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我喝不喝酒管你什么事!我問你,昨天,昨天我……是不是你干的?” “是。” 蘇女蘿沒想到他這么痛快就承認了,他這樣寡廉鮮恥,自己憋了一肚子罵人的話倒是都罵不出來了。 “不過這次可不是我強迫你,”唐柏又接著道:“是你求著我上的?!?/br> 蘇女蘿完全呆住了,良久才反應(yīng)過來,接著開始破口大罵。 唐柏將手機遠離開耳朵,目光卻依舊專注地盯著電腦屏幕,屏幕上是一則關(guān)于販賣致幻劑的團伙的資料,等他估計著時間差不多了,將手機貼回了耳畔,電話那端蘇女蘿果然已經(jīng)罵完了,正在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唐柏一邊騰出右手在鍵盤上飛快地敲著,一邊面無表情道:“還有什么事?我正忙著,沒事掛了?!?/br> “喂,”蘇女蘿緩了口氣:“你家的門怎么回事?我打不開。” 唐柏依舊面無表情:“早上出門的時候忘了你還在里面,順手反鎖了?!?/br> 蘇女蘿目瞪口呆:“唐柏你個王八,你給我把門打開。” “等著,我晚上回去?!?/br> “你瘋了吧!憑什么把我關(guān)起來?” 唐柏終于將目光從屏幕上收了回來,他將手機朝耳邊又拿近了些:“你今天有要緊的事要出去?” 蘇女蘿想了想:“沒有。” 警署剛好放了他和葉宇征三天的假。 “那就老實待著,我晚上回去?!闭f完不等蘇女蘿回答就掛斷了電話。 蘇女蘿剛要開口,就聽到話筒里傳來“嘟嘟”的忙音,他憤憤地罵了一句,摔了電話。 唐柏剛掛了蘇女蘿的電話,手機又響了起來,他接通電話,里面?zhèn)鱽淼赖统恋哪新暎骸吧贍?,您的機票已經(jīng)訂好了,上午十一點?!?/br> 灌湯包 蘇女蘿在唐柏家里度過了極其難熬的一天,好在他在別墅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只毛色純白的小貓,才多少緩解了一些無聊。 蘇女蘿對各種寵物都毫無抵抗力,特別是這么乖巧軟萌的小貓。小貓起初有些認生,遠遠地躲在角落里不肯出來,蘇女蘿給它倒了牛奶誘哄半天,它才嬌嬌怯怯地探出了頭。 蘇女蘿看著它乖順地低頭舔著盤子里的牛奶,心里頭不解,不知道唐柏那么個冷臉羅剎怎么會養(yǎng)一只這么溫順乖巧的小貓。 等小貓?zhí)驂蛄伺D?,對蘇女蘿的陌生感也消除了不少,開始用毛茸茸的頭蹭他的手背。這也不奇怪,蘇女蘿有著天生的親和力,上至老人,下至小孩,都對他很有好感,就連一些小動物也喜歡與他親近。 唐柏回來時,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當(dāng)他走進客廳時,蘇女蘿正抱著雅典娜窩在沙發(fā)上小憩,雅典娜聽到了動靜,從蘇女蘿的懷里跳了下來,踮著步走到了他的腳邊,小聲地嗚咽著叫。 蘇女蘿眉頭動了動,睜開了眼。 他一醒,立刻起身坐起來,冷冷地看了唐柏一眼就往外走,唐柏一把扣住他的手臂:“你去哪?” “我去哪關(guān)你什么事?難道還要你批準?”蘇女蘿看到唐柏,窩著的一肚子火就叫囂著想要發(fā)泄,他很努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會沖上去揍他,雖然他很想這么做,但體力上的差距還是讓他放棄了這個不理智的想法。 唐柏不解地看著他:“你在故意找茬?” “抱歉,我可沒有能耐和您找茬?!?/br> 唐柏心里確定了,他果然是在故意找茬。 唐柏緩和了一下語氣:“我不想和你吵架?!?/br> 我也不想,更不想看見你,蘇女蘿暗自腹誹。他覺得他在這個房子里待得憋屈極了,只要再待上幾分鐘一定會窒息死的,于是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蘇女蘿想要走,唐柏卻不肯放,這樣僵持了幾分鐘,蘇女蘿終于煩躁地猛地推了他一把:“姓唐的你有病吧!” 唐柏沒想到他會突然變臉,猛地推搡之下,手里的紙袋摔在了地上,里面的灌湯包滾了一地。 