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你明知道帶著我你是絕無可能離開這里的?!标戜匠亢翢o閃躲地回望著他,“西山金煞之后,四大護法分別鎮(zhèn)守魔教四角,我沒有任何武功,帶著只能是拖累?!?/br> 雖然看樣子他的武功沒有盡廢,但是想要帶著一個毫無縛雞之力的她離開魔教,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陸浣晨知道這個時候跟他對著來沒用,她與他朝夕相對整整五年,再清楚不過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陸西白,我不想你死?!?/br> 果然,陸西白的瞳孔收緊一瞬,眼神之中燃起了幾分希望。 她是在意他。他并非完全一廂情愿。 “你今天必須給我活著離開?!闭f完,陸浣晨又態(tài)度強硬地補上一句,“這是命令?!?/br> 陸西白的眼中多了幾分掙扎。 “你明白的,就算你的武功沒有被廢,一個人對抗四大護法根本毫無勝算?!标戜匠恳ба?,下了狠心,“如果你今天就在這里死去,我一定會跟著你一起?!?/br> 陸西白大駭。驚喜過望的情緒瞬間傾掃他的四肢百骸。他至多以為陸浣晨待他是不一樣的,卻沒想到她對他也抱有同樣的感情。 “所以趁著今晚的混亂,你趕緊離開?!标戜匠砍藙僮窊?,“來日方長,不要著急好嗎?” 陸西白終于被陸浣晨說動,握著她的手也漸漸松開。 就在一切都按照陸浣晨預想好的情況發(fā)展時,屋外突然傳來動靜,在夾雜著笑聲的話語間,她隱約得知是萬俟律來了。 陸浣晨也有些懵了。難道商顏雨還沒有被人劫走嗎? 陸西白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眸中的情緒瞬間變得冰冷,他從身后取出長劍,握在了手中。 陸浣晨哪里能不清楚他存著什么心思。她急忙下了梳妝臺,握著他的手東張西望,最后慌里慌張地將他推到了后面的屏風里。 “一會兒待他暈過去之后你再出來?!标戜匠繉⒉卦谛溟g的藥瓶給陸西白看了看,這是她以防不測的二手準備,“你切要記得剛剛我對你說的話。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要輕舉妄動……” 陸浣晨還沒叮囑完,陸西白就將手插.在她的發(fā)間,另一只手環(huán)著她的腰際,毫無章法地吻上了她。 與此同時,屋外的人語聲越來越近,很顯然是走到了門口。 陸浣晨掙脫開陸西白的懷抱,又將他往屏風后推了推。等她走出去時,房門正好打開了。她與那群人四目相對,氣氛一時之間很是尷尬。 “……新娘子是已經自己掀了蓋頭嗎?”有人出聲打破了這份沉默,“看來是等不及了,萬俟兄好福氣?!?/br> 身邊的人也跟著調侃起來,氣氛稍稍熱絡。 萬俟律喝了不少酒,唇紅齒白,光看面相倒也勉強算是翩翩公子。他上前攬住陸浣晨的腰,也不顧什么剩下的儀式了,直接揮揮手屏退了守著準備鬧洞房的人。他這幅猴急的模樣在場的人哪個看不懂,不過還是很給面子地離開了,將空間留給這對新婚夫婦。 待到人都離開,屋外恢復平靜后,萬俟律摟著陸浣晨就要親上去,陸浣晨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眨眨眼睛,似乎不知所措。 “夫人與我相處了這么久,難道還會怕生?”萬俟律故意說得很曖昧。畢竟是洞房花燭夜,他想給陸浣晨留下個好印象。 陸浣晨想要推開他,奈何對方的力氣太大,根本紋絲不動。 “……對了,還沒喝酒。”靈光一現,陸浣晨終于找到了最佳的托詞,“……洞房前不都是要喝合巹酒的嗎?” 萬俟律這才松開了她,他笑起來:“夫人說得對。不過在這大好時光,普通的喝法略有些無趣,不如我們換一種新奇的玩法?” 陸浣晨在心里簡直快要把萬俟律給罵死了。玩什么玩,你正經老婆都快要和別人跑了好嗎? 不過她面上卻不顯分毫,只是淡淡地說道:“怕是不妥吧?!?/br> 萬俟律絲毫不在意陸浣晨的冷漠,兀自倒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了陸浣晨,直勾勾毫不避諱地盯著她看:“夫人喂我可好?” 沒等陸浣晨出言拒絕,萬俟律就含了一口酒,抓著她的手臂朝著她俯身而來。 陸浣晨根本沒想到萬俟律會心急成這個樣子,她還沒來得及在他的那杯中下藥啊,更何況這么惡心的喝酒方式……她才不要呢! “你放手!” 陸浣晨竭力掙脫,卻無濟于事,因為她越是掙扎,萬俟律就越是興奮。他一手按住了她,一手將她的衣服粗暴地撕開。就在陸浣晨險些絕望的時候,忽然有人一把提起萬俟律,將他狠狠甩在了一旁。 陸西白屈膝半跪在床榻邊,俯下身子,動作輕柔地為她整理好混亂不堪的衣衫,他一邊專注著手里的動作,一邊低聲說道:“抱歉……這一次恐怕要違抗大小姐的命令了。” 第003章 19 陸西白的武功路數與以往大不相同,反而那次被西山金煞圍劫時候類似,陰狠毒辣,暴戾殘忍。 萬俟律的頭骨錯位,眼角流出鮮血。因為角度的關系,他睜著眼睛盯著陸浣晨的方向,死不瞑目。 一個前不久還和她說話的人,就這樣死在了她的面前。 陸西白的眼神陰鷙沉郁。他面無表情地瞥了一眼死相凄慘的萬俟律,提劍挑開他的衣襟,從中取出了他的木牌。 陸浣晨被萬俟律的模樣嚇壞了,盡管她努力掩飾著,但是微微顫抖的身體卻出賣了她的那份恐懼。 陸西白將陸浣晨抱在懷里,用那只干凈沒有染上血跡的手,輕輕覆上了她的眼睛:“別怕?!?/br> 陸浣晨抿了抿唇,點點頭。理智上她很明白陸西白是在保護她,但是情感上卻感到害怕,一種無法抑制的害怕。 她的反應又怎么會瞞得過陸西白。他放開她,慢慢地俯下身子,抬起她的下頜讓她看著他:“你為什么要害怕?你知道我不會傷害你的?!?/br> 陸浣晨推開他的手,將頭偏到一側,盡量不去看他:“你快點走吧。一會兒被人發(fā)現了,你就逃不掉了。” “逃?”陸西白冷笑,“我不想逃。” “你忘了之前答應我的事情了嗎?”陸浣晨想要勸服他。 但是陸西白卻不領情。他微微瞇起了眼睛,眸中有著陰冷可怖的森涼:“你還沒有回答我,你為什么要害怕?” 陸浣晨終于發(fā)現陸西白的異常,現在他與那天從西山金煞手里救她時的反應一模一樣,偏執(zhí)頑固,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