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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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車夫雖然看起來唯唯諾諾,但是誰知道他路上會不會突然給我來陰的?我這一路都沒有遇上什么山賊,就偏偏跟著他就遇上了,我還懷疑他跟那些山賊有勾結(jié)呢?!?/br> “你的意思是?”聽到柳蔓兒這話,張石泉突然就明白了過來,臉色也是變得凝重起來,道:“我曾經(jīng)聽那些山賊說漏過嘴,聽說好像有些車夫會跟他們里應(yīng)外合,故意帶著一些來往的客商走那條路……” 說到這里,張石泉一捏拳頭,道:“你既然知道他可能是這種人,為什么還要送馬車給他?這廝太過可惡,你等著,我過去殺了他給你報(bào)仇!” “算了?!绷麅荷焓?jǐn)r住張石泉,說道:“我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過是剛剛聽他這樣熱情的想要為我當(dāng)車夫,我才有了些許懷疑,多行不義必自斃,若他真的是這種人的話,總有一天,他會死在自己的小聰明之中。” 第二百七十八章前往落日城 “你就是太過善良了?!睆埵牭搅麅哼@樣輕易的就要放過這車夫,不禁是有些為她感到不值。 柳蔓兒卻是笑了起來,道:“你還好意思說這些,你想想你自己,若不是我善良,你還能夠活到現(xiàn)在?” 張石泉頓時便沉下臉,不說話了。 柳蔓兒見狀又安撫道:“我剛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其實(shí)我沒有這么大度,只是現(xiàn)在沒空去追查這些,等下次他落在我手中,我就不會這么輕易的罷休了。我放過你,是因?yàn)槲矣X得你跟那些山賊不一樣,不過話說,你好歹也是一個三大王了,怎么連這些關(guān)節(jié)你都不知道?” 只聽前半句,張石泉覺得她說的還像句人話,可到了后半句她又開始刺激他了,張石泉深吸了一口氣,倒也習(xí)慣了她的毒舌,他回答道: “我們畢竟是外來戶,其實(shí)我做山賊也不久,說的好聽點(diǎn)是一個三大王,實(shí)際上我就是他們之中一個厲害一點(diǎn)的打手,山寨之中的這些事情不屬于我管,我知道倒是而已不多?!?/br> “若是剛剛那個車夫真的跟你們有勾結(jié),那萬一你們將他誤傷了怎么辦?”柳蔓兒又問道。 “不會的,他可以亮出我們山寨專有的標(biāo)志。”張石泉回答。 “好啊,你還說你只是聽說,你分明就知道這些!”柳蔓兒對張石泉怒目而視。 “我真的是聽說?!睆埵B忙解釋道:“我一個大老粗我哪里想到這么多?只要他到時候亮出標(biāo)記我們不打他就行了,其它接洽什么的事情都是別人管?!?/br> “那是什么標(biāo)記?”柳蔓兒又問道。 “是我們山大王發(fā)下來的一個狼牙吊墜?!睆埵卮稹?/br> “你們山大王?”柳蔓兒眉頭一皺。 “他們,他們。”張石泉連聲說道。 柳蔓兒伸出手,張石泉連忙將脖子上的狼牙吊墜解下來交到柳蔓兒的手中,柳蔓兒將它一收,輕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你若是早點(diǎn)將這事情告訴我的話,我剛剛就讓帥帥想法子去搜他的身了?!绷麅翰粣偟恼f道:“現(xiàn)在白白損失了我一輛車馬,你可知我的心在滴血啊!” “你自己給的你能夠怪誰?”