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蕭側(cè)妃心里果然順和了不少,也確實覺得出來了這么一會,肚子也不大舒服,不敢拖大,就隨著書香和畫香扶了她回去。 “沒想到蕭側(cè)妃也亂了方寸,竟然自己找上了門。”蔣侍妾看著蕭側(cè)妃的背影,細(xì)聲細(xì)氣的說著話。 劉夫人淡淡的笑了笑,和蔣侍妾緩步向回走:”蕭側(cè)妃大抵一心想著肚子里能生出個長子,沒想到有個人還懷在了她前面,要是先于她生下了兒子,在被王妃抱走,那后面的結(jié)果和她期許的相差就太大了,當(dāng)然會亂了方寸?!?/br> “那您說,蘇侍妾是真的肚子疼還是假的肚子疼?” 劉夫人的眼眸深了深:”不管是真疼還是假疼,蕭側(cè)妃沒進(jìn)的了門卻是真的?!?/br> 那就是有些手段的意思了。 ☆、第12章 屋子里沒有一絲熏香的味道,只彌漫著桃子的甘甜和芳香,綠色的紗帳掩映下,如意的一張臉白里透紅,粉撲撲的好看,享受的吃著手里的桃子,看見紅姑進(jìn)來,立刻敏捷的站了起來,拿了一個遞給紅姑:”您快嘗嘗,我還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桃子。” 這哪里有肚子疼的樣子,分明是生龍活虎,紅姑整個人松了一口氣,腿都有些發(fā)虛,接過了如意手里的桃子,坐在如意跟前:”怎么好好的就說肚子疼?” 并沒有責(zé)問的意思。 如意笑嘻嘻的道:”天這么冷,蕭側(cè)妃喜歡站在外面那是她的事情,我可不想紅姑受罪,就編了個借口?!?/br> 紅姑又氣又笑,心里卻軟的不像樣:”難道不怕捅了簍子?” “能捅什么簍子?”如意滿不在乎:”難道我現(xiàn)在肚子不疼了,還敢有人來問我為什么不疼呢?” 這到也是。 先前紅姑還總擔(dān)心如意被人欺負(fù),現(xiàn)在看,如意分明是個肚子里有丘壑的人物,整個后宅的人都在如意手里沒撈到好處,但她又擔(dān)心過鋼易折,就耐心的道:”這樣鋒芒畢露到不如韜光養(yǎng)晦,等到孩子生下來在大一些,位子穩(wěn)固了,姑娘想做什么,也沒人敢隨意置喙?!?/br> 如果說如意從前身的身上學(xué)到了什么,那一定是做人其實大可不必過于忍耐,大多數(shù)人面前你越忍讓他們就會越得寸進(jìn)尺,你以為你好事做盡就終得好報,結(jié)果卻成了最好欺負(fù)的那一個,隨時隨地都可以被傷害利用,人生苦短,何不在適當(dāng)?shù)姆秶鷥?nèi),灑脫生活? 如意知道紅姑是好心,她笑了笑,挽著紅姑道:”我知道您是好意,可即使我處處伏低做小也不可能得一句好,也不可能讓那些人心里不記恨我,到還不如顯示些能耐,叫她們在我面前做事小心些,別惹到了我,這樣子至少我心里也痛快些?!?/br> 紅姑本還想開口說兩句,可瞧見如意明亮的眼里的果敢堅毅,又頓了頓,她想起了去世的太皇太后,太皇太后生前做事就從來不委屈自己,雷厲風(fēng)行手腕鐵血,即使處境艱難也沒有受過絲毫的憋屈,一輩子沒人敢在太皇太后跟前說個不字,個人有個人活法,如意這樣就未必不好。 紅姑開口就說成了別的:”這桃子哪里買的,瞧著不錯?!?/br> 翡翠盤子里放著好幾個桃子,像是王母娘娘的仙桃。 如意就順口胡謅:”我叫小容在外面買的?!碑?dāng)然不是外面買的,是如意在空間里拿出來的。 小容嚇了一跳,不知道怎么就扯到了自己身上,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西門外的…一個老漢那里…買的……” 紅姑不是為了問桃子,不過是想轉(zhuǎn)移話題,小容說完就把這話丟到了一邊。 