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日記本君匆匆地翻了翻,書是由古希臘文寫成的,不過雖然他認識里面的每一個詞,但是組合起來的意思就完全看不懂了。神奇的是,雖然看不懂,但是日記本君卻能感受到字里行間所蘊含的力量,仿佛這些文字本身就是具有魔力的。 “這就是你說的記載著魔法石的制作方法的書?”日記本君問。 安妮塔點了點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日記本君,臉上寫滿了“快夸我快夸我”的得意。 “胡鬧!”日記本君嚴厲地看著安妮塔,“故意放開了對魔力的掌控?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機智很厲害?。磕阆脒^萬一魔力徹底脫離了你的掌控怎么辦嗎?” “當時的情況我根本來不及想那么多。”安妮塔不忿地鼓了鼓臉,“這是難得的好機會,我在這個時候魔力暴動完全合情合理,鄧布利多不會懷疑的。而且現(xiàn)在鄧布利多的心思都被復活的伏地魔占據(jù)了,應該不會注意到他的書架上少了一本書。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的話,我們怎么可能在一只鳳凰、一頂分院帽、還有歷任校長的畫像的眼皮底下拿到這本書?” ”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們總能想到辦法的。不管是什么辦法,都比你拿自己的生命冒險來得好!”日記本君沒好氣地說。 “可是我們沒有時間了。”安妮塔坐了起來,嚴肅地說,“伏地魔已經復活了,可能用不了多久他就能發(fā)現(xiàn)你把自己的靈魂拼完整了,沒有身體的你打得過伏地魔嗎?” 日記本君沉吟了一會兒,“在相同的條件下,我和伏地魔的實力應該是差不多的。我沒有身體是一個劣勢,但是伏地魔的靈魂不完整,綜合來說,我不可能贏過伏地魔,但是伏地魔想要殺死我也沒有那么容易?!?/br> “我不能失去你,爸爸?!卑材菟f,“我不能冒這個險?!?/br> 日記本君沉默,他無法指責為了他而不顧自己安危的安妮塔,但是同時他的心中又充滿了深深的無力和憤怒,對于他自己的無力和憤怒。作為一個父親,他不僅無法將女兒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還需要女兒為他涉險,為他擔憂,真是太糟糕了。 日記本君沒有在安妮塔的面前展露出那些情緒,他上前吻了吻安妮塔的額頭說,“你不會失去我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保證?!?/br> 安妮塔點了點頭,依然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不要想這些了,你現(xiàn)在需要的是一些睡眠?!比沼洷揪f,“你今天已經很累了。” “嗯,晚安,爸……” 突然,一聲門被推開的“吱嘎”聲響起,安妮塔連忙住了嘴,她和日記本君對視一眼,裝作被吵醒的樣子問道,“龐弗雷夫人?” “安妮塔,是我。”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德拉科?!卑材菟闪丝跉?,“你怎么來了。” “鄧布利多說你在校醫(yī)院,我不放心,過來看看。”德拉科說。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后,德拉科來到了安妮塔的床邊,借著照進窗內的月光,德拉科細細地端詳著安妮塔的臉,見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不由皺緊了眉頭。 安妮塔拉住德拉科的手,“我沒事?!?