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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亂世福妃在線閱讀 - 第20節(jié)

第20節(jié)

    徐黛珠這才想起來中午已經(jīng)過了大半了,但是幾個人還沒用飯,只是家里的存糧叫人下了毒,雖然說人死燈滅,但還是覺得不解氣,那個下毒的顧峰實(shí)在是太過可惡了,難道要剩下的幾個人活活的餓死?

    或許這真的是他的打算?

    徐黛珠只覺得僵硬的腦子忽然間就變的靈活了起來,先給她們的食物里下毒,即使毒不死她們也能把存糧給毀了,再然后殺了可以做木筏的康桂,讓她們餓死或者是老死在山里,不管哪樣都給他們埋下了許多禍患。

    這個人實(shí)在用心險(xiǎn)惡。

    當(dāng)然,徐黛珠倒不覺的他們幾個人出不去,木筏又不是很難做的東西……,恐怕真正成問題的是他們?nèi)耸痔倭恕?/br>
    她和趙臻都還是孩子幫不上忙,小白又有些神志不清,至于剩下的白少卿,顯然也是文弱書生的模樣,估摸著就算是要做也要費(fèi)許多功夫,然后想象和實(shí)踐總是有區(qū)別,別看木筏看似簡單,其實(shí)里面肯定還有許多訣竅需要掌握。

    所以從某種程度來說,顧峰做的非常成功,雖然因?yàn)橛行“走@樣的高手在沒辦法殺了趙臻,但是卻讓他們陷入了麻煩中分身無暇。

    徐黛珠想起顧峰最后狂熱的神色來,就好像是已經(jīng)失了心的教徒一般,禁不住想著他的主人到底是怎么樣的人竟然把他洗腦的這般徹底。

    “餓”身旁的小白委屈的推了推徐黛珠,“黛珠,小白餓”

    徐黛珠這才回過神來,說道,“趙玉和白先生在里面說話,我們倆去找點(diǎn)吃的吧……,拿個筐子摘點(diǎn)板栗回來,然后再去撈一些魚?!泵褚允碁樘?,就算是天塌下來也總是要吃飯。

    小白聽了露出幾分欲言又止的神色來,徐黛珠奇怪了,問道,“怎么了?”

    “我聽到白先生在哭呢,肯定也是餓了,我們多打一點(diǎn)板栗吧,讓他多吃一點(diǎn)?!?/br>
    徐黛珠想起白少卿歷經(jīng)萬難才找到這里來也頗為不容易,恐怕這就是古人的忠君之道,不管怎么說,徐黛珠是佩服這種有志向的人,只是他運(yùn)氣不太好,身旁兩個人都是jian細(xì),其中那個顧峰更叫人感到可怕。

    “嗯,小白說的對,我們讓白先生多吃點(diǎn)。”小白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白少卿很眼熟,讓他覺得很喜歡,說道,“小白想讓白先生高興?!?/br>
    “好。”

    徐黛珠給小白披上了避雨的蓑衣,又戴上斗笠一起出了門,雨很大,走了幾步就感覺到地面泥濘步行艱難。

    不過這僅僅對徐黛珠而言,小白卻好像是身上帶著翅膀一樣,身輕如燕,走的十分輕巧。

    小白走了許久,回頭一看徐黛珠落下了老遠(yuǎn),他又走了回去,搔了搔頭,就突然間蹲下了身子說道,“小白背背黛珠,小白力氣大,小白可以走的很快?!?/br>
    徐黛珠原本想著推辭,她不習(xí)慣去麻煩別人,但是想起小白是有功夫傍身的,又加上現(xiàn)在這樣的天氣也確實(shí)是難走,她堅(jiān)持自己走反而會耽誤了事情,就跳上了小白的背。

    小白背著徐黛珠像是背著自己的孩子,毫不影響,走的又快又穩(wěn)當(dāng)。

    “小白,我沉不沉?”徐黛珠把頭枕在小白的肩膀上,忍不住問道。

    小白老實(shí)的搖頭,說道,“不沉,像小花一樣?!闭f道這里又露出幾分難過的神色來。

    徐黛珠想起那只被毒死的蘆花母雞也是難過,說道,“我們再養(yǎng)幾只母雞好了?!?/br>
    小白卻搖頭說道,“小花是小花,黛珠是黛珠。”

    小白是說小花是獨(dú)立存在的,不是誰都可以替代的,就好像是她,黛珠就是黛珠,不是別人,小白的心真是純善的可愛,他雖然有些不解世事,但卻是重情重義,這么的討人喜歡,這不禁讓她開始好奇小白沒有摔傻之前的是什么性格?

