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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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阿阿阿阿阿阿金、?的地雷和飲歸客澆灌的營養(yǎng)液! 前兩天手一抽又去挖了一個坑:北島來信 希望大家收藏,監(jiān)督和鼓勵我! 第21章 蛀牙(2) 春季的大學(xué)生英語辯論賽如期舉行。徐良畢業(yè)走人,領(lǐng)軍人物換成林深,頌頌和夏江也領(lǐng)命參賽。 后來想起來,那當(dāng)真是她投入過極大熱忱的一件事,每次比賽前的準(zhǔn)備,幾乎到廢寢忘食的程度,仿佛突然找回值得為之投身的事,想把所有熱情都燃燒掉。周末,甚至五一長假,別人能回家的都走了,只有她和夏江兩人,窩在俱樂部的小辦公室里看世界聯(lián)賽的錄像,一看就看到后半夜。 徐良卸了任,除了她和夏江,很少有人到辦公室來了,只有林深,常常出沒在辦公室里,給她們點評賽事。 “你家不是在北京?五一放假怎么也不回家”夏江好奇地問。 他笑一笑:“我爸媽都在國外出差,回家也沒人?!?/br> 有一回他干脆搬了一只電爐來,買了大堆羊rou,兩瓶酒,準(zhǔn)備來涮火鍋。夏江激動地跑到外間大叫:“我來拌醬,韭菜芝麻,我最在行!”頌頌就不怎么積極。夏江來喊她,她的眼睛還粘在電腦上舍不得離開:“你們吃吧,我最怕羊rou,也不愛吃火鍋,什么東西都一個醬味兒?!?/br> 夏江“哎”了一聲,表示掃興。頌頌在心里嘀咕,故意給他們留二人世界,哪里不好?最后還是林深進(jìn)來,直接關(guān)了她的電腦:“磨刀不誤砍柴功,飯總得吃。” 沒想到林深還有幾把刷子,一口氣調(diào)出七八種醬來。那鍋是鴛鴦火鍋,專門為她留出一半清湯涮海鮮。五月的天氣已經(jīng)有幾分燥熱,三個人擠在一張小辦公桌邊,就著窗口若有若無的一絲涼風(fēng),吃得熱火朝天。最讓頌頌鐘情的是那兩瓶伏特加。她還是第一次喝伏特加,特別喜歡黑櫻桃口味的那瓶,果香醇厚,辛辣里帶著甘甜。 酒過三巡,藉著幾分熏然,誰還有心思看辯論賽。夏江翻出電腦里的舊電影來看,一部老掉牙的《情書》,她一定看過十幾遍了,每次還能看到唏噓不已。她和夏江頭碰著頭,占據(jù)電腦屏幕前的那點狹小空間,虧得林深好耐性,坐在后面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替他們削水果,逗夏江說話。比如夏江說:“早知道男生欺負(fù)你就是喜歡你,我也不會現(xiàn)在還單著了。”他就笑:“大部分男生欺負(fù)你,其實就是想欺負(fù)你?!毕慕袊@:“柏原崇要暗戀我,我死了也甘心!”他就說:“死活都不說,你根本不會知道,有什么用?” 夏江怨念:“哪會有人暗戀我?” 他輕笑一聲:“你怎么知道沒有?你們倆都有啊?!?/br> 他說得言辭灼灼,象真的一樣。這下她們兩個都回過頭來,連頌頌都忍不住好奇:“誰?” 他又不肯說,抿著唇笑,朝她們眨眼。 不過即便頌頌對男生的心思不大留意,也看懂了。這樣的暗示,即使是瞎子也該懂了,夏江怕是好事將近。她甚至在新疆街的餃子館見過他們兩個單獨(dú)約會。她從窗前路過,正好看到他們坐在靠窗的位置,他大概剛打完網(wǎng)球,頭發(fā)略有些亂,穿著那天一樣的網(wǎng)球服,白色,肩上有藍(lán)條,胸口有耐克的小鉤子。夏江不知說什么說得眉飛色舞,他微微一笑,伸手替夏江添茶,手臂肌理分明,動作優(yōu)雅舒緩。 