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薄薄的紙夾在指尖,上面寫著清秀的小楷。 規(guī)規(guī)矩矩,工工整整。 還真是字如其人,雖然他這方面造詣不高,卻也知道,這字是絕對不差的。 突然想到這人之前每日都在街上擺攤給人寫字。 有些頓悟,突然不奇怪她要扮成男裝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總要有個炮灰啦……o(≧▽≦)o 看文的你們,親親抱抱舉高高,寶寶們,晚安。 第18章 阻止 夜深人靜,月明星稀。 偌大的侯府除了那書閣,其他各處都熄了燈火。 書閣里。 趙成頗有些西氣急敗壞,“哼,他也就能下這些手腳,父皇暫時看重他,他倒恃寵而驕了?!?/br> 傅景晏半靠在案桌上,沒有接他的話。 “傅侯爺,你就沒什么要說的?” “殿下太過心急,臣說再多,也沒有用?!?/br> “那本王接下來該如何做?” “等?!?/br> 單單一個字,卻擲地有聲。 趙成西搖著扇子,笑了笑,“不說這個了,你這邊安排的怎么樣了?” 傅景晏抬了抬被一層層紗布裹著的右手,“傷了一陣子,那事也擱置了一段時間?!?/br> 趙成西跟瞧見什么新鮮事似的,哎喲一聲,桃花眼瞇成一條線,“傅侯爺,你之前也好歹是戰(zhàn)無不勝的大將軍,如今到這,還有誰敢傷到你呀?” “殿下說的不錯,沒人敢傷到我,”傅景晏垂眸看著那只手,那日躲在他身后的沈禾仿佛就落在這只手掌后面,目光微深,“不過是我自找的?!?/br> “找罪受?莫不是日子太過安逸了?” 傅景晏半屈起手指,將那張臉攏在掌中,“日子確實過得很安逸,所以有時候心甘情愿受受罪,倒別有一番滋味。” 趙成西只覺他這人閑的慌,這番話 聽下來,沒聽懂言外之意,也沒往深處想,只嘖嘖兩聲,正想繼續(xù)說什么,就見傅景晏人已經(jīng)到了書閣門口,“今天就到這里,殿下早點回去休息吧?!?/br> 夏天漫長,過去的也快,這幾日便已經(jīng)有慢慢轉(zhuǎn)涼的趨勢,今日天空陰沉,空氣里隱隱有幾縷涼風(fēng)吹過,打在身上,卻也不冷。 沈禾出來特意帶了把傘,防止上次的情況出現(xiàn),畢竟不是每次都能碰到傅景晏這樣給自己遞上一把傘的人。 她邊走邊想著,猛然想起男人昨日貼在自己腮邊微熱的指尖。 問她,是不是牙疼。 其實,這人也挺不錯的,唯一不好的就是,怎么就喜歡男人呢? 糾結(jié)疑惑著轉(zhuǎn)眼便到了侯府。 守門的小廝給她開了門。 雋風(fēng)院里尚且安靜得很,怕是那三公子還未起來,她慢悠悠走到那涼亭里邊坐下。 院里的丫鬟照常給她送了茶水來,“沈先生,恐怕您今天得等上一會了,大公子一早便出去了,三公子這會還未醒,每次醒了都得大公子哄著才肯起床?!?/br> 難得這丫鬟還與她解釋了一番,沈禾看了一眼傅君寶的住處,笑道,“無事,我在這等著便是?!?/br> 打發(fā)走丫鬟,她喝了口茶,手肘撐著臉,澄亮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前面那一排高大的梧桐樹。 沒多久,就犯困了,眼皮慫拉下來。 迷糊間,隱約覺得有一只手在自己肩膀上動著。 那只胳膊壓得越來越重,沈禾猛地睜開眼。 一張陌生的臉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她猛地從石墩上站起來,甩開那只手,“你干什么?” 趙成西有些意猶未盡的收回手,拍了拍折扇,“這侯府還真是藏人的好地方,你喚作什么?昨日怎么沒見著你?”他往前走了一步,臉上笑的詭異,“這皮膚嫩的,京城風(fēng)月樓里那些小倌哪里能比的上。”說著手就要往她臉上貼過去。 沈禾沒時間去想這人到底是誰,眼見著那貼過來的手,她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生生將那手拍到一邊,“這位公子,請您自重?!?/br> 趙成西哪被人這般對待過,方才來這里準(zhǔn)備找傅景晏,結(jié)果傅景晏沒找著,倒讓他發(fā)現(xiàn)了這么個別致的人,穿著普通布衫,一看便是沒什么身份的人,此刻竟敢忤逆他自己,他臉上狠狠的,怒氣一股腦上來,,下一刻便高高抬起手,嘴里怒道,“不識抬舉的東西?!?/br> 沈禾往后退著,直直靠上了亭柱,看著那往下落的手掌,她忙抬手遮住臉。 手腕被人緊緊扼住,“誰!”趙成西回頭看了一眼,只見來人臉上一片冰冷,眼底隱隱壓著一絲怒意,“啊,是傅侯爺呀?!?/br> 他有些尷尬,被人這樣下了面子,卻不好發(fā)作。 傅景晏用力拽下他的手,冷聲道,“殿下,既然來了我府里,那望您也要守我府里的規(guī)矩?!