不可能心無芥蒂——薛牧青嘆了口氣:“阿蘅,來日方長,我不想逼你認同我,但我想事已至此,你總要給我、我們一個機會?!?/br> “有些事,既然沒有發(fā)生,或許便永遠都不可能再發(fā)生了,阿蘅你最后信我一次如何?”薛牧青發(fā)誓道:“我這輩子絕對不會納妾,僅你一人,定不會讓你再受……委屈——” 蘇蘅搖了搖頭打斷他:“這發(fā)誓若是有用的話,你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發(fā)誓沒什么意義,何況——不讓我受委屈?” “這種話你也說的出來?”蘇蘅簡直要笑了,聲音卻是冷的:“要我嫁給你,便已經(jīng)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了?!?/br> 薛牧青噎住,回過神來想把話說完,蘇蘅沒給他機會:“你憑什么篤定令堂跟我,能好好相處?” 薛牧青凝神道:“你我之事與他們的舊事相似,想來母親她會感同身受——” “我沒發(fā)覺我跟你的事與他們的事有什么相似之處,他們是情投意合,你跟我卻是怨偶,”蘇蘅想了想:“要說真有什么相似的話……也該是我跟唐二郎的事更相似吧?青梅竹馬,突遭變故,若此刻生死相隨不離不棄,那才算是一段佳話,可歌可泣。” “她真要感同身受,也該是對我跟唐二郎的事感同身受才是,跟你有什么關系?”蘇蘅嗤笑:“我若是嫁了你,跟她當年改嫁別人有什么區(qū)別?你怎么會覺得我跟她能好好相處呢?我跟她沒半點相似的,看到我,難道她不會覺得我見異思遷嗎?還是說……她會恨我選了一條跟她不一樣的路,便因此來折磨我,想要向我還是向她自己證明,她選的路才是對的,我選的路是錯的?” 薛牧青呆住,隨即搖頭道:“阿蘅你別胡思亂想,母親她不是那樣的人,她那樣的性子,本來就容易受人蠱惑,她只是受人蒙蔽受人挑撥而已?!?/br> 頓了頓,他又道:“你放心,不會有這樣的事發(fā)生的?!?/br> “若我不認識你,我大概會被你騙過的吧,”蘇蘅搖了搖頭:“可與上次一樣,誠然你說的故事很是動聽,但是抱歉,你這人我信不過。” “不是不能信也不是不敢信,我只是單純的不信你而已,”蘇蘅最后看了他一眼:“你這些故事,拿去哄騙其他人吧,或許真的有那么不怕死、那么傻的人愿意相信你的這些瞎話,那么我便祝你們百年好合白頭偕老了,至于我——” 薛牧青聲音悲涼:“阿蘅——” “我不愿你恨我,”他抬頭看向蘇蘅,聲音里突然多了幾分堅定:“可我更不愿你死。” 話題又回到了最初的“無稽之談”,蘇蘅不由得冷笑:“好,就算你之前說的那些都是真的,二郎他是因我才出事的,我若不嫁你我便會死——” 蘇蘅不理會身邊人會是什么表情,她只盯著薛牧青:“那么,為什么是你?為什么那個人一定得是你?” 薛牧青的眼睛跟蘇蘅對視著,蘇蘅看不懂那雙眼睛里到底在說什么,搖了搖頭閉上眼睛:“我閑極無聊時,也曾把大覺寺所藏經(jīng)書能看的都看過一遍,你這神色,倒是讓我想起佛經(jīng)上‘舍身飼虎’的典故來?!?/br> “而今世人視我只怕也如猛虎無異,避之而不及,你卻偏偏要湊上來,你是不怕死呢還是你有所依仗?”蘇蘅想起他跟明心不知道在謀劃什么,心中更是煩躁:“你若想成佛的話,你自出家便是,來尋我作甚?還是明心那個六根不凈一心要給凡塵俗子拉媒保纖的老和尚跟你說了什么,是不是說你要rou身布施方可?他那種人也能信?” “我不想成佛,我有欲念,”薛牧青面色變得微紅,耳朵那里更是顯眼,聲音卻是堅定了幾分:“我不求佛只求你?!?/br> 蘇蘅看到他面上的粉意先是愣了一下,雖然她沒有慧根可是她記性好啊,且又不是不通人事,稍稍想一想便知道薛牧青到底為何突然臉紅—— 原本想好的說辭、一大通的道理被這一攪亂,再說出來便十分不對了,蘇蘅羞憤難當,憤然道:“就算你想rou身布施我還不愿呢!” 