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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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三春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先說阿朔的事情,既然已經(jīng)知道他的家人在找他,就不能裝作不知道,挾恩圖報(bào)的事情,爹,你要是真的這么做,我也沒臉讀圣賢書,沒臉參加科考了。” 鄧氏激動道:“春生,你怎么能這么說,你這是要戳你爹和我的心窩子,家里就指望你讀書......” 林春生看向林茂才,他懂的如何掐自己爹的命脈,知道他圖什么:“爹,你怎么說?” 果然一語正中,林茂才甩手扭頭,嘴唇哆嗦。 林春生又道:“爹,這件事要是被阿朔的家人知道了,肯定會怪咱們,別說恩,不結(jié)仇都不錯了。人家要是真想查,肯定查得到我們家去過府城,到時候說得清楚嗎?爹確定我們?nèi)堑闷鹑思???/br> 林茂才這才覺得嚴(yán)重,氣短:“隨你?!?/br> 林春生又看向林三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春曉,刻意隱瞞阿朔的身份,你怕他父母不答應(yīng)你們?所以想要生米煮成熟飯了?這跟騙婚又有什么差別?你不了解他的過往,也不知道他成親了沒有,這么急沖沖的,你向來聰明,這次真是讓我太失望了?!?/br> 說到騙婚不免想到廖秋明。 林春生的語氣十分嚴(yán)肅,還帶有余怒。 “大哥,我跟朔哥哥是真心的,就算他沒有那樣的身份,只是一介草民,我一樣這么待他,除了出身,我有什么配不上他的,他的家人不是問題,我......” 林三春想說她當(dāng)然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東方承朔沒有成親,他不喜跟女人親近,當(dāng)然現(xiàn)在除了她,唯一能夠親近他的女人就是她了。 他的父親早亡,只有一個母親,以前林二春拋頭露面,性子強(qiáng)硬不得他母親的喜愛,可她不一樣,以前這位老夫人還是很喜歡她的嬌俏的,當(dāng)著林二春的面夸贊她。 她做了這幾年的準(zhǔn)備,是遠(yuǎn)近聞名的才女,誰提起她不是滿口夸贊?她什么都準(zhǔn)備好了,就等著嫁給東方承朔。 “人和人相處貴在誠,夫妻之間尤其應(yīng)當(dāng)坦誠以待,你現(xiàn)在就瞞著他,日后他知道了真的不跟你生氣?”林春生沒有成親,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微微有些發(fā)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林三春抿唇,好一會才道:“日后,朔哥會明白我的,他知道我的心,我怎么會害他呢,他只會感激我?!?/br> 她會幫他找童家的證據(jù),讓他立大功,比之那樣的功績,這點(diǎn)小小的隱瞞又算的了什么呢。 可這些話林三春沒法跟大哥說,林春生只當(dāng)她是狡辯,依舊執(zhí)著道:“距離婚期還有時間,應(yīng)該夠他回家一趟,你們是真心的,又怕什么?” “我不怕,只是還需要等一等,大哥......” 她有些不安,她雖然能夠親近東方承朔,可總覺得東方承朔對她雖好,但還沒有像對前世的林二春那般。 另外,現(xiàn)在跟前世本就有了諸多變化,要是東方承朔再提前回去了,萬一引起后面的變故,她還有什么預(yù)知未來的優(yōu)勢? 林三春都是一些不能宣之于口的話,被林春生的話堵得煩躁不已。 林春生見她欲言又止、面上漲紅的樣子,只當(dāng)她聽進(jìn)去了,她是聰慧過人、讓他也為之驕傲的meimei,她一時想岔了,他會幫她糾正這個錯誤,語氣放緩和了一些:“一會阿朔回來我會跟他說,是我自己剛發(fā)現(xiàn)的,這件事就這么處理吧?!?/br> 雖然理虧,但總不能一點(diǎn)不顧及家人顏面。 林三春攔不住林春生,她想著要么將東方承朔帶走避開大哥,或者干脆告訴他上一世童家的那些秘密,讓他心甘情愿的留下來找證據(jù)? 