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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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這樣,他就不必苦苦掩飾自己的心思,他要是喜歡男人,林天就能不顧一切地往他身上撲。 林天突然想到那天電話里,閔老師說“他和你情況不一樣”——傅醫(yī)生和自己情況不一樣?哪里不一樣?林天喝果汁的動作頓住,杯沿靠在唇邊,他發(fā)起呆來。 他平視前方,卻好像什么東西都沒看,毫無焦點,微微蹙起的眉頭讓他看起來有點呆。 傅星河在旁邊注視了他一會兒,他發(fā)現(xiàn)林天經(jīng)常會在自己面前發(fā)呆。比如開車時,林天會非常緊張,二十邁的速度讓他如臨大敵,眼睛緊盯著前方,生怕哪里突然竄出一輛車來,而他的目光其實沒有在看路,只是失神地對著前方罷了。傅醫(yī)生突然有點想知道他在想什么,“林天?!彼傲艘宦?。 “???”林天突然回神,他的目光在傅星河身上逐漸聚焦。 閔老師不知道自己是gay,她給自己介紹女孩子,但她從不給傅醫(yī)生做媒,因為傅醫(yī)生和自己情況不一樣?林天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念頭從腦海里一閃而過。 “你又發(fā)呆了,”傅星河轉頭看了眼窗外,太陽蹣跚著離開大地,暮色使安靜坐著的客人渾身散發(fā)溫暖,他站起身,“走吧,時間不早了?!?/br> 林天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下次不會了?!?/br> 他在別人面前,思考事情并不像在傅醫(yī)生面前這樣。別人和他談生意時,林天一低頭不語,就沒人敢說話了。他思考時不由自主蒙上淡漠的神態(tài)讓人望而卻步,讓人意識到他城府深不可測。 結果他在傅醫(yī)生面前,就是個開小差的學生。 司機老吳回去參加女兒婚禮了,這些天都是林天一個人開車,他四十邁的速度讓傅醫(yī)生側目,“怎么突然開這么快?” 林天一本正經(jīng)回答道:“這條路車最少了,等會兒上了高架就完了,就會一直堵啊堵。” 傅星河眼神流露出笑意,他點頭表示理解。林天控制住自己不去看他,但每次看后視鏡時,他的眼睛一往右邊移動,就會莫名其妙飄到傅醫(yī)生身上去。明明是寬敞的車廂,在他身上顯現(xiàn)出了狹仄感,林天只比他矮一丁點,但是他從不會感覺空間不足。 上了高架,果然如同他所說,工作日的下班高峰期,所有人都恨不得自己的車有一雙翅膀,能傲視群雄地飛上天,飛回家。 每次堵車時,林天都會在車上處理公務,但現(xiàn)在他是司機,更何況車上還有個傅醫(yī)生。林天試著尋找話題,沒想到傅星河主動提起來:“前幾天去師母家里,她說要給你介紹。” “嗯……老師給我打了電話,我拒絕了?!绷痔焓中陌l(fā)汗,“我問她怎么不給你介紹,你這么好,老師說……”他握緊方向盤,扭頭時和傅醫(yī)生眼神相遇,他那張英俊出了青春氣的臉龐讓林天心里堵了起來?!八f什么了?”傅星河望著他,在后視鏡里,林天的眼睛給他不一樣的感覺,像是曾經(jīng)在哪里見過一般。 前面綠燈亮了,車流動了起來,林天有些心虛地別開目光,緩緩追上前面車的尾巴,“閔老師說,你情況和我不一樣?!?/br> 說完這句后,林天就像裝死一般盯緊了前方,他看起來非常不自在,但還算平靜。傅星河反應也不大,只用他一貫的語氣嗯了一聲。 林天沒膽子繼續(xù)追問是什么不一樣了,他深呼吸一下,把那些心慌意亂都按捺下去,轉移話題道:“傅醫(yī)生,您打算結婚嗎……我是說,你工作這么忙……” “現(xiàn)在沒有想法,”傅星河答道:“遇見了或許會考慮吧?!?/br> 聽見傅醫(yī)生的回答,林天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有些失落,因為傅醫(yī)生在不遠的將來或許會遇見一個人,然后他們墜入愛河,最后結婚。 這個認知讓他非常難受。 堵了快一個半小時車后,他們到達目的地。傅醫(yī)生因為工作忙,極少出去吃飯,他訂的外賣都是附近的高級餐廳,但是和別人出來,還是頭一遭。 他們是臨時決定的,要訂到合適的不太容易,但出乎林天意料的,這家是號稱滬市最難預訂的頂級餐廳之一,由法蘭西某將軍在滬市的一座別墅改造,別墅后面還有一個隱秘的室外花園。