如意自顧自的吃著,一點都不擔(dān)心被人戳破,這點小事紅姑不可能專門去找小容對峙,而小容作為一名合格的丫頭更不可能沒事找事的告訴別人其實不是她買的,所以這個謊話輕易戳不破,即使退一萬步來說,這事情被說穿了,桃子誰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誰還為了這么點小事來專門責(zé)問她?也沒有這個道理不是?所以這世道向來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事情本也沒有那么難以解決,端看用的是什么法子而已。 乾清宮里的暖香還沒有散去,一人高的翠竹看上去傲然又翠綠可人,多寶閣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添了個壽比南山的血石雕刻,擺在十分醒目的位置,可見皇上十分喜歡,掌事太監(jiān)李榮興彎著腰給昭帝系著腰帶,昭帝五十多歲的人了,但雙目炯炯有神,總有一股飛龍在天的氣勢,讓人望而生畏,瞧見李宣睿進(jìn)來,就把李榮興打發(fā)到了一邊,叫人給李宣睿賜坐:”坐吧,這一路上想必沒有少受苦?!?/br> 這個老三總是一個樣子,出去了一趟身上到更有氣勢了,蘇州的事情大致上他是知道的,老三確實有能耐,具體的還要在聽他說說。 “……軍中士兵對左都明言聽計從,可見單論個人本事,他不容小覷,續(xù)兵人數(shù)不少于三千,另還有已經(jīng)招收而沒入伍者,兒臣也曾私底下查問,民間并無怨聲,對左都明甚至多有褒獎,兒臣問過左都明,左都明回答的都十分堅決,招兵買馬是他的意思……” 一個刺史不會無緣無故的私自招兵買馬,這背后必定大有學(xué)問,李宣睿所說的這些,昭帝確實也沒有想到,但卻也可見,在這樣的人手中取得證據(jù),得勝歸來有多不易,他沉思了片刻,抬頭就是笑意:”這一趟你幸苦了,做的不錯,朕允你在家沐休三日?!?/br> 有些事情已經(jīng)不是李宣??梢栽诓迨值牧?。 李宣睿謝了嗯,起身退下。 剛出了乾清宮就遇上穿著王爺蟒袍的梁王,笑咪咪的樣子,撅著個大肚子,緩步走了過來,開口想說兩句厲害話,一瞧見李宣睿那幽深無波的眼,想起驛站里的二十五具尸體,心里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出口的話就十分的柔和:”三弟這一趟幸苦了,聽說蘇州的差事辦的不錯,恭喜恭喜了!” 李宣睿只點了點頭:”大哥若沒事那我就先告辭了,還要去見一趟太子?!?/br> 梁王笑咪咪的揮手:”去吧,去吧?!?/br> 等到李宣睿走梁王就變了臉色,瞧著四下無人,也不敢隨便說話,朝著地上吐了一口,才覺得心理順暢了一些。 太子正在來乾清宮的路上,一面走一面同李宣睿說話,看的出來心情十分的好,拍著李宣睿的肩膀大加贊賞:”汪有廷那幾個老匹夫還總在我面前說三弟只怕辦不妥,說什么蘇州刺史根基深,此去兇多吉少,現(xiàn)在到要叫他們看看,是誰在胡言亂語!” 汪有廷是太子的老師,太子的第一心腹。 李宣睿當(dāng)然不會跟著太子一起罵汪有廷:”汪有廷考慮的本也有道理?!?/br> 太子不介意的哈哈一笑,畢竟李宣睿是他的人,而這個不知道是誰的人私底下招兵買馬就等于跟他這個太子較勁,李宣睿算是為他除掉了一大害。 太子是長的最像昭帝的一個,但氣質(zhì)卻差得很遠(yuǎn),他自幼飽讀詩書,身上到更有一股讀書人的儒雅氣息,笑著道:”下了早朝你先回府,我這里尋到了幾件好玩意,一會叫人給你送過去?!?/br> 李宣睿謝了恩,先回了□□。 李宣睿從馬車上下來,那邊就小太監(jiān)就跟蘇常盛迅速的交代了府里發(fā)生的事情,等到李宣睿問起,蘇常盛有條不紊的回答:”…王妃去看了蘇侍妾,答應(yīng)叫蘇侍妾自己選丫頭,蕭側(cè)妃也去了,蘇侍妾肚子疼沒進(jìn)的去,結(jié)果蕭側(cè)妃這會請了太醫(yī)進(jìn)門,說是自己肚子不舒服…”,這才多大一會就鬧出了這么多事情,不過如意確實又一次叫他刮目相看,在孟王妃和蕭側(cè)妃手里都沒受委屈,只怕那肚子疼也是借口,李宣睿淡淡的點了點頭,蘇常盛卻覺得自己王爺心情不錯。 