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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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xiàn)在這件事已經(jīng)確定了,白少卿反而平靜了下來,倒不是說他不覺得吃驚,其實這就是他的性子,按照其父白昀的話來講就是白少卿是那種越是到關(guān)鍵時刻反而越發(fā)沉著的人。 白少卿已經(jīng)開始想下一步怎么走。 “穿著的衣服?那就是說你沒看見面容?”康桂問道。 王墨三哭著搖頭說道,“這個酷熱的夏日如何能保存完好……,但是衣衫,身形,都是他?!?/br> 大家都聽明白了,因為天氣炎熱,尸首爛掉了,無法辨認(rèn)容貌,許多人原本都忍著,這會兒聽到王墨三的話頓時就忍不住跟著哭了起來。 堂屋里十幾個人,無不是悲痛欲絕。 趙臻雖然還年幼,不過是十歲的幼童,但卻是他們的所有的希望。 白少卿卻沉著臉,轉(zhuǎn)身進(jìn)了內(nèi)室,等著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拿著包袱了,他說道,“誰要跟我進(jìn)山去找太子殿下。” 眾人一臉茫然的看著白少卿,他們都覺得趙臻已經(jīng)死了,又談什么進(jìn)山找。 白少卿卻斬釘截鐵的說道,“太子殿下一定還活著,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那墓地為了躲避耳目才做的假墓,里面躺著也是別人?!?/br> “白少卿,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殿下都已經(jīng)歸天了,你還要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說話的人叫顧峰,是康桂下面的一個鏢師,早年妻女被晉城的一個世家所害,一直對白少卿這種出身地位的人帶著恨意,原本為了太子的事情一直忍著,到了這會兒一切都成了空,就憋不住發(fā)作了起來。 白少卿早就從顧峰時不時帶著探究的目光里察覺出了他的敵意。 要是旁人這會兒早就生氣了,但是白少卿卻并沒有被激怒,他反而目光深沉的看著顧峰,說道,“你寧愿相信殿下已經(jīng)沒有了,也不愿意試著去找一找?” “我當(dāng)然不是,只是事實俱在……” “那你敢和我去嗎?” “有什么不敢的。”顧峰忍不住說道。 白少卿干脆利落的說道,“那走吧?!?/br> “啊?” 白少卿轉(zhuǎn)身進(jìn)了內(nèi)室,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往背后系好了包袱,戴著斗笠,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康桂心里多少有了想法,但是沒有想到白少卿的行動力這么強,趕忙上前說道,“白先生,山路崎嶇,野獸出沒,我跟著你一同去吧?!?/br> 白少卿點頭,說道,“正想喊了康大哥一同去,有勞了。” 王墨三用袖子擼掉了眼淚,站了起來,說道,“我也要去?!辈还馨咨偾湔f的是不是真的,王墨三都決定在去找一找。 “行?!?/br> “我也想去……”哭著的眾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擦掉了眼淚,都紛紛應(yīng)和道,他們和王墨三想的一樣,見白少卿說的言辭鑿鑿,都想著去試一試。 “人多了容易被發(fā)現(xiàn)?!笨倒鹎屏搜郯咨偾?,見他沒有點頭,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的原委,對著幾個人說道。 白少卿,康桂,顧峰,王墨三個人帶著幾天所需的干糧就上了路。 不過半天就到了經(jīng)天山下。 顧峰惡聲惡氣的說道,“現(xiàn)在怎么走?別告訴我就這樣漫無目的的碰運氣!” 王墨三也看著白少卿,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帶著探尋的目光也帶出十足的懷疑。 白少卿卻很坦然,擦了擦因為趕路而冒出的汗水,對著康桂說道,“康大哥,借你的輿圖一用?!?/br> 輿圖是十分珍貴的東西,別說平民百姓,就是一般官宦之家也不一定有,這一副輿圖是康桂的祖?zhèn)髦?,他們家原本是開鏢局的,平日就是走南闖北,靠著記憶一點點的填補空缺,到了康桂這一代已經(jīng)是十分的清晰的。 