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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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二春這才道:“下面我說的話,你都記清楚,要是出了紕漏,我隨時去逮你?!?/br> “是,是,是?!?/br> “你先去找我三妹,說要退親的事情?!?/br> 說到這兒,她頓了一下,按下心中的惡心。還是實在無法做出情真意切狀。 依舊繃著臉,惡聲惡氣的道:“這次親事上,最上心的就是我三妹,她不答應(yīng),你就說我扭斷你的手指頭,還打你?!?/br> 廖秋明雖然心中不解林二春為什么自己敗壞自己名聲,還是忙不迭的點頭,“我知道了,這樣就成了吧?” 林二春冷笑了一聲:“當(dāng)然不成,你急什么?我三妹是不會容忍你說我的壞話的,說不定還會因此找人打你一頓。” 廖秋明急道:“那怎么辦?” 林二春盯著不遠(yuǎn)處黑沉的山林,空著的那只手緊了緊。又松開,又握緊,如此反復(fù)了兩次,才緩緩沉沉的道:“你就說我善妒,放話說了,就算是自己不能孕育子嗣也不準(zhǔn)你納妾,存心讓你斷子絕孫。要是這么說,我三妹肯定會......如此,如此?!?/br> 她當(dāng)然知道這樣說的后果,林三春是鐵了心要將她踩入泥中的,如果聽到這樣的話,她應(yīng)該不會放過這個抹黑自己的機(jī)會。 林二春幾乎可以肯定。不久之后,她說的這一句“就算我林二春不能生”,會變成“林二春不能生”了。 說完,她心中苦笑,自己給人把柄詛咒自己不能生,她也真是豁出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古代待久了,她也有些相信,有些話是不能隨便亂說的。 尤其,她現(xiàn)在對孩子問題十分糾結(jié),她上一世的記憶里真沒孩子,她仔細(xì)想過到底是她自己不能生真沒有呢,還是她忘記了? 當(dāng)然,她更傾向于相信后者,一定是她忘記了一些記憶。 要是她真沒有生小孩,她的記憶中,東方承朔她娘不可能因為這個孩子的問題放過她,不跟她吵架,平?jīng)鐾醺暮笤阂膊粫敲辞屐o,沒有那么多的齷齪。 可,要是她有孩子,她又為什么不記得了呢? 本來,林二春也不想再糾結(jié)于前世,她也勸自己灑脫的當(dāng)做跟東方承朔只是一場夢,就算跟他有小孩,那也都是一場夢。 她不記得了,這樣更方便她放下,更利于她進(jìn)入新的生活中,從此之后,她可以無牽絆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努力的過這輩子。 可這陣子,她總是時不時的想到這個問題,尤其一想起孩子這個矛盾點,她心里就煩躁不安,好像忘記了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事情。 她不由得去想,如果她忘了,說不定林三春,她是記得的吧? 她不想放過任何探知記憶的機(jī)會,就先拋出去這個問題,林三春一定會接下這個話題,一旦她撒謊再誣陷自己,謊言總是會存在破綻的,以后說不定真的能夠從林三春嘴里撬出一些真相來。 也許只有弄明白了,才能平復(fù)她心中猶如缺了一塊的煩躁。 她斂去了思緒,末了,低喝道:“你都聽清楚了沒有?” 廖秋明應(yīng)是。 “你重復(fù)一遍!” 他果然又重復(fù)了一遍。 林二春這才滿意,“就是這樣?!?/br> 廖秋明還是有些猶豫:“這樣真的能成嗎?林三姑娘,她真的不會打我?” 黑暗中,林二春目光流轉(zhuǎn),松開了廖秋明的衣襟。心說:她當(dāng)然會打你,不過肯定不會打死你的。 嘴上卻肯定的道:“當(dāng)然了,我不是心儀你嗎?還送了你手帕,就沖著我心儀,我三妹就舍不得打你,她對我好,只想將你搶過來,送給我,你提什么要求,在她能夠答應(yīng)的范圍內(nèi),她都會答應(yīng)的,我不會去戳穿你。” 