灌湯包的皮料本身就很軟,摔到地上立刻破了不少,漏了一地的湯汁,印著‘酒家’兩個大字的紙袋也被湯汁浸濕了。 蘇女蘿愣了一下,‘酒家’是西部區(qū)的一家早茶店,他記得自己當(dāng)初還去那家店吃過,對他家的灌湯包贊不絕口。 “你,去西部區(qū)了?”西部區(qū)即使坐飛機也要兩個小時,他原本以為唐柏是故意整他才這么晚回來,沒想到他竟是真的有事情耽誤了。 “那個,把你的灌湯包弄掉地上了?!?/br> 唐柏臉色冷淡:“沒關(guān)系,本來也是買給雅典娜的?!?/br> “雅典娜?” 雅典娜聽到有人叫它的名字,“喵嗚”一聲走了過來。 蘇女蘿一臉黑線,給貓吃灌湯包? “喂,不能給貓喂……” “我的貓,我樂意喂什么就喂什么?!?/br> 蘇女蘿一愣,怒意瞬間又上來了。 “好,好?!彼X得自己沒意思極了,竟然會無聊到去管這個變態(tài)的事:“你愿意喂什么就喂什么,誰樂意管你!” 說著頭也不回地就推門跑了出去,唐柏坐在沙發(fā)上,頭向后仰靠在沙發(fā)上,雅典娜偎在他的腳邊,低頭蹭他的腳踝,唐柏低下頭看了它一眼,抬腳踢了踢:“去,都吃了?!?/br> 雅典娜扭頭看了看散落在地上的灌湯包,嫌棄地嗚咽了聲。 葉宇征升到了大三,與之前相比,大三的課程少了許多,整個學(xué)期的任務(wù)只有一個:完成畢業(yè)設(shè)計。 畢業(yè)設(shè)計分成兩個部分:理論部分與實考部分。理論部分需要完成三十萬字的論文,而實考部分則需要輔助警署辦理案件,具體的案件內(nèi)容隨機分配。 葉宇征接到教官的電話時正在校圖書館里翻閱資料,撰寫畢設(shè)。教官通知他立刻驅(qū)車趕往警署的專用機場,協(xié)助警員辦理案件。 等葉宇征到達機場后,發(fā)現(xiàn)只有應(yīng)少則等在那里。 “行動組的其他成員呢?” “其他人已經(jīng)到了目的地,”應(yīng)少則朝他示意了一下:“這邊走?!?/br> 葉宇征跟著應(yīng)少則登上飛機,等飛機經(jīng)過警署授權(quán)自動啟動后,應(yīng)少則打開了手提筆記本,全息屏幕上彈出一張照片,照片里的人鼻梁上架著副無框眼鏡,五官清晰,面容清秀。 “這是植物學(xué)家曹慶文,連續(xù)獲得過幾次世界級植物學(xué)的獎項,三日前被一伙組織綁架,我們得到線人的密報,這伙組織將曹博士綁架到了灤明島,我們的目標,就是安全營救曹博士。” “匪徒的動機是什么?” “現(xiàn)在還不清楚?!?/br> 葉宇征點下點頭,開始瀏覽灤明島的地形、曹博士的個人詳細信息,以及匪徒的部分情報。 當(dāng)他瀏覽到曹慶文的個人資料時,眼光忽然停了下來,他看著一行行的資料有些發(fā)愣,這些資料看起來莫名的有些眼熟,自己仿佛在哪里看到過。 葉宇征思考了一會,抬頭問應(yīng)少則:“你覺不覺得這個曹博士的資料很熟悉,好像在哪里看過?” 應(yīng)少則也仔細地瀏覽了一遍:“我沒什么印象?!?、 見葉宇征還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開口道:“這個曹博士在植物學(xué)界很有造詣,就算你在什么地方看過他的資料也不奇怪?!?/br> 葉宇征搖了搖頭,曾經(jīng)看過曹博士的資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記得他過的是,曹慶文四十歲時獲得的獎項的事情,而根據(jù)這里的資料顯示,曹慶文今年也不過才二十八歲。 “不是,我記得看過的資料和這個資料不太符。” “宇征,年輕的植物學(xué)家有很多,而他們的履歷又基本上差不太多,或許是你將曾經(jīng)看過的,其他科學(xué)家的資料與曹博士的弄混了也說不定。”應(yīng)少則遞給葉宇征一罐咖啡:“喝點東西?!?/br> 葉宇征沒再開口,接過應(yīng)少則遞給他的咖啡,垂著眼喝了幾口。 “還有很遠的路程,如果累了就睡一會?!?/br> “嗯?!?/br> 葉宇征應(yīng)了一聲,卻依舊精力充沛地瀏覽著資料,他從前就是這樣,只要是出任務(wù),可以連續(xù)幾天幾夜不睡,一直保持最佳的狀態(tài)。 