通常要提前預約一周才有座,所有人都得乖乖預訂,林天也不例外,沒有人有特權。 但傅星河提前兩小時就訂到了。 他訂的景觀座,白色窗簾外是仲夏夜的花園。溫暖有風的夜晚,窗簾被微風吹的撩起。大廳里有溫柔的燈光,挑高五米的金色穹頂,鈷藍色墻面和深酒紅色的核桃木桌椅。大廳里客人不少,有輕松愜意的交談聲,纏綿的法語情歌讓人步調(diào)都放緩。 兩人坐在窗邊的位置,傅星河翻開菜單,詢問他要吃什么。 講究的法國餐廳,要分別以開胃小食、前菜、主菜、餐后甜點的順序上餐??粗至可伲遣穗榷?。林天隨意點了幾個,傅星河發(fā)現(xiàn)他在這種時候就很有主見了。服務生確認了一遍菜單后,問他們要什么酒。 “我朋友開車。”傅星河闔上菜譜。 林天趕緊說:“我喝一點沒問題的?!?/br> 傅星河看著他,“果汁?” 林天漲紅了臉,“我成年很久了好不好。” 傅星河囅然一笑,“那就波爾多?!绷痔煸谒媲暗母杏X,就像個剛畢業(yè)的學生,愣頭青,傅星河覺得他性格靦腆可愛,所以會提前榨好果汁等他,但在師母那里,林天卻是個都市精英。是哪里出錯了,還是……這才是他? 餐廳上菜速度很快,林天只喝了兩口蒔蘿香草湯,餐廳里就出了亂子。 是女人的尖叫聲,“救命?。∵@里有醫(yī)生嗎??!” 接著是一聲重響,人連著椅子倒在了地毯上,林天和傅星河同時扭頭—— 女人驚慌失措地想去攙扶倒地的男伴,但男人卻在劇烈地痙攣,嘴里抽搐著涌出大股大股的血液,染紅了白色餐巾,“醫(yī)生,醫(yī)生!救護車!”女人慌忙掏出手機要撥120,傅星河卻快她一步。 “不要碰他!”他制止一旁的服務生,冷靜地對捂著肚子咳血的病人道:“不要捂肚皮,朝左臥倒?!币贿呎f著,他手里已經(jīng)撥通了電話,他飛快報了地址,眼睛掃視著這兩人的餐桌,“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胃穿孔,他有胃潰瘍?” 女人一愣,接著才意識到面前的男人是在問她。 “我不知道……我們才見幾次面……” 傅星河對著電話里冷靜道:“他需要立刻進行手術,如果有必要需要在救護車上急救?!?/br> “你是誰?”那女人看著他熟練地叫救護車,而且一眼能看出這是什么癥狀。 “我是醫(yī)生,”傅星河掛了電話,扭頭對林天道:“抱歉。” 林天不覺得這有什么可抱歉的,他已經(jīng)看呆了。救護車來得很快,胃穿孔病人被送往最近的醫(yī)院,林天忍不住喝了一口波爾多,雙眼發(fā)亮,閃著崇拜的光芒。“太厲害了,傅醫(yī)生,你怎么知道他是胃穿孔?”明明是神經(jīng)外科專家。 “看出來的?!备敌呛痈呱畹?。他看著林天求知欲十足的眼睛,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還有胃口吃飯嗎?”那病人吐血的模樣還歷歷在目,這對傅星河沒什么影響,但是對林天這樣的普通人,肯定會影響胃口的吧。 再一看四周,不少客人都已經(jīng)結賬了,還有些看著他們這一桌竊竊私語。 或許他們都是在贊嘆。 林天切了片核桃餐包塞進嘴里,表示自己還有胃口。 “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下次再請你?!?/br> 林天眼睛一亮,還有下次??! 第17章 17 他的雀躍簡直是寫在臉上的,嘴里還在咀嚼餐包,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傅星河非常想捏一下他的臉頰。 他們快吃完那會兒,廚師送了一道甜點給他們這桌。 林天還以為是為剛才發(fā)生的事的歉禮,傅星河說:“他們主廚是我的病人?!?/br> ——難怪傅醫(yī)生能提前兩小時就訂好位置,林天微微張大嘴巴,傅星河忍住摸他頭的沖動,“你吃吧?!?/br> 他很喜歡林天。 他從沒這樣過——對一個才認識的人產(chǎn)生想法。他之前給自己找了理由:是因為突然空閑,林天又是突然出現(xiàn)的緣故。而他空掉的大腦需要些什么工作和脊髓液以外的東西來填充。 林天長得好看,身材也很好,是個極品的零。在他身上找不到瑕疵,性格也非常好。在醫(yī)院時,林天的手會不小心碰到他。 傅星河就是那時候來感覺的。 他什么都依著自己,和他相處起來很輕松。要是擁抱他,和他zuoai,一定是件舒服的事。 