大學(xué)生辯論聯(lián)賽的決賽在五月的第二個星期,b大毫無意外地再一次問鼎,林深榮獲最佳辯手。稍微有點懸念的是最后選出的大學(xué)生聯(lián)隊。按照慣例,聯(lián)隊一行六人有機(jī)會去美國俄勒岡大學(xué)參加為期六周的夏令營。那一年,前面五個名額由比賽表現(xiàn)決定,評委會決定加賽一輪選出最后一個聯(lián)隊隊員。 為了公平起見,所有選手應(yīng)對同一個題目:聯(lián)合國安理會應(yīng)該擴(kuò)編常任理事國。參賽選手為反方一辯,在由老師扮演的正方一辯發(fā)言后發(fā)言,因此既要闡述自己的觀點,也要伺機(jī)反駁正方的觀點。 頌頌和夏江都有幸入選加賽名單,評委會把題目電郵給她們,她們有一晚上的準(zhǔn)備時間。記得她和夏江連夜在圖書館查資料,寫發(fā)言稿,林深還專門來看她們。 大家討論了一下思路。林深說:“正方的論點一定是,目前的五個安理會成員國無法代表大多數(shù)國家的利益。你們要怎么反駁?” 夏江一籌莫展:“也許可以說目前的五國已經(jīng)是地緣政治的領(lǐng)袖,代表很多國家。”頌頌想了想說:“五國無法代表大多數(shù)國家,事實上任何國家都難以代表其它國家的利益,所以擴(kuò)編也沒有用。安理會的目的是維護(hù)世界和平,避免世界大戰(zhàn),重要的是幾個軍事大國達(dá)成一致。相反,成員越多,利益越難平衡,哪個成員都可以一票否決,豈不是一事無成?!?/br> 林深鼓勵地點頭,給她們提點:“只要正方提出任何具體候選國,就抓住不放。比如,埃及如何代表整個非洲的利益?日本,憲法根本不允許軍隊出兵他國。等你把對方的候選國都駁個遍,估計就贏了。” 最后圖書館關(guān)門時,她和夏江都信心頗足。夏江提議,為了有備無患,她們?nèi)W(xué)校的晨讀園里,各自再把發(fā)言練習(xí)一遍,互相提點建議??上嬍铱煲P(guān)門,頌頌練完她的發(fā)言,而夏江只說了一半。 正式選拔在第二天的上午,選手依次進(jìn)教室發(fā)言,結(jié)果在第二天的晚上由電子郵件送達(dá)。結(jié)果發(fā)布時她和夏江正好在俱樂部的辦公室里,夏江第一個看了郵件,高興地跳起來,一把過來給了她一個熊抱:“頌頌!我中了!我中了!” 所有人圍過來恭喜夏江。頌頌才看了她自己的那封郵件,是拒絕信,感謝她的參與,夸獎她做得很好,但競爭激烈,所以鼓勵她下次再來參加。 她回頭握夏江的手,替她高興,說了幾句恭喜的話,然后回頭去了沒有人的里間。 多年之后,畢業(yè)之前的那個五一節(jié),她去俱樂部跟梁老師話別,梁老師才對她說:“我那時候就想,頌頌真是可惜了。你和夏江的水平都差不多,臨場反應(yīng)還是你更好一些,可是那天你們兩個的發(fā)言,太雷同了,立論象,例子也象,有幾個句子都一模一樣,夏江比你先進(jìn)來,自然占了上風(fēng)?!?/br> 頌頌聽過一半夏江寫的發(fā)言稿,絕對與她的不算雷同。整整四年,她和夏江是最好的朋友,好到抵足而眠,她沒有任何事瞞過她。無奈,人生從來不是你想要的那樣,付出的真心不見得能得到回報,背叛你的常常是你最珍視的人。 收到拒信的那一天,她一個人偷偷躲去了沒人的房間,突然莫名地想哭,感覺象初中時候,有一年數(shù)學(xué)考了不及格,對自己失望透頂。那次的卷子藏了幾天,不敢拿給爸爸簽名,最后還是大師兄模仿爸爸的筆跡給她簽了字。還有一次,同學(xué)誣陷她偷拿了東西,她委屈地不得了,大師兄帶她去和對方家長理論,對方后來不得不公開道歉。