/br> 德拉科反手握住安妮塔的手,另一只手摸了摸安妮塔的額頭,“怎么會魔力暴動?鄧布利多和你談了什么?或者說,鄧布利多讓你爸爸去做什么了?” 安妮塔搖了搖頭說,“不要問?!?/br> 不是安妮塔不相信德拉科,而是巫師界有太多探知一個人大腦中的秘密的方法。雖然德拉科在知道日記本君的存在后就跟著日記本君學習大腦封閉術了,并且在大腦封閉術方面十分有天賦,不過在德拉科還不能完全保證自己腦中秘密的安全之前,安妮塔暫時不能把西弗勒斯的秘密透露給他。知道這件事的人越少,西弗勒斯就越安全。 “好吧?!钡吕茮]有追問,換了個話題道,“你真的沒事嗎?” “真的沒事。我是故意魔力暴動的?!卑材菟e起《猶太亞伯拉罕之書》,“為了得到它。” “這是……關于魔法石的書?”德拉科立馬意識到了安妮塔費了那么大的勁想要得到的書是什么。 安妮塔點了點頭,把書遞給德拉科,“交給你了,我的煉金師?!?/br> “太冒險了?!钡吕普f著接過書。德拉科很想好好說說安妮塔的膽大妄為,不過鑒于這本書牽扯到日記本君復活一事,當著日記本君的面,德拉科不好說多什么,只淡淡地說了這一句,但是他看著安妮塔的眼神明顯地表露出了他的不贊同。 安妮塔的眼睛中寫滿了“我知道錯了,一定下不為例”,她拉著德拉科的手晃了晃,撒嬌道,“德拉科,我好困。” 德拉科拿撒嬌的安妮塔一點辦法都沒有,他暗暗嘆了口氣說,“睡吧,不早了。” “陪我?!卑材菟涡缘卣f。 德拉科無聲地轉頭看向日記本君,表示不是他不想,而是日記本君大魔王正瞪著他呢。 安妮塔用狗狗眼乞求地看著日記本君。 日記本君哼了一聲,在小本本上狠狠地記了一筆后,眼不見為凈地回到了日記本中。 安妮塔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往旁邊挪了挪,給德拉科騰出地方。 德拉科也笑著脫鞋上了床,不過他沒有鉆進安妮塔的被窩里,而是和衣躺在被子之上。德拉科把安妮塔拉著他的手塞進被子里,隔著被子摟住安妮塔,吻了吻她的額頭,“晚安,安妮塔?!?/br> 安妮塔抬頭在德拉科的嘴上吻了一下,“晚安,德拉科?!?/br> 安妮塔很快就睡著了,德拉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安妮塔的睡顏,不知不覺也睡著了。 過了一會兒,隔壁床的被子無聲無息地飄了起來,蓋在了德拉科身上。 第二天早上,德拉科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蓋著的被子,他勾起唇角,輕聲說道,“謝謝?!鳖D了頓后,德拉科補充道,“岳父大人?!?/br> “滾!”日記本君的聲音中充滿了怒火,卻又害怕吵醒安妮塔而不得不憋屈地壓低聲音。 “好的岳父大……” 德拉科還沒說完,一股力量悄無聲息地把他從校醫(yī)院里丟了出去,重重地甩在走廊的地面上。 “嘶?!钡吕迫嘀约旱钠ü尚÷暠г沟?,“惱羞成怒了嗎?下手真重啊?!?/br> “德拉科?你在干什么?”一個陰沉的聲音響起。 德拉科一驚,猛地跳了起來,又齜牙咧嘴地捂住了屁股。 “嗯?” “沒……沒干什么?!钡吕普f,“我來看安妮塔,不小心摔倒了?!?/br> “是嗎?”西弗勒斯問。 “是、是的?!钡吕祈斨鞲ダ账狗路鹉芸创┮磺械哪抗猓仓^皮說。 西弗勒斯瞇了瞇眼睛,卻沒再問什么,而是吩咐道,“去上課?!?/br> “是?!钡吕埔蝗骋还盏仉x開了。 校醫(yī)院里,安妮塔剛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西弗勒斯,她驚喜地睜大眼睛,猛地坐了起來,拉住了西弗勒斯的衣袖。 西弗勒斯仿佛看出了安妮塔想問什么,安撫道,“我沒事?!?/br> 安妮塔仔細看了看西弗勒斯的臉色,見他并不是為了安慰她而故意那么說,是真的沒事,大大地松了口氣。 