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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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觀止在心里默默總結(jié):看來討媳婦,不能太君子。不然,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以前送到嘴邊他都沒有吃,卻白白擔了這小人的名,真的是太虧了! 好在現(xiàn)在還能討回來。 “你居然這么說我,那就別怪我不君子給你看!” “可惜心有余力不足,消停點吧你?!?/br> “......我餓了,要吃東西。二丫,你給我等著?!?/br> 謝謝大家看到這里,總算更完了,更品不好,好在坑是填滿了,跟初衷大綱歪了很多,也算完整了吧,要不是群里基友們的鼓勵,謝謝大家的留言支持,差點堅持不下去棄坑了,謝謝你們保住了我的坑品。 下本不會這么拖拖拉拉了,因為碼字時間不固定,連載暫時不考慮寫了,存稿夠小半本后再發(fā)吧。 祝安。 第后記(一) 吉縣是大夏境內(nèi)再尋常不過的一個小縣城,三面環(huán)山,一面臨水,管轄范圍不大,人口不多,跟富庶的江南差遠了,但也不是最貧窮的地方,不高不低,尋常也不起眼。 最近卻出了一件延續(xù)了十年的惡性大案,前后死傷有五十余人,其中還有一名死者是回鄉(xiāng)探親的前吏部侍郎,吉縣因為這個兇殺案而一夕之間名揚州府,震驚朝野。 永昌帝親自下令要嚴查嚴辦,盡快查清案情始末,及早破案,天子震怒,消息一層一層的傳達下來,到吉縣縣令鄧文誠這里的時候已經(jīng)是疊加了天字、大理寺、平陽府知府等等幾層的怒氣和催促。 鄧文誠已經(jīng)有小半個月沒有睡個整覺了,一直就在最前線帶著捕頭衙役搜尋殺人潛逃的兇犯,皇天不負有心人,終于這兇手被他逮住了。 兇手都抓住了,剩下的審理就好辦了,鄧文誠也松了一口氣。 哪知,這口氣還沒有吐出來呢,倒是將他哽住了,不上不下的。審完案子的當天,他一夜未睡。 案情并不是太復雜,一連砍死砍傷五十余人,潛逃十年隱匿柏鄉(xiāng)寺中為僧的人犯余聰說起來也是個可憐人。 他自幼喪父,寡母將其撫養(yǎng)長大,又送他去學木匠手藝,他也爭氣上進,娶了師父的女兒為妻,夫妻恩愛,很快就有了一個聰明伶俐的女兒,本來一家人和和美美,哪知道,村里地主家的紈绔兒子在他媳婦洗衣的時候生了歹念,光天化日的欺辱他媳婦,寡母抱著女兒過來尋兒媳,發(fā)現(xiàn)之后上前制止紈绔,被紈绔一腳踹倒在洗衣石上,磕死了,女兒在推推拉拉中落入水中被淹死,媳婦被jian污,撐著一口氣等他尋來之后告知了真相就一頭扎進河里了。 一夕之間家破人亡,余聰首先想到的就是報官,可紈绔無恥,反而倒打一耙說他媳婦勾引人,jian情被撞破之后殺了婆母,至于女兒那是自己溺死的,與人無憂,當時的縣令包庇紈绔,反而將余聰打了二十板子,再老實的人也發(fā)了狂。 余聰傷好后就想方設法將仇人一家給燒死了,之后他渾渾噩噩的逃進了柏鄉(xiāng)寺為僧,過了十年,沒想到十年后遇見回鄉(xiāng)探親的吏部侍郎,當年的紈绔沒死,正是這吏部侍郎的外甥,余聰一不做二不休在他們的飯食里下了毒,將他們都給結(jié)果了。 鄧文誠在吉縣已經(jīng)當了三年的縣令了,這只是余聰?shù)囊幻嬷~,他并不全信,還連夜走訪鄉(xiāng)里跟余聰熟識的人,這三年來他為人公正,做了不少實事,口碑頗佳,就有人跟他說了實話。 余聰所言非虛。 的確,他殘害數(shù)十性命,可歸根結(jié)底,他也是受害的可憐人。余聰暗律該殺,鄧文誠雖然有點唏噓,卻也不覺得他冤枉,死在他手上的除了那草菅人命的紈绔和為虎作倀的仆從之外,其余人又何嘗不無辜? 