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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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他身后的小廝都有些不滿之色,他卻完全沒有被他們兄妹冷落的不快。 要是不認(rèn)識他的人,絕對不會對他防備。 林二春拋開之前的印象,端看童觀止的外貌,也會覺得這是一個溫和,容易讓人心生親近的人。 他的額頭平滿,濃眉長且直,眼睛清澈有神,他看向林二春的時候,會讓她覺得他目光中只有她,分外專注無塵。 伏犀鼻直不算特別高挺,耳朵的輪廓也較圓潤,下巴微微向上翹起,清逸俊朗不帶壓迫性,不像東方承朔的面目皆如刀鋒般帶著銳利強(qiáng)勁之氣。 常言道相由心生,可想想童觀止做的那些事情,這真是一個十分矛盾的男人。 二十出頭的年紀(jì),就能夠?qū)⑿木w完全斂去,絲毫不露,這在林二春想來是十分恐怖的,還是避而遠(yuǎn)之的好。 她也沖童觀止點點頭,很快收回了視線,看向剛從林家院子里出來的林春暉,跟林春生說了聲,“大哥,我去后山屯了?!本痛蟛匠执簳熥哌^去。 童觀止也偏開了視線,只有他身后的貼身小廝長盛,看到他負(fù)在背后的右手拇指和食指正摩挲著左手上的碧玉扳指。 長盛伺候童觀止多年,倒是知道,大爺?shù)倪@一動作代表著他正在思索,正在盤算,肯定是有什么讓大爺上了心了。 可到底是什么呢? 一個小小的林家應(yīng)該還不足以讓大爺看在眼底...... 長盛猜不透,很快放棄了去猜測,見童觀止和林春生朝著林家酒坊而去,他也盡職盡責(zé)的跟在童觀止的身后,隨時準(zhǔn)備在童觀止走不穩(wěn)的時候去攙扶一把。 長盛看著童觀止走路有些微跛的左腿,心中暗暗嘆氣,若不是從馬上摔下來上了腿腳,就憑大爺?shù)牟艑W(xué)要拿下頭名狀元,肯定不成問題,這樣一定能帶著童家從商轉(zhuǎn)向官了,更加往上邁一步,可比因為錢財資助東方氏奪天下,被封個虛職有分量的多! 可,如今身體落下殘缺,大爺受罪不說,就連科舉也只能永遠(yuǎn)的放棄了。 童家子孫是不少,可誰進(jìn)入官場,都不如大爺這個童家新當(dāng)家進(jìn)入官場更有分量,何況那些旁支要是在官場有作為了,大爺?shù)牡匚痪鸵獙擂瘟?..... 小廝胡亂想著心事,一臉憂傷。 童觀止則是耐心極佳的聽著林春生說話,在酒坊門口,秋風(fēng)掃過,他微微側(cè)頭,不著痕跡的往另一邊一對圓滾滾的姐弟瞥了一眼。 童觀止收回視線,這邊林三春正和東方承朔從院里出來,觸不及防見到童觀止,林三春目光微微發(fā)緊,不過很快又鎮(zhèn)定下來,面上也扯出一抹笑容來。 招呼道:“原來是童大爺來了,有失遠(yuǎn)迎!大哥,你也真是的,童大爺來咱們酒坊,你也不提前傳個信過來。我們正有事要出去呢?!?/br> 童觀止收回了背在身后的手,神色絲毫不變,淡淡的道:“林三姑娘客氣了?!?/br> 林三春也不客套,更沒有介紹東方承朔的意思,催著東方承朔兩人鉆進(jìn)了停在門口的馬車內(nèi)。 車簾放下,馬車啟動,她才緩緩的吁出一口氣,就算隔了這么多年,每一次見童觀止都讓她心驚膽戰(zhàn),想起那時他癲狂的神色,林三春不禁打了個寒顫,這個男人就是魔鬼! 幸好現(xiàn)在是她掌握著先機(jī),而童觀止什么都不知道,老天還是待她不薄的,給了她一次新生,這一次絕對不會給童觀止禍害自己的機(jī)會! 上次是她失策沒有料到朔哥哥居然會去童家地窖找她。 她當(dāng)時滿腦子都只想著趕緊將林二春給弄出家門去,完全沒有想到童觀止會不會見過朔哥哥,會不會認(rèn)出他來這一茬。 好在,現(xiàn)在看童觀止的神色,他應(yīng)該是不認(rèn)識朔哥哥的。 真是連老天都幫她! 林二春,童觀止......