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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梳頭娘子在線閱讀 - 第60節(jié)

第60節(jié)

    被瓏珠推進(jìn)車廂,沒個防備的阿愁絆倒車廂板上鋪著的那豹皮上。她一邊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一邊道:“我?guī)煾抵蛔屛易?/br>
    她話還沒說完,馬車就已經(jīng)行駛了起來。車那般猛地一動,原本還沒完全爬起來的她,頓時又摔倒在那塊豹皮上了。

    瓏珠笑著拉起她,道:“你且放心,昨兒你都那么說了,小郎哪能再叫你為難。我們小郎早謀算好了,到時候我?guī)愦驏|角門進(jìn)去。那道門靠著我們小郎的院子。夫人早說了,那門專給我們那院里的人進(jìn)出,鑰匙也只有我有。你跟著我,再不會叫人看到你的,等進(jìn)到府里,誰還管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br>
    不管阿愁如何掙扎爭辯,瓏珠總有話回她。這般爭執(zhí)半晌,見她頑固不化,瓏珠便笑道:“你只當(dāng)是可憐我吧,我可是接了小郎的指令行事的,若沒接到你,回頭我還不知要受什么罰呢?!?/br>
    頓時,阿愁不知該說什么才好了,只憤憤瞪了瓏珠一眼——道德綁架!

    瓏珠笑著從暖壺里倒了一盞茶給阿愁遞過去,又道:“最近我能經(jīng)?;丶铱纯次夷棠毯桶⒛?,可真是托了你的福呢。昨兒我阿娘還跟我說,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明明你看上去那般和軟的一個人,原來骨子里竟跟莫姨一個脾性?!?/br>
    阿愁抬眼看看她。便是瓏珠省略沒說,她大概也能猜到,鄭阿嬸只怕是用“又臭又硬”幾個字來形容她們師徒的——她當(dāng)面就敢這般跟她師傅說呢!

    瓏珠看著她接過那茶盞,似猶豫了一會兒,才又笑道:“你莫要怪我多嘴。知道你和阿莫姨都是有骨氣的,可這‘骨氣’二字,卻不是我們這樣出身的人能有的。如今你年紀(jì)還小,遇到的又是我們小郎,不然,只沖著昨兒你那些話,只怕你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聽說未來三年你都得在那邊府里執(zhí)役,以后……你謹(jǐn)慎著些吧?!?/br>
    瓏珠的話,等于是低層百姓于這等級森嚴(yán)的社會里求生的“金科玉律”。阿愁自然明白,且剛才她也還在為夫人會有的反應(yīng)而擔(dān)憂著。可這會兒聽到這些“金科玉律”,不知怎的,竟引來她心里的一陣反彈。想著昨天爆發(fā)時,原本積在心頭的郁氣一掃而空的松快,她忽然間就覺得,與其那么憋屈地活著,還不如就這樣暢快地死去。

    于是她沖著瓏珠彎起眼眸,笑道:“知道jiejie是好意才肯這么勸我。只是,貴人是人,我們也是人。若只一味順服,便是我們心里其實(shí)在嘔著血,只怕貴人還當(dāng)我們是心甘情愿的呢。雖然像jiejie說的那樣,我那么做,可能會讓自己吃虧,可至少,我心里不委屈?!?/br>
    ——“委屈求全”這種事,若是對著自己在乎的人,不過是周瑜打黃蓋,愿打愿挨的事;可若是對著不相干的人,那就是犯賤了。阿愁可沒那受虐傾向。更何況……最糟的情況下,也不過是一死而已。不定她死了之后就能重回到秋陽的身體里去呢!