萬一都攔不住,他回去了應(yīng)該也沒事吧? 以他的性子,他既然答應(yīng)了跟自己成親,那就不會反悔。 而且林二春馬上要出嫁了,他們這輩子是半點(diǎn)緣分也沒有了。 她好像也不用太過緊張。 她陷入自己的思緒里,悶頭不語。 林春生開始說廖秋明騙婚的事情來,又將鄧文靜告訴他的事說了。 最后道:“爹,廖秋明敗壞二春的名聲,不明不白與人勾搭,卻還來咱們家求親,明顯就是意圖不軌,親事不能結(jié)。” 林茂才沒有拿到酒方,又被兒子一番威脅恐嚇,心中正不爽,又聽有人利用蠢女兒欺負(fù)上門來,頓時怒不可遏,呸了口唾沫,“我去后山屯揍死那個雜碎,騙到我林茂才頭上來!” 林春生趕緊拉他坐下來:“爹,他不知道從哪撿了二春的帕子,非說是二春給的,咱們都信了,何況別人呢?” “咱們又答應(yīng)了他親事,庚帖都給出去了,又沒有抓他現(xiàn)行,他死活不承認(rèn),還能拿他怎么辦?文靜也沒有見著那女人,她一個小姑娘指認(rèn)這樣的事情也有礙名聲,現(xiàn)在打上去是我們理虧?!?/br> 林茂才理直氣壯:“二春本就沒有名聲,擔(dān)心什么!不打他,難道讓他白吃我一頓飯,占我便宜!” 廖秋明上門提親,他總算將那個嫁不出去的女兒嫁出去了,十分高興,也是招待了廖秋明的,現(xiàn)在想來恨得哪哪都不舒服。 林春生搖頭,淺嘆:“他既然不為二春來,那多半是沖著咱們家說出去的給二春的嫁妝?!逼渲芯桶t曲方子,為了讓林二春出嫁,早就宣揚(yáng)出去了,現(xiàn)在看來也實(shí)現(xiàn)不了,真將二春嫁過去...... “以后就一樣不孝婆母,就能將二春拿捏住了,還不是任由他們處置?!?/br> 林春生說著,腦海中閃過一道念頭,之前他被二妹看得心虛,她真的能被拿捏住嗎? 繼續(xù)道:“不如這樣,先應(yīng)下他,再去后山屯如此......跟他一起的姑娘肯定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到時候不怕他們不私下見面,等作出丑事來,再抓個現(xiàn)行?!?/br> 林茂才一琢磨:“對,就讓他做丑事,全村都看見,到時候再亂打一頓,打死了也是他活該。” 鄧氏默然不語,林春生面含冷光。 林三春驟然回神:“二姐不嫁了?” 第040煩悶,果真有人尋仇 林茂才還憤怒著:“不嫁了,還嫁什么!廖秋明那雜碎跑老子這來拿那什么帕子說是提親,就是來威脅的,早跟人勾搭上了,說不定打著拿了二春的嫁妝養(yǎng)別人的心思,就是給二春找個老光棍,找個乞丐嫁了,也不嫁給他,嫁過去給人送家當(dāng)還讓人當(dāng)笑話?我們林家的臉要不要了!” 說著,他真思考起來。 現(xiàn)在不缺窮人,窮得娶不上媳婦的人家也有,將二春嫁過去,自家還送一筆嫁妝,也夠他們兩口過活了。 至于閨女愿不愿意,他想,閨女不都是要嫁人的嗎,二春那名聲大約也只能家里花錢買個女婿了。 但是,起碼人家受了他的恩,就得供著他林家這個岳家,讓他心里舒坦。 至少比廖秋明那一副拿住了二春的把柄,明明白得好處,還一副施恩娶你閨女那樣子強(qiáng)。 再說,之前不是怕二春提前做出什么丑事來嗎,才憤怒中倉促答應(yīng)了婚事。 林春生見狀蹙眉,他這個爹還真能做出這種事來。 想起林二春說立女戶的事,他沒有立刻說出來,只沉聲道:“給二春的那些田地和嫁妝都給二春,她一輩子不嫁,也夠了?!?/br> 他心里還是覺得女子還是得有依靠的,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從子。 不過,人選上他會挑一挑。 林茂才不滿,“不嫁就住在家里?那也是丟人。就是將她分出去,她那丟人的性子,指不定做出什么丑事來?!?/br> 林春生話到嘴邊又咽下了,反正現(xiàn)在也不急著將二春嫁出去了,等以后有了人選再議。 這時,林三春很快理清楚了內(nèi)情,急道:“可咱們家都答應(yīng)了,這會說不定廖家已經(jīng)說出去了,大哥,會不會是誤會呢?二姐對他也有意,不然那帕子怎么輕易給人?難得二姐的意中人過來求親......” 當(dāng)然她心里其實(shí)是覺得沒人會喜歡那樣的林二春,這廖秋明還真有可能找勾搭別人了。 