都不能踩在她頭上。 東方承朔透過車簾注視著童觀止的背影,倒是沒有察覺林三春的異樣。 車下,林春生介紹了一下東方承朔的身份,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進(jìn)了院子。 “原來是三姑娘的夫婿,上次在地窖見過一面。” 要不是林家三姑娘林春曉神來一筆將林二春弄進(jìn)地窖,居然妄想算計他,他哪能借著這件事將東方承朔引過去,確認(rèn)了他的身份呢。 第017離家,有區(qū)別對待 林二春的包袱是鄧氏給收拾的,里面就只有幾件換洗的衣裳,鄧氏還往里面裝了一件厚襖子,因為林二春體型大,這大襖子跟一床小被子似的,將包袱撐得鼓鼓的。 如今已經(jīng)到了深秋,天氣越來越冷了,有這件衣裳,可以讓林二春在后山屯待很久了。 林二春拍了拍包袱,目光暗了暗,路漫漫其修遠(yuǎn)兮,哎! 林春暉也興致勃勃的拎著自己剛拿回來,還沒來得及收拾的小包袱,“二姐,走,我跟你一起去,我也能幫著摘柿子,還能保護(hù)你,免得你在舅舅家里被欺負(fù)?!?/br> 林二春好笑的看著他,從沒發(fā)現(xiàn)這個弟弟還有這么爆棚的保護(hù)欲。 伸手在他額頭上彈了一記,道:“你剛從后山屯你師父那回來,在家多玩一段時間,不然你跟著我過去,到時候不去你師父那,他肯定覺得你偷懶,你要是去他那,也不能幫我的忙,再說,現(xiàn)在沒人能欺負(fù)二姐的。” 林春暉還猶豫不定,鄧氏也從屋里追了出來,一把將林春暉拉住,直罵:“小沒良心的,從上個月就沒回來,現(xiàn)在剛著家就往外跑......” 林二春挽著包袱就走,身后林春暉嚷嚷著:“二姐,那我過幾天就去看你,他們欺負(fù)你,你可別忍著......” 林二春沖他揮了揮手,又跟鄧氏也招呼了一聲,“娘,我去后山屯了?!?/br> 等繞過家門口的池塘,轉(zhuǎn)彎的時候,一偏頭,還看到鄧氏點著林春暉的額頭在訓(xùn)話。 她笑了笑,毫不留戀的甩著胳膊大步離去。 林三春和東方承朔乘坐的馬車從她身邊過去,她目不斜視的往路邊讓了讓。 倒是東方承朔和林三春透過馬車的布簾,視線在她的側(cè)影上一掃而過,等馬車過去了。 林三春才搖了搖東方承朔的胳膊,淺聲說道:“朔哥哥,二姐的事,還有春暉說的那些話你別介意,二姐她只是一時想不通,十七歲了還沒有找到婆家,心情也不好,難免脾氣大,春暉他的年紀(jì)又小,還不懂事......” 東方承朔聞言蹙了蹙眉,想起林二春,毫不掩飾的厭惡,“春曉,她都那么說了,你就別管她了,以后不許再提她!” 林三春挽住他的胳膊,又有些無奈的嘆氣:“我們畢竟是親姐妹......好了,我不說了,朔哥哥不愿意提她,我就再也不提了,二姐反正也快嫁出去了,等買下老河口的童宅,我們就搬到那邊去住?!?/br> 她說著一臉憧憬和甜蜜,雙眸亮晶晶的,閃過一道得意之色。 東方承朔“嗯”了一聲,聽到林三春提起童宅,他就想起童觀止來。 不知為何,這個只見過兩次,帶著一身書生氣的童觀止,卻讓他覺得危險無比。 他揉了揉頭,又想起昨晚做的那個噩夢,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才會夜有所夢? 他在童家地窖第一次見到童觀止,當(dāng)天晚上就夢見自己在黑沉沉的夜里跟人打斗,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一個聲音極平淡說著:“不管來的是誰,都?xì)⒘??!?/br> 然后他被一箭刺中,不慎落入河中。 想到這兒,他覺得心口都隱隱發(fā)疼起來。 他的胸膛上,緊挨著心臟的地方就有一道剛愈合沒多久的傷疤。 這會是他的真實記憶嗎?東方承朔的眉心越鎖越緊。 好一會,直到林三春將頭在他的肩膀上拱了拱,又在他肩頭咬了一口,輕聲問道:“朔哥哥,你在想什么?” 他才回過神來,下意識的肩膀有些緊繃發(fā)僵。 