接著,安妮塔就變了臉色,因為西弗勒斯將一瓶散發(fā)著詭異氣味的魔藥遞到了她眼前。 安妮塔可憐兮兮地望著西弗勒斯,西弗勒斯絲毫不為所動,安妮塔只好苦著臉,捏住鼻子一口吞了下去。 “水……” 安妮塔的話還沒說完,西弗勒斯就把水遞給了她,動作十分熟練。 等安妮塔喝完水,從魔藥的可怕味道中回過神來,就發(fā)現(xiàn)西弗勒斯銳利的目光直直地盯著他,安妮塔下意識地往被子里縮了縮,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西弗勒斯說,“現(xiàn)在,我們來談一談,你為什么會魔力暴動的問題。我記得你從3歲之后就再也沒有魔力暴動過了,你對魔力的掌控是我見過所有小巫師中最好的?!?/br> 安妮塔一下子就僵住了,她想到了鄧布利多不會對她有所懷疑,卻忽略了以爸爸對她的了解,絕對會意識到她的魔力暴動有問題。 這下藥丸。 第164章 安妮塔僵硬地坐在床上,她在心中想著各種可能的借口,又被自己一一劃掉了。安妮塔可以編出很多理由來,但是基于西弗勒斯對她的了解,能被取信的并不多。安妮塔當然可以說她預知到西弗勒斯被伏地魔的蛇咬死了或者說她看到西弗勒斯殺死了鄧布利多,所以她的魔力失控了,西弗勒斯肯定會相信的,但是安妮塔又不忍心這么說。 “我……”安妮塔張了張嘴,又閉上了,腦門上都是汗。 西弗勒斯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站在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安妮塔,臉上寫滿了“我就靜靜地看你能編出什么借口來”。 安妮塔偷偷瞥了一眼西弗勒斯的臉色,挫敗地自暴自棄道,“我不能告訴你?!?/br> 西弗勒斯聞言挑了挑眉,似乎是在詫異安妮塔那么容易就放棄了,又似乎是在為安妮塔如此理直氣壯地耍賴而感到驚訝。 安妮塔一臉無辜地看著西弗勒斯,吃準了西弗勒斯不會拿她怎么樣。 “所以,我是怎么死的?”西弗勒斯問,他的語氣很平靜,好像說的不是他自己的死亡一樣,臉上甚至還帶著稀薄的笑意。 “什么?”安妮塔的臉色大變,“你胡說什么???誰說你會死了?” “能讓你魔力暴動的事并不多。”西弗勒斯淡淡地說,“再加上你的博格特是我死亡的畫面。我曾經認為是因為你害怕失去我,才會讓博格特展現(xiàn)出那樣的畫面,但是現(xiàn)在想來,博格特模擬出來的死亡方式太具體,只有你看到過那個場景,博格特才可能模擬得出來。根據(jù)我聽說的那個博格特上的傷口,再加上我在黑魔王的身邊看到了一條蛇,所以我是被蛇咬死的?” 西弗勒斯停下來看了看安妮塔的臉色,肯定地說,“看來我猜的沒錯。被蛇咬死,還不算太糟?!?/br> 安妮塔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反駁,因為西弗勒斯的推斷十分正確,又該死的完全錯誤。 “不是這樣的。”安妮塔慌亂地解釋道,“你不會死的,我不允許你死?!?/br> 安妮塔的表現(xiàn)無疑讓西弗勒斯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他反過來安慰安妮塔道,“別擔心,除非黑魔王養(yǎng)的是蛇怪,否則一條蛇想要咬死一個魔藥大師還沒那么容易?!?/br> 爸爸這么想,其實也不錯? 安妮塔有點懵逼地默認了西弗勒斯的話。 接下來的日子出乎意料的風平浪靜,伏地魔的勢力似乎一點動靜都沒有,本來就拒絕相信伏地魔復活了的魔法部更認為這整件事都是鄧布利多的陰謀,不愿意接受鄧布利多建議的一些部署,甚至還威脅如果鄧布利多繼續(xù)宣揚他那些會引起民眾恐慌的言論的話,魔法部會考慮解除他霍格沃滋校長的職務。 不過這些都是鄧布利多需要擔心的事情,安妮塔并沒有精力關注這些,她的所有時間和精力都花在與德拉科和日記本君一起研究《猶太亞伯拉罕之書》上。 