    重新做回秋陽……

    面前的小幾上,那盞銅燈里的火苗隨著馬蹄得得而微微搖晃著。盯著那燈光,阿愁不禁一陣走神。

    便是重新做回秋陽,她想,她跟秦川之間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沒有再走下去的必要了。散了,重新開始一段新的人生,大概也等同于死了,重新轉(zhuǎn)過一世吧……

    阿愁盯著那搖晃的燈光走神時,瓏珠則看著她一陣恍惚走神。

    當(dāng)年被鄭阿嬸送進(jìn)王府執(zhí)役時,她阿娘就只教導(dǎo)了瓏珠一句話:“謹(jǐn)言慎行?!?/br>
    這些年,她一直照著那四個字行事的。她輕易從不對任何人下結(jié)論,也輕易從不對別人說一句本分之外的話。唯獨(dú)對著跪坐在她對面的那個大腦袋的女孩,她曾兩次主動開口勸過她。

    第一次,是阿愁膽大包天地跟小郎并肩而坐,且還扶著小郎的手下車時。那時候,她當(dāng)阿愁只是不懂規(guī)矩而已??珊髞?,隨著幾次小郎主動去找阿愁,忽然便叫瓏珠覺得,阿愁那樣行事,許不是不懂規(guī)矩,不定是使著些不入流的手段勾著她家小郎的注意罷了。

    在王府服侍貴人多年,瓏珠自然知道,貴人中有些人骨子里很有些“賤脾性”,一方面容不得任何人的一點(diǎn)忤逆,另一方面,又極愛看一些有個性的人頂撞他們——當(dāng)然,前提是,對方得知道好歹進(jìn)退,知道底線在哪。

    可顯然,昨兒阿愁那樣當(dāng)眾踩下兩位小郎的臉面,是越線了。

    瓏珠原當(dāng)她又在使著欲擒故縱的手段,可回頭想想,她越想越覺得不對。且不說她家廿七郎和二十六郎君平常都不是有那種“賤脾性”的人,只阿愁當(dāng)眾說出那些話,就該早想到夫人會有的反應(yīng)才對——未來的三年,她可都得在夫人手下討活呢!

    這般一想,瓏珠才終于相信了,這小阿愁果真是不愿意跟她家兩位小郎有任何牽扯呢。

    她家小郎自幼就是個體貼溫柔的,他肯體諒阿愁,瓏珠一點(diǎn)兒也不吃驚,倒是一向急脾氣的二十六郎,居然也肯生生忍下阿愁當(dāng)眾的拒絕,這不禁叫瓏珠多少有些驚訝。

    想到她家小郎,瓏珠的思緒不由往更遠(yuǎn)處飄蕩開去……

    服侍廿七郎這么多年,便是最近她家小郎的笑容里越來越透出一股隱隱的威壓來,于瓏珠的心里,他還是當(dāng)年那個哪怕自己病得奄奄一息,也依舊笑著安慰她們這些下人不要慌張的體貼小郎君。

    而,只要一想到昨晚要不是她忽然回去,小郎屋里的東西就得叫那些沒臉沒皮的小郎君們給打劫一空,瓏珠不由就默默咬了咬牙。

    王府里的那些小郎小娘們,一個個明著看去都極是和善,骨子里卻恨不能彼此抽筋剝皮才好。當(dāng)初小郎體弱多病,總養(yǎng)在自己院子里還好,如今她家小郎身體好了,卻是就這么也被人給惦記上了。明里暗里各種算計也就罷了,小郎原不跟他們計較,偏竟還沒得著一個好,如今更是把小郎當(dāng)個冤大頭一般,竟都不告而取了!

    她家小郎能忍,她卻是再不能忍了??礃幼?,屋里還得再多放一些厲害的人才成。另外,原不過想著如今小郎在那邊府上讀書,王府這邊總要三不五時回來的,所以那些貴重東西就沒收起來。如今看來,卻是不能偷這個懶,寧愿她們麻煩一些,等小郎回來再把那些擺設(shè)放出來,也總好過白叫那些黑了心肝的占了她家小郎的便宜……

    *·*·*

    阿愁跟作賊一般溜到后廳上時,離卯初三刻還差著一線香的時間。她不由大大地松了口氣。

    她那里才松了口氣,后背忽地就叫人拍了一巴掌。回頭看去,卻原來是梁冰冰。

    “你來得倒早?!绷罕糁忌野寻⒊钜魂嚧蛄?,又問著她:“才剛守門的老娘還說我是頭一個到的呢,沒想到你比我還早。怎的?你昨晚就回來了?”

    “……沒,”阿愁沖她彎眼一陣憨笑,道:“大概我個子矮,她們沒看到我吧?!?/br>
    梁冰冰也不過是隨口一問罷了,只不在意地又道:“原說只留下五個的,如今留下六個,只怕一個月后,還得再淘汰一個?!?/br>
    “也未必只一個,”余小仙走過來道:“到底是扛著這府里的名牌呢,不過關(guān)的,只怕不會被留下?!?/br>
    梁冰冰便問著余小仙道:“你是剛來,還是昨晚就來了?”