不過地形每年都會在悄然變化,只能說大體的錯不了。 “你們看。”白少卿指著輿圖上的經(jīng)天山,“神女峰的巫女山延綿數(shù)百里,但是山行陡峭,沒有出口,想要出來只能過了碧流河,從經(jīng)天山這邊出來,太子殿下當(dāng)初被河水沖到了經(jīng)天山的王家村附近,然后在這里做了個假墓,之后進(jìn)入了神女峰掩藏起來,而這邊好像只有個叫杏花村的村子?!?/br> “我知道這個村子,據(jù)說以前土匪在這里安家,藏了許多金銀珠寶……” 有了方向就快多了,幾個人徑自朝著杏花村而去,特別是顧峰和王墨三,一個是尋主心切,另一個則是帶著滿滿的怒氣,想要證明白少卿的的詭辯。 比起這些練家子,白少卿自然是不濟(jì)的,落在了后面,康桂擔(dān)心白少卿就跟在他旁邊。 不過一會兒就進(jìn)入了經(jīng)天山的深處,到處都是久經(jīng)年份的古樹,樹葉遮天蔽日的擋住了夕陽里唯一的一點點的光亮,幾個人幾乎是馬不停蹄的已經(jīng)趕了一天的路。 康桂見白少卿面露疲憊,說道,“白先生要不要歇息一會兒?” 白少卿搖頭,說道,“我還能跟上,我們要盡快找到殿下?!?/br> 康桂見白少卿堅持,一面佩服他的毅力,他見過許多世家公子,也是說練過,但是走了幾個時辰就會喊累,而白少卿卻是這般的堅韌不拔,他想起白少卿遇事之后的果敢預(yù)判,越發(fā)覺得這個人以后不可限量。 聽說江南義軍那邊十分不太平,江南首富蘇家人舉家之力供應(yīng)義軍的物資,他們覺得自己應(yīng)該占大頭,但是涇陽書院以李家為首的讀書人卻覺得蘇家人滿身的銅錢氣,不值得為伍,吵的十分兇,還曾經(jīng)鬧過要分裂,都是白少卿一人之力去說服,這才保持住了表面的平和,雖然白少卿年少,但隱隱已經(jīng)是義軍的頭目地位。 想到這里康桂神色一整,略帶幾分恭敬的說道,“白先生,我有一事不解?!?/br> “請說?!?/br> 白少卿踩一腳出去都覺得腳心鉆心的疼,他知道腳底肯定起了泡,但是卻忍著沒有說話。 “其實太子殿下就算做了假墓,畢竟無法辨認(rèn)尸首,按照夏朝皇帝的多疑心性,必然不會完全相信?!?/br> 白少卿拂去落在手臂上的樹葉,說道,“只要一日未傳出殿下的死訊,這中原漢人就不會死心,總想著可以復(fù)國。” “正是這樣。”康桂想起剛才他也差一點和王墨三一起哭了出來,就是覺得殿下已經(jīng)亡故就沒有了希望。 “所以……”白少卿望著遠(yuǎn)處的深山,停頓了下,目光深沉。 *** 來的時候在下雨,回家的時候卻是大晴天,雖然路好走了,但是天氣又熱了,徐黛珠老老實實的戴著帷帽和趙玉一同趕路。 到了傍晚時分,兩個人終于到了杏花村。 徐黛珠先拉著趙玉去了菜地,果然那野草就跟打了激素一樣的瘋長,都快把正經(jīng)的菜給淹沒了。 徐黛珠顧不得累,脫下竹簍,卷起袖子之后又撿起放在一旁的鋤頭就開始鋤草,趙玉也跟著幫忙,雖然做的比徐黛珠慢,但是好歹也有了幾分樣子。 兩個人忙活了好一會兒,終于做完了。 徐黛珠見趙玉臉上都是汗水,踮起腳尖,拿了帕子出來給他擦,趙玉熱的呼出來的氣息都帶著灼熱氣息,吹在徐黛珠臉上熱熱的,癢癢的。 徐黛珠忍不住咯咯的笑,說道,“好癢,好了,擦完了?!?/br> 趙玉想了想,也學(xué)著徐黛珠拿了帕子出來,拽過徐黛珠,低頭給她擦臉,也或許是已經(jīng)不挑食了,趙玉長的很快,已經(jīng)比徐黛珠高半指。 這讓徐黛珠耿耿于懷了很久。 趙玉要比徐黛珠多耐心,手勁兒也很溫柔,仔仔細(xì)細(xì)的擦著。 近在咫尺的面容英氣漂亮,那一雙如裝了星辰一般的眼睛里滿滿的都是認(rèn)真,徐黛珠一眨不眨的盯著趙玉的臉,忍不住想著,這孩子可真漂亮呀,又這般溫柔,長大了不知道要掠走多少女孩子的心。 別說,想到這里竟然還覺得有些酸酸的。 就好像是自己養(yǎng)的寶貝以后要被人搶走一般。 要是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夜色深了,徐黛珠不敢耽誤,趕緊摘了菜就跟趙玉一同回了家里。 許久沒有吃新鮮的蔬菜了,徐黛珠做了個西紅柿燉雞蛋,至于為什么不是西紅柿炒雞蛋,因為沒有足夠的油,不過就是這樣的菜,兩個人也吃的十分開心。 徐黛珠酒足飯飽,靠在床邊,懶散的問道,“你說你做了什么事?為什么你仇家找不到你了?”這事兒徐黛珠之前問過,無奈趙玉轉(zhuǎn)移了話題,倒是讓她忘了繼續(xù)追問了。 趙玉舒服的躺在床上,幾乎是昏昏欲睡,聽到的徐黛珠的話猛然的就睜開了眼睛。 