兩人從餐廳離開,林天喝了小半杯波爾多,而傅醫(yī)生喝了整整兩杯。 傅醫(yī)生看起來很正常,可林天雙頰是酡紅的。 “你酒量不怎么樣?!?/br> “我是要開車!不然我可以,干掉一瓶的!”林天反駁道。他高中就挺能喝了,和大剛去吃大排檔,他一個人能喝一扎,喝完了走路還不會晃! “但是你臉很紅,”傅星河瞇起眼,“你看起來像醉了,但是你只喝了半杯酒?!?/br> “我沒醉,我就上臉,”林天在紅綠燈前停車,“真的!”他強調(diào)著,一邊打開雙臂,在車廂里艱難地伸直后,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他眨了下眼,復而重復。他做的很認真,傅星河差點看笑了。 “你笑什么,我做的很標準的?!绷痔熳龅哪翘讋幼鹘兄副窃囼灒軠y驗人的清醒程度,適用于走路不穩(wěn)的人群?!拔业葧鹤邆€正步給你看!” 綠燈亮了,林天不得不發(fā)動汽車。 傅星河靠著椅背,他的嘴角揚起一個很淺的弧度,在后視鏡里,那幾乎看不見的笑容把林天的眼睛和心臟一同攥住。傅星河身上獨特的氣味,充斥了整個車廂,林天手指有些慌亂地敲打著方向盤邊緣。傅醫(yī)生身上的侵略性,讓林天腦子有些麻麻的。 “林天,你真有意思?!?/br> 林天渾身繃緊——他差點不會說話了,傅醫(yī)生這句話,聽起來真的是在說自己有意思,他狀似平靜地目視前方,“嗯,是嗎,我很多朋友都這么說?!?/br> 見鬼的朋友,他只有大剛一個朋友。 林天以為自己裝得很成功,傅星河煞有介事地點頭,“那他們一定也很喜歡你?!?/br> 車子猛地一扭,如同個醉漢一般,在道路上走了個蛇形。林天嚇了一跳,“傅醫(yī)生……”他聽見自己雜亂無章的心跳。 他勉強平靜下來,傅醫(yī)生的話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他腦中一時想不清楚,傅星河沒有做解釋,車廂又陷入沉默。 林天把車開進小區(qū),停在傅星河的單元樓下。車載燈光亮起,和窗外蒙眬的路燈交相輝映。 “你不是想知道,師母說你和我情況不一樣——是什么不一樣嗎?”傅星河突然開口道。 “沒有我——”林天下意識要否認,傅星河已經(jīng)搶白道:“我是同性戀?!绷痔煲淮簦耙驗槲蚁矚g男人,所以她沒法給我介紹?!?/br> 林天說不出話來了,眼睛怔怔地望著傅星河,車內(nèi)暖意濃厚的黃色燈光倒映在他眼睛里,好像他下一秒要哭了一般。 “你不要勾引我,”傅星河望進他的雙眼,“比如你這樣看著我時。”他說完,就打算下車了,結果他準備剛拉開車門,林天就飛快地拉住他的手腕。 “我不歧視同性戀!”他臉頰通紅,舌頭還有些打結,“不是,我是說,我也是……我也喜歡男人,不是……我不喜歡男人,我喜歡你?!?/br> 傅星河平靜地看著他耀眼的目光,過了好幾秒,他突然伸手拍了下林天的頭頂,“晚安?!?/br> 他拉開車門。 林天盯著他的背影,直到他進了電梯間。他伸手關掉車內(nèi)的燈,熄掉的車廂,讓他的喘息聲顯得那么沉重。 傅醫(yī)生剛剛說什么了?他肯定是聽錯了——這太突如其來了,林天把腦袋埋進雙手里,他摸到自己臉頰很燙,好似他真的喝了很多酒一樣。傅醫(yī)生是不是喝多了?林天生怕這是假的,這是個玩笑。 但林天知道,傅醫(yī)生不是會開那種玩笑的人。 他理應狂喜的才對,可是林天只有一股nongnong的不真實感,他非常害怕一切都是他的幻覺,或者他正在做一個夢——他以前又不是沒做過類似的夢。 太突然,也太真實了。 林天頭向后重重一仰,砸在了靠墊上,他聽著自己不穩(wěn)的呼吸——他想自己真的需要冷靜一下。 他閉著眼,能感覺到自己嘴角不由自主提起來的弧度。 傅星河進了房間,他走到臥室露臺,從這里向下看,他能看見林天的車燈還亮著。傅星河從不覺得自己的性向有什么問題,雖然他很少主動告訴別人,但是對林天不一樣了。 因為他對林天已經(jīng)有了那種感覺,他有身體反應,也有心理反應。傅星河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所以他得告訴林天,趕走他。 但是林天給他的回答更出乎傅星河的意料了,他說他喜歡男人,喜歡自己。 他沒有說謊。 傅星河在露臺站了一會兒,又回屋接了杯水。屋子里只有他一個人,沒開燈,黑漆漆的。 他回到露臺,林天的車還在原地??雌饋砗孟裨谀抢镌艘话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