彼@過趙成西,過去拉下沈禾的手,又對趙成西道,“另外,這是我給君寶請的先生,所以,更不是您該動的人?!?/br>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方才是本王失禮了,先生別往心上去。”說完他走過去,打算抬手拍拍沈禾的肩膀,卻不想自己那手又被人打了下去,不是沈禾的手勁。 傅景晏沉著臉將沈禾的肩膀往邊上攬了攬,“殿下,我還要同先生說的關(guān)于君寶的事?!?/br> 言下之意很明顯,畢竟是在他府上,趙成西嘿嘿笑了笑,“先生,咱們下次聊?!?/br> 說完倒也真轉(zhuǎn)身離開了。 沈禾暗自松口氣,聽傅景晏管這人叫殿下,她實在不敢想象這么粗魯?shù)娜藭钱?dāng)朝皇子。 終于打發(fā)走趙成西,傅景晏反手扶著她重新坐下。 “那是當(dāng)今二皇子,寧王殿下?!备稻瓣桃娝恢辈徽f話,抬手在她右頰上戳了戳,聲音低沉,“嚇到了?” 他溫?zé)岬闹讣庥诌@般觸過來,沈禾肩膀抖了抖,她掙開傅景晏的束縛,“多虧您及時過來了?!?/br> 那二皇子看著人高馬大的,這一掌若真落下來,她覺得自己還真不定能受的住。 “怎么謝我?”傅景晏在她旁邊坐下,兩人挨的近,呼吸都能聽得見,沈禾沒想到他還真接了話,一時啞了聲音,不知該何答。 男人嘆口氣,黑黝的眸子看了看她手邊上的茶水,她喝了一半,還有一半。 接著也沒繼續(xù)等她回他,徑直伸手拿起那杯茶。 在沈禾“啊”的一聲中喝盡。 跟被別人搶了自己東西似的,沈禾忙從他手中拿回那盞杯子,“大公子,這杯茶我喝過?!?/br> 溫涼的清茶潤過喉嚨,整個人頓覺越發(fā)清爽。 他往她耳邊壓了聲音,道,“一個杯子喝口茶罷了,莫不是沈先生嫌棄我?” 沈禾腦袋波浪似的搖著,“沒沒沒?!?/br> 傅景晏滿意地勾起唇角,沒多久神情又微微變了變,想到方才趙成西臨走時還緊緊黏在沈禾身上的眼神,他捏了捏眉心,道,“以后碰到他繞道走。” 這個他是誰,兩人心知肚明,沈禾點著頭,一副全然由你吩咐決定的模樣。 “還有,明日寺院的大儀式你就不用隨我一道了。”這些天必然都是要與趙成西在一塊的,他不想給趙成西任何可以接近沈禾的機會。 “另外?!彼鹕?,走之前又道,“明天你就待家里,不用過來侯府了?!?/br> 沈禾也趕忙站了起來,興許是兩人離的近,她動作又太快,站起來時,身子沒有穩(wěn)住,左右搖晃著,兩只手胡亂抓著,最后抓住了男人的衣襟。 傅景晏眼明手快,一只手?jǐn)n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半扶著她瘦削的肩。 只有離得這般近時,才能嗅得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梔子花香,拿慣了冰冷武器的手掌中,是她柔軟纖細(xì)的腰肢。 傅景晏眸低有了幾分心猿意馬。 沈禾才松了他的衣襟,便覺男人握在自己腰間的手更緊了一分,隨后整個人沒有預(yù)防地被他往前帶過去,緊貼著他堅毅硬朗的胸膛。 “不小心用了點力?!备稻瓣痰穆曇糇灶^頂傳下來,隨后松開了手。 臨走前,不忘提醒她,“沈先生,以后可要站穩(wěn)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故意用力就故意用力,說什么不小心,侯爺你的良心呢~o(≧▽≦)o 第19章 寺院 錦川唯一的大寺院落成,又有前大將軍臨安侯傅景晏親自坐鎮(zhèn),百姓們少不得紛紛前去奉上第一柱香火。 這日無需去侯府,沈禾便睡的沉了點。 陽光穿過窗柩,映著屋里的沉悶,慢慢鋪上她的臉。 有些強烈的光猛地刺過來,她忍不住捂著眼睛,正醞釀著情緒。 沒多久,就聽有人在敲門。 “阿禾,趕緊起來,快點啊。”沈母催著她。 沈禾坐起身,有些不愿意,“娘,我今天又沒事,再睡會?!?/br> 門哐當(dāng)一聲,沈母直接進(jìn)來。 破天荒地給她端了洗漱的水。 沈禾看看那水,再看沈母,她娘今日穿的衣服顏色很素。 “快點,咱們一會去還要承隱寺,可不能錯過了吉時?!鄙蚰高呎f著邊在她放衣服的柜子里翻了翻,最后拿出她為數(shù)不多的一件女裝。 那是一塊普通白色布料做的裙子,沈禾記得這衣服是她去年生辰她娘給她 做的,到現(xiàn)在也才穿過一次。 不過,她娘怎么把這翻出來了? “娘,您把它拿出來干嘛?” 沈母將衣服遞過去,“平時你愛怎么扮都成,就今天不成,趕緊換上。” 沈禾哪敢真去換,今日主持的人可是傅景晏,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那便出大事了。 “娘,我不能換,您又不是不知道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