可這個蠢貨,既然來提親怎么還在這節(jié)骨眼上做出丑事,還讓人知道了! “再說我要是出嫁,二姐還沒嫁,也不好看,她心里指不定會怪我們呢。” 林春生打斷她的話:“這件事先不提了,阿朔在哪?我去跟他說,春曉,要是阿朔去尋親,你的親事說不定還要往后推,他親人答應(yīng)你,那也得做全禮數(shù),還需要時間,也足夠解決二春的事了,你心里要有個數(shù)。” 林三春哪里還顧得上林二春和那個廖秋明。 ...... 東方承朔被鄧氏打發(fā)出來,在林家酒坊里幫忙對賬。 他雖然失憶,但是基本的常識技能還是保留著,字也是認(rèn)識的。 東方承朔心中是有些不耐煩看賬本的,不過岳母吩咐了,他也耐著性子看著。 看著看著,目光就落在筆跡上面,林家沒有請賬房,賬本是林三春寫的。 會書法的人看字,會透過字看其人,認(rèn)為字里行間可以看出寫字人的脾性特點(diǎn),或豪邁大氣,或婉約細(xì)膩,也有張揚(yáng)不遜的,諸如此般。 眼前的這字跡是娟秀工整的簪花小楷,好看是好看,但是卻看不出半點(diǎn)字跡主人的風(fēng)骨,除了筆力有些虛浮,力道不足,幾乎跟市面上那些字帖一模一樣。 不過,東方承朔轉(zhuǎn)而想到未婚妻出身農(nóng)家,從小家貧,也就是跟著兄長識了幾年字,之后全部是靠自學(xué)的,又沒有專門請師傅教過,她年紀(jì)也小,能夠?qū)懗蛇@樣應(yīng)該也是很下了一番功夫的了。 想到這個未婚妻,東方承朔眸底深處閃過幽光,目光漸漸柔軟。 在他眼中的未婚妻林春曉是上進(jìn)、聰慧、善良大度、孝順又體貼的姑娘,而私下里在他面前,她又能夠活潑俏皮,正好彌補(bǔ)了自己的沉默寡言。 而且,她也不嫌棄自己一無所有。 雖然東方承朔私下覺察自己的見識和功夫應(yīng)該不是出身普通的人家,但是他畢竟失憶了,即便出身比農(nóng)家高,可萬一,他一輩子都想不起來呢? 那他也只是個一無所有的男人。 這樣一個一家有女百家求的林春曉,卻獨(dú)獨(dú)鐘情于他,心甘情愿的跟著他。 他一個大男人不愿意當(dāng)上門女婿,但是林家人也跟他說過,招婿只是個名頭,是為了解決他的戶籍問題,免得麻煩。 林三春也表示出嫁之后,肯定是夫唱婦隨,嫁雞隨雞,他們的小家里一切都聽他的。 現(xiàn)在他們很快就要成親了,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對這個體貼的好妻子感到滿意的。 事實(shí)上,他也認(rèn)為林春曉是他心中完美的妻子人選,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有些許的不得勁和發(fā)慌,好像缺了點(diǎn)什么。 他揉了揉眼角,將這些空落和慌亂全部歸結(jié)于自己缺失的記憶。 還有最近總在夢中反復(fù)出現(xiàn)的那個溫潤淺淡,卻又有些熟悉的男音:“都?xì)⒘耍 ?/br> 這個聲音到底在哪里聽過呢? 他覺得似乎已經(jīng)觸碰到了自己記憶的閥門,只要觸碰這個開關(guān),就會記起來他的名字,他的過往,他的一切! 但是卻又差了那么一點(diǎn),現(xiàn)在又想起來這事,讓他有些煩躁,他揉了揉眼角,合上了賬本,靠在椅子上,健碩的身軀將這寬大的椅子塞得滿滿的。 他閉上眼睛開始努力的回想自己的記憶—— 他重傷,春曉衣不解帶的照顧,親手伺候湯藥和洗漱。 他失憶痛苦,她小意柔情的勸解,幫他取名字,讓他安心住下,不怕他是因?yàn)楸怀鸺易窔⒍贿B累。 林春生不在,他幫林家打發(fā)了上門來尋事的生意對手,她滿含欽佩與愛慕的看著自己,掩飾不住。 他傷勢漸漸恢復(fù),能夠下床了,她嬌羞的請自己陪她出門。 剛釀好的新酒,請了綠水灣里幫忙的工人一起飲用,她借著酒氣在人前嚷嚷,要嫁給他,眾人嘩然。 他要是不答應(yīng),她的聲譽(yù)會受損,他見過她的種種美好,沒有哪里不滿意,他找不到拒絕的理由,于是答應(yīng)了,她很快成了他的未婚妻。 半年往事一幕幕從心底閃過,東方承朔的半年記憶里,時時都充斥著林春曉的身影,可除了這些,其余的依舊是一無所獲,頭疼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