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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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年是你們不要陸晨這個兒子的,現(xiàn)在左一口兒子,右一口兒子,陸晨現(xiàn)在不是你們家的陸晨了?!?/br> “可他是我懷孕十月生出來的啊。”陸母惡狠狠的瞪他一眼,小聲嘀咕著,走旱陸的惡心鬼,“這么大人了孝敬父母沒錯吧?!?/br> 程昱道:“這是我的錢?!?/br> “你的不就是他的,他的不就是你的。” 女人胡攪蠻纏,陸父老臉鐵青估計也不是很情愿坐在這,程昱扭頭讓陸晨說,“你說說到底怎么回事?!?/br> “他們逼我給陸友雋買房子,提了五十萬說給首付,后來說干脆全款吧,說陸友雋在京都工作不容易?!?/br> 程昱又問:“臉是誰打的?!?/br> “陸德達?!?/br> 陸晨連一聲爸媽都不愿意叫,當(dāng)年是他們捆著他要送去特殊學(xué)校改造,絕望下是程昱救了自己,他突然跪在地上訥訥的看著程昱:“爸,就是他打的我。” 這一聲爸真把程昱叫住了,陸父聽了騰的站起來直接脫掉鞋甩過去:“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老子當(dāng)年就該把你打死,叫誰爸爸呢!” 陸母走過來憤怒的推他一把:“你叫他爸爸要不要臉?!?/br> 誰特沒料到陸晨面色平靜的站起來和她對視,環(huán)視一圈道:“我不要臉,我就是不要臉?!?/br> “我打死你這個王八蛋,我們家的臉都給你丟光了!” 陸晨看著這個男人,冷哼:“你們還有什么臉?!?/br> 場面一度混亂,陸友雋穿著襯衫西褲規(guī)規(guī)矩矩的老實人樣,眼睛骨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爸你別生氣,小晨還說孝敬你們來著?!?/br> 什么是孝敬? 陸母想起那套一千多萬的房子立馬鎮(zhèn)定,掐著老伴胳膊直接開門見山:“我兒子被你玩了這么多年,我們做父母的心里難過?!?/br> 程昱順勢接話:“想怎么辦?” 想怎么辦呢?幾個人相視無言,陸母膽子大又跑了出來,嗓門扯得老大:“要點損失費不為過吧,小晨長的那么好還不是我們家的基因好?!?/br> 程昱捏著眉心,只問了陸晨一件事:“你要跟他們在一起,這卡里的錢全部歸你們?!?/br> “爸?!?/br> 程昱愣了愣,隨后安排保安直接把面前四個人打包進警察局,陸家父母都是村里的人力氣大,保安怕傷著人沒敢用力:“這要怎么辦?!?/br> “送進警察局,剩下的我會讓律師和他們聯(lián)系?!?/br> 律師就是多年的好友徐璈,又不是真打官司只是嚇唬一下,程昱通完電話看向蹲在地上的陸晨,他當(dāng)年救下陸晨的時候,陸晨就縮在桌子底下瑟瑟發(fā)抖極度缺乏安全感,就像是瘦骨嶙峋的流浪狗,面對世人有著說不出的懼意。 “回去再說?!?/br> 一陸無言,空蕩的屋子驟然一聲關(guān)門聲,程昱皺著眉:“既然你都叫我爸了,那就說說今天的事,你們什么時候開始有聯(lián)系的。” “就在回國后不就,陸友雋在京都找了工作剛結(jié)婚,我那天車壞了就開的你倉庫里的保時捷?!标懗棵媛懂惿?,“路過你經(jīng)常去的小攤發(fā)現(xiàn)還有包子,然后……他就認(rèn)出我了,這幾年我們變化很大,陸友雋和我留了聯(lián)系方式轉(zhuǎn)身告訴了他們,接著他們就堵住我了,程哥我錯了,不該用你的卡?!?/br> 男人失笑,搖頭道:“你哪里錯了,你聰明的很,怎么不叫爸爸了?” 陸晨沒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試探的叫了聲:“爸?” “我哪里來的二十幾歲兒子?!?/br> 程昱的反應(yīng)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陸晨呆呆的站在一邊不知道是進還是退,轉(zhuǎn)眼間又變得有些局促不安,在一陣沉默中他開始胡思亂想。 “冰箱里有冰塊也有雞蛋,自己解決?!背剃呸D(zhuǎn)著輪椅去客廳,望也沒望身后的陸晨。 陸晨沒有煮雞蛋的心思,隨意的取出冰塊用毛巾敷著,像往常那樣坐在沙發(fā)上畫圖,卻怎么也畫不出東西。 “你是不是希望我和他們走?!?/br> 程昱笑:“選擇權(quán)在你,我沒有想法?!?