只是,那個草菅人命的前吉縣縣令已經(jīng)調(diào)任了,再追究其責,給他治罪就有些難辦。 鄧文誠將此事原原本本奏報上級,請求追回原吉縣縣令究責,然而上官嫌他多事,明示暗示了他幾次那個已經(jīng)調(diào)任的縣令如今身份非比尋常,岳家的背景頗深,讓他略過這一層,簡化案情,將兇手繩之于法給個交代即可。 上官不想生事,律法規(guī)定又不能越級上報,且鄧文誠在朝中又沒有支持,唯一能說得上話的恩師已經(jīng)告老還鄉(xiāng),表哥林春生中了進士之后沒有做官而是回鄉(xiāng)教書去了,他二人都是寒門子弟,同窗中也沒有幾個顯貴的能說得上話的。 無法可想,他思索幾天之后,終于下定了決心,他找到了一個律法的漏洞——他暗中授意余聰?shù)挠H人鄉(xiāng)鄰故舊上萬民請命書,有這個請命書之后,他就能夠?qū)⒋税腹珜彛松姘溉擞H屬,所有百姓都可以前去聽審,是民眾監(jiān)督、法不責眾,利用民意的意思。 除此之外,他示意已經(jīng)心灰意冷只一心求死的余聰上告已經(jīng)離任的縣令,親自幫他寫了的狀子,有這狀子在手,他還真就大著膽子派了衙差去京城拿人去了! 事情如他所料的被鬧大了,傳到朝中,永昌帝下令嚴審此案,作為案件的原審理人,鄧文誠依舊以縣令身份主審,三司列席,他一個七品芝麻官竟然能夠與三司同席! 鄧文誠之名一夜之間轟動朝野。 這些對他來說太意外了,鄧文誠為人雖然耿直古板,但是卻并不傻,他得罪的是當朝太傅的女婿,卻除了案件之前上官的警告叮囑和請命書傳到京城之后,有過一次有驚無險的意外之外,半點威脅也沒有遇到過,事情進展的實在是太過順遂了,可他思來想去也不明白誰能幫他說話。 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放下心頭疑慮,專心審理案件。 案子雖然過去十年,可人證物證都有,又受上頭重視,相干人等都十分配合,審理得很是順利,半天的嘴仗功夫,一應人犯都判罪并帶下去了,三司長官走了,圍觀百姓也陸陸續(xù)續(xù)的散了,鄧文誠坐在“明鏡高懸”牌匾下緩神。 不經(jīng)意抬頭看向公堂門口,他突然目光頓住,眼睛也睜大了,霍的站了起來。 門口的百姓已經(jīng)散了大半,他一眼就看見了其中一個美婦,她瞧著約莫三十出頭,身量頗高,臉龐白皙,杏眼跟他目光碰到的時候透出一絲戲謔,眉眼之間有他記憶中已經(jīng)模糊的那道影子,她眉心一點胭脂痣......也跟他已經(jīng)死去多年的表姐位置一模一樣。 他奶奶活著的最后那幾年里已經(jīng)糊涂不知事了,總是念叨表姐林二春,說她不聽話在額間點了一顆胭脂痣,就是受苦受難的命,以此告誡家中新添的重孫女不要往額頭點胭脂紅,哪怕這是時下流行的裝扮。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那婦人居然沖他眨了一下眼睛,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鄧文誠目光一緊,雙手撐在面前的桌面上,他幾乎以為下一瞬她會沖他招手,大聲喊他:“鄧文誠,你過來!” 那些原本已經(jīng)慢慢模糊的記憶突然又無比清晰起來。 “今天我們來講一個鄧小毛的故事......” “你是男人就得讓著女人,我是你表姐,你幫我點忙也是應該的......” “鄧文誠,我一直跟你說要遵守法令,讓你背著那些條例,今天還有一句話要你記著,律法雖然必須要遵守,這是立身之本,但是也不是所有的律法都絕對正確的。你長大后要有自己的判斷?!?/br> “你得先想想你自己是不是可以做到,換做你是不是就能夠比別人做得好,要是你也做不到,就別一開始給人定罪?!?/br> “......” 