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跟爸爸回家去
一頓飯從來沒有吃得如此有壓力過,傳說中的校草什么的,以后還是少接觸的好,夭夭痛苦地想。然而白霆峰仿佛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她的壓力,又去取了兩碗紅豆羹過來。 “紅豆補氣血的,女孩子多吃點好?!彼鸭t豆羹一人一碗放到她倆面前,引來周圍又是一陣竊竊議論與無數(shù)女生羨慕的眼神。 陶菲菲歡喜地接了過來,這可是白學(xué)長親自去取的紅豆羹,紅豆生南國,此物最相思呀,陶菲菲喜滋滋地吃了起來。 夭夭則是輕嘆了口氣,這皇甫家的男人用不用得著這么哄著她呀,表哥什么的生物看起來還挺麻煩的……她聽著這周圍響起的低低私語聲,估計自己不知道已經(jīng)被多少女生給拉上了仇恨,哎。 去皇甫家,看來真是個錯誤的決定啊。 —————————————————————————————————— “夭夭寶貝,爸爸和你商量個事可以么?”某一天,皇甫宇華突然神秘兮兮地跑來與夭夭商量。 “什么事?”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她的心緒已經(jīng)開始平靜下來,她也越來越習(xí)慣了爸爸的存在,雖然到現(xiàn)在為止他還只是夭夭寶貝的爸爸,而不是夭舒的老公。外公外婆甚至小姨都還不知道他的存在,哎,夭夭可憐兮兮地看了他一眼,他這追妻之路可還漫長著呢。 “是這樣的,你也知道爸爸我已經(jīng)三十七歲了,爸爸家里就我一個獨子,你爺爺奶奶做夢都想著讓我趕緊結(jié)婚,給他們生個孫子孫女,還有你太爺爺和太奶奶,可是你mama還要讓爸爸再等兩年,你得幫爸爸給拖住爺爺奶奶他們……”皇甫宇華看了眼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夭夭,“他們?nèi)绻烙心愕拇嬖诘脑?,就一定不會再催爸爸結(jié)婚了,你說是不是?”他滿懷期待地看向夭夭,他不是不能拖,他只是真的很想把夭夭介紹給家里其他成員,他們一定會開心壞了。 可是夭夭大了,需要征詢她的意見才行。 “嗯。”夭夭點點頭,如果她能幫助爸爸和mama順利走到一起,又能讓爺爺奶奶、太爺爺太奶奶高興的話,她沒有什么不可以的,這個時候她根本沒想到其它問題,只是單純地覺得作為爸爸的女兒,她應(yīng)該幫他這個忙。 夭舒在旁邊輕輕搖了下頭,哎,她這個單純的女兒怎么算計得過她爸那頭老狐貍呢。 “太好了,夭夭寶貝,爸爸真是愛死你了。”皇甫宇華一把抱住夭夭,對著她的臉蛋就是“嗚嗎”一口?!澳沁@周六就跟爸爸回家去?!?/br> 周六?這么快?今天已經(jīng)周四了,這個時候夭夭才終于有了一絲緊張,她怎么覺得自己好像被爸爸給算計了。她看了一眼沙發(fā)上一臉嫌棄的mama,“mama……” “不要看我,我是不會跟你一起去的。”夭舒給了她個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夭夭無可奈何地把頭轉(zhuǎn)向又自動粘上了夭舒的皇甫宇華,那眼神可憐兮兮的,你看你多失敗,你老婆都不愿跟你回家。 皇甫宇華回她一個無奈的眼神,沒辦法,我現(xiàn)在萬里長征剛起步,得先哄著她。 切,夭夭鄙視地回過頭,撒狗糧什么的最無恥了,哼。 ——————————————————————————————————— 周六那天轉(zhuǎn)瞬即到,夭夭今天一大早就醒了過來,但是她卻賴在被窩里怎么都不愿起來。怎么辦?怎么辦?爺爺奶奶這種生物不知道和外公外婆是不是一樣的,還有太爺爺太奶奶……噢……夭夭懊惱地直蹬被子。 八點,夭舒終于忍不住進(jìn)來叫她起床了。 “mama……我可以不去么……”夭夭開始耍賴,她越來越緊張了,她的爺爺可是國家總理,她的太爺爺是開國元帥……這樣只在電視里才能見到的大人物,她要怎么跟他們一起吃飯,一起聊天?她真的無法想象,十七年來她都只是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小女生罷了。 “mama……” “你再叫一百遍也沒用,”夭舒打破了她的期望,“你自己答應(yīng)的事情,就要自己承擔(dān)起責(zé)任,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去,就自己走出去對你爸爸說,而不是指望我去幫你說?!必彩娴慕逃幌蚴沁@樣,自己答應(yīng)的事情自己承擔(dān)起責(zé)任,不管是做得了還是做不了,都需要她自己去面對和承擔(dān),作為mama,她永遠(yuǎn)都只是一個輔助者,一個支持者。夭夭的力量,需要她自己去積蓄,她的插手,只會削弱了夭夭的力量,讓她成為一個承擔(dān)不起責(zé)任,遇到事情選擇逃避的人。 “噢……”夭夭見耍賴沒用,只得乖乖地爬了起來,她磨磨蹭蹭折騰了小半天才終于走出了房間。 其實皇甫宇華又怎會不知道她的緊張呢,所以他很有耐心地等著。當(dāng)夭夭出來時,他被他的夭夭寶貝的美麗驚艷到了,他一直知道他的女兒很漂亮,可是今天的她在經(jīng)過一番精心的打扮之后,顯得更加的驚艷了。一條剪裁得體的粉色小洋裙,搭上一雙駝色小皮鞋,臉上就只是擦了一抹桃紅色的潤唇唇彩,瞬間就明艷動人起來。 “我的夭夭寶貝真像一個粉妝玉琢的小仙女?!被矢τ钊A邊感慨,邊轉(zhuǎn)頭看向夭舒,“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去么?他們很希望能夠見到你?!彼俅卧儐?,其實他的家人一點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夭舒自己心底的那個牢籠,她把自己圈死在了里面。希望隨著夭夭的融入,她能夠一點一點地認(rèn)識到他們,他們并不是她心中所想的那樣。人,最擅長的就是在自己的恐懼之中畫地為牢,他之所以那么急著要讓夭夭見到他的家人,是希望能夠借夭夭之口讓他的小舒看到他家人真實的面貌,而不是她想象出來的那副樣子。 夭舒搖了搖頭,“你們?nèi)グ?。”她朝他歉意地笑笑,她過不去的其實不是他的家人到底是怎樣的,她過不去的是對自己不夠好的認(rèn)知,她必須要讓自己獲得了那個我足夠好的自我認(rèn)可,她才有能力走出來,放下那個牢籠。這就像是一個從沒吃過rou、渴望吃rou的孩子,你告訴他多吃rou不好,要吃素才健康,他根本就聽不進(jìn)去,你給他再多的數(shù)據(jù)依據(jù)也沒用,他的心底深處就是要先滿足了吃rou的需求,然后他才會釋然。 “把外套穿上,別著涼了。”夭舒提醒她,春季還是有點冷的。她邊說著邊接過衣服幫夭夭披了上去,雖然今天只是夭夭去見他的家人,其實她跟她一樣的緊張。她希望他們會喜歡夭夭,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對夭夭的態(tài)度也決定著對她的態(tài)度。而且,她也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開心快樂,被人接受,尤其是最親近的親人的接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夭夭缺失了十七年的父愛需要更多的愛去彌補,這是她作為母親所做不到的。 “放心吧,等我們回來?!被矢τ钊A在她額上親了一口,轉(zhuǎn)身挽起夭夭向門外走去,司機(jī)已經(jīng)將車子停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