高考結(jié)束的最后那天,三十七度的高溫,艷陽高照,大師兄在考場門口的樹蔭下等她,一手礦泉水一手冰淇淋,揮汗如雨,大概等了兩個多小時。那冰淇淋早化了,吃了她一手黏糊糊的糖水。大師兄問:“考得怎樣?”她強(qiáng)自鎮(zhèn)定地答:“不錯?!贝髱熜峙乃念^,悵然地笑:“下次得去北京看你了。” 所有受過的挫折和委屈,象放電影一樣,忽然一下子全冒出來。許多事她以為可以不在意,卻原來還是在意的。 她站在沒開燈的房間里,靠在窗前,默默抹了幾把眼淚,才發(fā)現(xiàn)背后有人走進(jìn)來。林深的聲音在門口說: “你怎么躲在這兒?” 為這點小事哭鼻子,她覺得平生沒這么丟人過,希望他快點走掉,所以盡量調(diào)整了語調(diào)說: “我查郵件,這就完?!?/br> 他卻走到近前,停下來,似乎略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說:“說實話,俄勒岡大學(xué)那個夏令營,我連去了兩次,實在沒什么意思,今年不打算去了?!?/br> 她抬頭詫異地問:“為什么?” 他說:“尤金那個小地方,就一小鎮(zhèn),十幾萬人口,一條大街,比咱們的昌平縣城好不了多少,真的,相信我,不去沒什么可惜。”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不過并不想接受安慰,低頭說:“你不是每年都去奶奶家過暑假?有免費(fèi)機(jī)票,為什么不去?” 他在黑暗中微微一笑,忽然說:“今年不去了。如果你不去俄勒岡,我去有什么意思?我跟你回h城,行嗎?” “h城?”她傻在那里,抬頭看他,半天才聽懂他的話,磕磕絆絆地說:“呃,去旅游?夏天熱了點,不過我給你推薦幾個民宿……” “別裝傻哈,”他爽朗地笑,打斷她說,“旅游什么時候不行?我為什么要放棄夏令營?” 她傻呼呼地答: “不是因為尤金就一小縣城,沒什么意思?” 他挑著眉頭反駁:“小縣城就小縣城,如果要去美國度暑假,有免費(fèi)機(jī)票,為什么不去?” 她還在上一段情傷里出不來,著實沒有留意過誰對自己有意思,仍然不敢相信:“…….可我以為你喜歡的是夏江,我還見過你們一起吃飯約會?!?/br> “餃子館那次?我約你們兩個人,結(jié)果只來了一個,夏江說你不在?!彼A送S终f:“你比她漂亮,我為什么喜歡她?”他望著她笑,眼睛在黑夜里亮得嚇人,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說:“真傻?!?/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過兒你不記得菇菇了嗎”和“棉花糖”灌溉的營養(yǎng)液。 第22章 蛀牙(3) 大一之后,頌頌漸漸淡出了辯論俱樂部。梁老師說,提高口譯水平,最重要的仍是實踐經(jīng)驗,因此她在梁老師的翻譯公司兼職,每年也去幾個國際會議做志愿者。她相信,得獎固然取巧,但最后的結(jié)果要靠實力。 而夏江最終成了英語辯論界的一員驍將。曾經(jīng)有一度,頌頌覺得愧對自己的好友,畢竟夏江對林深的那點心思旁人一目了然。反倒是夏江十分豁達(dá),從未說過什么。她和林深仍是嘻嘻哈哈可以隨便開玩笑的朋友,再后來,她認(rèn)識了一個年長的校外男友,據(jù)說就在外交部供職,兩個人雙宿雙飛了整整兩年。 那些是后話。大一下的五月,炎熱的季節(jié),林深對頌頌展開了正式的追求。 頌頌從未被人如此追過,過得仿似云里霧里。她去晚自習(xí),他總出現(xiàn)在同一間教室里。