見林三春目露委屈,他又緩和下來,解釋道:“春曉,我剛才在想問題,我只是還不太習(xí)慣這樣。” 林三春聞言,神色暗了暗,悶悶的道:“我知道,朔哥哥以前肯定跟女人都不親近才會這樣,這段時間你已經(jīng)做得比以前好多了。朔哥哥,你只要記住,我跟別的女人不一樣啊,我是你的未婚妻,我們馬上就要成親了,我喜歡這樣跟你親密的撒嬌,說不定有一天我不靠近你,你還過來撩我呢。” 她說著說著,語氣活潑起來,又撅了撅嘴,勉強(qiáng)擠出一個笑容,嬌俏可人。 可心里卻郁悴的要死,以前明明是他先靠近林二春的。 那會他和林二春還沒有成親,林三春就見過好幾次身為護(hù)院和車夫的他,一邊趕車,一邊偷偷的看在馬車上呼呼大睡的林二春。 有一次,她跟林二春都在車?yán)?,林二春跟豬似的,又睡著了,她也之后閉著眼睛假寐,就親眼見東方承朔小心翼翼的給林二春蓋衣裳,馬車沒人看著,劇烈一晃,林二春差點撞在車壁上了,他還伸手去幫她擋。 他明明想要去碰林二春,又不敢去碰,極力的忍耐,對林二春像是瓷娃娃一樣。 那時他怎么不說不習(xí)慣,怎么輪到自己他就不習(xí)慣了? 當(dāng)然,上輩子那段時間她自己也只當(dāng)東方承朔是個車夫,見他對林二春那謹(jǐn)慎小心的樣子,就十分的鄙夷,沒少譏諷他,誰又能想到他有這么高的出身! 可這一世不一樣了,這段時間,她對他不好么? 她比上一世的林二春待他好太多了! 那到底哪里出了錯! 到現(xiàn)在為止東方承朔雖然護(hù)她,也即將成為他的男人,但是主動觸碰她、跟她親近的時候卻少之又少,那種宛如珍寶一樣的對待就更少了。 他第一回主動還是在童家地窖,他以為她有危險,那會林三春激動之下,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腰,讓林二春攻擊自己和他拉拉扯扯…… 林三春的呼吸有些重,想起林二春的倒霉樣,才又松了一口氣。 不管怎么樣,老天垂憐她,給了她重來一次的機(jī)會,這一世,東方承朔是她的,完完全全屬于她,林二春已經(jīng)出局了,而她也不用像上一世那樣嫉妒林二春了! 第018柿子,后山屯的危機(jī) 后山屯就在虞山綠水灣段的背面,兩個村子分別處在虞山的兩邊,距離雖然近,但是后山屯跟綠水灣卻完全不一樣,一座山形成了兩個世界。 綠水灣是一面山,三面開闊,到處是池塘和河流。 而這里卻是三面是山,多山地丘陵,少平原,后山屯的人祖祖輩輩都是靠山吃山。 林二春的外祖家也是這樣。 林二春的外祖父鄧伯榮年輕的時候中了童生,在后山屯頗有地位,也攢下了一些家業(yè),現(xiàn)在外祖父雖然不在了,但是大舅鄧喜忠在新朝廷建立之后第一次開的恩科中,以四十高齡中了秀才,所以鄧家在后山屯的地位和名聲都很高,家里也相對寬裕得多,擁有一整個山頭的山地。 山地種糧食收成不怎么樣,但是種些栗子、果子每年的收入也不錯。 鄧家有一半山頭都是種的栗子樹,是供應(yīng)給鎮(zhèn)上的糕點店這些老客戶的,這一部分是鄧家的固定收入。 不過,這幾年因為柿子干,柿子餅突然風(fēng)靡起來,有人在后山屯收柿子,鄧家也跟風(fēng)種了一半山頭的柿子樹。 這一半算是風(fēng)險投資。 今年,這半山的柿子樹就遇到了風(fēng)險。 好巧不巧,就在林二春到后山屯的這天,以前常在后山屯收柿子的商戶突然來消息說是拒收了! 林二春趕到外祖家門口的時候,就見鄧家的小院子里擠滿了果農(nóng),一院子人都是愁云慘淡的,七嘴八舌的請鄧喜忠鄧秀才拿主意。 “秀才公,你認(rèn)識的人多,在鎮(zhèn)上也能夠說上話,你說眼下該怎么辦吶?” “這柿子我也沒少吃,也沒見我有哪兒不舒服,秀才公,你說這張老板會不會是故意要壓低咱們的價格才故意這么說的啊?” “就是啊,說吃了柿子餅上吐下瀉,人都吐血了,哪能這么嚴(yán)重呢,在后山屯我們也沒少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