    余小仙道:“我怕今兒遲到,昨晚就來了。”又道,“對了,你們聽說沒?等會我們還得搬家呢。那院子只是給新進(jìn)府的人臨時住著的,等一下我們都得搬到下人院去?!?/br>
    梁冰冰立時一臉不高興地道:“我還當(dāng)王嬌嬌這一走,我就能一個人一間了呢?!?/br>
    正說著,林巧兒和甜姐兒拉著手進(jìn)來了。

    看到阿愁,林巧兒神色一僵,兩眼飛快地往梁冰冰和余小仙的臉上瞄去,見她倆看向她的眼神還算正常,猜著阿愁應(yīng)該沒把昨天的事說出來。想了想,她含著委屈看了阿愁一眼,便手里拉住了甜姐兒。

    甜姐兒姓田,是六個過關(guān)的女孩里最沒有存在感的一個。若換作別人,看到林巧兒那副模樣時,不定就得母性爆棚了,偏甜姐兒是個溫吞的,見林巧兒看著阿愁一陣委屈,她只呆呆站在原處,一點(diǎn)兒想要安慰林巧兒的意思都沒有。

    林巧兒的眼里不由就閃過一陣不悅,忍不住脾氣地用力一拉甜姐兒的手,便拉著她走到另一邊去了。

    這一幕,自然全都落進(jìn)了梁冰冰和余小仙的眼里。余小仙和莫娘子一樣,是個不愛說人是非的,便只當(dāng)什么都沒看到地轉(zhuǎn)開了眼。那梁冰冰則扭頭問著阿愁道:“聽人說,你陷害了巧兒?”

    阿愁:“……”

    和余小仙的心直口快不同,這梁冰冰與其說是“心直口快”,倒不如說她是因自視甚高而目下無人罷了。

    見阿愁無言以對,梁冰冰很是看不上地橫她一眼,冷哼道:“實(shí)話告訴你吧,她們說的話我一句都不信。就你那笨嘴笨舌的模樣,還學(xué)人挑撥離間?只怕沒哪個小郎會蠢到信了你?!?/br>
    “……”

    阿愁假笑道:“謝謝你信我。”

    這話……怎么聽著那么不順耳呢?!梁冰冰不由眼帶懷疑地看了看阿愁。

    正這時,岳菱兒到了。

    林巧兒看到岳菱兒,立時便丟了那沒用的田甜,急急跑過來拉著岳菱兒一陣寒暄,又?jǐn)[著極親熱的姿態(tài)靠在岳菱兒的胳膊上。

    梁冰冰最是看不慣林巧兒這小鳥依人的模樣,便忍不住一陣?yán)涑盁嶂S。

    因岳行首和梁娘子之間的明爭暗斗,叫岳菱兒和梁冰冰也成了死對頭,于是岳菱兒便順勢替林巧兒出了頭,二人一陣唇槍舌劍……

    此時,那倒廈廳前的庭院里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聚了許多的丫鬟老娘。阿愁粗略數(shù)了數(shù),竟有一百多人。加上在崗位上走不開的,阿愁猜,這府里下人總得有過兩百人了——主子卻只一個!

    這般想著,阿愁不由就是一陣咋舌。前世時她也算得是豪門闊太,家里也不過用著一個管一日三餐的阿姨,外帶秦川的一個司機(jī)罷了。且,因?yàn)樗幌矚g家里有外人,那二人還不住在她家里……

    好吧,除此之外,秦川還雇了一個專管花花草草的花木公司,和每周上門兩趟的家政公司……

    卯初三刻時,倒廈廳上的云板準(zhǔn)時被敲響了。原本三三兩兩聚在院中的丫鬟老娘們,全都按照各自的職守排隊(duì)站好,阿愁等六人則被紅衣指定站在了隊(duì)伍的最后面。

