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春燕和斂秋都有眼色的下去了。 褚直見旁邊擱著一盤衣梅,捏了一顆喂她。二娘吃了,見他手還不伸回去,抬手把他打了回去。 褚直感覺到她力氣軟綿,微微一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們都是夫妻了,我哪你沒摸過瞧過?!?/br> 二娘:…… 褚直道:“奶奶讓我去幫她抄佛經,晚上我可能回來的晚點兒,你別等我?!?/br> 二娘心想說的跟她等過他似的,點了點頭。 褚直出了臥房,臉上笑意全無,喊春燕、斂秋幾個進去守著二娘。自個出去,見琉璃在回廊那兒反復地擦著柱子,喊了一聲,把琉璃魂都快嚇飛了。 琉璃兢兢戰(zhàn)戰(zhàn)地到了褚直面前,褚直卻是有些口渴,叫琉璃煮一盞六安茶過來喝,吩咐琉璃不要有栗子味兒。 琉璃聽了就小跑朝廚房去了,跟后面有鬼似的,但還沒到廚房就醒悟過來,六安茶不要有栗子味兒?六安茶就是有濃郁的栗子香才出名的…… 剛才還覺得逃過了一劫的琉璃頓時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這幾天她看明白了,三爺心里哪有她這個丫鬟,討好三爺還不如抱少奶奶的大腿,她是越想越后悔,也越愧疚。但這些都解決不了她眼下的難題,她懷疑這是三爺心情不好,故意給她下的絆子。 正好侍書走過來,看見琉璃愁眉哭臉的。這些日子,因琉璃一躍住進了西廂房,侍書等人都不太愛搭理琉璃,但總歸是相處多年的姐妹,侍書忍不住問道:“怎么了?” 聽琉璃說完,侍書見她頗為后悔,遂道:“如果三爺故意為難你,不管你怎么做都會被他找出錯來,不過咱們也沒什么辦法,只能盡量讓主子滿意。你跟我到后面問問其他人,說不定有什么法子能讓六安茶不帶栗子香?!?/br> 琉璃跟侍書到了后面,染夏病已經好了,碧檀、抱琴、櫻雪幾個都在她門口坐著,大家坐在一起做針線呢。 侍書把事情講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沒有什么辦法。 獨櫻雪道:“這有何難?我替你走一遭?!?/br> 琉璃雖有些擔心,但怕了褚直了,且見櫻雪落落大方,胸有成竹,遂看著她往廚房去了。 櫻雪先煮了一壺六安茶,又尋來幾片薄荷葉搗碎,煮的時候就放進去,等茶湯沸騰,再用紗布過濾,最后往里面放了幾片翠綠的薄荷葉,看起來賞心悅目。這才端了茶往褚直書房里去。 褚直正在書房里看書,聽見人進來頭也沒抬。 飲了一口茶后才略帶詫異地抬頭,看見是櫻雪更為詫異。不過他眉尾一揚那詫異就過去了,眼里出現了濃重的興趣,說道:“想不到我這里還有這樣一位心思玲瓏的妙人!” 櫻雪拘謹著攥著手:“三爺謬贊。” 褚直鼻子里輕哼了一聲,目光上下掃過櫻雪,最終落在她那一雙蔥白似的嫩手上。 “你這雙手倒是生的好,給我看看?!?/br> 櫻雪臉上明顯吃了一驚,很像是被主人逼迫的丫鬟,想拒絕又不敢拒絕的低著頭往后縮去。 但褚直已經握住了她的手,干燥、溫暖的大手揉搓在那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上,很讓人懷疑大手的主人身子是不是像一直被傳的那樣弱不禁風。 “抬起頭看著我。”褚直道。 櫻雪不敢不抬頭,水盈盈的眸子對上褚直的眼里的情/欲,實際上那張臉比她的還動人。 褚直手從她領口伸進去:“手長的好,身上rou也細,比緞子還滑……這兒不方便,晚上等熄燈了你偷偷到西廂房琉璃屋里,我讓她今晚上守夜,只許穿外面的衣裳,里面一件也不許穿,你明白嗎?” 櫻雪感覺著那手在她尖上狠狠掐了一下,顫著音道:“奴婢知道?!?/br> “知道就好,這個你拿去,別叫少奶奶知道了?!瘪抑边f給櫻雪兩支帕子包著的金簪。 新婚妻子臥病在床,血氣方剛的丈夫難免欲/火難泄,前頭有個琉璃,聽說碧檀和抱琴也被叫過,櫻雪暗自啐了一口,她前頭還覺得褚直高不可攀,哪知也是會偷腥的貓兒。 褚直站在窗子后面看著櫻雪轉個彎不見了,回過身來站在水盆前把手仔仔細細搓了好幾遍。 前世就是因此女善烹茶才讓他對她高看一眼,現在正好用上了。 洗干凈手,褚直就去老太太那兒了,轉眼過了晚飯時間,侯在院門角上的小廝都散了去,有些回去吃飯,有些徑直聚在一起,原來這些人里面還有晚上值夜的,長夜無事,最喜聚在一起打牌飲酒玩樂。 秦冬兒這幾日頗有心事,又打聽不到消息,一個人慢慢朝住處走去,忽然聽見后頭有人叫他。 回頭一看,是花童梅山。 梅山生的眉目清秀,乖滑伶俐,平時頗討秦冬兒喜歡,此時見秦冬兒等他,幾步走上來,挽住秦冬兒低聲道:“我的好哥哥,我上次給你說那件事能成嗎?人家等著回話呢,又給您老人家準備了一千斤斤木柴,十擔粳米,只等這個空子了?!?/br> 秦冬兒心情不佳,語氣不好:“跟我說管個屁用啊,我老子說不我也不敢犟一句?!?/br> 梅山討好他道:“哥哥這事兒除了您我就再也拜托不了別人啦?!?/br> 秦冬兒這才哼了一聲:“那再等等吧?!?/br> 梅山見他心情不好,便喊他喝酒,秦冬兒開始不想去,架不住他殷勤,說話討人疼,索性就去了。 梅山早就在自個兒屋里布下一桌好酒好菜,又叫了兩三個相好的作陪,大家吃酒玩樂不提。 秦冬兒因懷有心事,半壇酒不到就有些醉意上頭。那梅山頗會伺候,又上了骰子,秦冬兒贏了幾把漸漸興致高了。 大家又胡亂喝了些酒,梅山乘興附著秦冬兒耳朵說了幾句,秦冬兒眼亮了。 梅山拍拍手,從外頭走進來一個身段妖嬈、粉面朱唇的年輕婦人,進來就拿眼脧著秦冬兒。 這婦人也不是外頭的人,乃是大廚房的一個陳廚子,外號“泥巴蟲”的陳臨的媳婦兒。 原來國公府里二三百家丁小廝,外頭的不算,家生子都有上百,婚姻大事全憑主子一句話,通常到了年齡也不一定有合適的丫鬟來配,血氣方剛的年齡加上底下風氣蔓延,瞧不見的地方自然生出些齷蹉事。首推的就是外號“泥巴蟲”的陳臨。他倒不是家生子,父母在外頭替他娶了個媳婦紅兒,那紅兒二十余歲,生的有幾分姿色,日日涂得粉嫩雪白,打扮的粉頭一樣,國公府里不少人都得過手,因那泥巴蟲陳臨生性懦弱,又只認錢財酒rou,因此相安無事。 為了討好秦冬兒,梅山花了五兩銀子把紅兒給請來了。 話說“酒是色媒人”,平時,秦冬兒未必瞧得上這紅兒姑娘,但這時候覺得那紅兒姑娘看哪兒哪都好,當即捉了那紅兒姑娘的手,要跟她歡好。 那紅兒反而啐了秦冬兒一口:“你這大管家的公子,平時正眼也不正眼看俺們一眼,上來就著急忙慌的,我不依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