每天晚上,女生宿舍的大喇叭里都叫:“433,魯頌頌,樓下有人找。”甚至于只有女生和情侶出沒的三號食堂他也不放過,每每大剌剌地坐到她身邊,害得同寢室的小伙伴不得不紛紛退散。大概全世界都知道金融學(xué)院的萬人迷看上了英語學(xué)院翻譯系的小學(xué)妹,也許所有人都覺得,她被追上乃是分分鐘的事。她也不是不喜歡,只是始終覺得不冷不熱,到后來連她自己都懷疑,是不是她太矯情了些。 期末考試結(jié)束,她如期回了h城。 林深說過要和她同去h城,她并沒當(dāng)回事,一個人上了離京的火車,甚至還因此暗暗松了口氣。沒想到?jīng)]過幾天,林深竟然還是跟來了。 他在火車站給她打電話:“我到了,你家住哪兒?” 她大驚:“你怎么來了?” 他說:“不是說好了要來的?” 她覺得為難。七月流火,夏夜的星空最好,又趕上英仙座流星雨,她定好了去徽杭古道的車票,晚上就要出發(fā),找理由拒絕說: “你也沒說什么時候來,這兩天我正好忙……” 電話那頭笑了幾說,他半開玩笑的口吻說:“沒關(guān)系,你忙你的。咱爸是z大軟件學(xué)院的教授吧?要不我先去找他?” 她拗不過他,最后帶他去買了火車票和帳篷,晚上和她一起出發(fā)去安徽。計劃永遠(yuǎn)趕不上變化,本來是好好的孤獨(dú)心靈之旅,被他攪得熱熱鬧鬧,一路聽他高談闊論他橫跨阿巴拉契亞山脈的經(jīng)歷。 到達(dá)目的地是清晨,又下小雨,正好把她提前做好的攻略全部打亂。她還惦記著去清涼峰看日出,到山下的小客棧問了問,伙計說,清涼峰的路被封了,上不去。據(jù)說山上出了人命,伙計告訴她,山谷后面的湖里打撈上一具尸體,不知是自殺還是失足。 這下愈發(fā)引發(fā)了她的好奇。攻略里沒人提到過這個湖,她向伙計打聽,伙計繪聲繪色地說了個書生仙女的故事,結(jié)局很憂傷,末了說那個湖叫眼淚湖,似乎年年都有人跑來這里尋死。她又問,那山谷叫什么?;镉嫇项^說沒名字。林深在她身后笑,說那果斷得叫絕情谷啊。 一路向上,他們翻過下堂雪,上堂雪,江南第一關(guān),山勢時緩時疾,兩面綠樹掩映。被雨水打濕的石階有點滑,她算是走得很快。林深果然是登過阿巴拉契亞山脈的,訓(xùn)練有素,始終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旁,她走得氣喘吁吁,他還可以談笑風(fēng)生。 下午時分,他們到達(dá)藍(lán)天凹,天終于放了晴。清涼峰上不去,他們只好在野豬塘安營扎寨。雨過天晴,畢竟是遠(yuǎn)離城市喧囂,碧空如洗,藍(lán)得不似人間。到了晚上,星星在黑夜里顯現(xiàn),他們在繁星下烤棉花糖,林深不斷慫恿她:“那個眼淚湖不遠(yuǎn)吧?想不想去看看?” 她說:“怎么去?山路口有山民把守?!?/br> 他笑:“天都黑了,把守的人大概都回家了?!?/br> 她也著實不甘心,被說得心癢癢的:“可天那么黑,會不會不安全?” 他拍胸脯:“放心,夜里的山路我也不是沒走過,帶上手電。” 她被說動,簡單收拾了幾樣?xùn)|西,提了手電,沖動地跟著他說走就走。他們就著手電的亮光摸到上山的路口,果然沒人了。山民在路旁的兩棵樹間拉了根繩子,算是個路障。他們小心地從樹后面繞過,林深還在她耳邊調(diào)侃地說: “要是遇到獅子老虎,你先跑,我掩護(hù)。” 江南的山里哪來什么獅子老虎。正當(dāng)她以為跨越了路障,脫離了危險,前方有人怒叱一聲:“誰?!” 幾支手電光齊刷刷匯集在他們身上,林深低呼:“被發(fā)現(xiàn)了,快跑!”她嚇得撒開腳丫子往回狂奔,也顧不得他有沒有跟上來,慌不擇路地跑出幾百米,一直跑到氣喘吁吁才停下來。 