再待下去也是無意義,反正她說服不了薛牧青而此刻又太尷尬,就算可能聽懂他倆機鋒的佘嬤嬤沒跟在身邊,蘇蘅此刻也呆不下去了,憤憤然帶著人走了。 末了到底還是忍不住留了一句:“你我都知那些話都是假話罷了,說什么我嫁給你不會死——笑話,我嫁給你才會死才對,如果這世間我只有嫁你一途可走的話,我還是那句話,在嫁你和死之間,我情愿選擇死,你若是逼我,我不介意讓你承受我今日所受的這些流言?!?/br> ☆、第062章 終不見 原本打算去勸說蘇會他們不要信薛牧青的話,然而想起前塵種種,蘇蘅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能說服他們。 想了想,反正之前已經(jīng)讓下人將東西收拾妥當,第二日趁著蘇會蘇元朗上朝,許氏她們在商議管家之事時,蘇蘅便已經(jīng)帶著人出了門。 好在,他們似乎并沒有打算攔著她不讓她出行。 讓門房的人回頭往里邊傳話,蘇蘅回頭看了一眼蘇家的府邸,心下默默決定自己這一去,大概是不會再回京城了。 蘇蘅低頭沉思——好在,重來一次之后,她與家人的關系并不似以前那般親近,經(jīng)歷過“上輩子”那些無可奈何,縱然她心中還是有她家人的位置,只是卻也不可能像以前那般親密無間,想來他們也是……這樣也好,這樣的話她就算是死了,想來她的家人也不會憂心太過。 京城至澄州平日里是十幾天的路程,而今就算蘇蘅“歸心似箭”,恨不得早日到澄州找到唐允,只是大雨之后的場景,也容不得她快馬而至。 佘嬤嬤一臉的愁容,她是不同意蘇蘅去澄州的,撇開那些傳的亂七八糟的流言不說,唐家已經(jīng)跟蘇家退了親事,至少在明面上,蘇蘅跟唐家跟唐允已經(jīng)是沒了關系,而此時蘇蘅“上趕”著去澄州,對蘇蘅的名聲肯定是有影響的。 偏偏,她拗不過蘇蘅。 蘇蘅對佘嬤嬤和姚嬤嬤心中是有愧的——她注定成不了嫻靜淑雅的女子,佘嬤嬤和姚嬤嬤一世英名大概是毀在了她這里了,好在,她們二人年事已高,只怕也不會再尋主家,她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為她二人奉老了。 不過……蘇蘅輕輕一嘆,只怕到時候她們未必還愿意跟著她,畢竟,蘇蘅也覺得自己算不上一個好主子,好在,就算沒了她,想來蘇家也不會虧待她們,這一點,蘇蘅倒是放心的。 佘嬤嬤此刻還愿意跟著蘇蘅,恐怕是想在身邊提點蘇蘅不要行為有差罷了。 蘇蘅卻知道,自己只怕注定要讓她們失望的。 她們走的是官道,然而因為之前大雨,京城位處澄州上游,京城這邊受了災,澄州那邊自然更 甚,蘇蘅心中再怎么著急,也做不出與賑災官員搶道的事情來,故而行程難免有些耽誤。 三日內(nèi),蘇家派來勸她的人都沒能勸服她,除了回去復命的人,其余的便留下跟著她,蘇蘅原本帶的人手便不足,雖然到了澄州也不是沒人可以使喚,但是人手多一些,或許能找到唐允的幾率便大一些,所以即使她有些不放心家中派來跟著自己的人,蘇蘅也沒有多說什么。 這種時候,路上亂糟糟的,外邊并不安全,蘇蘅雖然一心要趕路,只是佘嬤嬤一路上將行程安排好了,蘇蘅雖然是主子,可也不能不顧其他人,便也只能隨著佘嬤嬤的安排在驛館住下,就算她想一個人走,也是難以行事的。 來往的官員那么多,卻都是行色匆匆?guī)缀醪煌A?,蘇蘅也不知道他們一行到底是運氣好還是看著蘇家的面子,一路上住的地兒倒也沒受什么委屈。 第六日,蘇蘅因寒風入體一早上醒來便頭重腳輕的,原本不想理會,只是佘嬤嬤說什么都不讓她這樣趕路,逼著給她請了大夫又歇息了半日,蘇蘅喝過了大夫開的藥,睡了一覺,醒來便招呼佘嬤嬤讓他們準備好繼續(xù)趕路。 外邊有人突然嘆了口氣:“阿蘅,你便如此心急,半刻也等不得嗎?” 蘇蘅嚇了一跳,他們是直接包下了驛站里的兩個小院,男仆都在另外一個院子,而此刻她屋外怎么會出現(xiàn)男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