見柳蔓兒一副后悔莫及的樣子,張石泉真的想要翻白眼,道:“誰叫你愚善的?!?/br> “我愚善?!”柳蔓兒伸手往張石泉頭上一拍,被張石泉成功躲過后,她長呼了一口氣,道:“還不是因?yàn)槟悴桓嬖V我這些的?若他真是那種小人,我今晚上肯定氣的連覺都睡不著了?!?/br> “那我們就希冀他不是吧?!睆埵财沧?,害怕再被打,也只能夠說句好話來。 “也只能夠這樣安慰自己了?!绷麅狐c(diǎn)點(diǎn)頭,在一家醫(yī)館前停了下來,對張石泉說道:“進(jìn)去吧?!?/br> “干嘛?”張石泉不解的問道。 “看你手上的傷??!”柳蔓兒看白癡一樣的看了他一眼后,率先走進(jìn)了醫(yī)館里面。 “哦?!睆埵獝瀽灥狞c(diǎn)點(diǎn)頭,倒是沒有想到柳蔓兒竟然還好心的帶他來看傷。 此刻醫(yī)館已經(jīng)有了一些人,等了好一會才輪到柳蔓兒兩人,見張石泉是外傷,大夫直接叫了一個學(xué)徒,領(lǐng)著張石泉去旁邊包扎。 學(xué)徒端來烈酒,解開張石泉手掌處包裹的布條,又將他的左手的衣裳個剪開,然而用干凈的布條沾著烈酒為他清洗,烈酒沾上皮膚,柳蔓兒看著都疼,張石泉咬著牙,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來。 當(dāng)這學(xué)徒將張石泉手上的血跡清洗干凈的時候,柳蔓兒才發(fā)現(xiàn)他手掌的慘狀,布滿釘痕的手臂,手掌處的骨頭更是有些破裂,學(xué)徒拿來針,細(xì)心的將一些碎骨頭挑出來,柳蔓兒別過臉都不忍再看:“疼你就喊出來,我不嘲笑你?!?/br> “開什么玩笑,這點(diǎn)痛算什么,老子會怕疼?”張石泉的話剛剛落音,這學(xué)徒挑碎骨頭的動作一重,他便發(fā)出了一聲慘叫。 柳蔓兒見他一臉痛苦,此刻也沒有嘲笑他的心思,只是對著這學(xué)徒說道:“你輕點(diǎn)。” “對不起,對不起!”學(xué)徒忙不迭的道了兩聲歉,神態(tài)便更專注了些,手上的動作也變得輕柔而緩慢了起來,許是不如之前疼痛,張石泉猙獰的面孔也終于漸漸的緩和下來。 好不容易才幫他清理干凈,這學(xué)徒找來一些草藥給他敷上去,又用紗布幫他包扎好,這才叮囑道:“每兩天換一次藥,傷口處不要沾水,忌辛辣、忌酒?!?/br> “知道了。”柳蔓兒接過這藥,又看向張石泉,道:“你沒事吧?” “格老子的,我能有什么事?”張石泉一向不想要在女人面前露怯,依舊是一副堅(jiān)毅的姿態(tài)。 柳蔓兒見他逞強(qiáng),便又忍不住嘲笑,“也不知道剛剛是誰,鬼叫成那個樣子?!?/br> 張石泉面上有些窘,道:“剛剛是那藥鋪的伙計(jì)算計(jì)我,一下子給老子來了一下狠的,否則的話,我才不會叫出聲呢?!?/br> “呵……”柳蔓兒譏誚一聲,卻是不說話了,這讓張石泉有些憋悶,就是想要辯解兩句也顯得有些自討沒趣。 就這樣一路悶到了城墻外,柳蔓兒展示自己的路引順利出了城,從此處到最后一座城池約莫需要兩天,但柳蔓兒若是快馬加鞭的話一天一夜也就夠了。 只是,她回頭看了一下張石泉,倒是有些猶豫。 不等柳蔓兒發(fā)問,張石泉便鼓著眼睛說道:“你看我干什么?我就算是手受傷了,但是趕馬還是不成問題的?!?/br> “你行嗎?”柳蔓兒一路上雖然各種看不上張石泉,但心中還是關(guān)心他的。 “當(dāng)然行,不過就是趕馬,我一只手就好了?!睆埵闹馗卮?。 “我怕你到時候會忍不住用受傷的左手?!