身后沒了動靜,幸好沒有人追來,可也不見了林深。她一時打不定主意是繼續(xù)往前走還是回頭找他,低聲喊:“林深!林深!”回答她的只有瑟瑟山風(fēng)和不知什么夜鳥“咕咕”的叫聲。 晚上的山路上涼氣逼人。她發(fā)著抖,想了想,現(xiàn)在回去是自投羅網(wǎng),也許是他們倆跑叉了路,他已經(jīng)回了營地也未可知,所以只停了一停,就繼續(xù)往回去的方向走。 才走出幾步,背后忽然有人拽住她:“就這么走了,不等我?” 她回頭才發(fā)現(xiàn)他,正挑著眉頭看她。她頓了頓,愧疚地辯解:“……你說的,我先跑,你掩護(hù)。再說你不是爬過那什么阿巴拉契亞山脈,訓(xùn)練有素?總跑得掉?!?/br> 他“哎喲哎喲”地跛了幾步:“跑是跑掉了,但傷勢慘重?!?/br> 她忙扶住他:“怎么了?摔著了嗎?傷著哪兒了?” 他干脆整個身體撲上來,擁住她,迅速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她才明白過來,頓時又好氣又好笑:“這是苦rou計?” 他腆著臉問:“有效果嗎?” 她說:“無聊!” 他望著她笑,黑夜里眸若星辰,低下頭吻她。 那晚他們接近午夜才回到營地,坐在山崖上看流星雨。說是流星雨,其實離“雨”的境界相去甚遠(yuǎn),不過是偶爾一顆流星劃過天空,只是七月的星空璀璨耀眼,象黑絲絨上撒下一把寶石,美得讓人挪不開眼睛。他們在徐徐夜風(fēng)里披同一條毯子,好不容易等到一顆流星拖著長尾巴掠過夜空。 他低下頭閉上眼。她覺得好笑:“許愿?” 他用毯子緊緊裹住她,微笑著說:“但愿我們永遠(yuǎn)象今天一樣?!?/br> 許愿什么的,多矯情。她嘀咕:“永遠(yuǎn)那么久?倒不如許個三五年,這樣有希望超額完成任務(wù)?!?/br> 他只當(dāng)她開玩笑,狠狠瞪她,用手指彈她的額頭:“海誓山盟的時候認(rèn)真點!” 她何嘗不認(rèn)真。海誓山盟有何用,記得有一首歌里面還唱,每一次告別,天上就會有顆星又熄滅。永遠(yuǎn)又是多遠(yuǎn)?她從不敢奢望。她曾以為此生都會跟在大師兄身后看電影吃食堂,到后來她什么也留不住。 到如今已有六七年過去,她也說不清她和林深算不算超額完成了任務(wù),亦或是早該了斷,只差說出那兩個字。感情的事稍縱即逝,往往到最后成了一顆蛀牙,一咬一陣酸疼??赡鞘撬诩姺蓖轮杏浀米铊蜩蛉缟臅r刻,林深在漫天繁星下繾綣地吻她,說,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但相信我,我說的話每一句都很認(rèn)真。在那些青春荒蕪的歲月里,怎容得她不信,更何況所有的承諾,不論結(jié)果如何,在說出口的那一刻總是真心的。至少她該感謝,有那么一個人,不計后果地敞開心扉,帶她走出一段陰霾,讓她在人生最最低潮的年頭,鼓起勇氣又再愛了一回。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梨米”,“飲歸客”,“風(fēng)起青萍”和一個沒名字的小天使灌溉的營養(yǎng)液。 別急,明天就把老陳放出來了。 第23章 一支絕望的歌(1) i love you, as certain dark things are to be loved; i, between the shadow and the soul. pablo nerud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