有求必應室已經變成了一個煉金實驗室,中央的桌上堆著各種畫著魔紋和魔法陣的圖紙,房間的一邊有著一排排的柜子,里面存放著各種不同的礦石和一些安妮塔都說不出名字的魔法材料,另一邊是一個巨大的熔爐。 德拉科和日記本君正在討論著魔法石的制造方法,他們兩個已經做出好幾個失敗的作品了,還是對怎么制造魔法石沒有絲毫線索。 唯一讓安妮塔感到欣慰的是,自從合作制造魔法石以來,德拉科和日記本君之間的氣氛和諧了很多,終于不是動不動就互懟了,現(xiàn)在他們兩個至少能夠進行平和友好的學術交流了。 在煉金術上面,安妮塔幫不上什么忙,她正在和霍格沃滋的意識交流著,希望能夠屏蔽掉對他們三個的監(jiān)控。如果他們的每天去哪里都會被活點地圖監(jiān)視到的話,就太不方便了。而且日記本君也不能隨意出來,不然他的行蹤就會被活點地圖捕捉到,哈利看到湯姆·里德爾的名字頻頻出現(xiàn)在他們身邊肯定會懷疑的。 至于為什么去找霍格沃滋的意識而不是去偷活點地圖,安妮塔、德拉科和日記本君一致認為校內追蹤的功能太過強大了,不像是四人組能夠掌握的魔法?;铧c地圖能夠追蹤在霍格沃滋之內所有人的位置,包括服用復方湯劑的人、阿尼瑪格斯變形的人、披著隱形衣的人,甚至還有幽靈。 更重要的是,活點地圖完全無視被監(jiān)控對象的魔法能力,即使強大如鄧布利多和日記本君也一樣要被監(jiān)控,這是完全不符合魔法的定律的。幾個十四五歲的小巫師制作的魔法道不可能具有這樣逆天的能力,就算詹姆·波特四人再有天賦也不可能。所以,更合理的解釋是,霍格沃滋的防御體系本身就具備追蹤進入霍格沃滋城堡的每一個人的功能,四人組只是發(fā)現(xiàn)了這個功能并把它用到了活點地圖上。 和霍格沃滋的意識交流之后,安妮塔發(fā)現(xiàn)他們的猜測沒錯,追蹤每個人的位置的功能來自霍格沃滋防御體系本身而不是活點地圖。安妮塔成功地讓霍格沃滋取消了對他們三人的監(jiān)控,只要不是權限比霍格沃滋的意識高的人,就無法通過霍格沃滋的防御體系監(jiān)控他們,權限比霍格沃滋的意識高的人也只有四巨頭和霍格沃滋的現(xiàn)任校長了,而鄧布利多似乎并不知道霍格沃滋有這個功能。 搞定了被監(jiān)控一事,安妮塔見德拉科和日記本君還在忙,就拿起一張《預言家日報》看了起來,理所當然,上面完全沒有任何關于伏地魔復活的信息,奇怪的是,安妮塔在上面看到了一個全新的專欄,里面寫的不是新聞或時事,而是歷史,關于千年之前獵巫行動的歷史。看著看著,安妮塔就皺緊了眉,不得不說,寫這篇專欄的人文筆很好,字里行間都能聞到那段沉重的歷史中透出的濃厚血腥氣,而且這些文字極具煽動性,連安妮塔這個前麻瓜讀完之后都對麻瓜產生了一些厭惡感,更別說那些本來就對麻瓜沒什么好感的巫師了。 安妮塔搖了搖頭,用理智將那些被煽動起來的厭惡感驅散了。 “怎么了?”德拉科問。 安妮塔將報紙遞給了德拉科,德拉科和日記本君看了之后,也皺緊了眉,他們兩個本來就更傾向于純血至上的理論,被這篇文章影響的也更深一點,不過他們都是對政治十分敏銳的人,很快就脫離了那些情緒,意識到了這篇文章背后的意義。 “《預言家日報》為什么突然刊登這樣的文章?我甚至懷疑這篇文章是伏地魔本人寫的。”安妮塔說。 “這篇文章是不是伏地魔寫的我不知道,”德拉科說,“不過我們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伏地魔已經掌控了《預言家日報》?!?/br> “伏地魔想干什么?”安妮塔問。 日記本君摸了摸下巴說,“和之前一樣,他想要統(tǒng)治巫師界,不過這次他似乎更聰明了一點,他不再用恐懼統(tǒng)治,而是用仇恨?!?/br> “仇恨?!钡吕迫粲兴嫉刂貜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