    屋內(nèi)擺設(shè)簡陋,木板搭起來的床,床上的被子是用棉布拼接的布料,旁邊長幾上擺著的喝水杯子和裝水的陶罐子,雖然沒有缺口,但都掉了釉色,看起來十分的老舊。

    白少卿跪在地上,哭的像是一個孩子,“家父說我白家受恩于始祖,斷不會為了茍且偷生斷送百年名節(jié),誓死也會追隨陛下”白少卿說的鐵骨錚錚,又悲愴莫名,就是坐在對面的趙臻也忍不住動容,眼眶微紅。

    這是白少卿心中最痛的往事,就如同長在心口刺,每次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會潰爛作痛,難受的一夜一夜睡不著覺,但是他從來沒有在外人面前示弱過,白天的時候依然灑脫如往昔一般。

    他的自尊不允許他露出脆弱的一面,但是在趙臻面前,他卻可以肆無忌憚的痛哭一次,因?yàn)樗姥矍暗倪@個少年會明白他的心痛。

    他和他一般同樣失去了親人和家園。

    趙臻聲音微微沙啞,說道,“當(dāng)初父皇帶著我微服私訪,到了白伯伯的府上,還是白大哥你帶我去玩,不過一年前的事情……卻已經(jīng)是如同前塵往事一般。”

    白少卿當(dāng)初見到趙臻的時候只覺得是一個孩子,并沒有多想,當(dāng)時他還過的十分的意氣風(fēng)發(fā),少年得志,前途光明,好像日子都是那么的美好。

    而當(dāng)初的趙臻也是如此,父母愛若珍寶,幾個jiejie也是疼愛有加,雖然貴為太子,但是課業(yè)輕松,日子順?biāo)?,只管肆意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br>
    誰知道不過一年的時間,兩個人卻是在這樣的地方重逢。

    趙臻親自把白少卿扶了起來,說道,“父皇說過白家是忠烈之后,果然是沒有看錯人,伯父不會白白的殉國,等以后復(fù)國,我定然會追封伯父,讓大趙的子民都知道我們漢人也有這等英烈?!?/br>
    “多謝殿下?!边@是白昀應(yīng)得的,白少卿自然不會推辭。

    兩個人說了一番話又覺得親近了不少,趙臻是覺得白少卿能這般千山萬水的尋他而來,可見對他忠心耿耿,更不要說他處理顧峰和康桂的事情的果決和機(jī)警,覺得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兩個人原本還是舊識,他正是需要人輔佐,自然是歡喜,而白少卿卻是比以前對趙臻多了幾分打心眼冒出的佩服,覺得趙臻不僅是正統(tǒng)更有一個王者應(yīng)有的智謀。

    “殿下你打算以后怎么辦?”兩個人敘舊之后就開始談?wù)撘院蟮穆贰?/br>
    趙臻沉吟了下說道,“當(dāng)初父皇曾經(jīng)說過蜀地的鎮(zhèn)國公最為可靠,也最有力量可以輔佐本太子……,但是本太子從舊宮逃出已經(jīng)快三個月,白先生都拼死來尋,那邊卻是沒有一點(diǎn)消息,我想著那邊肯定出了什么變故了?!?/br>
    白少卿已經(jīng)不把趙臻當(dāng)做孩子來看待了,但是看到他此番說話還是吃了一驚,想著當(dāng)真是他們大趙復(fù)國有望了,能有這樣心思縝密,沉得住氣的太子。

    “我曾經(jīng)派人去過蜀地,但是一直沒有音訊,我和殿下的看法一致,不過現(xiàn)在夏朝皇帝的日子也不好過,南邊有江南的義軍,遼東有遼王,西北的蜀地還有鎮(zhèn)國公,呵呵,說夏朝風(fēng)雨飄搖也不過為過。”白少卿拿了輿圖出來。

    正在這會兒,外面?zhèn)鱽砑?xì)碎的腳步聲,然后是徐黛珠稚嫩的嗓音,“趙玉,吃飯了?!?/br>
    白少卿這才覺得有些餓了,笑著說道,“殿下,我竟然不知道已經(jīng)到了吃午善的時候了?!闭f完就把輿圖收了起來。