/br> 陸晨稍稍靠近,蹲在男人腿邊像是可憐蟲,毛巾放在手里半天都沒想起去敷臉,程昱接過毛巾靠了上去,隨后手背被傳來一陣冰涼,陸晨握住了他的手,眼底帶著試探一如當(dāng)年的小心謹(jǐn)慎。 瞧瞧,這就裝不下去了。 “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說,但我不希望別人再來試探我,你明白?” 陸晨眼眶一熱:“我知道了,程哥?!?/br> 程昱將毛巾轉(zhuǎn)交給蹲在自己腿邊的青年,默默的看著天上被烏云遮掩的月亮,過了一會說:“早點睡。” 陸晨手指微微用力,嘴里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周圍靜謐的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他無力的撐在地上,單手捂住臉如同落幕下的小丑,背影蕭索。 只要程昱不趕他走就行,這就可以了。 …… 徐璈受人委托去裝模作樣的處理破爛事,于望舒有點好奇但他開始準(zhǔn)備答辯了,答辯后的幾天開始拍畢業(yè)照,這是他名義上的第一次拍畢業(yè)照。 據(jù)說評委是一位特別嚴(yán)肅的老頭,在他手上不過的人,幾率是百分之十。 “我有點怕怎么辦?!?/br> 徐璈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正經(jīng)范,松了松領(lǐng)帶貌不經(jīng)心道:“我當(dāng)年就是在他手里過的,還行吧,只要你態(tài)度認(rèn)真沒瞎糊弄,肯定讓你過了?!?/br> 于望舒坐立難安,挑了首舒緩的歌聽著試圖緩解心情:“我高考都沒這么緊張過。” “那時有真才實學(xué),現(xiàn)在你肚子里全是rou,墨水都被漂白干凈了。” “就你肚子里墨水多,徐教授你真厲害,咱們明大就你牛逼最大?!贝C會跑,結(jié)果書包帶被身后人抽住往后仰,腿在車外亂蹬著,徐璈的臉就在他的面前放大,一手撐住他的腰順理成章的吻了下來。 車門沒關(guān)還是在校門口,于望舒腦中警鈴大作,可是來不及呼吸深思就被帶進濕潤的吻里,口舌交融似是活物,他聞著撲鼻的淡淡男士香水味感到頭暈?zāi)X脹,心口怦怦直跳緊張到毛骨悚然。 分別時像是過了一個世紀(jì),于望舒頭重腳輕的站在明大校門口,百年老校威嚴(yán)尚且還在,他抖了抖連話都說不齊全。 “徐璈,你有病?!?/br> 男人坐在車?yán)锵蛩麚]揮手,擺出君子姿態(tài)偏偏說話欠抽:“你說我是明大最牛逼的人物,我總得證明給你看對不對,不然名不副實,你在外面也不好夸我,好好上學(xué),答辯不通過,我回去單獨給你‘輔導(dǎo)’該怎么過關(guān)?!?/br> 至于怎么個單獨輔導(dǎo)法,于望舒喘著氣,同手同腳的扭頭就走。 徐璈在后視鏡看人離開,唇邊的笑漸漸消失,車開往警察局,他拿著準(zhǔn)備好的文件和陸家人商談。 程昱的意思是可以給五十萬,就當(dāng)他們生陸晨的補償,陸晨從小就沒過好日子,五十萬已經(jīng)是翻了天的價格,假如陸家人不接受也沒關(guān)系,那就法庭上見,行內(nèi)人忽悠行外人,這事不地道但也不見得陸家人干的事有多地道。 陸爸當(dāng)年把陸晨吊在樹上當(dāng)著全村人的面抽打,逼他說自己是怪物,剛被程昱救下的時候身上滿是鞭痕。 五十萬對陸家來說不是小數(shù)目,陸友雋看律師是徐璈當(dāng)即就慌了,電視里經(jīng)常看見徐璈,他也沒想到程昱找的是這么個名律師,名律師出手哪里還有活路。 不出兩個小時,陸家人在協(xié)議上簽了字。 那一千多萬的房子出在羊身上,怎么花都無所謂,徐璈和警局的人握了握手,給程昱發(fā)了短信后前往律師所,秘書上前貼心的拿西裝外套,他頭也不回:“過幾天明大有運動會,我最近沒什么事吧。”話是這么問,徐璈自己已經(jīng)拿起了日歷表翻看,有一天的假期就在運動會的前一天,是某家媒體的采訪。 “幫我聯(lián)系一下挪到前一天。” “好的,我現(xiàn)在去聯(lián)系?!?/br> 明大的運動會從一個月前就開始準(zhǔn)備場地,于望舒被王維然拉著報名,本來不想報名畢竟一把年紀(jì)了,他在同學(xué)眼里還挺優(yōu)秀的,問啥都會,要是沒跑過小年輕怎么辦。 他不要面子的?。?/br> “于叔你不是總說自己去鍛煉,這是你表現(xiàn)的機會,你看技術(shù)宅那個肥人都報了兩千米,兩千米對咱們血性男兒來說不是小菜一碟的事么,于叔你覺得對不對,再說了,徐教授是頒獎嘉賓?!?