孟王妃帶著兩個夫人幾個侍妾早早的等在了二門,好幾個月沒見,等瞧見那掃的干干凈凈的不見一丁點雪花的路上出現(xiàn)了李宣睿的身影,眾人都眼前一亮,忍不住往前走了兩步。 李宣睿親自扶起了孟王妃,才叫了其他人起來,他向來話不多,不過卻很樂意在人多的地方給孟王妃做面子,握了握孟王妃的手:”我不在的時候多虧你了?!?/br> 大家向來都知道孟王妃在李宣睿面前與眾不同。 趙夫人立刻巴結(jié)了一句:”府里多虧了王妃管理的井井有條,我們這些人沒有一個不佩服的。” 她今天顯然也是刻意打扮過的,淺粉色的珠花,櫻草色的大氅,清新淡然,臉上擦了厚厚的粉,膚色白了不少,瞧起來很有一股少女的氣息,李宣睿看了一眼趙夫人,趙夫人頗為激動,一時竟紅了臉,更添了幾分姿色。 竟然踩著孟王妃在李宣睿面前露了一回臉。 大家都等著孟王妃說話,但還沒等孟王妃說話,李宣睿卻發(fā)了話:”你們先下去吧,我去王妃那里坐坐?!?/br> 幾個人只能站在原地等著李宣睿和孟王妃去了正院,孟侍妾嫌棄被趙夫人連累,厭惡的瞧了一眼趙夫人,譏諷的道:”夫人真是好能耐!” 趙夫人卻哼了一聲,也不理睬幾個人,踩著小碎步走遠(yuǎn)。 王爺從來都是向著王妃的,也就蕭側(cè)妃有時候還能當(dāng)著王爺?shù)拿嬖谕蹂皳]揮爪子,但也從來都不敢過了。 孟王妃的院子里早備了沐浴的熱水,她換了衣裳親自服侍著李宣睿沐浴,浴室里霧氣繚繞溫暖而舒服,李宣睿半閉著眼睛靠著浴桶躺著,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孟王妃說著閑話:”...回來的時候江南還穿著薄衫…京城卻已經(jīng)過了冬…我瞧見個荷花樣子的翡翠發(fā)簪…覺得不錯…就給你帶了回來。” 孟王妃抿嘴笑了笑,面龐上隱隱散發(fā)著小女人般幸福的光芒:”王爺那么忙還記著給我?guī)|西,我到不知道該說什么呢?!?/br> “不用說什么,你是我的妻,這都是應(yīng)該的?!?/br> 孟王妃瞧著李宣睿的面色斟酌著說著如意的事:”我去看過了,到是個不錯的姑娘,就是孩子氣重了些,不想換地方,想自己挑丫頭,我都答應(yīng)了,就是還想聽聽王爺?shù)囊馑?。?/br> 孟王妃的話說的很巧妙,聽起來沒說壞話,但實質(zhì)上也要看聽的人怎么想,孩子氣重了些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表示如意在王妃面前過于任性了些?以如意的身份和地位,根本就不夠格在孟王妃面前”孩子氣”,說白了就是不懂規(guī)矩,驕縱肆意。 李宣睿沉默了半響,聲音透著一種孟王妃摸不透的味道:”王妃既都答應(yīng)了,那就這樣吧,這些小事也不用專門來跟我說,王妃自己看著決定?!?/br> 孟王妃一時有些摸不透李宣睿的意思,就笑了笑說起了別的:”夜里設(shè)了晚宴,為王爺接風(fēng)洗塵?!?/br> 洗的差不多了,孟王妃又親自服侍著李宣睿更衣,等出來,外面的飯食剛剛擺好,都是李宣睿最喜歡吃的,不得不說在孟王妃這里一切都很舒坦一切都能隨著他的意愿來,他多一句也不用吩咐。 吃了飯,孟王妃服侍著李宣睿休息,閑閑的說著皇上大壽的事情:”王爺?shù)亩Y物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 “這些你不用cao心,我和正德先生商量著辦,你只管將后宅的事情處置好。” 