在他懵懂無知的孩童時期,有一個人霸道的給他灌輸了諸多道理,也不管他怕不怕,能不能懂不懂,不準他反抗,強行要他背的滾瓜爛熟,不然拖著他就是揍他一頓屁股,還不許告狀…… 那時,他是怕她的,也偷偷在心里罵過她,恨不得她趕緊離開自己家,他爹娘和奶奶都沒有打過他,她林二春就是住在他家的討厭鬼,憑什么罵他打他?可林二春不會縱著他,而他也不敢反抗。 不過短短幾個月,她給他的童年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了,以至于后來她離開了后山屯,離開了虞山幾年了,他依舊記得這個表姐,有幾次調(diào)皮搗蛋做了錯事了,晚上做夢都是她揮舞著大棒兇巴巴的要揍他。 他以為他一直是怕她,厭她,可等收到她的死訊的時候,那時他已經(jīng)十二歲,上了幾年學,也開始懂事了,他難過了幾日,還忍不住偷偷去了柿子林里哭了一回...... 這么多年過去了,自從奶奶去世,家里再也沒人提及林二春以及和她有關的一切,就連那年她在家釀的柿子酒都不再釀了,鄧文誠對她的長什么模樣都記得不太清楚了,卻依舊記得她霸道的給他講的每一個故事。 這些故事這些話影響了他的一生,比給他啟蒙的父親影響更深。 到了如今,即便他已經(jīng)成年,成了一方父母官,她也早就遠離他的生活,再也不可能來揍他了,可不管是為人處事還是為官本職,他總會不自覺的按照這些融進他骨血的故事去行事,去自律,去律人。 公堂門口那婦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正要離開,他官服也顧不得換,慌忙跟了出來,身后師爺詫異的叫了他一聲“鄧大人,您看......”他壓根就沒有聽見。 可還是晚了一步,他從衙門出來,那婦人已經(jīng)不見蹤影,他望著南北人來人往的街道呆呆的出神,良久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低喃:“真是累傻了,眼也花了,怎么會是呢......” 他是親眼見過她犯案的卷宗,家里再沒人比他更清楚她犯的罪行。 她居然是童氏媳,童柏年和童觀止去世之后,她一個婦道人家居然養(yǎng)私兵殺手大開殺戒,蓄意報復,在青州府釀成多起慘案,造成很大的人員傷亡,其中就有曾經(jīng)風光無限的平?jīng)龊?,除此之外,她還包庇勾結(jié)蒙古人,朝廷給她定罪是謀反。后來,她消失在盤龍嶺的斷崖下……死了。 這些罪名,她說是罪有應得也不為過。 這么多年,鄧文誠始終都覺得不敢相信,那個胖乎乎的強迫他背誦故事的霸道表姐會是卷宗中那樣罪行滔天的人,可當他成年以后再去看當年,也能發(fā)現(xiàn)不少問題,她一個大字不識的村女居然會給他講律法,這已經(jīng)很奇怪了...... “鄧大人,您怎么了?” 一個衙役跟了過來,打斷了鄧文誠的思緒。 “哦?!彼麗澣蝗羰В拔覜]事,好像見到了一個熟人?!?/br> 那衙役笑道:“見您匆匆出來,還以為出了什么事呢,沒事就好,那熟人沒找到?要不要幫您去找?” 鄧文誠最后看了眼街道,收回視線,搖了搖頭:“不用了,應該是認錯了。” 這衙役也是個多話的,又說:“看大人緊張的樣子,應該是很重要的人吧?”不等鄧文誠回答,又自以為是的道:“大人在吉縣為官,遠離家鄉(xiāng),不能輕易回去,要是想家鄉(xiāng)親人了,可以派人接他們過來吉縣小住啊,這里雖然不比江南富庶,但也是......” 鄧文誠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她多年前就已經(jīng)過世了?!?/br> 衙役訕訕的住了嘴。 鄧文誠一邊往回走,一邊嘆息,如果林家表姐還活著,他是官,她是匪,他該怎么做? 念頭一起,他又回頭看了看。 她在某個地方活著,總好過陰陽兩隔。 不見也好。 ~ 吉縣衙門對街的棋社二樓,林二春站在窗邊,靜默不語。 童觀止坐在她對面,慢悠悠的將手中的白子落下,笑道:“二丫,你看你贏了?!?