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jié)
嘴唇被舔了幾下,二娘氣笑了,剛噴她一嘴腥沫子還來舔她,這滋味……好像也沒那么惡心。 “藥帶了沒有?” “在香囊里?!瘪抑甭曇魩е俸笥嗌能浘d。 早不說,二娘不忍再苛責(zé)他,拽下香囊打開,從里面倒出一丸塞到他嘴里,見他嘴邊還有些污漬,又摸出他的汗巾子給他擦了,她那條早就臟的不像樣子了。 “你有沒有香茶……”二娘問他,這兒連個漱口的茶都沒有。 褚直吃了凝香丹緩過勁兒來:“沒有,我嘴不臭?!?/br> 二娘無語,捏了一粒凝香丹自己吃了,他這藥倒也香,暫時去去嘴里的腥氣。 褚直一直盯著她的嘴,想到方才嘗到的滋味,她好像也沒有拒絕,心里又不確定,忽然心生一計,皺眉道:“疼,好疼,我好像……”說著呼吸急促起來。 二娘本來要推他下去了,見他又喘起來,急得一面撫他心口,一面叫他極力吸氣,還準備再倒一粒凝香丹給他吃。褚直一直不見她嘴兒過來,張大了嘴道:“快幫我吸出來?!?/br> 二娘正待幫他去吸,猛然覺得不對,他都堵上了,還怎么能說話? 眼珠子一瞟,瞧見近在咫尺的褚直眼里的等待。 二娘松開褚直:“你別急,我讓我哥來?!背饩秃埃骸案纭?/br> 這要換成大舅哥……褚直本來身子軟綿無力的,忽然來了力氣,一下抓住二娘,堵住了她的嘴。 顧如虎蹲在路邊,心想怎么還不行啊,這病秧子要是死在這兒,二娘怕是不好脫身,忽然聽二娘喊了一嗓子,兩步并做一步,大手把那簾子一掀,當即傻眼了,褚直個混賬玩意抱著他妹子閉著眼親的正起勁呢。 “大舅爺,怎么樣了?” 斂秋見顧如虎臉色不對,急忙問道。 “死不了!”顧如虎沒好氣道,也不在路邊等著了,上車揚鞭趕著馬車慢慢前行。 “好了嗎?”感覺到車輪的滾動,二娘推開褚直。這個吻太特么夠味了。 褚直意猶未盡,確定她是愿意讓他親的:“再來一次。” “……你嘴臭。” 褚直:…… “那我再吃一丸藥?” 二娘把他從腿上推下去,捏了一丸藥入口咬碎,在他吸氣聲中,扣住他的后腦勺,親了上去。 褚直很久才呼吸平緩,不過這次他沒有口鼻烏紫。他望著眼前的車壁,身子隨著馬車微微晃動,看起來還是一個清貴公子,只有眼梢的紅色透漏出方才的疾風(fēng)暴雨,歷經(jīng)這么一番吹打,他倒是找回了自我,沉聲道:“你回侯府那天我看見你跟他會面,今天又撞在一塊兒,我是不信你跟他有什么,可卻控制不了多想,你不應(yīng)該跟我說說嗎?” 他要是早拿出這樣的態(tài)度,許就不會把自己氣得發(fā)病。 二娘想了想:“我那天是跟程喻會面,不過他說的事兒沒什么重要的,我覺得沒必要拿來打攪你。今天是偶然碰到了,剛才你不也看見了么?至于那一天,我正要提醒我哥程喻面善心黑、城府極深,叫他小心,你就出來了,我若是對他有半點念想,又怎么會嫁給你?” 褚直仔細回想了一下,他批評某個人的時候也是要先客氣一番的。 她回答的比他問的還多,關(guān)鍵她是真的對程喻不喜。 “還有,程喻跟我討銀子,說那一萬兩我要是在月底前還不上他就要上門要賬……我不敢跟你說?!笨偛荒茏屗资苓@么多天的氣,那么強烈的要當她男票,那就買單吧。 “區(qū)區(qū)一萬兩銀子……” 她有什么不敢說的!褚直忽然反應(yīng)過來,憤憤瞪了她一眼:“可你……” 二娘見被他發(fā)現(xiàn)了,立即道:“我是想跟你解釋,可這幾天我能找到你嗎?好不容易等你回來了,你只叫琉璃服侍你,外面還叫丫鬟攔著;我那天叫廚子做了你愛吃的菜,結(jié)果你抱著櫻雪。我想我是比不上她們的,我長的黑,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長的黑的……” 她簡直就是他肚里的蟲兒,句句貼著他的心窩子。但她面色越是平靜,褚直越覺得自己做的過分了,這時才知道她跟他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其實你真的多想啦,我只是不會那么傻干那么多落人口實的蠢事兒,二娘心想。 “可你說過兩年尋個機會離開是什么意思,還有張大戶是怎么回事?” 沒想到他還記著這茬,二娘望著他的眼睛:“不是還有兩年嗎?你要是對我好,我自然不會走。至于張大戶,那不過是追求我的一個極有錢,又年輕有為的青年才俊罷了,不過我覺得他沒有你好?!?/br> 外面聽著的如虎:⊙_⊙ 褚直雖然臉繃著,眼睛里卻有了喜色。 二娘見把話說開了,乘勝追擊:“我承認嫁給你時我是有私心,我也沒有好好的跟你解釋,是我做錯了。但我是想好好的跟你過日子的,你是我丈夫,我不愛你敬你我還對誰好呢?以后你有什么話都好好的跟我說,別藏在心里別亂想也別發(fā)脾氣好嗎?” 褚直下巴仰著,卻輕輕點了點頭。 “還有一件事情……我雖然沒讀過什么書,卻也知道牛羊繁衍之時,尚要將它們關(guān)在一起一日半日,好教它們不至于因為生怯而無法完成。你乃簪纓世胄,禮儀之家,所學(xué)之廣博非我所能想象,為何不能等我一兩日?” 褚直面皮有些發(fā)燙,他忘了好些夫妻都是從未見過面就入了洞房,只覺得他跟二娘口中的牛羊沒有什么區(qū)別。 二娘輕輕一嘆:“所以我想著琉璃與你相伴多年,比之碧檀、抱琴幾人更為相熟,且你又極喜歡那丫頭,怕是很久以前就情投意合,只是礙于纏綿病榻……我心里雖然苦澀,卻也不能耽誤了你,憋壞了身子就得不償失了……” 褚直面紅耳赤,不知道為什么感覺自己成了個整天盡想著干那事兒的禽/獸,又“苦澀”兩字入耳,只覺心房一顫,忍不住打斷她:“誰跟她情投意合了?誰……憋壞了身子了?”前些日子他是想,可只想跟她呀。 二娘吸了吸鼻子:“喔~不是啊?我見你眼珠子整天盯著那群丫頭轉(zhuǎn),又吹蕭又cao琴的,還以為你跟褚良一樣呢?!?/br> 把他跟褚良比,褚直氣極:“都趕出去,我一個也不喜歡,我……等你!” 斂秋在外面聽得一驚一乍的。 如虎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揚起鞭子“啪”地甩了一下,吆喝馬兒往前走。 褚直聽見大舅哥的聲音,頓時臉又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