绷麅合肓讼?,忽地從車上拿出一條布衾來,將它撕成布條,繞了張石泉的手兩圈,然后將它吊在他的脖子上,說道:“這樣你就是想用左手也沒法子了?!?/br> “有必要嗎?”張石泉真心覺得這樣很不舒服。 “當(dāng)然有,我也是為了你的健康著想。”柳蔓兒說著便上了馬車,道:“好了,這下你可以幫我趕馬了,我要去落雁城,白天沒事你不要驚醒我,我要睡覺,等到晚上,我再跟你換過來?!?/br> “日夜兼程,你何事這么急?” “你別管。” “嘁,我還不愛管?!睆埵娏麅恒@進(jìn)了轎子,也坐到了車頭上,道:“坐好了沒有,走了?!?/br> “嗯?!绷麅簯袘械膽?yīng)了一聲,馬車便朝前駛?cè)ァ?/br> 張石泉可不比那些有經(jīng)驗(yàn)的車夫,一路上,他時快時慢,將這車趕的東倒西歪,時不時的撞到這、磕到那,柳蔓兒覺得顛簸至極,幾次驚醒過來,不由得氣的大罵,“張石泉,你到底會不會趕車?” “開玩笑,老子當(dāng)然會趕車!” “那你能不能好點(diǎn)趕?我要睡覺,你這一路整的我跟坐過山車一樣,讓我怎么睡?”柳蔓兒氣罵道。 “過山車,什么是過山車?”張石泉又是不解的問。 “你自己想象一下,忽上忽下,時不時撞到石頭的感覺吧。”柳蔓兒自知說自己說漏了嘴,也不同他多做解釋,只道:“接下來的路,你讓馬車給我行駛的平緩點(diǎn),若是再這樣顛簸,你信不信我打斷你的狗腿!” “嘁,你打的贏老子嗎?”張石泉雖是不怕,但接下來也老老實(shí)實(shí)的趕馬,不再信馬由韁了。 這次柳蔓兒一覺醒來,便已經(jīng)是下午了,她吃點(diǎn)干糧、喝點(diǎn)水,問了張石泉兩句之后,依舊是讓他上路。 等到傍晚,兩人找了一處平地修整了一會,吃了些干糧,便又繼續(xù)上路了。 這次換柳蔓兒趕馬了,因?yàn)樯衔鐝埵驗(yàn)轭櫦闪麅海s著這馬挺慢的,等到了晚上,柳蔓兒快把加鞭,這馬車幾乎都要飛起來。 坐在馬車?yán)锩娴膹埵墒遣缓檬埽溃骸肮媚棠?,你這技術(shù)實(shí)在是太好了,還是我來趕馬吧?!?/br> “不,你好好休息便是。”柳蔓兒已經(jīng)甩著馬鞭,張石泉欲哭無淚,這樣顛簸他怎么休息? 不是說好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嗎?可是她明明白天責(zé)怪自己將馬趕得快太顛簸,到了晚上,自己卻是這樣做,讓張石泉大呼不公平,可是柳蔓兒又不同他講道理。 索性他現(xiàn)在也睡不著,便也走出馬車,同柳蔓兒一起坐在馬頭上看風(fēng)景。 “喂,你為什么要去邊疆?”張石泉閑著無聊,隨口問了一句。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為萬世開太平?!憋L(fēng)很大,柳蔓兒的回答很快便被風(fēng)吹得好遠(yuǎn)。 “又胡扯!”張石泉知道她不肯說真話,只嘟囔一聲,便也沒有再問了。 實(shí)際上,柳蔓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要去干嘛,所以對于張石泉的問題她是真的沒法回答,她去了,又能夠做什么呢?難道還真的學(xué)著花木蘭女扮男裝去參軍?或者是偽裝成軍中的廚娘混進(jìn)去?這些都不靠譜,她連他具體的位置都不知道,只能夠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劃拳 一路向前,夕陽換了朗月,朗月再換成晨曦,等到紅日將城墻渡滿金輝,柳蔓兒終于來到了這最后一座城池了。 