    雨已經(jīng)停了,院子里卻滿是泥濘,沒辦法吃飯,徐黛珠讓小白把飯桌放到了臥室,原本就不大的房間因?yàn)檫@張桌子顯得更為擁擠不堪。

    晚飯是熱騰騰魚湯和煮熟的板栗。

    魚rou鮮美,又加清火的蘿卜,更是有股甘醇的味道,幾個人忙了許久正是腹中饑餓,很快就吃了起來。

    呼嚕呼嚕,小白喝了一碗又一碗,喝了一碗又一碗……,等著第六碗的時候被徐黛珠按住,“沒有了,去撥板栗?!?/br>
    小白,qaq

    第28章 相處

    小白之前剝過板栗, 拿了一把匕首,從板栗前面開了口子,然后輕輕的捏下, 再用手往兩邊用力, 一個胖胖的果仁就這樣剝出來了,但畢竟是熟的, 很軟,小白要很小心很小心才能保證不碰碎。

    小白動作很快, 徐黛珠幾個人剛吃完魚湯就已經(jīng)剝完了。

    徐黛珠分了板栗, 每人一碗, 剩下的就給了小白,幾乎是兩碗的量。

    小白很開心,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搔了搔頭說道,“小白有力氣,小白能干活兒,小白以后摘很多很多栗子?!?/br>
    屋內(nèi)的氣氛原本有些壓抑, 徐黛珠悶頭吃飯,趙臻若有所思,白少卿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這會兒聽了小花的話都笑了出來。

    吃過了栗子,晚飯也算是結(jié)束了。

    栗子淀粉含量很高,吃完之后很容易有飽腹感,可是依然不能替代糧食, 就像是魚,還有rou,這些食物都無法替代主食一樣。

    “我有話……”

    “我想說一件事……”

    徐黛珠和白少卿幾乎是同時開口,白少卿笑著說道,“徐姑娘先說吧?!?/br>
    “行,那我先說?!毙祺熘楹攘艘豢谒瑑芍皇謮涸谧烂嫔?,說道,“白先生,你應(yīng)該知道我們一時半會兒出不去了,所以你是要這里長住了是嗎?”

    白少卿一直就覺得徐黛珠和一般的女孩不同,她身上有一種少見的從容,這會兒見她小小的身子壓在凳子上,坐姿筆挺,就如同小大人一般,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她,顯示出她的嚴(yán)肅。

    白少卿忍住笑意,說道,“差不多是這樣,但這只是暫時的,我早晚會把你們帶出去的。”

    徐黛珠點(diǎn)頭,她還是挺喜歡白少卿這種即使面對小孩子也很認(rèn)真回答,沒有敷衍的樣子,禁不住對他產(chǎn)生了幾分好感,語氣自然就緩和了許多,說道,“白先生,就是說你以后白吃我們的,白住我們的,你要拿什么償還?不要跟我說出去了給我銀子,那都是許久之后的事情了?!?/br>
    白少卿有那么一剎那的茫然,隨即之指了指小白說道,“徐姑娘……,你和他們也非親非故吧?‘’

    “他們都能干活兒養(yǎng)活自己?你會什么?”

    白少卿想了想,好像除了讀書還真是沒有會的,一時竟然就被說不上來話了。

    然后,然后……,洗碗的活兒就交給白少卿了。

    白少卿拿著堆著碗筷的木盤,在溪邊一邊洗一邊想著,他到底是怎么掉入徐黛珠這個看似天真,實(shí)則十分老辣的小姑娘圈套里的?

    白少卿笑著搖了搖頭,覺得徐黛珠很是有些好玩,仔仔細(xì)細(xì)的把碗給洗了,另一邊徐黛珠和正用網(wǎng)兜 在撈小白打上來的魚,趙臻則在摘菜……,不過早上的時候,這里還躺著兩具尸體,這會兒已經(jīng)都被掩埋到了別處,用水沖刷過的草地,沒有了一點(diǎn)的血跡,就好像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徐黛珠,趙臻,還有白嘉言……,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小白吧,想來他們肯定經(jīng)歷了許多常人難以想象的事情,所以即使看到那樣血腥的場景,不過一會兒就這般坦然自得。

    晚上徐黛珠用壓箱底的最后一點(diǎn)米面粉做了蔬菜粥,每人半條烤魚算是晚飯了,雖然還不能填飽肚子,但是晚上畢竟睡一覺就過去了。

    原本就有些擁擠的屋子加上白少卿就更加擁擠了。

    徐黛珠想著明天要換個茅屋住了,不過就湊合一個晚上,就讓小白和白少卿睡一起,說道,“小白,你的床大,和白先生睡一起吧,明天我們?nèi)Q個房子?!?/br>
    小白并不討厭白少卿,但是他還是有些不高興,撅著嘴說道,“大白,身上yingying的,沒有黛珠軟,可愛?!?/br>
    徐黛珠噗嗤笑了出來,說道,“你怎么叫他大白?”