大概是真的累了,李宣睿很快睡了過去,即使睡著,那一張臉照就如刀刻般凜冽又一絲不茍,當(dāng)年還在閨中,一起的小姐妹不知道怎樣的夸贊李宣睿的俊美,她能如意嫁給李宣睿,還跟幾個姐妹鬧的自此少有來往,但即使到現(xiàn)在,誰又敢說一句她嫁的不好,那些即使嫁進(jìn)家世一般的人家,哪個不是生怕丈夫?qū)欐獪缙?,她卻從來不必有此擔(dān)憂,她的身份地位在這個后宅中,從來無人能夠撼動。 這樣想著,孟王妃眼里盛滿臉笑意,低聲吩咐蓮心:”叫后廚上備著銀耳蓮子羹,一會王爺起來要用?!?/br> ☆、第13章 模糊了花紋的觀音瓶里插著幾只翎子,但那翎子瞧著也舊了,半死不活的樣子,屋子里也沒養(yǎng)什么花,只一盆矮小的冬青給屋子里增添了幾分綠色,臨窗的大炕上鋪著洗的干干凈凈的坐褥,炕上一張雞翅木的小幾上還能看到不大明顯的劃痕,據(jù)說是砸核桃磕傷的,蘇太太錢氏手里拿著兩塊料子,聽說是從蘇州那邊送來的時新花樣,繁復(fù)的花紋團(tuán)團(tuán)的簇在一起,蘇太太以前確實沒有看過,她就那么攥在手里聽著身邊的萬mama說話,容長的臉上也辨別不出是什么神色:”王府來傳話了,說大姑娘冬月就要生孩子了。” 萬mama自來跟著錢氏,之前也是聽說如意被關(guān)進(jìn)了小院子,不知道怎么一眨眼就又要生了,作為娘家人,即使是個侍妾的,也總該遞牌子進(jìn)去看看。 萬mama自己想著,錢氏忽的開了口:”她要生孩子來跟我說什么?難道還要叫我給她隨禮不成,誰家的女兒像她那樣,在家里的時候不爭氣,出了門還要叫我不省心,我去難道生下來的孩子還能叫我一聲外祖母?!” 萬mama被咽的半響說不出來一句話,饒是她一向知道錢氏的作風(fēng)為人,還是沒想到錢氏會這么語出驚人,她深吸了一口氣,艱難的擠出了幾絲笑意:”王府那樣的地方怎么會看的上我們這樣人家的幾個小錢,大小姐能懷孕那可是天大的喜事,秦王府剛剛沒了大少爺,要是大小姐生下的是個兒子,那就是長子,以后就是咱們家的善少爺只要王爺愿意多看顧幾分那可是前途無量!” 錢氏只要拋開銀錢,腦子還是夠用的,萬mama這樣一說,她也反應(yīng)了過來,急忙道:”快叫二小姐過來?!?/br> 正說著話,丫頭打起了簾子:”二小姐來了!”就見個十七八歲的姑娘走了進(jìn)來,披著一件紅色半舊繡花大氅,一張容長白凈臉上一雙烏黑沉靜的眼,小小年紀(jì)看起來已經(jīng)頗為沉穩(wěn),進(jìn)退有度的樣子,叫了錢氏一聲:”母親?!?/br> 錢氏瞧見蘇晴意過來,怎么看怎么覺得喜歡,拉著女兒坐在自己跟前,摩挲著她單薄的背:”外面冷不冷,是不是又鉆在屋子里繡花了?” 蘇晴意笑了笑,自然的岔開了這個話題:”聽說jiejie懷孕了?一會叫人去王府遞個牌子,這兩天就去看一看jiejie,剛好我給舅媽家的小兄弟新做了件小斗篷,去的時候就先給jiejie帶上?!闭f著已經(jīng)錯過錢氏看向了一旁的萬mama:”我記得庫房里還有兩株人參就帶給jiejie,父親前些天淘換到了一副新畫送給王爺,另外有我新秀的一座十二扇的屏風(fēng)到時候送給王妃,還有兩個小姐的兩方帕子。”儼然的一副當(dāng)家作主的氣勢。 家里雖然窮困了些,但這些東西拿出去卻也沒有別人可挑剔的,二小姐里家能力就是那些年紀(jì)大好幾歲的也遠(yuǎn)遠(yuǎn)不及。 萬mama滿眼欣慰一副與榮有焉的樣子,連忙應(yīng)是,錢氏也覺得理所當(dāng)然,不過多少有些不滿:”人參拿一株就行,拿那么多給那死丫頭做什么?屏風(fēng)有些大,拿那個掛在墻上的六扇的那個不就行了?” 蘇晴意抿嘴一笑,又多了些少女的活潑俏皮:”母親就照我的意思來,保管錯不了?!?/br> 錢氏也就隨口說兩句,自然還是蘇晴意說什么就是什么,撇開這個話題,錢氏把自己新選的料子遞到蘇晴意跟前:”你瞧瞧,我覺得這料子不錯,就選了做今年新年的衣裳吧?!?/br> 蘇晴意瞧了一眼,那花紋亂糟糟的看的人眼花,色澤也十分暗淡,摸在手里粗粗的,必定是極其便宜的東西,那些進(jìn)府送東西的人把主人的心思摸的奇準(zhǔn)無比,知道錢氏的為人作風(fēng),故意推薦的這東西。 