飛機行了七個小時,才緩緩降落在灤明島附近的一個荒島上,葉宇征與應(yīng)少則從飛機上走下來,一個身材高大,面容粗獷的男人朝他們迎了過來,與之一一握手。 這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是警署行動部a組的組長喬震千,a組的其他組員則分別是猴子、震天雷、威亞、高登與潘多拉,當(dāng)然除了喬震千,其他的全部是代號。還有一位則是年紀不大,卻對物理學(xué)很有造詣的商易商教授。 行動部的成員性格都很好,沒過多久,葉宇征就同他們混熟了,尤其是其中的潘多拉。 潘多拉不算高,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容貌也普通,但話嘮加衰神附體的屬性活脫脫就是翻版的蘇女蘿,并且與蘇女蘿相似,他也做得一手的好菜。 喬震千與其他組員布置救援計劃,而潘多拉則蹲在一旁準備晚飯。等救援計劃制定完畢,潘多拉那邊的晚飯也燒好了,只見他支起了折疊桌椅,桌面上擺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耐氲?/br> 組員陸陸續(xù)續(xù)走到折疊桌旁,被傳來的一陣陣香氣吸引。只見桌面上擺著只直徑足有30厘米的淺口盤,里面整整齊齊碼著水晶蝦餅。每一個蝦餅的個頭都大小相同,顏色瑩白,表面泛著點焦黃,顯得可口極了。 威亞捏起一個扔進嘴里,蝦餅表面繃緊,咬開里面卻還冒著guntang的熱氣,威亞“嘶哈”“嘶哈”了兩聲,連連稱贊:“潘多拉,你的蝦餅做得不錯啊!” “那是,”潘多拉挑眉毛的姿勢都與蘇女蘿如出一轍:“這水晶蝦餅看起來簡單,做起來卻是很費功夫的,必須要用白蝦,七分的蝦rou加三分的葷油,混在一起剁碎了,再加上芡粉、姜汁蔥汁,搟成圓餅狀,然后再下鍋炸,油也是有講究的,同樣的也要用葷油,油溫不能太高,這樣炸出來的蝦餅才會顏色瑩白,香酥松脆可口?!?/br> 喬震千瞥了他一眼:“你要是在工作上能這么用心,組長的位置早就是你的了?!?/br> 潘多拉“嘿嘿”了兩聲:“來,組長快嘗嘗這個蝦餅,沾椒鹽更好吃?!?/br> 高登指著那只被扣著的最大的碗,問道:“這里面是什么?” 潘多拉臉上滿是笑意,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樣:“這是我最拿手的醉蝦?!?/br> 他將扣著的盤子欠了個縫,露出里面的一點。 醉蝦要事先剪去須部,拿燒酒浸了,再用醬油、麻油、清醋調(diào)制蘸料,沾蘸料吃,味道極鮮。 一組人都摩拳擦掌,片刻功夫,桌子上便是一片狼藉。 晚餐過后,組員們開始制定營救計劃,勒安島臨近灤明島,但與灤明島不同的是,勒安島上生活著以打漁為生的島民,組員們決定先到勒安島,打探一下灤明島的情況,再行其他決定。 等到了晚上,一行人分別支了帳篷宿在里面,葉宇征、應(yīng)少則同喬震千一個帳篷,等幾個人熄了燈,和衣進了睡袋,喬震千對兩個人再三叮囑,即將迎來的營救工作會有一定的危險性,務(wù)必要注意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 葉宇征合著眼側(cè)身躺在睡袋里,他的身體很困倦,意識卻很清醒,大腦也極度亢奮,再一次迎來任務(wù)的興奮感幾乎讓他難以入眠。 男主到此一游 第二天一早,行動組的成員就乘船到了勒安島,勒安島的村民熱情淳樸,將組員們請到了村長家。村長姓金,今年已經(jīng)有七十多歲,一頭花白的頭發(fā),臉上刻了深刻的皺紋,然而他的精神卻很矍鑠,吩咐他的兒子兒媳給組員們燒茶。 村長一邊將滾了的茶遞給喬震千,一邊向他詢問來這里是旅游還是尋親。 喬震千接過村長遞來的茶水,回答道:“金老,我們想要去附近的灤明島。” “灤明島?”村長的臉色立刻變了:“你們要去灤明島?” 喬震千見村長的臉色大變,凝神問他:“沒錯,有什么問題嗎?” “那可是鬼島,不能去!不能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