    “他姓白……,我小,他大,我是小白,他就是大白?!逼鋵?shí)小白應(yīng)該要比白少卿大,但是心智減退的小白似乎覺得跟自己一般高的白少卿要比他大。

    怎么不叫大白鵝算了?徐黛珠忍不住抱著腦袋笑,說道,“別亂起外號,今天晚了快睡吧。”徐黛珠準(zhǔn)備明天先摘一麻袋的栗子,不然當(dāng)真沒有糧食了,還有一堆事情。

    其實(shí)除了這些,徐黛珠還想過讓小白去山上打獵,但是小白對動物有著無比的同情心,經(jīng)常會說,小兔子那么可愛怎么可以打它,看到小鹿又會說這個小鹿一看就是要當(dāng)mama的鹿了,我們不要抓它好不好?好容易遇到狼群,小白嚇的臉都白了。

    就這樣打獵的計(jì)劃被付之東流了。

    而且其實(shí)打獵遠(yuǎn)沒有想象當(dāng)中那么簡單,不僅需要功夫傍身,更多的則是經(jīng)驗(yàn),比如在哪里可以抓到兔等等,經(jīng)常在山里半天也遇到合適的,兔子跑的比你還快,小鹿,山豬這種動物就更不要說了,只要稍微有個風(fēng)吹草動就會跑掉,而敢走到你面前的動物又都是帶著極大的威脅性的。

    其實(shí)白少卿很累,應(yīng)該說他這幾天都沒沒有休息好,這會兒放松下來很是想著快點(diǎn)睡,不過他卻被徐黛珠和趙臻的親密給震驚到了,這兩個孩子竟然睡在一起,男女七歲不同席,就算徐黛珠是村姑不太懂這些,太子殿下總歸知道吧?

    像是注意到了白少卿的目光,趙臻耳根子有點(diǎn)發(fā)紅,但是他還是假裝沒有看到一般別過臉去,然后伸手抱住了徐黛珠,等著感覺到徐黛珠軟軟的身軀在懷里這才覺得空蕩蕩的心口被填滿了。

    他已經(jīng)分不清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了,或許他只是需要一個人陪著而已。

    徐黛珠這會兒正把臉埋在趙臻的懷里偷笑呢,想到白少卿一副我要跟你好好談?wù)劇?,一副大家長的架勢,結(jié)果一轉(zhuǎn)眼就被她指使去洗碗,一個顯然出身顯貴的貴公子,蹲在河邊,一只手拿著抹布,一只手拿著碗,不斷擦洗的樣子就忍不住笑。

    這邊的小白躺在白少卿的旁邊,學(xué)著趙臻把白少卿抱了起來,然后又嫌棄的推開,又硬又厚實(shí),一點(diǎn)都不舒服。

    白少卿,“……”好像是莫名被被哥哥嫌棄了……

    第29章 分床

    白四被人綁著關(guān)在了一間屋內(nèi), 那些人包下了客棧后面一個一進(jìn)的小院子,小院子里一共三間廂房,一間待客用的廳堂, 還有個雜物間, 而白四就在這件雜物間里,也是他運(yùn)氣好, 那些人顯然不想太過招搖,這才先留了他的性命。

    到了深夜, 四周靜悄悄的, 白四滾了下身子, 把耳朵貼在地上安靜的聽了好一會兒,直到感覺沒有動靜這才舒了一口氣。

    誰都不知道白四曾經(jīng)練過一陣子的軟骨功,雖然許久沒有用過了, 但功夫還在,他正要使出功夫來,忽然就聽到了雜亂的腳步聲和一個女孩子的哭泣的聲音,他趕忙閉上了眼睛假裝睡著。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 隨著一聲惡狠狠的聲音有什么東西被拋了進(jìn)來,“哭什么哭?伺候我們宋爺是你的福氣,小賤人竟然還敢咬人, 讓你不吃不喝的呆幾天就知道厲害了。”

    “唔唔!”

    很快就門又被關(guān)上了,過了好一會兒白四才敢睜開眼睛,借著月光這么一瞧,身旁草垛上躺著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少女, 此刻被人五花大綁,嘴里也被人堵著布條,臉上紅腫一片,嘴角掛著血痕,顯然是被人狠狠揍過的模樣。

    但即使這樣也無損她的美貌,墨染的眉毛,挺直秀氣的鼻梁,還有一雙如同裝滿整個星辰一般的明眸。

    白四心里忍不住呸了下,這丫頭才多大,還是個孩子呢,那個劉松義果然是外面?zhèn)髀勀前銟O為好色,還非常喜歡you女,真是個老不死的!早晚是要遭報(bào)應(yīn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