或許是靠近邊境的原因,這里的城墻很高,走進(jìn)城,不同于南方城池的婉轉(zhuǎn)秀麗,這里的百姓大都打扮的十分粗獷,此處風(fēng)沙頗大,日頭更是炙熱無比,整座城池仿佛都蒙上了一層土黃色。 在一家客棧安頓下來之后,柳蔓兒忍不住的問這里的小二:“這里連年都這么大的風(fēng)沙嗎?” “客官第一次來有些不習(xí)慣吧,我們這夏秋的風(fēng)沙是最大的,平常倒也還好。”小二回答。 “哦?!绷麅狐c(diǎn)點(diǎn)頭。 這天氣有些炎熱,待到中午,這地面炙熱的仿佛就能夠?qū)⑷私o烤熟,最后一座城池了,柳蔓兒想在這里休息一天,索性懶懶的躺在客棧,哪里都不想去。 倒是張石泉,見柳蔓兒遲遲不下樓,一個人坐在客棧的大堂喝酒,幾次想上去敲她的門,但想到她昨晚一路趕路,還是忍了下來,只一個人在樓下一邊喝酒,一邊不停的唉聲嘆氣。 或許是他長相粗獷的原因,不一會兒倒是也有人向前搭訕,等到柳蔓兒睡一覺下樓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竟然同那些莫名其妙的人聚集在一起,一邊喝酒,一邊猜拳。 柳蔓兒見到他跟那些人比劃的正起勁,不動聲色的站在他的身后,張石泉正嚷嚷著讓他身前輸?shù)哪侨撕染颇?,突然那人噤聲了,并向他不停的使眼色,他一開始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半響后才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過頭去,醉眼朦朧中見到柳蔓兒站在他的身后,嘿嘿笑了一聲:“你來了?!?/br> “你們玩的好。”柳蔓兒面無表情。 “這位是?”張石泉身前的一位男子讓張石泉給介紹一下。 “我是他的東家?!绷麅簩埵獡荛_,在他的位置上坐了下來,道:“玩酒令是吧,來,算我一個?!?/br> “哎,你女人家的,喝什么酒啊。”張石泉連忙說道。 “你管我?!绷麅好碱^一瞪,轉(zhuǎn)頭招呼店家拿兩壇酒來,等小二將酒來過來之后,她將酒壇一放,道:“來,行酒令還是劃拳,還是怎么著?規(guī)矩你們定?!?/br> “你女人家的,行酒令不太合適,我們就比簡單的劃拳吧?!睂γ嬉粋€漢子說道。 柳蔓兒點(diǎn)點(diǎn)頭,手一拍酒壇,將蓋子給揭開,給自己倒了滿滿一碗,端到嘴邊正要喝,突然又放了下來,道:“光是喝酒太過無趣,不如我們玩點(diǎn)彩頭吧?!?/br> “要什么彩頭?”對面有人問道。 “我身上除了一些銀兩之外也身無長物,咱也不是文雅人,就賭些這個阿堵物吧。”柳蔓兒將腰間的荷包解下,將里面的銀兩倒出來。 對面的這幾個漢子本來只是想喝些酒罷了,哪里想到這些,不過見到柳蔓兒一個人女人家都已經(jīng)開了這個口了,他們不可能不答應(yīng),便也紛紛拿出銀錢來放在桌子上,又問道:“有什么規(guī)矩?” “贏的喝酒,輸?shù)慕o錢咯?!绷麅簼M不在乎的說道。 “贏的喝酒,輸?shù)慕o錢?”這個規(guī)矩他們倒是覺得非常的新穎,想了想覺得自己這邊人多,對面又是一個女人,他們怎么都不吃虧,便紛紛答應(yīng)了下來。 一開始劃拳,柳蔓兒總是輸,身邊的荷包漸空,而對面的人則是喝的微醺,張石泉見到柳蔓兒的銀錢都快輸光了,在一旁焦急不已,到最后看到柳蔓兒的荷包都空了,他更是拉著她的胳膊,道:“走了,走了,別賭了?!?/br> 這些人贏的正起勁呢,見柳蔓兒要被張石泉拉走,忙說道:“哎,別走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