    從人縫中,阿愁看到,那倒廈廳里只坐著洪姑姑一個人,卻是不見白姑姑的身影,也不見英太太的身影。

    那洪姑姑今兒穿著一身五彩斑斕的絲繡錦衣,頭上盤著個夸張的高椎髻,髻間纏著一條墜有五彩寶石的金鏈子。配著她張揚(yáng)的眉眼,整個人就如同一只不知收斂的大孔雀一般。

    這一身妝束,若換一個人,只怕還真壓不住,偏這一身的五彩斑斕,竟叫洪姑姑穿出一身的逼人氣勢,直令人不敢直視。

    可見這府里等級極是分明,雖然那庭院里聚著眾多的丫鬟老娘,能夠進(jìn)廳上回話的,卻只有那么幾個人而已。

    別人都屏息靜氣地于院中站著,只紅衣領(lǐng)著英太太跟前的那十個侍女,嚴(yán)肅地在一旁監(jiān)視著眾人——后來阿愁才知道,英太太雖是府里的客卿,卻如后世的紀(jì)委一般,專管著這府里上下人等的刑罰。

    洪姑姑是個極利落之人,不過一刻鐘的功夫,便處理完了所有的內(nèi)務(wù)。坊間不知哪個寺廟里的鐘鼓撞響卯正的鐘點(diǎn)時,庭院里的人便全都散了,只余下阿愁等六人。

    紅衣這才領(lǐng)著阿愁等人進(jìn)了倒廈廳。

    洪姑姑看著阿愁等人道:“從今兒起,你們六人分成兩組,分別跟著我和阿白。一個月后,就如那天挑人進(jìn)府時一樣,你們六人間要再比試一回,落到最后一名的,淘汰?!?/br>
    說著,她從上首站起身來,從阿愁等人面前緩步經(jīng)過,又從后面繞過去,然后指著余小仙、阿愁,還有岳菱兒道:“你、你、還有你。你們?nèi)齻€跟著我,剩下的,跟著阿白……”

    她話音未落,就聽得有人在廳外冷哼道:“就知道你要玩花樣!”

    如今的阿愁等人可再不是十天之前的她們了,便是她們好奇著來人,這會兒也一個個都忍著沒有回頭。

    不過,很快那人就從后面走了過來,斜睨著洪姑姑笑道:“我不過晚了一步,差點(diǎn)就叫你把好的全挑走了。這可不行,我倆可是在夫人面前打過賭的,你這樣我可得去告狀了?!?/br>
    來的,恰正是白姑姑。

    和比試那天一樣,白姑姑依舊是一身的素雅,卻是正和洪姑姑一身的張揚(yáng)形成強(qiáng)烈的對比。

    “那你待要如何?”洪姑姑揚(yáng)著細(xì)眉道。

    “還能如何?重選。”白姑姑說著,把洪姑姑先行挑出來的那三人都看了一遍,再次斜睨著洪姑姑道:“眼力不錯呀,最好的三個全叫你挑了去。這可不行?!闭f著,伸手拉過余小仙和阿愁,道:“別的我就不跟你爭了,這兩個歸我。”

    洪姑姑一聽就跳了腳,大聲道:“你把最好的兩個都挑走了,其他的歸我有個屁用!不行?!闭f著,伸手便要來拉余小仙和阿愁。

    見這二人爭執(zhí)起來,阿愁不由就和余小仙對了個眼。余小仙能夠入選“最好”她能理解,兩位姑姑居然也爭起她來,她就不太能夠明白了。

    那余小仙也跟她一樣,看起來有些不知所措。

    阿愁轉(zhuǎn)眼再看向別人時,卻是忽然就看到岳菱兒那沉下的眼眸來——同樣被挑出來的三個人,其中有兩個人被人搶著,剩下的那一個……倒還不如不被挑出來了。

    她再看向梁冰冰和林巧兒等三人,就只見林巧兒乖巧地垂著眼,看不出是個什么表情。那甜姐兒看起來一副摸不清狀況的模樣,只梁冰冰,看向她和余小仙還有岳菱兒的眼里,似帶了刀子一般。