/br> “他頒獎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币驗槭切飙H頒獎,于望舒心里反而覺得怪怪的,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啊。 第80章 于望舒說不出那股怪異也沒過于深究,因為他被王維然拉著看班服,作為大家畢業(yè)前最后一次的集體活動,他們選擇了白身藍邊的運動服,用技術(shù)宅的話說就是:“唉呀媽呀真是賊亮眼!” 衣身背后繡著系部班級,深秋季看著十分清涼。 算算班費還剩下一些,王維然身為班長在班級群進行投票,是退給大家還是找地方搓一頓,結(jié)果都選擇的搓一頓,時間就是拍完畢業(yè)照的那天。 于望舒拿到運動服的那天在家里穿上了,對著鏡子左看右看:“真看不出來我快三十歲了。” “男生一般都不太容易顯老。”徐璈倚在門框上,手里握著咖啡杯笑道。 于望舒湊過去喝了一口,隨后一臉苦相:“你喝這個都不放糖的啊?!?/br> “怎么,你喜歡放糖?!?/br> 他也就是隨口一說:“生活不易,干嘛還要在喝的上面苦自己?!卑杨^伸向門外,空中飄散的都是淡淡的咖啡味,他搞不懂徐璈是哪里來的情調(diào)自己煮咖啡,要擱自己身上隨手一袋速溶解決可拉倒了。 徐璈說過程是一種享受,于望舒隔天就觀察了一遍,結(jié)果越看越想把那人給睡了,但是他睡不到,即使睡了也不是他想的那種‘睡’。 喝了一杯加糖的咖啡,于望舒這嘴直到吃晚飯都還殘留著咖啡味,晚上更是睡不著在床上打滾,徐璈在旁邊無奈,一手摟住他強制摁住:“都快凌晨了你鬧騰什么?!?/br> “我覺得咖啡在作祟,我睡不著?!?/br> 手臂的肌膚觸碰在一起,于望舒感到脖子后背噴灑了道熱氣,忍不住縮縮脖子,他低頭看向懷里的老大,貓眼瞇在一起居然也困了,他把貓抱到床邊的貓窩,又回到原位躺好:“真睡不著,對了,程昱讓你辦的事成了沒?!?/br> “成了,陸晨父母就是小市民,這種人見到比自己社會地位高的都會下意識的慫,他們根本就沒想過再認(rèn)陸晨,陸晨如今也不是他們能認(rèn)的?!?/br> 于望舒茫然的眨眨眼,突然吐了句:“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陸晨也不容易。”他對于陸晨以往的經(jīng)歷知道的不多,但從別人的只詞片語間也能猜到,一個保守的家庭里突然出現(xiàn)喜歡男人并且在校名聲惡劣的同性戀是多么可怕的事,可怕的是家人的態(tài)度和作為,程昱用了很長時間才打消陸晨的懷疑,重新包裝重新生活直至脫胎換骨,不過骨倒是沒變。 徐璈把頭靠向于望舒后頸,攬著他腰的手也漸漸用力,指腹一下下的摩挲腹部,口氣挺淡:“本性難移,他在陸家定了性,現(xiàn)在隱藏的再好也會有膩的一天,我同意程昱的做法但他現(xiàn)在的確是需要一個人陪在身邊?!?/br> 腰腹傳來一陣酥麻,于望舒被揉的有些迷糊,腦子也漸漸不好使了,朦朧中嗯了一聲連自己都不知道是否是回應(yīng),勉強翻身正式準(zhǔn)備睡覺,唇角一軟,居然真有些纏綿的錯覺。 “一開始你睡覺總抱我,我感覺跟鬼壓床似的每天早上都腰酸脖子痛?!?/br> 徐璈挑眉:“現(xiàn)在呢?!?/br> 于望舒閉上眼發(fā)出一聲嘆息:“習(xí)慣了,就不喜歡一個人了?!?/br> 一夜無眠,于望舒被四只貓踩醒,昨晚的記憶消失的一干二凈,早上徐璈熬的小米粥加三明治,他吃了沒多久就喊餓,穿著亮瞎眼的班服跑到路邊小攤買兩個雞蛋餅,在里面狂加配料。 徐璈倒是不介意他亂吃,只是瞄了一眼:“別吃得像個土匪行不行?!?/br> “呵?!庇谕胬峭袒⒀剩熬湍愠缘乃刮?。”想想自己當(dāng)初也就是被這份斯文給騙了。 眼見人突然開始惆悵,徐璈拍了他大腿:“想什么呢,趕緊吃,吃完去學(xué)校熱身。” 徐璈今個也是穿的運動裝,平時穿多了西服總是一股正經(jīng)模樣,現(xiàn)在反倒是看著年輕,于望舒扭頭的瞬間差點以為時光回到了大家都年輕的時候。 “于望舒,你知道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挺傻的?!毙飙H往后倒車,對方有些呆傻的臉著實是沒有心機,“眼底的崇拜和憧憬太明顯了,怎么,是不是被我?guī)浀搅??!?/br> 于望舒抹了一把臉,下車把車門關(guān)的巨響:“自戀!” 兩人在校園里沒法一起,徐璈沖著離開的身影喊:“今天你跑第幾啊?!?/br> “老子今天跑第二!” 深知比不過年輕人,特別是王維然那小子跑的比兔子還快,于望舒看著在場的學(xué)弟學(xué)妹,胸口熱情澎拜:“王維然,你于叔今天跑第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