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有人想害褚直,她可不就是嫌疑最大的人。 外面跑進(jìn)來一個小廝,到褚良跟前小聲道:“打聽清楚了,這白大夫前頭把城隍廟苗員外的第三個小妾給治死了,也是放血。昨個兒還有個癩頭和尚找上門,說他那一頭爛包都是他給治的……” 聲音雖小,每個人卻都聽得清清楚楚。 白錦眼珠僵硬地動了幾下,扯著嗓子喊:“冤枉啊,他那小妾是自殺身亡。你家公子是真的中毒了,是真中毒……” 老太君道:“拖出去吧。還有,這人是誰帶進(jìn)府里的?” 李桂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褚直想說話,卻被二娘猛地拉住手。 老太君道:“打一百板子,喚人牙子來賣了出去?!?/br> 李桂跪在地上不??念^,哭得嗓子都啞了,卻被人拖了下去。 老太君看向二娘:“二娘,以后直兒身邊你也留意些。” 二娘笑著挽住老太君的胳膊:“奶奶,您說的是。以后我?guī)湍⒅?,保管不會再讓人鉆了空子。不過奶奶,您忘了今個兒是您的還愿日,要是打殺了這兩個,少了功德就不好了?!?/br> 老太君一怔,似乎剛想起來這個問題:“那你說怎么辦?” 二娘瞧羅氏、褚良都在看著自己,笑道:“我看打個五十板子也就可以了?!?/br> 老太君望她一眼:“李桂這種人卻是不能留的?!?/br> 二娘立即道:“那一會兒我就叫人把他領(lǐng)走,您放心,我一定給您辦好!” 老太君瞧她機靈靈的討自己喜歡,終是轉(zhuǎn)怒為喜,對褚直說:“跟你媳婦好好回屋里歇著去,別盡惹你老子生氣?!?/br> 這也算是給褚陶面子了。 白錦和李桂都拉下去打板子去了。 老太君聽見響聲也走了。 二娘見褚陶要走,總要說兩句送送,一抬頭,褚陶正盯著自己,二娘一不留神到嘴邊的話變成了:“父親,您要進(jìn)屋喝杯茶嗎?” 她說完立即感覺到背后冷颼颼的,想也不用想褚直什么表情。不過就剛才鎮(zhèn)國公那想把褚直塞回他娘肚子里的模樣,二娘想鎮(zhèn)國公也不一定會愿意進(jìn)屋。 不想鎮(zhèn)國公道:“好,我還沒喝過你敬的茶,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罷?!?/br> 褚陶這么一說,羅氏和褚良都很吃驚,不過羅氏很快笑著同褚陶進(jìn)了上房。 二娘以為褚直不會跟著進(jìn)來,沒想到他寸步不離地跟在后面。 褚陶見墻上懸掛著秋道子的鳳鳴山山水圖道了句“暴殄天物”,又見旁邊并排掛著一幅不知名的牧童騎牛圖,凝眸細(xì)看了一會兒,冷哼一聲“就這也跟秋道子相提并論?也太不知深淺了!” 褚直面色愈發(fā)冷硬。 而那褚良自從進(jìn)了這平日沒有機會進(jìn)來的屋子,一雙眼珠子就沒停過,見褚直所用之物無不精美貴重,丫鬟個個裊娜多姿,心里嫉恨極了,聽見褚陶這么說,自然暗暗高興。 二娘覺得國公爺脾氣有點大,她以前沒留意過那牧童騎牛圖,現(xiàn)瞧了兩眼,笑道:“父親,媳婦兒倒覺得這頭牛畫的挺好,你看那牛牛鼻子朝上,帶著不服氣兒,這種牛最是調(diào)皮,所以rou有嚼勁,好吃?!?/br> 褚陶聽到她最后一句明顯一怔,再仔細(xì)一看,還真是這樣,不由哈哈笑了起來:“你說的對?!?/br> 羅氏不覺奇怪,這門親事是老太君匆忙定下的,褚陶都沒有過問。依褚陶的秉性,應(yīng)該是不滿意才對,為什么看著完全不像? 褚陶落座,春燕等奉上茶來。 小茶盤里放著四杯茶,應(yīng)是二娘和褚直一人一杯,分別向褚陶、羅氏敬茶。 二娘、褚直跪下,一人端起一杯遞向褚陶。 二娘道:“請父親用茶。” 褚陶接了茶飲了一口放在一邊,又接過褚直的茶,同樣抿了一口。 二娘正準(zhǔn)備再端一杯,褚直忽然站了起來。 “姨娘就不用敬了?!?/br> 褚陶臉色立即變了,手拍在桌子上:“畜生!” 褚直冷笑:“我是你兒子!” 羅氏:“老爺你不要生氣,身子要緊,直兒不認(rèn)我是我做的還不夠好,我……” 褚良:“三哥,您怎么能跟母親這么說話?” 二娘跪在地上端著茶碗聽這場大戲,猛然被潑了一身熱茶,原來褚直把茶盤給掀了。 這倒是解決了她的難題了。 鎮(zhèn)國公一看,干脆把茶碗給摔了,然后怒氣沖沖走了。 羅氏和褚良只好跟著離去。 沒多大一會兒,明堂里就剩二娘一個人在地上跪著了。 斂秋忙過來扶她起來,二娘揉著膝蓋站了起來:“什么時候了?” 斂秋:“到正午了?!?/br> 二娘擺了擺手:“先別管我了,擺飯?!?/br> 這時候還惦記著吃,不是應(yīng)該去關(guān)心三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