交代清楚了,她揮揮手:“都清楚了就滾吧,要是有半點差池,到時候我是不介意未出嫁就先克死你們這一對jian夫yin婦的!” 廖秋明“哎”了一聲,連連保證,也不敢再多問了。 最后,他突然?起勇氣,磕磕巴巴的道:“林二春,以前那是我娘喜歡你,我看你不說話,老老實實,我才搭理你的,你......這次我絕對按照你說的做。以后別纏著我了,我保證不娶你,我發(fā)誓!你千萬別將我和桐花的事告訴三姑娘,她肯定會打死我的?!?/br> 說完,他趕緊站起來就往黑暗里跑,連桐花在哪也顧不得問了。 聽那跌倒的低哼聲,林二春氣得皮笑rou不笑的呵呵了兩聲。 要不是要用廖秋明給林三春添堵,她肯定是選擇當(dāng)眾抓jian,讓這廝光腚暴露于人前,讓他跟那個打著欺辱自己主意的桐花一起身敗名裂。 現(xiàn)在反而送他一筆錢,也真是便宜他了。 她靜靜的站在黑暗中。 這時,不遠(yuǎn)處的樹上有暗影飛快的掠過,樹枝微微顫動,有風(fēng)刮過。 林二春絲毫未察覺,緩緩沉淀剛才浮起來的空蕩難受的心緒。 好一會兒,四周徹底的安靜下來,只剩下呼呼風(fēng)聲,河水潺潺的流動聲,她被從草垛子后鉆出來的鄧文靜,從孤獨情緒里拉了出來。 鄧文靜小聲的喊她:“表姐,時候不早了,要回家了。” “嗯。” 剛才鄧文靜早就看呆了,聽傻了。 林二春跟廖秋明說話的聲音并不大,她并未聽得很分明,但是也聽到了大概,雖然也并不完全聽懂了,但是卻明白了林二春并非表面上的這么面,她兇得很呢。 鄧文靜實在想不到林二春這個軟面團(tuán)居然喊打喊殺,雄赳赳氣昂昂的,還真的將廖秋明給震住了,而且她還扭斷了廖秋明的手指。 跟林二春并肩走,她不時欲言又止的看著林二春,越發(fā)覺得不認(rèn)識這個表姐了。 她盯著林二春看,甚至忘記了去開口問她自己的疑問。 兩人默默的走著,林二春突然道:“文靜,我剛才說明天就退親,恐怕退不成了,要緩一緩,我也還得在你家住一陣子?!?/br> 鄧文靜才陡然回神,“哦”了一聲,忍不住問道:“表姐,你為什么要讓廖秋明這么做???要我說,直接抓他和桐花去對質(zhì),進(jìn)祠堂,這樣很快就能退親了,弄這么麻煩做什么?” 林二春沒有回答,反問她:“你覺得我三妹是個什么樣的人?” 提及這個眾人眼中最優(yōu)秀的姑娘,鄧文靜也很慎重,有幾分敬佩還有幾分羨慕,另外也含著一絲抱怨:“林春曉啊,她是厲害,會釀酒,也識字,人又聰明,大家都夸她體貼又溫柔,虞山誰也比不得她了?!?/br> “她是了不起,也瞧不上我們這些親戚,哼。你不知道,小時候她來我們家......” 鄧文靜的抱怨持續(xù)了一路,都是林三春小時候就對她們這些表姐妹表現(xiàn)出來的種種優(yōu)越感和不屑。 林二春聽到她嘴中說的“林春曉”三個字,已經(jīng)不會再像最初的激動。 鄧文靜的話很多,深切的表達(dá)了對一個“別人家的孩子”的不滿。 難得聽到林三春的壞話,林二春也心情不錯。 至少林三春沒有蒙蔽所有人,說不定到時候戳穿林三春的面目,除了大哥會懷疑會生氣,眼前鄧文靜應(yīng)該也會信,至少在自己和林三春之間,不是盲目的信任林三春。 等見到家門口的時候,她才想起來之前要問林二春的問題,連忙追問。 林二春回答她:“過幾天你就知道了。等結(jié)果出來了,我再告訴你,現(xiàn)在說了你也不懂?!?/br> 鄧文靜噘嘴。 林二春又囑咐她:“今天的事情不能說出去。不然讓我不得不嫁給廖秋明,毀我終身,我跟你沒完?!?/br> “還有,我是看你人不錯,才跟你分享秘密,你要是不能保密,實在是太無情無義了。” 鄧文靜不滿的嘟囔,“我知道了!我不管,反正你得告訴我,不然我就去告訴別人,還有你這么兇,都對姓廖的要殺要剮的,傳出去我也跟著你倒霉。我是那樣不守秘密的人嗎?大不了改天我跟你交換秘密......” 林二春“噓——”了一聲。眼波閃動,露出笑意來。 上一次跟女孩兒們交換秘密,好像已經(jīng)是很久很久之前了,的確是久到過了一輩子了。 可一晃,她又到了花樣年紀(jì),雖然奪走了一些東西,可老天也沒有特別薄待她,人生的際遇還真是神奇呢。 鄧文靜趕緊閉上了嘴,兩人這才一前一后進(jìn)了院子。 ...... 第二天一大早,廖秋明就硬著頭皮到了林家,他按照林二春的吩咐,沒有去找林春生。