那個漆黑的夜晚,他用防身的匕首在木板上刻字做碑,淚水糊住了眼睛,他要不斷的用手背去擦拭才能看清前面。 恐懼害怕,累,饑餓,都讓他生不如死,但他卻要咬牙堅持。 夏軍為了穩(wěn)定民心,不管有沒有抓到他都會很快公布他的死訊,興許會找個和他相似的孩子,然后當(dāng)場斬首示眾。 之后繼續(xù)秘密的搜尋,直到抓到他……,然后秘密的處死。 與其這樣,還不如由他來做個假墓,然后放松夏軍的警惕之心,讓他們放棄搜尋……,因為就算是不確定是不是真墓,但是對于夏朝皇帝而言,一個寫著趙臻墓碑的墓地就足夠了。 “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徐黛珠躺了過去,打了個哈欠,摟住了趙玉的腰身,嘀咕道,“好了,睡吧,我不問就是了?!?/br> 遠(yuǎn)處經(jīng)天山內(nèi)白少卿舒了一口氣,對著一臉疑問的康桂說道,“殿下已經(jīng)看透了所有的事情,他知道夏軍需要一個他確切的死訊,而墓地正是可以讓夏軍滿意的答案,他給他們這樣一個答案,然后讓夏軍放棄搜尋,因為活著總是比其他的都重要?!?/br> “殿下他才這么小……”康桂雖然約莫猜到了,但還是忍不住震驚的說道。 第19章 拾到 舊時的京城繁花似錦,卻如同水中明月,一去不復(fù)還,早就物是人非。 皇貴妃趙氏憑欄望月,卻如同雕塑一般半天都一動不動。 她容貌生的極為出眾,膚如凝脂,黛眉瓊鼻,只著一身碧綠色的寬袖衣裙,發(fā)鬢寬松的挽了圓鬢,沒有任何的飾品,卻端的是氣質(zhì)華貴,美如仙娥,生生把身旁幾個衣飾華美的小宮女襯托的黯淡無光。 夏元帝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景,那個十三歲便是以美貌而著稱的明月公主就這樣只身站著,面帶憂愁,卻是讓他的心都跟著擰了起來。 幾個宮女看到皇帝來了,紛紛俯首。“娘娘,陛下來了。” 趙氏卻是一動不動,皇帝知道她素來傲慢,倒也沒有生氣,朝著宮女?dāng)[了擺手示意退下。 “又是誰惹得你不高興了?”皇帝曾經(jīng)在京城當(dāng)過五年的質(zhì)子,一口標(biāo)準(zhǔn)的大趙官話說的字正腔圓。 趙氏轉(zhuǎn)過頭,等著看到皇帝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淚流滿面,說道,“臻弟已經(jīng)死了嗎?” 皇帝臉色馬上就沉了下來,說道,“誰告訴你的?” “別管誰告訴我的,是不是?你當(dāng)初不是答應(yīng)過我會饒他一命?”因為憤怒趙氏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緊緊的抿著唇,但這樣卻無損的她的美貌,反而有種濃烈的美艷。 皇帝看著又憐又愛,想著總歸是她的親弟弟,難過不是正常?雖然不知道是誰透露了死訊,反正回去之后他定然會抓出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隨即又想著紙包不住火,趙妤早晚會知道這件事,既然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那就直接敞開來說好了。 “妤兒你也知道,趙國已亡……” 趙氏聽到這話的時候目光閃過一絲恨意來,把手放到了寬袖里。 皇帝卻繼續(xù)殘忍的說道,“而趙臻則是亡國太子,朕想要立本必然是要斬草除根……,?。 ?/br> 巴掌大的匕首帶著森森的寒意,在皇帝驚愕的目光中飛快的插入了他的胸口。 “給我住手!” 隨著一聲女子的喝聲,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氣勢洶洶的在一群人的簇?fù)硐伦吡顺鰜?,他身旁的幾個男子皆是帶刀護(hù)衛(wèi),見情況危機,上前去拽住趙氏的手腳。 趙氏亡國之前不過就是一個嬌養(yǎng)的公主,這些日子又時常落淚,少食,身子骨更是虛弱,拼了命使出全身的力氣之后也只是刺了一刀,那護(hù)衛(wèi)很容易就把她像麻花一樣扭起來壓在地上。 趙氏心有不甘,眼淚倏然而下,咬牙切齒的罵道,“處羅,別以為你登上了皇位就變的高貴了,你在我眼里依然是個茹毛飲血的蠻人,也配得上我?我忍辱負(fù)重就是為了讓你保住臻兒的一條命,現(xiàn)在他死了!我還有什么顧忌的,正好殺了你報仇雪恨,只可惜剛才沒有多刺幾刀!” 皇帝處羅被人抬起放到一旁石凳上,卻是對著他胸口的匕首無法,又叫人去喊御醫(y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