/br> 林二春看了眼棋盤,一伸手將棋盤上的棋子全部打亂了,滿盤的黑子白子看得她密集恐懼癥都犯了。 “都是你自己落的子,什么我贏你贏的。”這么大年紀的人了,還這么幼稚。 林二春睨了他一眼,“這邊的事情也差不多了,這里好沒意思,明天就走吧。” 童觀止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二丫不想待了,那咱們就走吧,你那個表弟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了,他很得大理寺那個老頭的賞識,說不定這次能夠調(diào)動往上升一升了?!?/br> “他能保住一條小命就行了?!绷侄旱馈?/br> 鄧文誠升不升官她是無所謂,嘆道:“他這樣不知天高地厚,又非要追究個所以然的性子,不知道能不能活得久,也不知道是不是當年將他教訓得太狠了,有點矯枉過正了。” 林二春也頭疼,原本她是想讓鄧文誠別走前世的老路,沒想到他居然成了這么一個死心眼的官,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造的孽。 要不是她正好在京城,無意中聽到人說起要去教訓這個膽大的小子,這會別說他能審理案子了,只怕早就死于“意外”了。 “好了,別憂心了,他也是個大人了,這其中的厲害關系心里應當是清楚的,有了一次危險,他以后應該會三思而后行,受過教訓之后還不知道自保變通,這樣的人還不如跟你大哥一樣早點回鄉(xiāng)?!?/br> 林二春點點頭。 童觀止上前兩步環(huán)住她腰,低頭湊在她耳邊道:“別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攬,人各有命,二丫,你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將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了......” 他手在她腰上下摩挲,林二春身上一顫,抬頭去看這個厚臉皮的男人。 童觀止已經(jīng)快四十歲了,也許是別的地方磨礪太多,歲月對他很是優(yōu)待寬厚,因為她的強烈反對,他也不曾留須,她湊這么近看他,除了眼尾兩條笑紋更增添他的成熟魅力之外,他跟十六年前他們初遇的時候,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因為跟著她每日運動,他身材挺拔結(jié)實,看起來比他二十多歲那會兒整日奔波忙碌的時候還要有吸引力。 反倒是她各種護膚沒少往臉上倒騰,他還大她五歲呢,現(xiàn)在是一點也看不出差距了。 她心里酸溜溜的。 她看得專注,童觀止目光微閃,這么多年了,他還是會因為她偶然這樣看得失神的目光而心中悸動不已,他心中得意,輕笑道:“看來為夫還沒有老得失去魅力,二丫還是一如既往的思慕我啊......” 這雅間里只有他跟她,他心中一蕩,低頭就去銜她的嘴兒。 林二春攀住他的脖頸,頭微仰著,任由他密密實實的親,他帶著她轉(zhuǎn)了個圈,想進內(nèi)室,林二春一把將他推在了棋盤上。 “剛才是我贏了?” 童觀止心猿意馬的“嗯”了聲。 “老規(guī)矩,贏了的可以提一個要求吧?” 童觀止目光都亮了,炯炯有神的看著她,似乎要將她的衣裳都給燒了,低啞的道:“二丫,你想做什么就什么......環(huán)境雖然差了些,為夫也不介意?!?/br> 林二春眉頭跳了跳,一巴掌蓋在他眼皮上:“想什么呢你!” 童觀止身體稍稍挪了挪,躺平了:“剛才你去衙門的時候,我聽說書先生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二丫,你想做什么虎狼之事,也是情有可原......這次換你來吧!”