再說林春生近來忙得不見人影,就連林茂才也不在,最近老河口那邊的農(nóng)莊谷子熟了,正是忙收割的時候。 童觀止當(dāng)初答應(yīng)將農(nóng)莊賣給了林家,但是可不包括這一季的糧食收成,等糧食收了,之后才是林家的。 因為是林三春主動要買,所以她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就是將這莊子上的這一批稻谷,全部釀成酒。 林家父子最近忙的就是這件事。 東方承朔因為最近要跟林三春成親了,按照習(xí)俗在婚前是不能主宰同一個屋檐下的,所以也被留在老河口了。 而且。林三春之前暗示他:“這是童家的莊子,童家人高調(diào),也不知道這里有沒有什么異樣的,萬一被查出來也影響咱們,朔哥哥,你就費些心留意一下了?!?/br> 這個農(nóng)莊不小,夠東方承朔忙活的了。 廖秋明是在林三春出了林家大門,去隔壁酒坊的時候,將她叫住了。 林三春見到是他,這討好又猥瑣的模樣,雖然讓她不耐煩,但是看在他即將成為林二春夫婿的份上,她還是站住了,笑得柔柔的。 讓在酒坊內(nèi)幫忙的大嬸也一起作見證,她是一點污點也不會給自己留下的。 之前在林二春面前吆五喝六的廖秋明,在面對林三春這個聲名遠(yuǎn)播的姑娘,其實是有些心虛和慚愧的。 他琢磨了一夜,明明想好了怎么說話,可現(xiàn)在依舊是磕磕巴巴:“三姑娘,我有話要說。我想,我是來,我跟你說......我要跟林二春退親!” 陪同林三春的大嬸頓時目光中揚起八卦的熊熊火焰,但是這畢竟是東家的私事,又不是什么好事。她聽見了好像也不太好,她裝模作樣的問:“三姑娘,我要不還是離開吧?!?/br> 林三春聞言,眉目輕蹙,很快又放松了,搖了搖頭:“嬸子又不是外人,我爹娘現(xiàn)在不在家,我二姐的親事是大事,這種事我一個姑娘家也不好拿主意,嬸子幫我聽一聽也好?!?/br> 這大嬸“哎”了一聲,便也不推遲:“那我聽三姑娘的,你不嫌我沒有見識就行?!?/br> 隨后,林三春語氣有些許的嚴(yán)厲看廖秋明:“退親?你當(dāng)我jiejie好欺負(fù)是嗎?” 廖秋明舉著手給她看:“那個毒婦,她扭斷了我的手指頭,這我怎么能不退親!” 說順暢了,他也豁出去了:“你知道當(dāng)初我答應(yīng)娶她,就是想著一個姑娘家死纏著我,我要是不答應(yīng)她萬一做傻事,那就是我的不對了??涩F(xiàn)在......” 林三春懂了,對付這樣的潑皮無賴,她心有成算,笑道:“肯定是你說了什么激怒了我二姐吧?不然她應(yīng)該不會打你?!?/br> 不得不說,林三春還是對林二春了解的,這世上若說誰最了解林二春,也非林三春莫屬了,在外人看來林二春種種不好,只有林三春知道內(nèi)情。 廖秋明心想,林三姑娘果然跟傳聞中的一樣善良,那么維護(hù)那個沒什么用的jiejie。 他早就演練過數(shù)遍,振振有詞的回:“我身為她的未婚夫婿,就算說她,難道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她也不能打人吧?!?/br> “你的手指看診的錢,我們林家出了,這一兩銀子應(yīng)該是夠了吧?” 廖秋明接過銀子,硬著頭皮道:“還有孩子的事,林二春要是不能生養(yǎng)。難道我廖家就絕后嗎?她當(dāng)著村里人說的......就算日后她無子,成親之后也不許我納妾!” 林三春聞言目光閃爍,神色陡變,厲聲道:“這是誰說的!我二姐親口說的?這不可能,她怎么這么急......” 話未說完,她趕緊捂住嘴,那震驚中稍稍有些慌張的小模樣,好像是無意間說出來了真相。 林三春趕緊慌忙沖那偷聽得津津有味的大嬸道:“嬸子,你先幫我把這些東西拿去酒坊,將里面的東西都清洗一下,我馬上就來?!?/br> 急切的將人打發(fā)走了,但是也更讓人生疑,難道林二春真的有什么隱疾不能生養(yǎng)? 又印證了她林三春是個心疼jiejie的好meimei,為jiejie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