    紅衣見堂上兩個姑姑爭執(zhí)不下,便笑著勸道:“她們兩個人呢,兩位姑姑一人分一個不就有了?!?/br>
    “這可不行,”洪姑姑扭頭道:“她倆一個基礎(chǔ)極佳靈氣不足,一個靈氣有余基礎(chǔ)太差,得把她倆放在一處互補(bǔ)著才是最好的法子?!?/br>
    又扭頭對白姑姑道:“這時節(jié),只怕你三不五時就得出府辦差去,偏這些孩子如今是打基礎(chǔ)的時候,叫她們跟著你也不得安生,我看這頭一輪你就讓一讓我吧,先把她倆放在我這里。等過了這一個月,看她們比試的結(jié)果咱倆再調(diào)換也一樣。”

    那白姑姑最終還是沒能斗過洪姑姑的軟磨硬泡。于是,阿愁等六人就被分成了兩組。她和余小仙還有溫吞水一般的甜姐兒三人一組,歸在洪姑姑的麾下;那岳菱兒、林巧兒和梁冰冰三人一組,則跟了白姑姑。

    想著彼此不用天天在一處,阿愁頓時覺得一陣輕松。再看看一旁同樣偷眼看向她的林巧兒,顯然她也是那么想的。

    第七十二章·分組

    要說起這分組的事來,卻是得說到英太太了。

    當(dāng)年英太太還在宮里給兩位小公主啟蒙時,就被兩位小殿下給“賜”了個“笑面狐”的綽號。阿愁等人剛進(jìn)府那會兒,也曾被英太太那“如春風(fēng)般和煦的笑容”給輕輕“拂”了一下,而這一次她們六人分組的事,則是因?yàn)楹榘變晌还霉糜跓o意中得罪了英太太,這是被“淋”了一回“春雨”的緣故。

    那天,英太太原跟宜嘉夫人就棋局打賭來著。眼看著宜嘉夫人即將輸?shù)裟亲詈笠槐P棋了,偏洪姑姑和白姑姑不長眼地跑來要稟事。宜嘉夫人便順勢耍賴皮推了棋盤,只說正事要緊。

    當(dāng)時英太太什么都沒說,只笑瞇瞇地捏著棋子一陣把玩。直到原本跟夫人商量事情的洪白兩位姑姑臉紅脖子粗地從上房里出去,被那二月里帶著寒意的春風(fēng)一吹,二人驀地冷靜下來,這才驚覺到,她倆不知什么時候中了英太太下的套。

    白姑姑記得,她是為了莊子上春耕的事去找夫人的;洪姑姑也記得,她是為了小郎院子里添人手的事來找夫人的;可不知怎的,最后二人竟因當(dāng)年在宮里時,她倆誰的手藝更勝一籌這種陳年往事爭執(zhí)起來了。

    吵到最后,英太太義正辭嚴(yán)地站出來把她倆給教訓(xùn)了一通,說她倆越活越回去了,一大把年紀(jì)竟還這般暴躁。然后又做了個“和事佬”,只說她倆如今這身份直接對上也沒個意思,不如把那六個小徒弟分成兩組,分別由她二人帶著,到時候讓那六個小徒弟比個高下……

    “也是一舉兩得的好事?!?/br>
    英太太回頭對宜嘉夫人笑道。笑容里那個大公無私,不由就叫洪白兩位姑姑生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那洪白兩位姑姑私下里的關(guān)系好得可以用“蜜里調(diào)油”這種rou麻的詞來形容。在意識到自己中計后,雖然心思狡黠可能要比英太太略遜一籌,卻是要比洪姑姑心眼兒多得多的白姑姑原想就勢認(rèn)輸?shù)?,卻不知道一向要強(qiáng)的白姑姑被英太太的哪一句話給刺激了,竟發(fā)著狠地不準(zhǔn)她藏私,非要跟她比上這么一場不可。

    和宮里那暗地里的波濤洶涌不同,宜嘉夫人府里可算得是如一潭死水般的平靜安祥。雖說她們這些打?qū)m里退下來的人心里多少都厭了宮斗的那一套,可平靜的同時,其實(shí)也代表著一種無聊。這會兒看著洪姑姑眼里忽然煥發(fā)出當(dāng)年在宮里的那種斗志昂揚(yáng),原本無可無不可的白姑姑不由就順著洪姑姑的勁頭湊了這個熱鬧。

    而,既然要玩,當(dāng)然得當(dāng)真了才能玩得盡性……

    于是,這才有了這么一場“紅白對抗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