昨天夜里繡花時間長了,她眼睛干澀的厲害還想在睡一會,就不想在跟錢氏周旋,吩咐了萬mama一聲:”這東西還是拿出去退掉,等從王府回來我來挑,還有,等大少爺下了學(xué),叫他到我這里來,我看著他寫字?!?/br> 大少爺蘇善人如今八歲了,家里請了先生教書。 萬mama連連答應(yīng),蘇晴意向錢氏又行了一禮就退了下去,萬mama一直把蘇晴意送了出去:”大小姐說不定還有些造化,二小姐也到了年紀(jì)了,有些事情該自己謀劃起來,和大小姐多多親近,常去王府走動,照二小姐這樣的人品樣貌,不怕找不到中意的!” 萬mama的意思是叫蘇晴意和如意拉拉關(guān)系,自己為自己的婚事謀劃,畢竟錢氏的眼里錢是第一。 萬mama到是一心一意為她著想,如意這邊的事情她也沒怎么擔(dān)心,在家里的時候也一直是她管家,她和如意關(guān)系雖然算不上多好,但也沒多差,而且如意為人最沒主意,她說怎么就是怎么,在如意這一點上她十分自信,相信定能拿捏住如意。 她就笑著謝了萬mama的好意,慢慢回了自己的院子。 李宣睿在孟王妃那里起來后用了一碗羹就去了書房辦事,去的是設(shè)在后院的私人書房,養(yǎng)心齋,雖在后院但又自成一體,朝外開了側(cè)門,可叫幕僚出入,建了二層的閣樓,站在上面整個院子的景致能看到大半。 劍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李宣睿和正德先生閑聊了一會才去看了蕭側(cè)妃。 蕭側(cè)妃確實是肚子疼不舒服,李宣睿去的時候,白著一張臉半躺在榻上,瞧著怪可憐的,看見李宣睿就紅了眼圈,輕聲細(xì)語的像呢喃一般:”您可回來了!” 好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李宣??此幌袢缫庖话?,懷了孩子竟好像還瘦了幾分,肚子也不顯,弱弱的躺在床上,更像是個病人,他皺起了眉頭:”下面的人怎么侍候的?怎么人到瘦了?” 聽著李宣睿是在關(guān)心自己,蕭側(cè)妃一臉的嬌羞,拉著李宣睿的手輕聲道:”也不怪他們,是我自來身子太弱一直就是這樣?!?/br> 其實蕭側(cè)妃這么瘦肚子這么小的很大一部分原因確實在她身上,她認(rèn)為自己一貫都是靠柔弱取勝,不能因為懷了孩子就變的五大三粗,到時候要是失了李宣睿的寵愛,生個兒子也未必管用。 蕭側(cè)妃因為身子弱,屋子里碳盆燒的旺十分的暖和,李宣睿已經(jīng)漸漸不舒服起來,蕭側(cè)妃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說著發(fā)生的事情:”我本來是好意,想去看看這個meimei,誰想到人家不叫我進(jìn)去,結(jié)果在外面站的時間長了些,回來就肚子疼,要是孩子受了影響,那可如何是好?!彼f著話又傷心起來,一副不堪重負(fù)的樣子,好像是被人欺負(fù)慘了一般,根本不是她這樣的弱女子可以承受的痛苦。 李宣睿緩緩的喝著茶,好像在思考什么問題,那深入骨髓的貴族氣息讓他看起來優(yōu)雅又從容,貴氣逼人:”以后天氣不好,就不要隨便出去了。” 以前她也是這樣說話,李宣??傔€會安慰她兩句,偶爾高興還能敲打敲打她提起的那個人,今天怎么就忽然變了?那淡漠的口吻分明是有斥責(zé)的意思在。 蕭側(cè)妃還想開口,瞧見書香給她搖頭,深吸了一口氣,笑著開了口:”我知道了,以后必不會在叫王爺擔(dān)心了?!?/br> 李宣睿就點了點頭,沒有過分的追究,又同蕭側(cè)妃閑聊了兩句就起了身:”養(yǎng)好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